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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趙涵受傷的事情，張洋和吳子衛都是知道的，張翼也曉得，唯一瞞着的就是吳子林還有林凡，因為吳子林這小子藏不住心事，張洋和吳子衛都怕吳子林在林凡面前露餡，張翼就沒有問題，這家夥若是得到命令不許說，那就絕對不會說，而且絕對不會露出任何的破債。

吳子衛和張洋有時也會收集道趙涵的其他消息，有時也會給趙涵寫信，不過這些都瞞着林凡悄悄進行。有一次趙涵傷的破重，還是在那邊附近的吳子衛帶着中年大夫過去給趙涵看的傷。

這些種種林凡全被瞞在骨子裏，他也沒有察覺到其中的問題，原本林凡是想過去看趙涵的。

但是林凡若是一走，家裏就剩吳伯，這老的老、小的小，即使這裏有吳子衛和張洋他們，但是他們也很忙，不可能時時刻刻在這邊照看，加上生意上的事情，林凡根本走不開。

和北翟的戰争是在次年五月開始的，趙涵自從滅了偷偷潛進來的北翟士兵後，加上他這一年多立下的戰功，真的被陳威帶去北疆元帥那邊。

趙涵原本馬術就不錯，當來到北疆後，只要有空他基本上都在馬背上，帶着的二十多級騎也算是比較精銳，絕對不比真正的騎兵斥候差多少，其中還有幾個是趙涵尋找來的能人，耳朵靈敏能在幾裏外俯地辨聽馬蹄聲數量方位。

另外幾人還有追蹤辨影的高手，凡是留下腳印的，基本上就逃不過他的追蹤，甚至能在數個腳印中準确的尋找到目标，還有鼻子特別靈的，特別擅長跑的不一而足。

趙涵把他們統一編制到斥候中，能讓這些人發揮最大的作用，能在冰天雪地裏發現偷襲者，這些人功不可沒。

和北翟戰争爆發後，雪兒這時候已經是三歲了，小家夥能跑能跳，爹爹叫的可順溜了，整天都跟在子安屁股後面瘋個沒完。唯獨阿姆是雪兒不記得的，他知道自己有個參軍的阿姆，在戰場上殺敵，這還是林凡一直灌輸的結果。

子安就不同，他如今五歲了，認識不少字，在爹爹給阿姆寫回信的時候，這小家夥就會歪歪扭扭的寫上幾句話也夾在林凡的信中寄過去。

趙涵在第一次看到一張白紙上，看着歪歪扭扭的寫着阿姆兩個字的時候，瞬間就哭了，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兩年的時間換來他不斷的立下戰功，成為千騎慰，但是誰又知道他多想林凡，多想兩個還這麽小的孩子。

接着趙涵收到的信就多起來了，除了林凡事無巨細的寫着山莊發生的事情，生意怎麽樣，又賺了多少多少錢，孩子又闖了什麽禍，鬧了什麽事。之後幾張就是子安寫着歪歪扭扭的字，還有雪兒也會抽熱鬧，他甚至不知道阿姆是什麽，完全沒有影響和意識。

不過這不妨礙，雪兒用炭筆在紙上畫出兩個小的圓圈，中間兩個大點的長條形圓圈，邊上還被另外一個人加了一個長條形圓圈，因為這個張條形圓圈看着比較好，完全不是出自一個人手中的。

大約是怕他看不懂，林凡居然在大小圓圈上标注了名字，林凡吳伯，雪兒子安，那個孤零零在邊上的就是趙涵，居然是子安給添加上去的。趙涵看到這個心酸的恨不得立刻奔回去，孩子都不認識他了，居然把一家子都畫出來，唯獨他是在外邊沒有牽手的，其他圓圈都有條線連着，唯獨他一個孤零零在外邊。

當時陳傑也在，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可是趙涵心裏還是難受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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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時候已經容不得趙涵多想，這大概是他能收到的最後一封信，那天後趙涵就被元帥安排在陳威的手下，帶領一千騎兵監視北翟第一線。

這樣的小隊有五六個，都堅守在北翟進入大夏的必經之路上，趙涵很清楚，若是北翟動真格的，他們守在第一線就會非常危險。

為此趙涵開始回憶林凡和他說過的特種作戰，他派出了手底下十多個能人，身上穿的衣服是土灰色的，和地面的顏色非常像，挖坑躲在暗處，一般人難以發現，他們卻能夠清晰的監視路上的一切情況。

若是北翟又任何風吹草動都立刻回報，雖然被派着駐守第一線，若是發現大量敵人，他們是可以後撤的，所以只要小心點，別被敵人摸到眼皮子底下，他們還是能來得及撤的。

趙涵是很大膽很勇敢，但是對于絕對送命的傻事，趙涵是絕對不會做的，家裏可還有一個愛人兩個孩子等着他回去。他沒有那麽偉大那麽傻，為國捐軀什麽的，趙涵的思想覺悟還沒有那麽高。

駐守了半個多月後，一個晚上，黑暗中躲在地洞中休息的阿漢突然警覺起來，當他聽到無數沉悶的馬蹄聲時，立刻發出猶如孤狼的嚎叫聲。

這聲音頓時讓山中的孤狼都回應了起來，狼嚎聲此起彼伏，躲在遠處的另外一個斥候立刻就分辨出第一聲是阿漢發出的，他知道有情況。這家夥立刻從樹洞中飛奔起來，朝着山頂上跑去，點上火箭朝着遠處的山谷射去。

火光立刻提醒了更遠處的斥候，斥候再次射出火箭，這邊的北翟偷襲者還沒有發覺，那邊趙涵已經得到敵人來襲的消息。

派出十幾騎立刻去大營通報，趙涵帶着剩下的人立刻躲了起來，他現在趕回去大營那邊也不差他這千把個人，但是他卻可以繞道敵人後邊，只要兩方接觸，他從後門偷襲，絕對能夠給對方照成極大的威懾，尤其是夜間。

趙涵的想法非常正确，敵人無聲無息的接近第二道防線，至于前面那道防線中的人跑那裏去了，北翟的軍隊知道大夏有不少官宦子弟過來鍍金，肯定是帶隊跑去躲起來享福去了，這事情北翟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他們并不知道以前的判斷是錯誤的，幾年前大夏風調雨順，不少官宦自然派來子嗣族人來鍍金一兩年。可是現在是戰時，所有那種子弟，沒有點本事的早就想方設法跑回去了，留下的自然都是能力比較強，想要建功立業的，絕對不會幹出這麽不靠譜的事情。

不得不說北翟的潛意識幫了趙涵極大的忙，那些人沒有派出人來尋找阻擋趙涵他們，而是一路直接朝着第二道四萬步兵一萬騎兵方向直襲而去，他們大約也是想要來一次出其不意。

會選擇這條路，應該就是趙涵沒有派出斥候巡邏，北翟的人怎麽都不會想到，趙涵居然會用那樣奇怪的法子來監控這段道路，還以為趙涵是個什麽都不懂的纨绔子弟。

趙涵在被別人當成白癡的時候，他已經帶着人轉移到山谷裏面，那邊樹林很密，若不是熟悉的人，根本無法查看，何況黑燈瞎火的也沒法子查。

等到敵人都過去了，趙涵才帶着人馬遠遠的墜在後頭，他一直和身邊的一個謀士商量，怎樣能在這十萬大軍中照成最大的傷亡，最惡劣的影響。謀士明白趙涵的想法，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取敵人統帥的首級，但是對方有着十萬軍隊，想要取敵人統帥的首級有多難，根本無法可想。

不過人多力量大，趙涵身邊能人不少，很快就想出了個辦法，若是能夠把敵人統帥朝着某個方向巧妙的逼迫，當然他們才一千個人這計劃非常難以實施。

油燈下，趙涵立刻拿出軍營周圍的地形圖，開始和十多個人商量起來，他們開始預測敵人統帥會在那裏落腳，很快他們就圈出十幾個點，又排除了幾個點後，趙涵立刻吩咐他們即刻趕去指定地點，若是真的幸運的碰到敵軍統帥，那自然立刻開殺。

不過這個要靠運氣，畢竟他們也不是敵方統帥，也不是很了解對方為人，所以只能依靠地形來推測，趙涵帶着剩餘的人依然靜悄悄的吊在敵人後邊。

接應的人遠遠的安排在敵方後面，趙涵帶着五六個好手抄近路到達某個他看好的點，這裏有着岩壁和幾顆小樹，岩壁非常高和陡峭，根本沒有可能爬上去埋伏。

情況也确實是這樣的，但是也不能不說這是趙涵的運氣，他手底下有個喜歡打獵的，他剛跟着陳威過來時，那時候還沒有安排任務，沒事做的他除了訓練外，就是帶着手底下一群人去山裏打獵。

被他們找到一處隐蔽的山洞，山洞就是通往這岩壁的，雖然洞口小了一些，還有顆小樹擋着視線，但是趙涵覺得這裏還是相當好的埋伏地點，因為這裏是通過大營的必經之路，而且距離第二道防線大營不過是三裏外，敵人的将軍會沖鋒，但是統帥是必須坐鎮指揮，絕對不會沖鋒，若是趙涵也會選擇這裏附近作為停留地點，甚至是臨時指揮地。

敵人一步步靠近，敵人逐漸經過，接着一隊人馬果然在岩壁的遠處停留下來，不過即使有火把，趙涵還是無法看清楚百米開外的事物，不過這也沒有辦法，他沒有手電更沒有探照燈，趙涵只能安靜的趴在小山洞中等待，等到有可能出現的機會。

凡子曾經告訴過他，要取敵人首級，他們那邊的狙1擊手，和弓箭手那種差不多，趙涵想不出來，不過這不妨礙他理解林凡的意思，為了哪怕只有一秒鐘的機會，那些狙1擊手就可以安靜的趴上幾天幾夜不動。

所以趙涵的耐心一直很好，只要有機會殺掉敵人統帥，他這次的戰功足夠他提升成前鋒将領，或者是前鋒副将領，到那時他就真的一腳踏入權力中心，距離能夠保護凡子的大将軍更近一步。

大将軍一般都是統領十萬士兵左右，騎兵的話就五萬左右，張洋就是大将軍，他統領着差不多十萬的水軍，應該不是滿編的，不然朝廷提供的錢糧不夠，這也是張洋也要冒險去做生意的原因，當然大家都愛財，張洋也不例外，有錢才好辦事，不然沒錢，即使他這樣的大将軍也會寸步難行。

這邊的戰鬥就要敲響，林凡那邊也遇到了麻煩，這是他們第三次出海的船隊歸來，上次林凡入股三萬兩，因為損失了兩艘船，林凡依然分到了二十萬兩的銀子。之後林凡再次入股五萬兩，這次吳子衛和張洋的船隊更加龐大，船已經有十五艘，加上晏城的出海船隊，張洋還入股不少。

他們幾次的成功，讓晏城許多人跟風，加上船隊龐大，終于驚動了京城中的世家大族，上至皇上下至皇子王爺都被驚動了，這樣好賺的錢財他們怎麽可能不分一杯羹湯，怎麽可能不吞一大口，怎麽可能任由張洋吳子衛這些人繼續壯大下去。

眼看着就要四五月了，船隊就快要歸來，這次船隊若是回到晏城，貨物絕對可以讓吳子衛張洋賺大筆，林凡雖然加入的少，但是也能夠成為身價百萬兩的巨富，即使沒有百萬兩，怎麽也該有幾十萬兩。

而如今的林凡，手裏的銀子真的是不少，第一次的五萬兩，第二次的二十萬兩，即使入股第三次五萬兩，林凡手裏還有第二次出海的二十萬兩。

加上他藥酒不斷擴張規模，賺的錢也日進鬥金，當初第一年林凡都能夠賺達一萬兩的銀子，後面的生意更好産品更多，利潤更高，這幾年即使藥酒，林凡至少淨賺五萬兩的銀子。

他還不斷給趙涵送錢，即使是在軍隊中，林凡也擔心趙涵沒有錢花，每次送上百壇酒水過去，少不了的還有上千兩銀子。

沒有辦法，那邊戰争頻發，銀號都關門了，所以在北疆做生意最好就是現銀，若是沒有銀票也可以，但是那是大宗的生意，若是你去買頭牛買只羊，即使給銀票，民衆也是不會要的，一張紙怎麽也沒有白花花的銀子來的實在。

所以趙涵在那邊從來不缺錢，算是軍中最富貴的人之一了，那些士兵發了軍饷，有些忙着花天酒地用掉，有些忙着寄回家，只有趙涵從來不想要寄錢回家，不然凡子必定是要跳腳追過來，他只要寄信回家報平安就成了。

一個五歲的粉嫩孩子，和一個三歲的漂亮娃娃，正在沙地上尋找他們喜歡的美味，蛤蜊沙蟲貝殼海螺。林凡專門給兩個孩子找打鐵匠，做了兩把小沙鏟，鏟子邊緣是鈍的，并沒有開鋒，所以除了挖沙子好使外，也不用擔心他們傷到。

邊上兩個無所事事的水軍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兩個小家夥，他們是怎麽把兩個小家夥帶出來的，自然要怎麽帶回去。

原本還能夠去海裏抓魚暢游一番，不過誰讓他們今天倒黴，只能在沙地裏看孩子，羨慕另外幾個和他們一起出來的兄弟在水裏歡騰。

其中一個入海的水軍舉起一只大龍蝦，還有兩只海參朝着這邊跑來，大龍蝦的鉗子還是很吓人的，不過子安和雪兒地興致沖沖的跑到木桶邊上，看着木桶中的大鳌蝦開心的不得了，回去就能夠讓廚師叔叔給他們坐好吃的大蝦了。

林凡此時正坐在張洋的側廳中，廳中不但有張洋吳子衛，連吳子林張翼都在，上次出海兩人拿出私房全部壓了下去，上萬兩銀子，也分了十多萬兩的銀子。原本吳子林想把所有的錢都放進去，最後吳子衛反對，加上張翼也反對，終于吳子林只放下三萬兩，他們已經在入海口二十多裏處修建了一個小山莊，名為翼林山莊，名字簡單的很，但是也直指本心。

這兩年張翼和吳子林感情非常好，即使張翼一直沒有孩子，吳子衛找最好的大夫看過，說張翼身子可能有損傷，要孩子需要時間慢慢靜養，但是張翼是軍人，如今他可是張洋最器重的手下，統領着張洋一半的水軍，又怎麽可能靜養。

吳子林非常看的開，他不但沒有因為這個責怪過張翼，還說林凡都能夠支持媳婦建功立業，他也能夠做到。至于孩子，他覺得大概緣分還沒有到，時間到了說不定想不要都難了。

“凡子這次的事情很大，從京城傳來的消息，對我們很不利，我們現在要想想辦法，即保住船隊又保住銀子。”吳子衛臉色難看的說道。

欽差這時候已經在路上，雖然朝廷也沒有命令禁止不得海上貿易，但是每艘出海的船都需要明令報備，但是那種海關的收稅在百分之五十以上，那個商家願意這樣，所以官商勾結也就來了，其中的利益實在太過龐大，沒有人能夠禁得住誘惑。

張洋和吳子衛的船隊，那是不可能報備的，不然那百分之五十，賺的一大半都要上繳朝廷，這裏張洋又是老大，誰敢動張洋，只要晏城那邊出海的船報備就夠了。

但是這次欽差來了，即使張洋都兜不住，因為皇上派了皇子過來，若是這次一個弄不好，張洋這将軍說不定就當到頭了。

吳子衛突然看了張洋一眼開口道：“若是出事，我來擔這個責任，張洋張翼你們以後照顧好字林就可以。”

“事情還沒有到那個地步，就算真要擔責任也該是我，他們很可能就是沖着我來的，所以你別在給我亂說，大不了我丢了這個将軍，其實這麽多年我也很累，能和你安安穩穩過日子也很不錯，”張洋狠狠的吸了一口旱煙對吳子衛說道。

他進了牢飯還有機會出來，至少那些牢頭看在他的身份上不敢亂來，吳子衛這小子細胳膊細腿的，進去了還能有命出來的，何況若是沖着他來的，即使吳子衛想幫他背鍋也是不可能的。

林凡看着兩個搶着去蹲牢房的家夥，笑着開口道：“有什麽大不了的，最多讓船隊全沉掉，你們什麽事情也不會有，沒有船隊出海，沒有人回來，誰也別想查出點什麽。你們只要立刻封住船隊那些人的嘴就成，告訴他們亂說可能會牽連家人滅九族……”

林凡的狠辣把一屋子裏的人都給驚呆了，吳子衛目瞪口呆的看着林凡開口道：“小子你行，還是你行，我看這個法子可行，就是殘忍了一點。”

“吳大哥你說什麽呢，我話還沒有說完，別這麽快就下結論好不好，那一艘船百來個人，怎麽可能讓他們都去送死，那實在是太殘忍了，他們家人一不會答應肯定會鬧起來的，這可不是一個好辦法呵呵，”林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道，他可沒有那個意思，可見吳子衛和張洋都是那種能夠狠的下心的。

“呵什麽呵，有辦法你趕緊說啊，想憋死人啊，”吳子林沉不住氣立馬開口道，那裏可有他三萬兩的銀子，吳子林是最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