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趙涵趙涵這裏有個地洞,我們去看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林凡在聽到趙涵的大喊後回過神來說道。

趙涵聽了林凡的話一愣,轉頭順着林凡的目光瞧去,只見朝院內走進左邊的三格階梯朝內凹陷,露出一個一米左右黑黝黝的洞口。

站在屋檐下的吳伯也瞧見那個洞口,看着兩個目瞪口呆的孩子笑道:“這應該是一個密室,用來躲避戰亂的,這房子也有兩百年了,那時候正是諸王叛亂時期,所以家裏會有密室很正常。”

“別管什麽密室了,凡子你怎麽樣,有沒有摔傷那裏。”趙涵現在的心思自然不會放在什麽密室中,現在又不是戰亂時期,就算有密室他們家除了當地窖用就沒有其他了。

林凡聽到趙涵焦急的話後連忙開口道:“趙涵我沒事,就是屁股和手肘摔疼了,衣服也弄濕了,我們先去密室看看,家裏的儲藏室都快不夠用了,有個密室當地窖用也不錯。”

趙涵盡管擔心林凡,不過看林凡除了疼的呲了下牙并沒有其他不适用,也就同意了林凡的話。

吳伯很快就拿來油燈,趙涵讓吳伯守在外邊,他和林凡先進去瞧瞧,若是下面沒有問題,确實可以當地窖适用,家裏釀的藥酒快把所有空房間儲存室都沾滿了,都快擺院子中來了。

趙涵一手護着油燈,一邊朝着地洞底下打量,還要提醒林凡小心一些。

林凡沿着石制的階梯一階一階走下來,裏面的空氣的流通的,沒有一絲憋悶和黴味,二十幾階後,林凡和趙涵看到了地面,那是用和院子裏一樣的青石鋪設的,并沒有一點潮濕,水滴答滴答的掉落下來,站在這個空的密室中,顯得非常清晰。

趙涵和林凡走向水滴聲的方向,搖曳的油燈下,一尾金色的小鯉魚搖着尾巴悠閑自得的游動着,在發覺到有人來後,才驚慌的亂竄,可惜這個兩尺見方的小水潭并沒有任何可以隐蔽的地方。

“我說怎麽少了一條魚呢,原來是掉到這裏來了,我還以為是被那只野貓給偷吃了,這裏環境還可以,儲存藥酒非常合适,”林凡打量了一下空曠的密室說道。

這個密室顯然和上面的小水池假山密切相連,水應該也是從水池那邊滴下來的,而這魚很可能就是從那水池中唯一的青磚縫隙中掉下來的。

趙涵也點點頭道:“确實,等有空了我們把今年釀制的藥酒全部搬下來吧。”

“成,這個地方不錯,可以存儲很多東西,我們家所有的酒都搬下來還能空出許多地方,你要用的蘿蔔菜頭可以多購買一些存折,等年底了就什麽都漲價。”林凡說道。

“嗯,我原本就想多購買一些,原本還怕沒有地方放,現在倒是不怕了,這裏的空間足夠我們存放所有需要的東西。”趙涵笑道,顯然對這多出來的空間感到很滿意。

林凡從趙涵手裏拿過油燈,還想繼續仔細觀察一下這密室,趙涵卻對此并沒有什麽興趣,拉着林凡說道:“走了,密室我們已經知道了,還怕它跑了不成,你衣服濕掉了還有剛才摔傷了,你得先換衣服我在給你看看傷,還有你記得是怎麽把這密室打開的,不然階梯上有這麽大一個洞,摔下來可不是鬧着晚的。”

林凡被趙涵拖着離開密室,到了地面後林凡吹滅了油燈,走回到他摔倒的地方,那時候手肘朝着後面撞去,那塊一看就非常尖利的石頭卻在力的作用下朝後退去,開啓那個密室應該就是那塊石頭。

當林凡推動那塊被移位的石頭後,密室入口無聲無息的從新關閉,“這機關非常精巧,這樣的動靜居然一絲聲音都沒有發出來,當初建造這屋子的人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吳伯走進後開口道。

林凡對這個發現很感興趣,不過他依然乖乖的跟着趙涵去換衣服,任由趙涵給他仔細的檢查了受傷的地方,屁股摔青了一塊,手肘磨破了一點皮滲出一些血絲挺疼的,好在現在天氣冷,林凡穿的衣服挺厚,不然剛才那一下,絕對能夠把林凡的手肘割傷。

拿着藥油幫林凡手肘上的傷口處理後,趙涵的目光掃向林凡受傷的屁股,林凡苦哈哈的看着趙涵,目光的意思很明确,能不擦藥嗎!那地方被扒掉褲子感覺會非常糟糕。

看着趙涵拿着藥酒走過來,林凡終于苦哈哈的開口道:“我自己擦成不。”這是退而求其次,林凡還是不希望被趙涵觀賞他那受傷的屁屁。

“你夠得着,乖一點我很快就好,你在拖下去明天夠你受的,你的小腿還沒有好利索呢!”趙涵警告道。

林凡看着趙涵非常強硬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也明白趙涵是為了他好,最後只能在強拳下屈服,任由冰涼的藥酒抹到摔傷的部位,在趙涵雙手有節奏的搓揉下,受傷的部位微微發熱,那是藥酒開始發揮去淤活血的作用了。

趴在床上林凡有些憋屈,今天他剛開了葷,趙涵的手在那種地方摸來搓去的,這讓林凡有些難受,食髓知味那都是不用教的,好在今天已經交過存貨,林凡的身體有感情卻并不迫切。

趙涵的手藝很不錯,原本隐隐作痛的地方此時正有些微微發熱的感覺,這又讓林凡感覺相當舒服,模模糊糊間他就睡了過去,昨天受了驚吓運動量過度,早上又在那樣的情況下消耗極大的體力,林凡的身體已經感覺到疲憊。

趙涵看着睡過去的人,此時雙頰帶着紅暈摸樣乖巧,拉過被子蓋好,趙涵在林凡臉頰上親了一下這才離開房間,他今天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吳伯看着走出來的趙涵詢問道:“凡子沒事吧,那一跤摔的夠大的,聲響也很大。”

“凡子沒事,就是屁股摔青了,手肘摔破皮了,我給他搓了藥酒和抹了藥應該不會出問題,吳伯你看着子安我去忙了。”趙涵說完準備走的時候,又加了一句道:“吳伯雨天院子裏打滑,您走路的時候小心一點。”

吳伯點點頭,讓趙涵去忙他會主意的,也會看好子安,以前夏天他陪着小家夥一起睡,只不過現在天氣寒冷了,他沒有了睡意,就只能讓小家夥自己睡午覺了。

趙涵把買回來的蘿蔔清洗後切成條,用鹽炮制後等到晚上在加工,家裏已經購買了幾個大缸,足夠他加工不少小菜。不過趙涵此時有些忙不過來,他準備雇上兩人幫忙切菜和初步處理,最後腌制和炒制的時候他動手就成,要學他的手藝可不容易。

林凡一直睡到傍晚才醒,趙涵也不叫他,等到他醒來後晚飯就已經做好了。

吃了一碗熱乎乎的湯面,趙涵升起了一盆炭火送去鋪子那邊,林凡裹着一件大襖子,趙涵還給林凡折疊了一條薄毯子放在椅子上,免得林凡坐在太硬的椅子上,烙傷了原本就摔傷了的屁股。

雖然下午下雨了,不過雨停了以後風也小了,一輪明亮的月光挂在天空中,被風雨阻擋了幾天的男人,此時都出動來花樓找樂子了。

林凡家的藥酒現在已經在花樓流行起來,而且通過幾個和林凡關系不錯的客人,大家都知道兩種藥酒配合起來,對身體有非常大的好處,所以林凡現在的生意好了許多。排除了天氣原因,基本上一天一兩銀子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好的時候,比如今天晚上,不過□□點鐘左右,林凡已經賣出五兩銀子的藥酒,這讓林凡心情不錯。

他們家的藥酒不是不好,不是難賣,這麽好的東西就算知名度不夠,而且這個世界交通不夠發達,他的東西很難傳去其他城市,而且他們家藥酒的量也不夠,就這樣零散的賣才夠勉強支撐到明年新釀的酒開壇。

從林凡屁股和小腿的傷養好後,他和趙涵就開始大采購,這時候趙涵已經把許多新釀的藥酒搬去地窖,那些貴重的比如虎骨酒鹿血鹿骨酒都被搬進去了,這些東西以後林凡用來壓箱底的,可不能在随随便便賣掉。

房間裏空出了大半,地窖也不過是填了一小半,一框框過冬用的木炭被購買回來,蘿蔔菜頭紅薯馬鈴薯之類的蔬菜除了最近用的,更多的都被拿去存儲在地窖中,等到下雪後在購買大量蔬菜就沒那麽容易了。

氣溫一天比一天寒冷,林凡的抗寒能力實在很弱,自從那天爬上趙涵的床後,林凡就再也沒有想過回自己的房間睡覺,他和子安一人一邊霸占了屬于趙涵的溫暖。

不過大部分時間子安都被吳伯抱走了,林凡大概覺得吳伯一個人孤單才喜歡抱子安過去睡,那裏知道老人家的心情,不過是想讓小兩口趕緊在生一個,若是總讓子安過去睡,這小兩口難免會被孩子打擾到,所以基本上趙涵是三天抱子安回來睡一覺。

進入十二月份,這天氣已經是滴水成冰,林凡覺得至少是零下十幾度,他每天出去的時候就凍的直哆嗦,穿多少衣服都沒用。趙涵對這個完全沒有辦法,只能在屋子裏多準備幾盆炭火,讓屋子裏更暖和一些。而且他每天都準備一個藥膳給林凡補身子,晚上睡覺前總給凡子喝一小杯藥酒,驅寒補充元氣,但是這些對于極度沒有抗寒能力的林凡,基本上都沒有用,他依然每天半夜被凍的醒來。

說實在的往年林凡的身體也沒有那麽怕冷,衣服什麽的更沒有現在厚實,家裏的條件更是天差地別,按照趙涵心裏的想法,一定是凡子以前的生活太幸福了,夏天有涼氣冬天有暖氣,可惜他們這裏沒有那個條件,空調那樣能夠自動調節溫度的東西,是趙涵完全無法想象的。

盡管趙涵很用心給林凡保暖了,可是在進入十二月的時候,可憐的林凡還是生凍瘡了,原本白皙修長的手指,此刻小指上幾個紅疙瘩鬧的林凡不得安生,白天還好一些,只要讓手露在外邊林凡還能忘記掉,可是一到晚上睡覺手被捂暖後,林凡就覺得鑽心的癢,癢的他恨不得搓下一層皮。

當趙涵察覺到林凡凍傷了後,立刻就跑去老大夫那裏買來凍傷藥膏,和凍傷藥,在林凡非常配合的前提下,藥水浸泡藥膏裹着,十多天後林凡終于擺脫了那種快癢死人的狀況,這讓他感覺好像從新活過來一般。

半夜兩個紅豔豔的火盆下,鋪子裏感覺不到一點寒冷,鋪子門口挂上了厚厚的毯子完全遮擋了寒氣的入侵。

厚毯子被掀起,倒灌的寒風讓林凡打了個寒顫,吳子林走進屋內感覺一陣溫暖,看着縮着身子的林凡,吳子林取笑道:“小子這麽怕冷,還有沒有爺們的樣子,感覺冷就喝酒,你個買酒的兩倍就醉你好意思嗎?快點給哥哥拿兩壇子好酒,要那種二十兩銀子大壇子的,在拿兩瓶子助興的藥酒,趕緊的急要。”

“你好意思取笑我,裹的跟頭熊一樣,酒量那是天生的,誰規定買酒的必須能喝了,我的酒只要好喝效果好就成不是嗎?”林凡搓搓手,轉頭把兩壇子五斤裝的健身藥酒用繩子捆好,又拿來兩瓶高檔助興酒放在櫃臺上。

在吳子林取銀子的時候,林凡倒了一杯普通藥酒遞過去道:“外面這麽冷你喝一杯暖暖身子,真搞不懂你們,半夜了還鬧什麽,不怕凍死。”

吳子林把五十兩銀子取出來放在櫃臺上,兩壇上好的健身藥酒就四十兩了,兩小瓷瓶的助興藥酒裏加了一些虎骨酒茍銳的,所以價格非常高,不過效果也極好,那些有錢的公子少爺都喜歡這個,而平日裏購買那種一百多文的都是那種小康家庭的漢子。

“凡子看在這杯酒地份上,哥和你說句話,最近糧食可能要漲價了,你趕緊讓你媳婦多買一些,至少要吃到明年新糧的時候,北邊那邊據說出現叛亂了,一旦那邊亂起來,到時候糧價肯定漲。”吳子林看了一眼林凡說道,這消息在上層并不是什麽秘密,不過像林凡這樣沒有什麽背景的,自然是消息不靈通不會知道。

林凡聽到什麽叛亂立刻緊張的問道:“吳子林你站住,到底怎麽回事你跟我說一聲啊,也讓我有些心理準備。”

結果吳子林溜的極快,提着東西就走,等到林凡繞過櫃臺追到鋪子外邊,吳子林老早走遠了,人家腿長腳快林凡只能望着遠去的背影嘆氣,即使他長高了一些,卻依然比不上人家先天條件好。

當晚林凡就把這事情告訴趙涵,第二天兩人又把這事情告訴吳伯,吳伯看着兩人說應該沒有什麽事情,北疆距離這邊很遠,何況發生叛亂皇上會派兵圍剿,他們這裏應該很安全,除了兩百多年前天下大亂後,上百年來他們大夏即使鬧過叛亂打過仗,不過他們這邊卻從來沒有被波及到,吳伯讓兩人別太擔心。

趙涵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告訴他別太擔心,他們這裏距離邊疆太遠加上也不是什麽兵家必争之地,确實上百年沒有被任何戰争波及過。但是趙涵的安慰沒有用,林凡感覺這個世界一點不安全,不管歷史還是電視劇裏的,古代一旦亂起來,安全就再也沒有一點保障,除了京城,那裏應該是最安全的,同時當然也是最危險的。

林凡這時候有些後悔,若是他早點帶趙涵孩子和吳伯進京,也許此時他們就居住在大宅院中,享受着悠閑的生活。但是現在很難,尤其是已經下了幾場小雪,路面濕滑難走并不是趕路的好時機。

最終林凡決定了,若是叛亂一直沒有被朝廷壓制下來,等過了年雪融化後他就朝着內地走,越往南邊走就越靠近京城,也就越安全。

趙涵知道林凡最近都憂心忡忡,任由林凡從外邊搬了一樣又一樣東西回來,看着幹勁十足的人,林凡這是準備一旦有叛軍進攻南陽城,他們一家就先躲進地窖中。這幾天林凡就拉着趙涵幫忙,先是在地窖中升火盆煮粥燒水,又在地窖中大喊大叫,經過試驗,地窖裏發出的聲音,外邊完全聽不見,而院子裏和暗巷中發出的聲音,地窖內卻挺的清清楚楚,這讓林凡松了口氣。

其實林凡也不過是準備着,以防萬一,趙涵和吳伯被林凡折騰了好幾次,說什麽演習,一旦南陽城被叛軍攻破,在那些人窮兇極惡要屠城的狀況下,以便他們能夠迅速進入地窖躲避。林凡為了防止壞人搜索,居然還準備了燒掉房子的計劃,趙涵看得哭笑不得,吳伯看的直搖頭,覺得林凡那是魔怔了。

不過任由林凡怎麽折騰,日子還是照舊過,街道上依然人來人往,趙涵的攤子現在搬到集市上,原本才兩米長的木桌,如今又增加了一張一米多的,小菜也準備的更多了,生意相當不錯,甚至能夠趕得上藥酒賺的錢,當然趙涵在小菜中加了幾種肉,比如紅燒肉,醬豬蹄和豬頭肉,油炸花生米,這邊的花生都是帶殼的,花生米這種吃法還是林凡告訴趙涵的,這些價格比小菜貴上許多,但是又比酒樓中的價格便宜許多。

許多小康家庭舍不得去酒樓吃飯,那裏實在太貴了,而趙涵正好提供了這個機會,主要是價格便宜,東西味道好很好,生意自然好。

有不少人看到趙涵生意好,也學着趙涵那樣去做,結果自然是不成的,因為沒有趙涵那樣的手藝,所以即使被分流了一些客人,不過趙涵的生意依然是最火爆的。

就快過年了,家裏完全忙的團團轉,鋪子的生意很好,趙涵的生意更是火爆。林凡抱着兒子指揮雇傭來帶人打掃衛生,在家裏的衛生徹底打掃了一遍後,林凡把人放走了,大家現在都很忙。

鋪子早早的就開門了,此時來購買藥酒的,大部分都是仆人來的比較多,大家都很忙,忙着走家串戶聯絡感情。

趙涵在賣完早上準備的各類菜後,就立刻和幫忙的吳伯趕回家,明天就過年了,家裏有許多事情要做,好在明天趙涵并不準備出攤,所以可以稍微輕松一點,加上他們在這邊也沒有親人,陳管事王管事那些人現在都忙的很,完全沒空找林凡聯絡感情,所以這個年他們應該能夠輕輕松松的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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