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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趙涵搖搖頭，這小子遇事總是急吼吼的，都已經十八了還沒個大人的摸樣，什麽時候才能穩重些。

揮手讓仆人把子安抱回來，趙涵帶着孩子回到山莊內，雖然他現在做事有些不方便，但是對林凡趙涵總是會多看着一些，免得這小子着急中出了差錯。

五千壇藥酒可不是小生意，即使張洋有十萬水軍，到如今也就購買了兩千壇左右的藥酒，他們從六月份開始販賣藥酒開始，至今也就出售二千五百壇左右，淨賺大約六千兩銀子，基本上一壇十斤裝的藥酒可以賺二兩銀子。

若是五千壇藥酒，這至少是一萬兩銀子的利潤，确實是一件大事，也難怪凡子會高興成這個樣子，這很可能是張洋給帶來的。趙涵想的沒錯，除了軍中，沒有人會購買這麽大量的藥酒。

即使常年在海上江面上混的，他們也會購買藥酒，不過量絕對不會這麽大，最多一個船隊定個四五壇的藥酒，絕對夠他們用上大半年了。

其實這藥酒那些船隊并不虧，平日裏他們也要購買酒水驅寒解饞，藥酒只是比普通的酒水貴上許多，但是藥效卻很好，所以他們購買上四五壇，任何茍銳上普通的酒水來喝，雖然藥效會減弱一些，但是這卻能讓藥效更加柔和，對身體更有好處。

林凡跑進山莊內轉了一圈沒有找到吳伯，立刻沖了出來，他們家藥材倉庫就在山莊內，但是收購過來的毒蟲毒蛇卻并沒有養在山莊內，而是養在酒廠對面的小院子裏，那裏只有兩間屋子，是給照看那些毒物的仆人居住的，毒物就養殖在半敞式的屋檐下。

果然林凡沖進蛇廠內，就看到吳伯舉着個紫砂茶壺一邊喝，一邊查看這次剛收購來的毒物質量。

現在他們這個院子裏養着許多釀酒要用到的毒物，各種毒蛇，一些穿山甲，毒蜈蚣，蠍子等，那些小毒蟲都養在陶罐中，要用的時候就抓出來釀酒。

“凡子回來了，趕緊過來吳伯和你說些事情，這天氣眼看着就快冷下來了，這些毒蟲繼續養着可不成，會死掉到時候就沒有了，所以我們要準備些烈酒，把這些毒蟲都先釀起來，藥材可以後加。”吳伯拉着林凡開始絮絮叨叨的說着。

林凡沒有立刻去打斷吳伯的話，在吳伯停下後才插話道：“吳伯咱們這些毒蟲都不用備用了，張洋給我拉了五千壇藥酒的訂單，夠我們把所有的藥材毒蟲都給用掉了。”

“你說什麽，真的啊，那小子可真夠厲害的，五千兩那可是能夠淨賺一萬兩銀子的。”吳伯立刻開心的大笑起來，他這輩子賣的藥酒都沒有今年一年多，看着白花花的銀子，吳伯心裏說不出的自豪，現在的他是越來越看好林凡這小子了，有些本事，即使運氣成分居多，但是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林凡點點頭道：“真的真的，不過價格沒有我們原來賣給張大哥的高，要低三成，所以吳伯你改動一下藥方，藥效必須和以前一樣，卻要減輕成本，不過口感可以差一些，即使充滿了藥味也沒有什麽。”

吳伯聽後點點頭，立刻對林凡說道：“讓趙涵整些下酒菜，就說我等下要喝幾杯，你去把其它事情安排好，我們山莊中可沒有五千個酒壇子，還有釀酒的大酒缸，對了藥材，我去列一張膽子，藥味重許多口感是不好，不過藥效卻更好更烈，夠他們摻在軍中的烈酒中喝了。”

不提吳伯興致沖沖的跑去寫藥方，林凡聽了吳伯的話，立刻跑出院子，就和趙涵說了吳伯晚上要喝幾杯，讓趙涵整幾個下酒小菜，接着林凡就跑到小碼頭，讓船夫送他去酒廠，先訂購足夠的黃酒，接着就是大酒缸，接着是十斤裝的酒壇，要最結實的那種，他山莊內就備着一千個，根本不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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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涵只能搖頭，不過凡子這股子幹勁，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子林和凡子比差遠了，也許任由凡子這樣下去，說不定哪一天凡子就能夠超過吳大哥。

林凡這邊忙的是熱火朝天，吳子林這小子最近卻猶如消聲滅跡一般，過了五六天林凡準備的差不多，就等過十天讓毒物的毒液和藥材之間相互起作用，之後就可以開始裝酒出貨了。

閑下來的林凡好好的陪了趙涵兩天，接着終于想起了他的好兄弟，等到林凡跑去紅霞山莊詢問，才知道吳子林這小子已經走了有好幾天。這時候林凡才想起，前些天吳子林确實來過，但是他實在忙的腳後跟都不着地，就和吳子林說了幾句接着去忙了，後來壓根就忘記掉了。

吳子林不見了，吳子衛更是忙的不見人影，林凡也回到山莊內開始鍛煉修養身體，快過冬了需要好好補補才成。

過了十幾天林凡開始再一次忙碌，帶着些許藥味的藥酒開始裝壇，被堆積在小碼頭前面的空地上，每裝好一批，吳子衛那邊派來的人就會運走一批去大船上。

前前後後五千壇藥酒分別裝上五艘大貨船上，更有張洋水軍中的兩艘戰船四百人護送，這完全是張洋免費贈送給林凡的好處，美其名曰清理維護運河。這些藥酒只要被送去距離邊疆最近的碼頭就可以，那邊的軍人會親自過去拉貨。

林凡是在一個月後才收到銀子的，足足一萬銀子，刨除成本人工費用三千兩，吳大哥的運費兩千兩，林凡這次淨賺四千多兩銀子。

其實這利潤是吳伯和林凡兩人好不容易扣出來的，藥效不能差，他們只能打口感的主意，原本林凡他們用的藥材都不會讓酒水有很重的藥味。但是這次為了節省成本又不減弱藥效，所以就使用了便宜許多藥效不減，但是味道有些重的藥材。

林凡賣給張洋的藥酒至少三兩多一壇，那酒的藥效也是極好，但是酒絕對不會殘留太多的藥味，和喝普通的黃酒差不多，只是進入脾胃後感覺暖洋洋整個人都在發暖，這是藥酒和普通酒最大的差別。賣給張洋的酒林凡至少三分之二的錢，送去北邊的藥酒，林凡的開銷就大了，即使這樣開源節流，林凡也只賺了一半的錢。

在收到銀子後，林凡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來，他最擔心的就是收不着銀子，沒等林凡歇口氣，進入十二月份這一天，趙涵肚子裏的小家夥就不乖，半夜裏鬧騰起來了。

南方這時候雖然沒有下雪，不過天氣是真的很寒冷，住在山莊中雖然有周圍的大山擋住寒風，但是生活中的不方便就顯露出來了，趙涵肚子疼起來，林凡立刻披衣起床去請大夫。

若是居住在城裏，這時候很快就能夠找到大夫，所以現在林凡叫醒了山莊內其中一名船夫，林凡手裏捧着暖爐站在船頭，他非常着急趙涵原本的預産期他算過，大約要在等上半個月，結果卻提前了，早知道他就早些安排個接生的大夫留在山莊內。

好在他不用這個時候去找奶羊，自從搬來山莊，家裏有老人也有孩子，還有個孕夫，林凡當時就購買了一只生了羊羔的母羊，每隔兩個半月林凡就購買回一只帶崽子的母羊。現在山莊裏除了第一次購買的母羊被宰殺吃了羊肉火鍋外，還有四只母羊。

那些仆人把這幾只母羊當祖宗伺候了，林凡是個寬厚的主家，他們即使賣身給山莊，但是吃穿用度都很好，每天都有油水不說，還隔三差五的有肉吃。而且主家在宰殺羊後，他們也吃到了一碗暖洋洋的羊肉湯，這在其他人家中幹活根本不可能。

林凡着急的很，撐船的船仆人開口道：“少爺您先別急，生孩子可沒有那麽快的，何況山莊裏也有經驗豐富的阿麽看着，趙主姆也不是頭一胎，不會有事的。咱們現在去山岙鎮上，很快就能到，您別一直在船艙外吹風，若是病了可不好，主姆和小少爺還等着您回去照顧的呢！”

“你說的對，我站着吹風也無濟于事，老程你速度快點，我還是希望早點請大夫過去能安心。”林凡點點頭對船尾撐船的老程說道。

老程笑道：“少爺您放心好，老程對這一帶水面熟悉的很，速度也是最快的，咱們很快就能到，您先回船艙裏坐着，萬一有個什麽黑夜裏落水很危險。”

老程就差說林凡站在船頭會讓他放心的，好在林凡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很快就明白為什麽老程一定要讓他待在船艙中。果然在林凡進入船艙後，他感覺船的速度比剛才快了許多，老程也不在說完，就一直快速的掌控着船在河道上的方向，免得撞上岩壁石頭。

還不到一個時辰，林凡就接了大夫和接生嬷嬷過來，吳伯正在産房外面走來走去，産房內傳出趙涵壓得很低的喘1息聲，林凡想都沒想就想進去，卻被吳伯給拉住。

這裏有個說法，男子進産房會沖撞了孩子，讓孩子不敢出來，對姆子都沒有好處，林凡只能耐着性子等。他很心疼，上輩子嫂子生産那可是大醫院，各種醫療條件充足，趙涵這生孩子，無異于在鬼門關轉圈，好在有經驗的接生嬷嬷和大夫都請來了，林凡多少也能夠安心一些。

一直到天色方亮，産房中才突傳來嬰兒哇哇大哭的聲音，林凡聽到聲音後原本一直懸着的心頓時放下。

接着幾個進去幫忙的阿麽，開始進進出出，血水髒水被一盆盆端出來，髒掉的衣服被子被卷了出來，林凡再也等不住直接跨步進屋，根本不管邊上中年阿麽的阻攔和反對，吳伯嘆口氣，才安排仆人去擠羊奶，孩子出生就必須準備羊奶，可不能餓着剛出生的孩子。

林凡進去的時候，屋內已經被幾個幫忙的阿麽清理幹淨，除了些許血腥味外沒有其它。趙涵也躺在幹淨的床單上，臉色非常蒼白，不過人很清醒，除了疲憊外，此時正抱着剛出生的孩子看着。

“凡子你過來看看孩子，小臉像你，長大了肯定會是個俊俏的小哥兒，給孩子取個小名叫着。你也一晚上沒有合眼了，趕緊去休息，這裏血腥味有些重，孩子會吵着你，讓吳伯也去休息，讓阿麽照顧我就成了。”趙涵對站在床前盯着孩子猛瞧的林凡說道。

林凡搖搖頭道；“我會讓吳伯去休息的，你現在什麽話都別說，辛苦了一夜才讓小家夥安全出生，你是我們家的功臣。廚房已經開始炖紅糖粥了，等下就送過來，你喝了就睡覺，孩子我來照看就成。”

趙涵聽到林凡的話後笑道：“你沒有經驗，孩子剛出生嬌嫩着呢，我看着放心一些，何況等下我還要喝藥。你讓大夫進來給我把脈，開了藥方就可以熬藥，等喝了藥後我在休息。”

林凡聽到趙涵的話後，立刻拉高了趙涵身上的被子，朝着門外喊了一聲，老大夫在主卧的邊上守了半夜，這時候已經被仆人請了出來。

聽說姆子均安老大夫很高興，這可是喜事，他一個老人家也可以粘粘喜氣。

老大夫很快給趙涵把完脈，他取出了一些自帶的藥材，趙涵生産沒出什麽意外，這些藥材足夠的，等林凡送他回去後，在從他藥鋪裏抓十幾副産後和補身子的藥就可以了。

林凡讓仆人去熬藥，随便帶接生嬷嬷和大夫去吃早飯，在讓船老大送接生嬷嬷和大夫回去。這兩位今晚出征，每人得了十幾兩的銀子，又沒有遇到什麽棘手的事情，心裏都很高興，主人家大方沒有人會讨厭的。

回到屋內趙涵半眯着眼睛，林凡伸手接過孩子抱着，趙涵大約是驚醒過來看着林凡笑道：“看來我是有些累了，你看着孩子一些，我先休息一會兒，別抱出去了，外面太冷，孩子太小會凍到的。”

門外傳來敲門聲，吳伯的聲音響起，林凡站在屏風後讓吳伯進來，門打開雖然有些風灌進來，不過屋內擺放着四個炭爐子，那些風也帶着股子暖氣。

吳伯手裏提着個小小的食盒，他打開食盒，一股子羊奶的香味飄出來，吳伯開口道：“孩子應該餓了，凡子你來喂孩子，羊奶還有些燙口，要慢一些。趙涵先別睡，吳伯給你送來了紅糖粥，你先喝了在休息，藥還要煎一會兒。”

“吳伯還是讓我來喂孩子吧，第一口可得小心，凡子沒有經驗。”趙涵對吳伯說道。

已經接過碗的林凡一想也是，懷裏的孩子很小，趙涵說孩子像他，其實林凡一點也沒有看出來，眼睛都還沒有張開，小臉也皺巴巴的，那裏看得出來，不過即使這樣林凡也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他很喜歡這個臉蛋還皺巴巴的小家夥。

“行，你來喂，我和吳伯都沒有經驗，不過羊奶還燙着呢，你先把紅糖粥給喝了，補沖點力氣在喂孩子也來得及。”林凡對趙涵說道，這時候他不會和趙涵争什麽，順着趙涵讓趙涵順心開心就好，這非常有利于趙涵養傷。

趙涵靠在床頭，斷過紅糖粥攪拌了幾下，很快一碗粥就下腹了，他感覺身上力氣回籠一些，這才接過林凡手裏抱着的孩子，小家夥在手裏就安靜，一旦放在床上就哭。這小子哭聲可響亮了，比他子安哥哥有力氣的多，趙涵知道這個孩子小是小了點，不過卻中氣十足身體不錯。

“吳伯您別忙活了趕緊去休息，都忙活大半夜了，肯定很累。凡子今天子安交給吳阿麽照顧着，他是子衛大哥介紹過來的，有照顧孩子的經驗，到時候你注意一些就成。”趙涵小心的拿着小木勺在孩子的小嘴上觸碰了一下，見小家夥張嘴後，趙涵才把勺子中那一點點的羊奶喂進孩子的嘴裏。

嬰兒對任何到達嘴邊的東西通常都不會放過，誰都能喂，但是不見的能喂好，這古代又沒有奶瓶，只能拿着個小勺子一勺一勺的喂，麻煩不說，還一不小心就溢出來。

好在趙涵養過子安，有經驗，喂起這剛出生的小兒子完全沒有問題，見孩子吃下半碗後，即使小家夥嘴巴還在蠕動，趙涵也不在喂，怕吃撐着孩子，第一次吃有個六七成飽就差不多，對孩子有好處。

期間林凡都一直看着學着，吳伯此時盡管很激動，不過卻并，沒有堅持留下。一個他年紀确實大了容易累，為了這些個小孫子，他還是先照顧好自己的身體。這剛出生的小家夥雖然現在臉蛋黑紅黑紅的，但是那摸樣不難瞧出以後是個标志的。

吳伯走前告訴林凡，讓他在屋子裏陪着趙涵和孩子，子安那邊他去跟吳阿嬷說一聲就成。這一下子添了一張嘴，家裏頓時就有些忙不過來，這其中自然有林凡和趙涵沒有想到的，也是兩人沒有經驗，吳伯就更別提了，他一個單身老漢那裏懂這些。

家中單單一個吳子衛介紹的吳阿嬷，肯定照顧不過來兩個孩子，何況吳阿嬷還要給趙涵準備膳食，子安這孩子他也就只能有空的時候搭把手。喂飽了後他還能讓仆人照看着些時候，若是讓他來照顧這個剛出生的，膳食的事情他就沒法安排。

趙涵實在太累，喝了一碗紅糖粥又給孩子喂了羊奶，心裏想着再去找個有經驗的阿嬷，卻沒有想到躺下後立刻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睡着前趙涵似乎聽到林凡的驚呼聲，不過他實在太累，已經張不開眼睛，睡過去前趙涵還想着等下醒來一定要說一說林凡，現在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可不能在這樣大呼小叫的沒個樣子，凡子也該成熟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