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你做什麽呢!【二合一】……

許是馬車光線略暗的關系, 此時陸珩的眸色亦是暗的,仔細一看隐有欲-色浮現,喉嚨有點癢、有點幹, 喉結不自覺上下滾動。

陸珩低下頭蹭了蹭她的鼻尖,托住她的後腦勺, 側過頭輕輕吻上她柔軟的嘴唇。

那是一個熾|熱,滾|燙,卻又充滿克制的吻。

蘇惜卿呼吸間全是男人強勢的味道。

她本能地渴望,微微張唇, 甚至大膽的探出舌頭, 闖進他嘴中。

蘇惜卿眼睫撲閃不停,逐漸迷亂在這種親密之中。

好在這一次她沒有睡迷糊, 還記得兩人還在馬車上,陸珩也始終克制着, 兩人就只是淺嘗辄止、交換一個綿長的深吻,并無做出與禮教不符之事。

只是下馬車時, 蘇惜卿的嘴唇紅潤潤的, 還微微腫了起來,豔紅非常, 讓人想忽視都難。

冬葵與紫芙一邊高興自家姑娘與郡王感情極好, 一邊又佩服姑娘的大膽, 擔心姑娘太過放縱, 傷了自己也傷了郡王。

蘇惜卿并不知道旁人腦袋瓜裏想的都是什麽, 陸珩卻知道。

不止蘇惜卿的丫鬟們這麽想,就連他的小厮觀言都如此認為。

陸珩突然有些頭疼,他得盡快讓自己的腿“好起來”才行,否則要是哪一天小姑娘得知旁人都是如何想她, 怕是會羞得沒臉見人。

回到主院,蘇惜卿沐浴過後,洗下脂粉,剛換上一身輕便衣裳,就見冬葵端着今日的補藥走了進來,紫芙帶着其他幾個小丫鬟跟在後頭,手裏端着一個托盤,托盤上放着一碟又一碟的糕點與蜜糖。

蘇惜卿天生麗質,一彎柳葉眉,美目含情、粉面桃花,濃妝豔抹美豔動人;略施粉黛楚楚動人、甜美嬌憨;粉黛未施亦是絕色無雙,怎麽瞧都好看。

沐浴過後的肌膚更顯嬌-嫩,吹彈可破,空氣中隐隐彌漫着沐浴過後的馨香。

已經更衣完畢,正坐在床榻上的陸珩,見她軟嘟嘟的小臉染上白裏透紅的嬌俏紅雲,忍不住将人拉到懷中,親昵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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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們進來時,陸珩正神色柔和、眉眼微垂的坐在榻上,專心的替蘇惜卿擦頭發。

兩人剛成親時,冬葵聽到陸珩要親自幫姑娘擦頭發便曾訝異過,如今親眼瞧見依舊覺得新奇。

伺候蘇惜卿的大丫鬟都如此驚詫,更別提平時無法近身陸珩的小丫鬟們,不過衆人雖然豔羨不已,離開主院之後卻沒人敢亂嚼舌根。

這補藥便是陸珩特地命岑大夫調制的避子湯,雖然不傷身子,卻也因此比尋常的補藥來得苦澀。

蘇惜卿本來就讨厭喝藥,這兩日服下這苦澀不堪的補藥之後,心裏抗拒更是越來越深。

如今就算是陸珩在身邊端着藥碗,慢慢吹涼了勺子裏的湯藥,一勺一勺地喂她,她亦是極為抗拒與不配合。

“這藥好苦。”蘇惜卿小臉皺成一團,也不管冬葵、紫芙還在,便可憐兮兮的對着陸珩撒嬌,“為什麽岑大夫配的新藥方這麽苦?卿卿不想喝。”

被蘇惜卿亮晶晶的看着,陸珩險些招架不住。

陸珩哄了許久,小姑娘不喝,臉上也看不出任何一絲不耐,只耐心哄道:“良藥苦口,卿卿乖,要不喝一口湯藥,便嘗一口蜜餞?”

他擡了擡手,冬葵立刻低眉順眼的呈上手中蜜餞盒子。

蘇惜卿扁嘴搖頭。

“那先吃一口粽子糖再喝藥?”

蘇惜卿吃了口松子味的粽子糖,一口糖吃完,甜得她眉開眼笑,卻仍是耍賴不喝。

甚至不講理的撲進陸珩懷裏,拼命撒嬌:“卿卿不想喝,夫君不要逼卿卿,要不然卿卿要回去跟爹爹告狀。”

因為蘇惜卿從小體弱多病的關系,本來就被義勇侯夫婦養得有些嬌,可冬葵與紫芙卻也沒見過蘇惜卿這副模樣。

兩人忍不住抿嘴偷笑。

陸珩垂眸,看着在懷裏耍賴亂拱的小姑娘,眼中盡是無奈。

少頃,他揮手将人全部屏退。

陸珩将藥勺放下,蘇惜卿一喜,以為他不逼自己喝藥了,沒想到就看到陸珩仰頭喝了一大口藥。

蘇惜卿心底冒出強烈的危機感,正想逃,将被掐着腰按回懷中。

陸珩将她抱得很緊,捏着她的下颚,将嘴裏的藥渡了過去。

藥确實很苦,蘇惜卿苦得舌根發麻、眼冒淚花,剛張嘴想抱怨,陸珩就又渡了一大口過來。

兩三下就把藥喂完。

陸珩很快将人松開口,哄着她漱口,又塞了口蜜餞到她嘴裏,将人抱起來好生的哄了許久,蘇惜卿才慢慢緩過神來。

她使勁的咬了咬蜜餞,待嘴裏漫出一點甜味,她才氣呼呼的捶起陸珩。

陸珩見她每次喝藥都這麽抗拒,心裏也不好過,心想還是得再找岑大夫及江宴,詢問二人有沒有其他的避子法子。

蘇惜卿倒不是真的生氣,以前也不是沒喝過比這還苦的藥,只是小時候她不想讓爹娘太過擔心,哪怕是撒嬌也帶着分寸,她還是第一次這樣耍賴。

見陸珩臉色不太好看,以為他也被藥苦着了,連忙拿了一顆粽子糖塞進他嘴中。

“就說很苦了吧!珩哥哥現在可信了?”

蘇惜卿原以為陸珩不怕喝藥,沒想到他跟自己一樣怕苦,忍不住偷偷捂嘴笑了起來。

“嗯,真的很苦。”陸珩揉揉她的腦袋。

蘇惜卿被他抱在懷裏,坐在大腿上。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耳朵,輕聲道:“對不起,剛剛強迫你喝藥了,卿卿別氣了,明天開始就不喝這帖藥了好不好?”

聽見男人充滿歉疚的道歉,蘇惜卿驟然一愣。

她根本就沒有生氣,她早就習慣喝補藥,甚至覺得自己剛才鬧了那麽久,珩哥哥半點兒也沒有動怒跡象,還莫名開心。

想着珩哥哥可真是疼我,哪怕我像個孩子一樣折騰也始終那麽有耐心。

怎麽珩哥哥還怪起他自己來了?

蘇惜卿眨眨眼,正想問為何珩哥哥要道歉,就聽到明天就不用喝這麽苦的藥,她一下抱住他的脖子,開心的甜滋滋笑起來:“真的不用再喝這麽苦的藥了?”

她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甜,桃花眼兒閃啊閃的,簡直和剛才害怕喝藥的模樣判若兩人。

陸珩輕吻她的朱唇:“嗯,不喝了。”

蘇惜卿也知道自己身子,如今正值季節交替時分,特別容易染上風寒,要是不喝藥,到時難受的還是自己。

“我其實也不是那麽讨厭喝藥,”她滿臉糾結,“就是能再不苦一點就好。”

陸珩見到她這副乖巧的模樣,聽見她貼體的話語,心裏軟得一塌糊塗。

也不知這麽懂事又乖又軟的小姑娘,小時候怎麽會喜歡他這種讓衆人頭疼不已的混事大魔王,天天跟着他跑,趕也趕不走。

今日回門,蘇惜卿起了個大早,回來之後便有點困,陸珩将人哄睡之後,便讓人備妥馬車,親自去了一趟永春堂。

義勇侯府時,陸珩雖然主動退讓,答應江宴為蘇惜卿請平安脈,江宴卻以為那不過是陸珩的權宜之計,是以陸珩出現在永春堂時,江宴亦是微微驚訝。

永春堂的掌櫃夥計們更是心驚膽跳。

誰都知道這位新封的郡王陰晴不定,不好伺候的很,聽見陸珩指名要見江宴,幾乎所有人都為他捏了把冷汗。

永春堂太小且人多口雜,陸珩不欲在這談事,兩人最後來到樊樓。

江宴知道陸珩肯定是為蘇惜卿之事而來,亦不與他虛與委蛇,開門見山道:“郡王若是急着想要在下取得岑大夫獨家避子藥方……”

“不是。”陸珩冷聲打斷他。

江宴微眯了眯眼:“那麽不知郡王如此焦急,所為何事?”

陸珩爽快道出來意:“江大夫可有适合男子服用的避子藥方?”

江宴沉默片刻,素來平靜無波的臉上終于浮現幾絲訝異的神情。

“郡王如今身中奇毒,就不怕再服避子藥會出什麽岔子?

陸珩沒有多說什麽,只道:“你只需告訴我,有或無即可。”

那就是不怕。

江宴頓了頓,斟酌用詞:“沒有。”

陸珩不再多留,接着又來到岑大夫的同仁堂。

岑家為太醫世家,岑大夫年輕時也當過太醫,同仁堂規模比永春堂要大上不少,前廳人來人往,後院卻是十分清靜。

岑大夫得知陸珩來意,竟與江宴問了相同問題。

“不怕。”陸珩道。

蘇惜卿可說是岑大夫從小看到大的,也知道哪怕他調的避子湯不損身子,但是藥三分毒,哪怕不損身子,長久下來也不好,本來就不太贊同她服用避子湯。

不過蘇惜卿身子這幾年好不容易養得漸有起色,确實也還不适合有孕。

岑大夫沉吟片刻,語重心長道:“老夫的确不止懂得如何為女子調配避子湯藥,更有岑家祖傳适合男子獨自服用的避子秘方,只是郡王身中奇毒,服用此藥恐對身子有害,實在不建議郡王服用。”

“無妨。”

岑大夫猶豫許久,終是在陸珩一再保證就算服用之後出了什麽事,也絕不遷怒,甚至開出許多誘人條件,終如願以償求得到岑氏獨有的避子丹藥。

陸珩既得了岑大夫的好處,不久前才答應義勇侯的事,自然不可能允諾了。

為此,他又去了一趟義勇侯府。

蘇惜卿完全不知自己不過午間小憩片刻,陸珩便做了這麽多事。

直到天黑,陸珩都未回府,蘇惜卿累了幾天,用完晚膳不久,看了一會兒話本沒多久便昏昏欲睡。

陸珩深夜方歸。沐浴更衣之後,輕手輕腳走進屋內,蘇惜卿已經躺在榻上,睡得極熟。

睡夢中的小姑娘雙頰微微泛着粉,唇角還露出兩個淺淺的窩窩兒,不知在做什麽美夢。

陸珩不由失笑,悄然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做着美夢的小姑娘忽然閉着眼輕笑出聲:“珩哥哥不乖,卿卿要把你綁起來,你別亂動啊……”

“叫你別亂動你為什麽脫衣服!”

陸珩一怔,簡直愛死了她人前害羞、人後大膽的小模樣,夢裏尤其大膽。

他扶着額頭低笑出聲,喑啞的嗓音裏是數不盡的愉悅與甜蜜,忍不住又垂下頭親她一口。

抱着他的寶貝,安心睡去。

翌日,蘇惜卿醒來時陸珩已經離府。

得知陸珩真的沒有騙她,沒再讓她喝過那難以入喉的補藥,不由捧着臉傻笑許久。

冬葵、紫芙對視一眼,無聲搖頭嘆氣。

姑娘自從嫁給郡王之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不止變得更嬌、更孩子氣,還對郡王越來越癡迷了。

今日來請平安脈的依然是岑大夫。

蘇惜卿覺得有點奇怪。

她以為陸珩昨日是不想讓她為難,才會勉強應下義勇侯,蘇惜卿不願到時翁婿兩人再為此事争執,岑大夫離去之後,便讓人準備馬車,又回了義勇侯府一趟。

蘇惜卿原本擔心義勇侯會為此震怒,沒想到昨日還堅持要江宴為她請平安脈的父親卻突然改口,說她的身子從小就由岑大夫照料,繼續由他調養亦無妨。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蘇惜卿坐上馬車回府時,仍想不明白父親為何一夜之間就開了竅。

冬葵笑道:“侯爺和郡王一樣疼您入懷,想必是昨日見到郡王當衆低頭,賣了他極大面子,他也不好意思再讓你為難。”

蘇惜卿雖然覺得有點奇怪,卻也沒想太多,心說只要爹爹和珩哥哥不要再起争執就行。

接下來這幾日,陸珩不知為何都早出晚歸,忙得不見人影,只有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被陸珩親醒時才能見着他。

“珩哥哥最近在忙什麽?”蘇惜卿很愛困,卻舍不得繼續睡。

她已經好多天沒看到珩哥哥了,這幾天都是一個人抱着喜被睡,她有些委屈,還很想陸珩。

陸老太太當初趁他出征時做的那些事終于有了着落,陸珩已經尋到當初意圖毀掉蘇惜卿清白的三個歹人蹤跡,這幾日便是在忙這事。

只是人還沒押回京,在幾人招供之前,他不願讓蘇惜卿這麽早便得知如此不堪入耳之髒事。

要是她知道從小最疼她的外祖母,不過是因為她得了啞疾又與他訂下親事,居然就如此心狠手辣,意圖找人毀她清白,他的小姑娘不知會有多傷心、多難過。

他舍不得她難過。

陸珩随口說:“再幾日便是慶功宴,所以才這麽忙。”

蘇惜卿狐疑的看着陸珩,猛地咬他一口。

陸珩被咬得猝不及防。

小姑娘怎麽回事,怎麽每次生氣就愛咬人?

陸珩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卿卿莫氣,我明日定早點回來陪你睡覺好不好?”

“珩哥哥騙我。”蘇惜卿雖然不懂朝政之事,卻聽得出陸珩只是在敷衍自己。

“珩哥哥是不是又背着我在外頭做些什麽危險的事。”

“……”小姑娘的直覺真是太可怕了。

蘇惜卿完全清醒了。

她氣呼呼的坐起身,翻身跨坐到陸珩漂亮的腹肌上,奶兇奶兇的扣住他的手。

陸珩被逼着擺成投降姿态。

蘇惜卿一頭青絲黑長濃密,因為微微俯身的關系,柔軟的垂落到陸珩臉上。

月色朦胧,模糊的勾勒出少女窈窕有致的身段。

兩人已經有好幾日沒有親昵,黑暗中,男人眸色不由深了許多。

偏偏上頭的小姑娘毫無所覺。

蘇惜卿直覺陸珩有事瞞着她,非得問個水落石出。

少女的手撐在他的耳邊,獨屬于她的甜美氣息亦将他整個人籠罩起來。

陸珩其實現在就能掙開她,反守為攻,但他沒有。

他安靜的等着蘇惜卿盤問。

陸珩原以為她氣勢這麽兇,說不定待會兒問的時候還會再咬他一口,沒想到蘇惜卿卻忽然軟下了腰,可憐兮兮的抱住他的脖子。

陸珩呼吸微亂。

“是卿卿不能知道的事嗎?和太子有關的嗎?”

陸珩恢複自由雙手摟上她的腰。

他側過頭輕啄了下她的臉頰:“不是。”

陸老太太做的這件事,陸珩并不打算私了,待人找着了,他就會告知義勇侯此事來龍去脈。

或許是該讓小姑娘先有心理準備。

陸珩溫暖厚實的大手輕輕滑過她的寝衣,緞面的料子,輕薄且滑順,來到她的後頸,輕輕摩挲着她的肌|膚。

“當年你在淨慈事遇劫一事,我懷疑并不是意外。”

蘇惜卿沒想到陸珩會突然提起一年前的事。

“啊?”

“當初那三個人,我的人已經找着了,很快就能押回京。”

“不是意外的話,那麽又是誰……”蘇惜卿說到一半突然噤了聲。

她本就聰穎靈巧,幾乎一下就猜到,此事若非意外,最有可能的幕後指使者是誰。

但怎麽可能?

蘇惜卿思緒紛亂得厲害,以至于沉溺榻中方堪堪回過神。

“那珩哥──”她推了推陸珩,還想問他心中懷疑的人選是誰,小嘴就被狠狠堵住。

【嗚嗚珩哥哥壞,我話還沒說完!你做什麽呢!】

陸珩眼角微泛着紅,墨發與她的青絲錯落在一塊,俊美到鋒利的眉眼染上一絲狠意,透着說不出的危險,那股被他好好藏住的痞氣露了出來,更襯得他俊朗非凡、英俊絕倫。

他極其溫柔的低下頭,慢慢地抿去她眼角的淚珠,灼|熱的呼吸落在她眉眼鼻尖,耳根脖頸。

她不知何時被逼到角落,背靠着微微冰涼的牆。

“珩哥哥!”

蘇惜卿根本沒心思再想當年的事,抱住他脖子,毫無佂兆地抓了下他的後背,像是在氣他不讓她把話說完。

“珩哥哥你慢一點,我還沒問完……唔。”

好不容易能說話,卻又說沒三句,嘴巴便再一次失去自由。

蘇惜卿散落的發絲被汗水打濕,雪白小臉滿是淚痕,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讓人心疼得緊。

她氣得不行,再一次憤怒的在他手臂及背上胡亂的抓了幾下,留下一道道紅|痕。

三月乍暖還寒,夜裏下了一場不小的春雨,暴雨綿綿不斷,雨淋花開盡芬芳,直至天邊浮現一抹魚肚白,雨勢稍歇。

守夜的冬葵又是一晚未眠,神情木然的望着窗外的細雨。

紫芙早上來和她換班時被她憔悴的模樣吓了大一跳,憂心忡忡問道:“冬葵這是怎麽了?”

冬葵搖頭不語。

直到大門被打開,觀言推着已經換上朝服,眼底皆是餍足郡王來到兩人面前,輪椅上,俊美剛毅的男人嗓音沉啞的吩咐兩人莫要吵醒王妃,紫芙才後知後覺明白過來。

就連大大咧咧的紫芙都不禁感慨:姑娘實在愛郡王愛得太過深沉。

慶功宴很快到來。

此次慶功宴依舊在溫泉行宮舉行,太子首次帶兵征戰便大勝而歸,宣帝大喜,廣邀文武百官及京城權貴世家,可說熱鬧非凡。

這日一早京城街道上便出現不少華貴馬車,一輛接着一輛朝城郊駛去,這些都是要到溫泉行宮參加慶功宴的勳貴世家。

郡王府的馬車亦在其中。

蘇惜卿前世并沒有參加太子的慶功宴,不過她還記得,四皇子在慶功宴上與溫大姑娘及林皇後身邊的姑姑,三人一同犯下大錯,場面極其不堪。

宣帝因而震怒,原本與四皇子定下親事的小堂妹亦主動解除婚約。

這些明明都是前世的事,蘇惜卿卻突然覺得與自己離得好遠好遠。

這一世四皇子沒有和小堂妹訂親,大哥沒有戰死沙場,陸珩也沒有雙腿殘疾,仿佛前世只是一場夢。

“待會兒宴席間你就陪着我,別亂跑。”馬車抵達行宮門口時,陸珩忽然說。

“我能亂跑去哪啊?”蘇惜卿不滿的嘟了嘟嘴。

陸珩趁機低頭,輕輕咬了她唇瓣一口:“比如抛下我去找你的好姐妹們玩。”

“……”怎麽說得她好像是不顧夫君的壞女人一樣?

但是陸畫她們的确說了,今日慶功宴要來找她。

“我成親之後,已經很少跟樂樂、畫畫還有寧寧她們一塊出門了,今日四人好不容易能聚在一塊,就算──”

陸珩磨磨牙,不給她說完的機會,又再一次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我好不容易上好的唇脂都被吃光了!】

【那是戴氏香鋪新進的唇脂,不是鮮豔的朱赤色,而是自然的檀色,明豔而又不失莊重,好看得很,珩哥哥怎能将它吃光。】

陸珩卻是早有準備,居然從袖裏拿出裝着唇脂的小罐及帕子,用手指裹着帕子蘸取唇脂,重新幫她點塗。

蘇惜卿漂亮的桃花眼不停的眨着。

陸珩又取出小銅鏡,照着她的唇,笑問:“為夫親自幫卿卿上唇脂,卿卿可還滿意?”

蘇惜卿驚奇地看着他,又看了看銅鏡裏重新上好唇脂的嘴唇,怔怔地點頭。

雖然塗得沒冬葵她們那麽好看,但這可是珩哥哥親手幫我塗的。

蘇惜卿像是被人猛地塞了口糖,心裏都是蜜糖的滋味,好看的桃花眼笑成兩道彎彎的月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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