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抛出誘餌(二更)……

羅遠之離宮之前, 專門找機會與霍昱單獨見面,原因無它,他是受姑母之托, 特地懇請新帝照拂表妹。

羅遠之是看着表妹長大的。

在他眼裏,表妹一直就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姑娘,他還曾想過親上加親, 誰知還沒付出行動,嬌花就被皇上先一步給采了。

羅遠之言辭真切、眼神哀傷、神情真摯, 無一不在表達對沈宜姝的關切。

霍昱胸膛微微起伏。

換做是旁人, 他完全可以把她放出宮去, 直接成全了愛将即可。

就如沈宜蓮, 霍昱留着她, 無非是給身邊心腹。

白楓從年少時候就愛慕沈宜蓮,霍昱半點不吃醋, 毫無動容。

此刻,他陷入了沉思。

為何會這般?!

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霍昱的心髒猛然跳動了一下,有種不祥的預感席卷了上來。

他眸光乍寒:“遠之, 你僭越了, 沈美人是朕的嫔妃,何須你噓寒問暖。”

羅遠之被這句話給震懾到了。

細一尋思, 沈宜姝雖然是他的表妹,但的确是皇上的女人了啊!

羅遠之當即了然于心:“臣的确僭越了, 皇上恕罪!”

羅遠之離宮之後,霍昱的愠怒遲遲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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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該死的嬌氣哭包,在宮外招惹的男子,還真是不少!

表面看似老實乖巧, 實則一片花花腸子。

最可惡的是,她竟然偷了他的心!

到了此刻,霍昱也不想再自欺欺人了,他想要得到沈宜姝。

身心皆是!

等到他玩/膩了,把自己的心收回來,他就會沈宜姝永遠遺忘在後宮。

念頭一起,目标明确,霍昱終于暫時治愈了他自己。

在帝王的一通暗示之下,朝中大臣們紛紛領悟了聖意。

于是,不到三天,彈劾相府的奏折如雪花片一樣飄落在了帝王的案桌前。

霍昱對此甚是滿意,并且讓“相府沈家即将遭殃”的消息繼續發酵,從朝堂到後宮,從宮內到宮外,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就仿佛,相府沈家真的要倒大黴了。

相府這幾天都處于陰雲密布之中,曾經賓客盈門的沈家,而今已是門可羅雀、門庭冷落,從相府大門外路過的百姓,也會加快步子,生怕與相府扯上任何幹系。

整個京城都在等待着一樁事。

“丞相幾時倒臺?”

“為何相府還沒有被抄家?”

“沈家會被滿門抄斬的吧?”

“……”

相爺在幾天之內暴瘦了十斤,不久之前剛納的小妾也不香了。

羅氏被沈老太太委以重任。

“老二媳婦啊,咱們沈家可就指望着姝姐兒了,她雖是二房姑娘,可沈家從未虧待過她呀,眼下沈家生死存亡之際,姝姐兒不能見事不管啊!沈家若是當真保不住,姝姐兒在宮裏的日子又能好到哪裏去?!”

老太太一番話,羅氏自然明白其中利害關系,她也是個識大體的女子,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道理,她也是懂的。

羅氏肩負衆望,去宮裏見了沈宜姝。

原本,沈宜姝還想得過且過,把争寵的事給忘卻的差不多了,但一聽母親所言,她才深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心情凝結成了凜冬寒冰,哽咽着說:“母親,女兒會盡力的。”

羅氏抽泣着:“我可憐的女兒啊,皇上他待你可好?”

免死券都賜了,還能不好麽?

沈宜姝不知作何回答,唯有點頭:“皇上待女兒極好的。”

羅氏這才勉強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若實在不行,我兒切記保全自己,不必挂念母親與你父親。”

羅氏也有私心。

她不想讓自己的嬌嬌女兒,在後宮的大染缸裏過一輩子。

真要是保不住沈家,那便算了,只要自己的女兒能夠好好活着就行。

沈宜姝癟了癟嘴,欲言又止。

争寵這件事,她也未必做不來……

送走了羅氏,沈宜姝沐浴更衣,癸水已完全幹淨,她特意讓人灑了花瓣,還用了花露洗頭發,捯饬好後,整個人透着一股子仙氣兒。

還是個幽香撲鼻的美人。

這美人面色桃花,櫻唇瓊鼻,嬌嫩多汁。

沈宜姝特意挑了一件錦茜紅明花抹胸,皇上不是喜歡/胸/脯/豐/滿的女子麽?那她就最大可能的展露自己的優勢。

月白蝶紋束衣把身段勾勒的玲珑曼妙。

該細的地方細到了極致。

該有肉的地方,仿佛呼之欲出。

沈宜蓮與翠翠整日都面對着她,但也被驚豔到了。

沈宜姝的容色偏向清媚嬌豔,介于純情與妩媚之間,可純可媚。

男子最是喜歡這個調兒的女子。

沈宜蓮暗暗驚嘆,她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三妹妹已出落的如此招惹人?

“三妹妹,這雲腳珍珠卷須簪,是二嬸托人送進來的,我給你戴上。”

沈宜姝對着銅鏡照了照,面頰羞答答的,她也覺得自己怪好看的。

已是晌午,沈宜姝提着一盅蟲草參湯去了承明殿。

日頭愈發熱了,沈宜姝雖乘坐着小轎,但還是熱得面頰彤紅,熱度令得她呼吸加速,被勒緊的/胸/脯/愈發惹眼。

沈宜姝在殿外候着,等待通傳。

小太監靠近禦前,道:“皇上,沈美人求見。”

霍昱擡眼,薄涼的唇忍不住勾了又勾,像是被女子追求的民間小夥,若是長了尾巴,那條尾巴此刻一定翹起來了。

魚兒上鈎了,甚好。

霍昱道:“去告訴朕的沈美人,朕政務繁忙,不見她。”

陸達:“……”皇上明明盼着沈美人來呀,這般口是心非是為哪般?

小太監正退下,霍昱的聲音又傳來:“讓她進來。”倒要看看她能拿出什麽手段。

小太監一愣:“是,皇上。”

陸達:“……”這下完全整不明白了。

沈宜姝得到通傳,提着參湯邁入內殿,她生了一雙水汪汪的眼,專注着看人時,很具有欺騙性,會讓人誤以為她是如何的可憐楚楚。

沈宜姝行至案前,福身行禮的時候,故意壓低了身段:“妾身給皇上請安,皇上日理萬機、為國為民、政務繁忙、勤政清廉,着實是一位曠古明君,臣妾心疼皇上,給皇上送參湯來了。”

陸達:“……”沈美人的口才當真是……一絕啊。

從霍昱的角度去看,正好可以将雪膩山巒一覽無餘。

如此袒露……

這就是她的手段?

倒是直接了當,真好合他心意。

霍昱突然口幹舌燥,他嘗過滋味了,是讓他沉迷其中的美妙。

想要……

霍昱眼底眸光暗沉,不打算這麽快就中計。

越是容易得到的東西,就越不會當回事。

霍昱知道,沈宜姝使出美人計,無非是為了救她自己的家族,而不是她渴望争寵。

她想要的不是他,是皇權帶來的安穩。

他豈能輕易滿足了她?

不能的!

霍昱有卓絕的軍事才能。

他發現,在男女之事上,兵法亦可通用。

欲擒故縱,百試不倦。

霍昱斂眸,情/欲/被他硬生生堵在了視野之外。

他能收能控,王者做派。

“放下吧,朕一會喝,沈美人可以回去了。”

清冷無溫的嗓音,無波無痕,将/欲/望完全掩蓋。

霍昱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仿佛他是一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主兒。超脫了塵世之外,不為/色/所擾。

無欲無求,故而刀槍不入。

沈宜姝張了張嘴,但帝王已發話,她沒法子強行留下來。

畢竟,她了解暴君的脾氣,沒人能夠違背暴君的意思。

沈宜姝心情忐忑,呈上了參湯,行禮退下。

霍昱眼角的餘光目睹她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鼻端是惹人遐想的花香,驀的,又動/情/了。

霍昱捏緊了手中的銀狼毫筆,直到沈宜姝徹底離開內殿,他才擡首。額頭已布滿薄汗。

霍昱在吃驚中愣神了。

他現在就像是一頭随時會發/情/的狼。

具備了/色/狼/的一切特性。

沈美人今天所穿的那身衣裳很美。

等到合适的機會,他要她再穿給他看。

沈宜姝覺得不妙,若是皇上對她徹底喪失興趣,那可如何是好?

從承明殿回到玲珑閣,沈宜姝沒有坐以待斃。

她打聽到一樁事,皇上每天落日之後都會去宮裏的校場練劍。沈宜姝還知道,後宮的嫔妃們都不敢天黑之後踏出後宮,但是她不同,她有免死券在手,她無所畏懼。

這一日黃昏後,春風微熱,星光姣姣,美人身着薄紗裙,從小徑一路逶迤而來。

為了方便自己行事,沈宜姝提前讓翠翠莫要跟緊了她。

而與此同時,霍昱發現他的沈美人又來了,他對陸達使了眼色。

陸達:“……”

皇上的意思是讓他避開?

近日來,他總覺得力不從心,愈發難以勝任禦前大太監一職了。

陸達稍稍後退了幾步,見帝王沒有異議,那八成就是他避讓的意思。于是,陸達又對小太監使了眼色,他與小太監一起退到了數丈開外的地方。

沈宜姝的開場白,就是一番拍龍屁。

這樁事,她經驗豐富,已經練就到了不要臉的地步了。

沈宜姝挨近了稍許,盈盈福身,盡可能的展示自己曼妙的身段:“臣妾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皇上的劍法當真是如神龍游走,蒼勁有力,無人能及啊!臣妾剛才瞧了一會,只覺得小心肝一陣亂跳呢。”

美人的話帶着鈎子,故意換了一個調兒,在這樣剛剛入夜的春風裏,格外的惹人遐想。

霍昱既享受,又煎熬,但更多的是想看看沈宜姝接下來的舉動。

繼續啊,倒是放馬過來啊!

霍昱收劍,中衣敞開稍許,就那麽站在微風裏。

沈宜姝站起身子,朝着他一步步走來,她的臉純到了極致,但細一看又妖媚的很,像是一只處心積慮的妖精。

直到沈宜姝走到跟前,離着他僅有半步之遠,霍昱垂眸看她,總忍不住去瞥她衣襟領口的一小朵黃花。

“皇上,您當真威武。”沈宜姝繼續拍龍屁。

霍昱眯了眯眼,嗓音意味不明:“是麽?沈美人該不會是偶遇此地吧?”

沈宜姝心一橫,伸出雙臂一把抱住了霍昱精瘦的窄腰,故意貼得緊緊的,仰面說:“皇上,臣妾對你思念至極,已害了相思,不信的話,皇上摸摸看。”

霍昱:“……”俊臉猛然一紅,幸好夜色濃郁,替他打了掩護。

摸……摸、摸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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