51 他怎麽跟無事發生……

“不是?我們之前還在哪裏見過嗎。”語玲壓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再次向晝寒發問。

所以,她當初任務失敗,的确不是系統出了故障。

而是在那之前, 晝寒就有幫過她的忙?

這一回, 晝寒沒有回答語玲的問題,而是把目光挪至她的腰間, 道:“話說, 那塊會給人帶來好運的吊墜,為何不見你帶在身上。”

語玲不自覺地摸上她的腰間,語速也變慢了一點,“吊墜……應該是掉在半魔半妖的世界了。從那裏回到柏明山之後,就再沒看到過它。”

語玲沒法講明吊墜的消失,便索性假裝是她不小心弄丢了。

晝寒淡然地轉回頭去,緘口不言了一段時間。

而後,他瞧向愈發黑暗的前方, 毫無預兆地啓唇, 問了語玲一句,道:“你現在,有沒有什麽新奇的想法。”

“現在?”語玲訝異地開口,略微歪頭地搪塞了過去,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可以想一想。”

……又沒有任務需要做。

她哪裏可能, 想出那些他口中“奇怪的事情”。

還是思考一下,如何度過接下來的時間吧。

晝寒沒有直接帶她離開, 還在不遠處設置了屏障,想必也是打算等到天亮,再尋找回去的路。

可是除了聊天, 他們還能做些什麽呢。

她的眼睛看不見,很多事情都無法辦到。

……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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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歇歇大腦,好好休息一會兒吧。

語玲重新低下頭去,将身子又離近了晝寒一些,期待着白天的到來。

只不過,等待的時間過于漫長,她還沒堅持多久,困意就襲上了她的雙眸。

很快,感到疲憊的語玲便阖上了雙眼,并順勢向晝寒的方向倒去。

正巧,将頭倚靠于他的肩膀之上。

對于語玲突如其來的靠近,晝寒不由得晃了下神。

片刻過後,他冷着臉略微偏過頭去,聲調稍稍上揚,“這就是你想到的事情。”

随即,他将阖上眼眸的語玲納入眼底,并沒有聽見她的回答。

少頃,知曉她已睡着的他轉過了頭去,重新看向不肯消逝的黑夜。

幾個時辰後,寧尋林終于迎來了“光亮”,吹過的風也變得暖和了一些。

緊接着,未曾睡着的晝寒側過頭去,目視向“枕”了他肩膀一夜的語玲,低聲道:“醒一醒,該走了。”

“再睡一會兒。”仍處在睡夢當中的語玲撒起嬌來,絲毫沒有挪動她的身體。

“看來你很喜歡這個地方。怎麽,要一直待下去嗎。”

“秋荷,你今日話怎麽這麽多啊。”

晝寒:“……”

須臾過後,沒再聽見聲音的語玲側了一點身體,自然地摟上了晝寒的胳膊。

她緩緩地移動她的手臂,更加貼近了他一些。

但很快,語玲便察覺到了“異常”的地方。

她迅速地睜開了眼眸,環住晝寒胳膊的雙手亦是稍稍松了點。

她什麽時候睡着的。

現在又是什麽時辰了?

還有……

為了知曉她此時“倚靠”于何處,語玲又“探出”了她的右手,輕拽了下晝寒的衣袖。

語玲:“!”

晝寒居然讓她靠着他的肩膀睡覺?

語玲被吓得徹底松開了手,坐直了她的身體。

繼而,她聽見了晝寒起身的動靜,以及她所熟悉的低沉嗓音。

“睡醒了就起來吧。”

語玲被動地點了點頭,心口下的躁動還未平複。

他怎麽跟無事發生一樣,那麽淡定,她暗暗地想到。

卻不知,晝寒的目光正栖在她的側臉上,而他的右手則是撫着傳來不停跳動的胸口,眼睫微微顫動了一瞬。

半個時辰後,語玲與晝寒一齊走出了寧尋林,回到了時間正常的“世界”。

晝寒望向被落日染紅的天空,瞳眸裏滲出了冷冷的光芒。

“怎麽不往前走了,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語玲輕抓着晝寒的手腕,比以往更要依賴他。

“沒什麽。”晝寒把視線慢慢移開,重新朝着靠近魔族宮殿的方向走去。

途中,他們湊巧撞見了,出來尋找他們的承晏與稚霏。

不過,稚霏的注意力全在承晏的身上,并沒有瞧見距離她不遠的晝寒和語玲。

只見她緊跟于承晏的身邊,看着為了保護她而受傷的他,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疼惜,道:“你傷的不輕,我們還是先回宮殿吧。”

“小傷而已,公主不必放在心上。”承晏扭過頭去,低聲回應稚霏的話,“況且我答應了你,要與你一同尋找魔君,怎能食言。”

“不是不找,是暫時不找了。我們先回去,治好你的傷再說吧。”

“屬下的傷與魔君的下落比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還是……”

承晏一邊說,一邊擡起頭看向前方,并尋見了注視着他們的晝寒。

見承晏突然沒了話音,稚霏便跟着仰起頭去,順着他的視線往前瞧去。

“哥哥。”稚霏愣了片刻,小跑向朝她走來的晝寒。

她在他的面前停步,抓起他的另一只手臂,滿眼欣喜地說道:“真的是你。”

晝寒沒有回應稚霏的話,而是越過了她,看向走于她身後的承晏,沉聲一語,“是你帶稚霏出來的。”

“是。”承晏垂下頭去,利落地回答一字。

“你獨自帶她離開,是對自己太過自信,還是——”晝寒斂起眸子,嗓音愈加的冰冷,“根本就不在乎她的安危。”

“屬下知錯,還請魔君責罰。”轉瞬過後,承晏跪于晝寒的面前。

聽着兩人的交談,與承晏跪下來的聲音,語玲不受控地松開了手。

這似乎,不是她該在的場合。

但是,她該如何回避呢。

稚霏打斷了語玲的思路,放開抓住晝寒手臂的手,對他表達自己的情緒,道:“罰什麽罰啊,是我硬要他帶我出來的。你要罰就先罰我吧。”

一語過後,晝寒把目光挪到稚霏的身上。

他微眯起眸子,神情再度變得冷漠,“別再有下次了。”

驀地,晝寒鉗起語玲的手腕,再次向前邁步。

看着他沒有追究承晏,稚霏便拽過承晏的胳膊,讓他站起身來。

一個時辰後,語玲回到了魔族宮殿裏,并由侍女帶着去往寝殿。

然而,還沒等她抵達于她的寝殿,許琳就躍入了她的視野當中。

“語玲!”許琳快速地跑向語玲,并用雙臂一把抱住了她,眼眶變得有些濕潤,“你可算是回來了。我還以為,我會因此失去你。”

“姐姐,對不起,害你擔心了。”眼睛恢複的語玲輕聲地回應許琳,字裏行間透露着愧疚。

“你回來就好。”很快,一滴淚劃過了許琳的臉龐。

她擦拭掉臉上的淚痕,開始追究琴宓他們對語玲設陣的事,“這麽危險的法陣,他們為何不事先知會我一聲,讓我也在場。”

“他們……有自己的想法吧。”語玲遲疑了片刻,不得已的偏向于琴宓他們。

她們只有兩個人,與魔族起沖突絕不是什麽好主意。

再說了,晝寒當時也沖進了法陣裏,沒有讓她孤身一人……

恩?

她為何會突然想到他啊。

有這個時間,她還不如回寝殿舒服地躺一會兒。

“姐姐,我累了,帶我回寝殿吧。”語玲語速很快地啓唇,并用力很輕地抓上了許琳的胳膊。

“好。”許琳雖是沒有消氣,但為了照顧語玲,她還是先帶她回了寝殿。

回了寝殿後,語玲又勸說了許琳許久,給她講明了事情的利弊,才終于讓她不再“糾結”此事。

眼瞧着法陣的事情告一段落,語玲向許琳問起了尋找絲帶的進度,道:“琴宓的絲帶,你知道藏在哪裏了嗎。”

“找到了。”坐在床邊的許琳輕點了下頭,臉上挂起了些許憂愁,“她将它藏在了寝殿裏,不太容易拿到。”

“沒關系,這本來就是不能心急的事。”語玲牽起許琳的手,語氣較為平穩。

“你再給我幾日時間,我會把它辦的完美無缺的。”

“我相信你。”

與語玲交談結束之後,許琳離開了她的寝殿,開始思考着如何拿到絲帶。

而語玲則是在床上躺好,準備小憩一會兒。

沒過多久,秋荷敲響了語玲寝殿的房門,道:“我可以進去嗎。”

随之,語玲換了個平躺的姿勢,朝着門口輕聲一語,“可以,進來吧。”

聽着秋荷的腳步聲逐漸靠近,語玲阖上了她的眼眸,以防她的視線亂瞟,道:“什麽事情。”

“魔君托承晏送來了一樣東西,并命我親自交到你手上。”秋荷在語玲的床邊停步,小聲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是什麽東西。”

“一塊吊墜。”

吊墜?

不是糕點也不是茶水,而是吊墜?

語玲怔了一剎,朝着床邊

伸出了手,示意秋荷把東西交到她的手上。

秋荷往前挪動了一小步,“聽話”地把東西遞到了她的掌心。

觸到吊墜的溫度後,語玲用另一只手朝秋荷揮了兩下,“你先出去吧。”

“好。”秋荷簡潔地回答語玲,很快走出了寝殿。

等到秋荷關好了門,語玲緩慢地坐起了身來。

她輕微地歪了下頭,細細地看向手裏的吊墜。

晝寒為何忽然間,要送她吊墜?

雖說,她曾對他講過,無意地丢掉了先前的吊墜。

但他也沒必要,再送她一塊吧。

是這塊吊墜,具有着什麽力量嗎。

思及此,語玲握緊了手中的吊墜,并将它用力地晃了晃。

片晌,吊墜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語玲:“……”

似乎,是她想多了。

這應該,只是一塊普通的吊墜。

而且,如果它真的有某種力量,晝寒應該會特意說明吧。

就當做,是他送給她的好運吧。

希望它可以給她帶來幸福。

語玲淺淺地一笑,将它小心翼翼地挂上了她的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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