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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雖然打開密室後院子裏熱浪滾滾，不過密室裏卻并不感覺熱，這應該是得益于密室建立在距離地面兩米以下，不然這樣把房子燒了，還不得把他們都給烤熟了。

林凡坐在倒扣的籮筐上，雖然密室并不熱，但是卻也不涼爽，地面上燃起大火終究是有些影響到密室。此時的林凡不知道趙涵什麽時候能夠回來，心裏擔心的要命，此時別說睡意，他整個人精神都有些恍惚，完全不在狀态。

趙涵在離開密室後，快速的朝着後門牆邊跑去，那邊雖然也着了火，但是東西比較少，溫度也是比較低。加上趙涵早已經做好準備，腳上的鞋子和身上的衣服外面都打濕了，當他助跑蹬腳上圍牆，包着濕布的手壓在圍牆上的時候，感覺還是很燙手，不過他動作快，除了感覺到燙，倒是并沒有受傷。

站在隔壁的院子內，趙涵跺了跺腳，幸好以前小時候愛爬牆，要不然這麽高的圍牆，他還不一定能夠竄過去，落下去的話非得燙個半死不可。

有驚無險的落地後，趙涵放輕腳步走向院子，他家微弱的火光下，隔壁家小小的院子已經被鮮血染紅，那裏橫七豎八的散落着三四具屍體，有被砍掉腦袋的，有被刺死的，還有被侮辱死亡的。

趙涵并沒有在這裏停留多久，他小心的打開後門走了出去，此時後門的路上沒有任何人，靜悄悄的除了一些慘死的屍體，看着特別的陰森。趙涵趕着此時出來不單單是為了打探消息，除了這個意外趙涵還準備去大戶人家或者錢莊弄些銀票，若是有了足夠的銀子，他們就能夠做很多事情，富貴險中求趙涵覺得他只要小心一些應該不會有問題。

事情果然和趙涵預料的不差，他舉着一支剛做出來的火把從昏暗的小道走出來，就聽到身邊傳來吆喝聲：“小子你怎麽還在這種地方磨磨蹭蹭的，屠城已經結束了，趕緊跟着我們去搜戰利品，大頭的上邊的拿走了，現在剩下的一半戰利品可說歸我們所有，手腳不麻利點小心一點也落不着。”

“好的來了，”趙涵用已經很久沒有說過的北疆話答道，立刻跟在兩個軍人的身後，他們要去的地方竟然是花街。這兩個人根本沒有預料道，這人居然敢舉着火把混進他們的隊伍，畢竟對于一般人來說，發生這樣的事情躲還來不及，那裏可能還敢混進他們之中。

這裏趙涵還是畢竟熟悉的，經過林凡幾次不懈努力後，花街裏的大部分花樓都有他們家的藥酒出售，而且銷量還可以，每次都是趙涵送的貨，就連吳伯都非常擔心林凡過去，就怕林凡被裏面那些個花枝招展的哥兒扒皮抽骨，趙涵得防着林凡被人誘拐跑了。

跟着兩個軍人，趙涵時不時說上一句笑話，很快就從兩個沒有什麽心機的大塊頭嘴裏套出不少話。

比如他身上穿的盔甲屬于前鋒營的，比如這次來攻打南陽城的叛軍有一萬五千多人，比如他們為什麽會來攻打南陽城，比如他們有一個晚上可以尋找財務，比如他們現在還可以去參加狂歡，說白了就是幹那種滅絕人性的事情，就如當初那個闖進林凡家中，準備把林凡帶回去玩樂的壞蛋。

沒多久趙涵和兩人就差不多稱兄道弟，三人走進花樓中，舉着火把立刻分開，這兩個大塊頭的家夥不斷哈哈笑的從滿地的屍體中摸索出銀兩，非常高興，趙涵卻不會去動這些屍體，他快速的走向樓上，一腳踹開老鸨的房門，很快就搜出對方隐藏的銀票，但是趙涵要的卻不是這些，他不知道這邊的銀票還能不能用，所以趙涵要尋找的卻是價格高的金銀珠寶。

抓過化妝臺上的一個木夾，趙涵立刻把散落在地上瑪瑙玉镯玉簪收進去，顯然這裏已經被人捷足先登，金銀已經被洗劫走了，但是散落在地上的小玩意卻被遺落下來。

趙涵把這些東西都裝進木盒裏，之後扯過一條圍巾包裹起來直接從二樓丢向院子中的假山上。

他得把這些藏起來，不然帶回去肯定會被搜走的，何況他可不準備真的跟去叛軍大營那邊，在外邊上萬的軍人不可能都認識，若是真去了大營，被發覺他就死定了。趙涵是想弄些錢，和探聽些消息，但是并不準備把命搭上。

趁着另外兩位跑去樓上，趙涵走進漆黑的院子，把木夾從假山上面拿下來，塞進隐蔽的角落，這樣就算等下有人防火燒了這裏，被藏在假山中的木夾也不會被燒毀。

就這樣趙涵跟着另外兩位搜刮了大部分的花樓，接着不斷有各營的叛軍加入趙涵他們的隊伍，趙涵因為和前面兩人熟悉，又很快套出後面人的名字之類，他們很快酒熟悉起來，勾肩搭背下，趙涵他們搜刮起了最後一幢花樓。

趙涵此時背上有個不大的包裹，裏面裝着不少散碎的銀兩也有些金銀飾品，他大部分搜刮來的財務都被藏了起來，等這些叛軍離開後，他就能夠從容過來拿取。

就在趙涵再次從已經被搜刮過的房間找出暗格，從裏面拿出大量珍品首飾和銀票後，從黑乎乎的樓梯下來，趙涵很快在院子裏找了個角落藏好財務。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尖叫聲，他知道肯定是這些叛軍找到這裏間花樓的密室了，裏面的人被發現了。

趙涵原本不想過去，但是看着五六個叛軍已經押着人走過來，他現在突然離開會非常突顯打眼，所以他站在陰影中看着幾個興奮之極的叛軍，開始說着符合他們的話語。昏暗的陰影中，趙涵和吳子林兩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此刻的趙涵心都提到嘴邊了，就怕吳子林喊出來暴露他，這時候趙涵都準備做好擊殺這幾個叛軍的準備。

畢竟這種情況下一旦被發現，他絕對不可能幸免，甚至不得意的情況下，趙涵甚至會擊殺吳子林，以免暴露他們家的縮在地，即使他死也不能暴露家裏的位置，免得給凡子他們帶來滅頂之災。

這樣的情況趙涵是真的沒有預料道，畢竟叛軍已經屠城，留下來的人那些人基本上應該都被抓走玩樂了，不可能會和他撞上，偏偏趙涵認為的不可能它居然就發生了。

趙涵朝着吳子林打了幾下眼色，吳子林在見到趙涵後，剛開始也被驚吓道，一愣之下差點喊出來。幸好他反應夠快，立刻就把要出口的聲音變成了悶哼，只是偷偷大量了趙涵一眼，之後就沒有在說話，他知道趙涵會想辦法救他，若是此時他喊出聲暴露了趙涵，不管是他和趙涵都死定了。

接着十多個躲在密室中被發現的人被帶到大廳，幾個叛軍點亮了油燈，整個大廳頓時亮了起來，這些人中大分都是賣身的哥兒，只有幾個是少爺公子。好在這些被發現的人都怕的根本不敢擡頭，趙涵也不用擔心被發現，他雖然和這些花樓做生意，大聲平日裏接觸的都是管事一類的，裏面賣身的哥兒卻都不認識的。

暫時的安全讓趙涵松了口氣，就在這時候其中一個和趙涵剛認識的叛軍開口道：“見着有份，趙三你喜歡那個，挑一個帶出去玩，是兄弟的才告訴你，你年紀小第一次參加這樣的事情，今天晚上可要好好享受，一旦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行啊大哥，承蒙你們照看弟弟，我之前都沒有留意這些，剛才看着一個兄弟跑去玩我只能盯着一地的屍體幹瞪眼，原本想去僻靜點的角落找個沒有被砍合心意的，可是全被砍光了，那些逮回去的又都不是我喜歡的，這會兒總算找到個可以入眼了的，這個兄弟就別跟我争了，我要了，今晚可要好好的開開葷，平日裏這麽細皮嫩肉的可是少見，兄弟我也囊中羞澀哈哈哈……”趙涵一把拽着吳子林對身邊的幾個叛軍一臉壞笑道，那樣子十足的壞透了。

叛軍看到被抓在趙涵手裏的人，突然大笑起來，開開起哄道：“前鋒營的兄弟就是口味獨特，我認識的一個朋友總也和你一個口味的，悠着點可別馬上就折騰死了，這城裏哥兒不少，想要找個英俊的公子哥卻很難了。”

他這話确實也沒有錯，漂亮的哥兒有許多被留下來以供玩樂，但是那些男子，不管年紀大小基本上都被殺死，除了那幾個口味特別的才會有興趣留下一些長相俊美的小子，叛軍中大部分人都還是正常的。

趙涵拽住吳子林的頭發就要朝着外邊走去，身邊的叛軍卻喊道：“怎麽樣趙三喜歡吧，我們就在這裏來個大狂歡，我以前可沒有玩過這水靈靈的公子哥，等你盡興了我也試試，也許真的不錯也說不定。”

這也難怪，吳子林高高瘦瘦，身材很是不錯，加上平時保養的極好，算是細皮嫩肉，加上一雙上挑的桃花眼，薄唇也是極為性1感的，會讓這大老粗看上也沒有什麽不可能的。這裏被抓出的哥兒在洗完臉後，還不一定比得上吳子林，其實現在就比不上了，那些膽小的哥兒早就吓的瑟瑟發抖，眼淚不知道掉了多少，臉上的妝被眼淚沖刷的像個花臉，那裏有吳子林來的清爽。

趙涵現在是騎虎難下，被這幾個叛軍團團圍住，若是現在弄不好就要暴露了。趙涵突然伸手拽起吳子林的臉，低頭錯開仿佛像是吻了一口，之後趙涵的吻落在吳子林的脖子上，接着就是吳子林一聲慘叫，他的頸側被趙涵狠狠的咬了一口，鮮紅的血從牙印中滲出看着非常吓人。

“不行，我不能和你們一起玩，通常我玩過的你們受不，我已經憋了好久了，可是要痛痛快快玩一次，你們瞧着我那裏硬的起來，好大哥你們可別在為難小弟了，好不容易瞧中了一個，這裏這麽多個還不夠大哥們分的啊，何必更小弟學這麽一口，那可是要斷子絕孫的……”趙涵的話顯然起到了作用，即使叛軍各個都不是好人，但是也沒有人願意斷子絕孫，所以都打消了嘗試少爺的主意。

趙涵趁着這個時候，立刻拉着吳子林朝着院子深處走去，後邊還傳來幾個叛軍的哈哈大笑聲：“趙三玩盡興後，別忘記解決他，可別舍不得，到時候玩出感情可不好。”

遠遠的趙涵應答了一聲，接着趙涵抓起藏在這裏的包裹，拉着吳子林從花樓的一處後門溜了出去，看着周圍都沒有人，趙涵輕聲在吳子林耳邊說道：“得罪了，我還得把你的手綁起來，這樣等下就算遇到叛軍也可以解釋一下，我會帶你去安全的地方，不過你得答應配合我，而且絕對不能開口說話。”

吳子林點點頭，其他現在內心裏也忐忑不安，就怕趙涵拖他出來，等下直接殺人滅口了，畢竟他很有可能會讓趙涵暴露。但是現在聽到趙涵的話後，吳子林算是松了口氣，趙涵沒有在第一時間殺死他，那就是準備帶他去安全的地方，不然趙涵根本沒有必要這樣大費周折跟他說這些。

于是吳子林被塞住嘴巴綁了雙手，趙涵走在前面拉着綁住吳子林的腰帶在前面帶路，他此時也沒有時間去拿那些被他藏起來的財物，趙涵很清楚錢很重要命更重要。

南陽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單單一萬五千人，從進去殺人屠城沒有問題，但是想要把整個南陽城監控下來是不可能，現在南陽城主街上确實有不少來往的叛軍，但是那些暗巷小巷中，卻基本上看不到叛軍的身影。

花樓距離林凡家是真的很近，在經過河邊的時候趙涵把吳子林身上打濕。趙涵小心的帶着吳子林進入後街，此時天色已經蒙蒙亮，之前趙涵他們搜索花街花費了許多時間。他們走進暗巷後，趙涵另一邊的鄰居家也快被燒幹淨了，火勢朝着花街的方向蔓延過來。

打着寒戰的吳子林這才明白為什麽趙涵會把他弄濕了，這樣的大火下，若是沒有被弄濕，那裏敢沖過去。

“捂住口鼻跟着我沖過去，剛才就我家燒起來，沒有想到蔓延到這邊了，我們從我家後面從進去，這裏只有我家是安全的，相信成了廢墟後，叛軍也不會在有興趣過來搜查。”趙涵對吳子林說道，兩人捂住被煙熏得落淚的眼睛，快步的沖了過去。

煙霧和火光讓後門的小巷空無一人，趙涵站在自家後門，此時這裏已經被燒成廢墟，除了牆壁外，屋檐瓦片全都踏了下來，只不過另外一邊的隔壁大概防火牆砌的夠高，加上風向相反，倒是并沒有被火燒了，依然好好的聳立在那裏。

趙涵觀察了一下，這裏沒有任何一個外人，他拉着吳子林就沖進依然溫度有些高的後門，跑進院子伸手就按下機關，帶着吳子林直接沖入密室。

這時候的趙涵其實被吓了一大跳，他們家的鋪子已經被燒垮塌了，密室的入口就在邊上，好在青磚牆面很好的阻擋了掉落的廢墟，不然麻煩就大了，若是入口被淹埋，那他們就真的麻煩大了。

密室無聲無息的打開，林凡頓時一下子站了起來，聲音有些顫抖的輕聲喊道：“趙涵，趙涵你回來了是不是，你趕緊下來，別吓唬我了……”

自從趙涵離開後，林凡就根本不敢睡覺，連眼睛都不敢閉上，一閉上就會有趙涵被叛軍殺死的場景，加上吳伯醒來後，知道趙涵出去，立刻就狠狠的把林凡罵了一頓。

說林凡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麽還能讓趙涵跑去做這麽危險的事情，若是萬一被發現了，趙涵就死定了。林凡早就後悔了，被吳伯罵了一頓後他清醒了許多，之後就和一樣睡不着的吳伯，坐在倒扣的籮筐前等待趙涵平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