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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林凡看向吳子衛說道：“其實很簡單，別讓船回來，我們可以運到別的國家，比如瀚海國，或者幹脆先把船藏在某個荒島上，那位欽差在厲害，也不可能擁有十萬水軍出海去尋找，何況就算去找，那水軍還不是張大哥的，他們怎麽可能會出賣張大哥……”

林凡的話頓時讓吳子衛和張洋開竅，這事情說起來還真不難，他們是晏城的地頭蛇，即使欽差是皇子，也絕對別想從這些地方找尋到蛛絲馬跡。

“你說的對，我這就派人去海上截住他們。”吳子衛說着就站起來。

林凡見吳子衛這麽急吼吼的樣子，立刻反駁道：“吳大哥你先別急着去下命令，也不急于這一時，最後怎麽決定我還是覺得讓你和張大哥好好思考一下。”

“是我心急了，你說的對，我們是該商量一下，那你說說，我們到底是把船隊送去別的國家卸貨賣掉，還是把東西先存放在荒島中。”吳子衛深吸兩口氣稍微冷靜些後才開口道

張洋這時候也看向林凡，這小子從來都很聰明，他們一時間驚慌轉不過彎兒來，這小子連法子都想到幾個了，不過張洋總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對頭，但是又一時間想不出來。

林凡搖搖頭目光掃過一屋子的人，這裏就他一個外人，吳子林和張翼張洋吳子衛，算是一家人，而他也算是綁在吳家這條船上，想來應該是不會有內賊的。

“處理船隊的事情要你們兩個親自去，其他人一個都不要告訴，我總覺得這事情透着蹊跷，難道是晏城那邊有人眼紅，所以要動張大哥。不過張大哥和他們的利益不是綁在一起的，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現在欽差一來他們也沒有辦法在避稅，很可能會被查出問題。或者是上面已經不滿張大哥你了，想要動你，若是真那樣，也不用這麽大張旗鼓，尋這麽個借口啊，直接捏造一個不就成了。”林凡疑惑的說道，這是他完全想不明白的事情。

林凡确實想不明白，張洋把晏城水軍治理的相當不錯，即使海盜還有，但是自從張洋整頓後，再也沒有出現過太大的問題，從那以後再也沒有發生過屠縣屠鎮的事情，周邊的小漁村太多，有時候确實會發生被海盜偷溜進來的事情，但是這事情周圍海岸線都有，不單單張洋這裏發生。

總的算起來張洋治理下的晏城水軍是相當不錯的，就連水匪也少了許多，至少不難從晏城繁忙的水域運輸中看出，晏城更加的繁華更加的安全。

張洋一聽林凡的話後立刻開口道：“你是說我們中有內鬼，所以我們船隊的事情被他出賣了，別被我查出來，不然我非拔了他的皮不可。”

林凡搖搖頭道：“張大哥我覺得是有人告密了，不過這個應該很難查，不管是晏城那些出海的世家，就是船隊上的人都基本上清楚我們的狀況。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不是查出是誰，而是怎麽去糊弄那位皇子，只要糊弄好欽差，咱們以後必須小心點，最好是斷掉這個生意，然後在找個代表出來，就算哪天被查到，也絕對不會牽連到張大哥身上的那種，人必須要足夠可靠。”

“你說的對，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怎麽渡過這個難關，我們現在也不知道那雙眼睛在那裏盯着我們。凡子張翼子林你們先回去，這事情由我和你們吳大哥做主，等過些日子風平浪靜後我在把銀子分給你們。”張洋開口道。

聽到張洋的話後林凡乖乖的站起來，一直沒有開口的張翼和子林也同時站起來，三人走了出來，屋外的陽光依舊帶着暖意，但是林凡能夠感覺到，一絲陰風纏繞上這高大的府邸，不知道張洋能不能逃過這次，不然他這只小魚說不定就被其它大魚一口吞了。

林凡的擔心不無多餘，他能夠這麽容易在晏城站穩腳跟，無憂無慮的做着賺錢的生意，這都是背後張洋這顆大樹給他靠着，不然就他藥酒如此賺錢的生意，這時候肯定有許多人殺上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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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自問做生意他成，但是和官員打交道，林凡就不怎麽在行，當年在南陽城小打小鬧可能沒有人注意，但是如今一旦張洋倒臺，不但吳子衛要遭殃，他這邊的生意必定會出問題。

而從京城傳回來的消息并不是很好，林景成作為陳王爺唯一的兒子，都多少年了，不但沒有請封世子，林景成混到現在也不過是個五品小官。那陳王爺似乎隐隐約約還準備請封侄子為世子，要不然為何會讓林景成娶個不上不下的表弟為媳婦，還是陳家當年側房出的，這樣的身份又那裏配得上一個王爺的親生兒子。

這不就是陳王爺明晃晃的要打壓親生兒子，親生兒子媳婦完全沒有後臺，不就是擡高他大哥過繼到膝下的養子，只要不是傻子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也是林景成和他那堂哥怎麽鬥都處于下風的原因。

林凡非常慶幸他沒有被權力沖昏了頭，跑去認爹，不然說不定那位表弟就成了他媳婦，當然也有可能是對他不聞不問，這東西在沒有相認前會怎麽樣實在難說。

剛開始張洋和吳大哥也不清楚其中門道，以為林凡若是認了陳王爺就能夠飛黃騰達，如今的張洋和吳子衛，倒是真把林凡當成了弟弟般照顧，也沒有想過在從陳家撈好處。

說不定林凡回去，還可能被陳家這個無底洞給吞了，現在趙涵在北邊混得不錯，不管是短短時間，都已經爬上千騎慰了。現在大夏又于北翟開戰，憑着趙涵的能力，只要不出意外，爬上将軍的位置顯然不是難事。

也是因為這個情況，趙涵才會如此努力拼命，他想給凡子争取個不被任何人欺淩的未來，就算陳王爺也別想，該是凡子的，誰也別想奪走，這是趙涵的決心。

林凡來到海邊接上兩個孩子，和張翼吳子林打了個招呼，帶着一桶剛抓的海産回去了。

接下來的事情不想要他來出面想辦法，憑着張洋和吳子衛的手段，自然會辦的面面俱到，畢竟那兩位大哥在這裏經營十幾年，不是那麽容易搬倒的。

不管外面怎麽風雲湧動，林凡依然過着他一成不變的日子，照顧孩子、釀造藥酒、檢查生意，然後林凡最開心的事就是看趙涵寄來的信，和給趙涵回信。

但是這次林凡打開信封後，讀不到一半就知道北疆要和北翟開戰了，林凡這時候的心頓時緊揪起來。北翟可不是北疆當年那些叛軍，那都是身經百戰的士兵，不是那種訓上幾天發把刀子就送去戰場上厮殺的叛軍。

若是趙涵和北翟士兵動手，那就真的是實刀實槍的幹，這樣的戰鬥就很容易出意外受傷。

林凡有些坐不住，看着腳邊兩個還什麽都不懂的孩子，林凡實在做不出抛下孩子去找趙涵的沖動，尤其是現在偏偏張洋這邊出的問題，他更不能一走了之。

雖然心裏急的要命，不過林凡還是沉下心來，他開始苦思冥想有什麽能夠幫得上趙涵的，其實即使他趕去北邊，除了讓趙涵分心外，也幫不上其他忙。在苦思冥想後，終于還是給林凡想出了能夠幫的上趙涵的事情。

想到就做，林凡這些天開始天天早出晚歸，吳伯雖然擔心林凡，但是如今他年紀又大了一些，除了山莊裏的一些事情，外加多看着兩個孩子外，其他事情吳伯基本上是有心無力。

吳伯多少還是聽說了張洋那邊的事情，他也很清楚，一旦張洋倒臺，他們這藥酒廠瞬間就會變成香馍馍，誰都可以吭上一大口，但是吳伯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希望趙涵能在戰場上多立戰功，只要趙涵有了權力，不但可以庇佑凡子，也能多少看顧一些吳家。

雖然這個吳家和吳伯沒有多大關系，但是這些年相處下來，吳伯對吳子林和吳子衛兩兄弟多少有些感情，并不希望他們出事。

林凡在晏城找了許多個打鐵匠，他畫出了光明铠的造型，尤其是光明铠的護心鏡，是林凡重點的研究對象，費時一個多月外加六七個匠人，終于把記憶中的光明铠給制作出來，為了查看铠甲是不是夠結實，林凡還請人來幫忙試驗了一番，相比于這時候的盔甲，林凡制造出來的铠甲防禦更好，這個時代的刀劍很難突破光明铠的防禦。

這讓林凡非常高興，張洋那邊也接到林凡的消息，知道這小子琢磨出這樣好的铠甲，還說要為林凡去京城請功。

那天林凡詢問了張洋和吳子衛欽差的事情，張洋一臉輕松笑着告訴林凡，這事情解決了，欽差皇子已經流連在晏城花樓美人間，加上晏城的銀子，這位皇子殿下現在根本無心查探那些事情。

何況那些出海的人家中，張洋都安排的很仔細，那些人為了銀子為了外出未歸的親人，絕對不會開口胡說的。畢竟這事情若是說出去，說不定還會牽連他們的親人，他們也沒有那麽傻，這也是當初吳子衛足夠大方和善，讓他們非常相信吳子衛這個東家。

而且那位皇子欽差很快也要啓程歸京了，所以這件事已經過去，不用擔心了。

“張大哥吳大哥這件事情終于過去了，來咱們幹一杯，”林凡說着先幹了，不過是一杯酒，林凡臉上立刻泛起粉紅。

接着林凡又開口道：“我這些年來一直都很擔心趙涵，我們已經兩年沒有見過了，孩子大的五歲、小的都三歲了，這次造了铠甲我想親自送去給趙涵，也看看他在那邊過的怎麽樣。但是家裏我也放心不下，老的老小的小，吳大哥張大哥你們能不能派幾個人幫忙照顧着，我三個月內肯定趕回來。”

吳子衛和張洋對視了一眼，他們以前一直有意無意間阻攔着林凡去邊關，但是林凡也說的對，這麽多年沒見了，林凡也到達極限了，是該讓凡子去看看趙涵了，加趙涵這幾個月立功破多，也該是讓林凡開心開心了。

當兩人點頭時，林凡心裏很高興，他也拜托過吳子林，但是那小子現在基本上在晏城，而張翼天天都要出海巡邏，自然是抽不出空來的。

話說趙涵這邊，那黑燈瞎火的趙涵是不可能從敵軍中找出統帥，但是他耐性極好，愣是等着敵人都從他面前走完了，他依然趴伏在那裏等待着有可能出現的機會。

因為趙涵早早派人通知了二道防線，當敵軍想要出其不意偷襲的時候，自然是一頭紮進大夏軍隊的埋伏。

即使對方的人數比大夏防守這邊多了許多，但是別忘記這裏大夏士兵才是主場，什麽絆馬索陷阱火油，打的北翟偷襲軍隊一個措手不及，黑燈瞎火中北翟也不知道大夏有多少人，加上不知道那個損人不利己的家夥，居然朝着騎兵中丢鞭炮，鞭炮的響聲頓時直接讓北翟騎兵的馬受驚，頓時北翟軍隊一陣雞飛狗跳。

遠處聽着鞭炮的響聲，這讓趙涵突然想起林凡，這事還是林凡告訴他的，密集的鞭炮聲和火光會讓沒有受過這方面訓練的戰馬受到驚吓。趙涵就記着他以前用過這招對扶叛軍，沒有想到他們這邊的人倒是活學現用，直接用在北翟的軍隊上。

北翟軍隊一時間大亂起來，他們這時候知道大夏做好了準備，這偷襲就沒有用了，所以北翟統領當機立斷通過暗語收攏軍隊，準備立刻撤離。

大夏的軍隊并沒有追上去，畢竟剛才殺了個敵人措手不及，已經消滅了不少敵人，戰功算是立下一些。這黑燈瞎火的，他們雖然接到了趙涵的預警，但是根本來不及讓上面支援，若是真幹起來，說不定還被對方給包了餃子，現在這樣正好，誰也不清楚誰，所以任由這些敵人退去，只準備派出騎兵遠處騷擾一下，步兵繼續戒備。

也不知道是趙涵的運氣好，還是北翟統帥倒黴，趙涵就看到遠處舉着幾只火把，大概是北翟敵軍經過這裏的時候并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而這裏距離大夏軍營夠遠，在強的弓箭手也不可能把箭射的這麽遠。

加上這一處懸崖峭壁根本藏不住人，所以他們大意了，趙涵看着對方越來越近，他認不出那個是地方将領，不過卻看到一匹比邊上的馬都神駿高大許多的白馬，能騎這樣的馬肯定不會是一般人，即使不是統領，來個前鋒将也成，趙涵要的是軍功，是統帥自然最好。

“磊子準備好了，等他走到崖底我就射箭，你一定要看準了機會只有一次，只要能夠套住他，我們就立功了。”趙涵對身邊趴着的青年說道。這小子沒有別的本事，就是力氣夠大，在北疆養馬，而且套馬很有一手，快恨準。

“大人放心，別說是一個人，即使一只狂奔的馬我都能夠套中，何況是他們現在這速度。”磊子壓着極低的聲音自信滿滿的說道。

兩人說完沒有多久，不遠處那匹白馬就到了崖底，這裏距離地面大概有二十來米，機會确實只有一次，一旦驚動了對方，他們就不會在有機會。

趙涵從略微凸出的平臺探出身子，手裏的弓拉滿，邊上的磊子早已經将繩子打好活結，就等趙涵動手。

箭“嗖”的一聲射出，騎在白馬上的人一頓，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磊子手中的繩子一晃一抖，頓時就套在對方的脖子上，磊子一聲低喊了一聲好，趙涵此時已經收弓，立刻幫着石磊拽繩子。

三兩下，崖底下白馬上的人被兩人拽到了半空中，這時候底下的人終于發現出事了，但是想要救人已經是不可能了。

接着趙涵身邊一個小子射出一支火紅的信號箭，接着先前埋伏在側面的那兩隊五百人立刻高喊賊首伏誅，而另外吊在後面的騎兵一看這騷擾，在聽到這樣的叫喊，立刻加快速度追擊，甚至發信號全面追擊。

這一仗打的有些莫名其妙，原本大營那邊都準備收兵了，結果趙涵這邊來了這一出，尤其是趙涵這狗屎運是真的好，居然真被他逮住了敵軍統帥。

當然此時的統帥已經死的不能在死了，畢竟一箭從胸口紮入，就算這樣沒死，但是磊子那身子往脖子上一套，敵軍統帥被拉起來的時候，就直接被吊死了。

趙涵這回的軍功實在是大發了，尤其是當趙涵帶着十幾個人帶着屍體回去後，老将軍這時候剛好帶着援軍過來，看着被趙涵帶回來的屍體，拍着趙涵的肩膀，老将軍直說了三個好字，把趙涵弄的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他并沒有休息，而是帶着回籠的一千騎兵繼續追擊已經被沖散的敵人，多殺一個就是多一分戰功。

第二天一早，趙涵就被提拔了，他直接成了副将領，統領五千騎兵，現在是戰時，老統帥可以全全負責，只要上封折子向皇上報備就成，這時候的趙涵才知道這位被他坑死的敵人居然是北翟猛将，也難怪老将軍會如此激動。

最後清點這些敵人大概是在八萬左右，是北翟是前鋒軍，卻沒有想到直接被趙涵這一出鬧的全軍覆沒了。老将軍和老統帥提過，說趙涵提升太快，老統帥就問了身邊老将，你在戰場上有過這樣的好運氣，你能坑死北翟猛将，你能無意間坑死這八萬的前鋒将。

“你是我身邊老将，你應該明白有些人天生他就在戰場上運氣比一般人好，趙涵就是那樣的人，他是個福将，我會重用他的，不得不說運氣他也是實力的一種。你看着吧，這小子絕對還會給我們帶來驚喜的……”老統帥一臉向往的說道，氣運這種東西，真的不可言說。

老将雖然不同意老統帥的話，但是他明白老統帥看人非常準，只要老統帥統領的戰争，他就沒有輸過，即使前期輸了，但是老統帥總能贏取最後的勝利，這也是老統帥年紀大了，皇上還派老統帥出戰的原因。

林凡只知道大夏和北翟的第一戰贏了，其他并不清楚，趙涵每次寄過來的信，都說讓他別擔心，一切安好，但是林凡就是安心不了，總擔心趙涵那天被一支流箭射中，這樣的夢他都做了許多次。

雖然趙涵告訴他夢是反過來的，他一直好好的，這次打造了光明铠，林凡決定要親自檢查趙涵的身子，若是身上有大傷疤，他絕對不會輕饒趙涵騙他。

所以當趙涵接到這樣的信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凡子來了他該怎麽辦，身上的傷疤可不少，他該怎麽和凡子交代。

而且最近和北翟戰鬥激烈，他正好帶着前鋒騎兵沖鋒陷陣，身上大傷口倒是沒有，但是小傷口那是難以避免的，何況戰場刀劍無眼，凡子這個時候過來不是貼亂嗎？

而平時跟着趙涵的幾個親衛，發覺大人只從看了送過來的信後，整個人似乎都着急起來了。

這對他們來說相當新鮮，要知道他們跟着大人戰鬥，大人從來都非常鎮定冷靜，敵人的刀達到眼前都能夠不眨一下眼睛，到底是什麽樣的事情，什麽樣的人能讓大人驚慌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