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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氣質陡然間發生了改變。如果說剛才是雖然有些冷情卻仍溫潤的暖玉,現在就是冰冷的出鞘寶劍,閃着寒光,令人無法逼視。埃蒙沒有想到蘇華居然能發出這樣的氣勢,玩味地笑了笑,不退反進,雙眼挑釁地直視蘇華:“來吧,試試看擊倒我。”

蘇華聞言,默不作聲地将防禦手勢改成了進攻的态勢,擡腿向埃蒙踢去。不得不說,蘇華的架勢還是很好的,這一腳不論是速度、方位還是力度都拿捏得恰到好處,既不會速度太慢給人反應的時間,又不會力度過重令人受傷,關鍵是角度還很刁鑽,尋常人一般不會想到會有人選擇從這個角度進攻。如果這是武術比賽,蘇華的這一腳無遺敲定了冠軍的位置。

可惜,蘇華是在與埃蒙對打。而這也不是武術比賽,是模拟生死搏鬥的訓練。

埃蒙沒有躲閃,他紋絲不動,直到蘇華的腳堪堪快要觸及身體的時候,身體肌肉猛地一縮,整個身體向內縮進了幾厘米,靠這幾厘米的細微時間差,埃蒙伸手抓住蘇華的腳,身體一旋同時手腕一轉一擰,将蘇華整個人旋了起來,擡手扔了出去。

蘇華整個人被斜着狠狠扔在了地板上,咚地一聲巨響是蘇華的右肩撞到地板的聲音。蘇華呲着牙,劇痛從肩膀處向全身彌漫開來,全身無法動彈,他試着想轉身站起身來,可是肩膀一動就是鑽心的疼,看來是脫臼了。

“動作太花哨,不必要的動作太多。起來,再來!”埃蒙冷眼看着蘇華倒在地上,沒有絲毫出手去扶的意思。

蘇華從埃蒙的話語中嗅出了一絲敵意,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埃蒙這敵意從何而來,難道是不願意教自己?那為什麽還要答應,其實如果他不願,蘇華打算就去向西村或者查姆讨教,他們的格鬥比起自己來都要好上太多,誰來教其實并沒有什麽差別。

咬了咬牙,蘇華猛地發力翻過身,不顧肩膀撕裂般的疼,左手捏住右臂,向上一托一放,把脫臼的手臂接上,接臂時因為需要疼痛來定位,無法讓小鐵皮止痛,那瞬間的劇痛讓蘇華立即白了一張臉,額上滲出了一頭細密的冷汗。好在小鐵皮還算聰慧,不用蘇華交代,手臂接上之後立即自動自發地開始止痛修複。蘇華等了幾秒,活動了一下右肩,确認沒有什麽大礙,重新站起身擺好姿勢。

埃蒙看着蘇華的一系列動作,眸子裏閃過一絲驚訝,目光也不禁柔和了起來。蘇華這種堅韌的性格也許能夠讓他成為一個合格的軍人,只是需要給他時間,自己可能太操之過急了。埃蒙知道自己在遷怒,這次演習大家受這麽重的傷,歸根結底是因為自己沒有參加。把大家受傷的原因怪罪到需要保護一個從來沒有參加過演習的菜鳥這件事上,完全是因為自己覺得憋悶,為什麽大家最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居然不在。

看到受傷的衆人那一刻,埃蒙想到了演習出發那天的軍部會議,想到即将到來的戰争,他知道自己開始慌了,他害怕真的戰争來臨時,會失去這些朝夕相處互相支持的同伴們。不過……看着蘇華忍着痛給自己接臂,看着他重新站了起來,埃蒙想,也許他可以期待蘇華,這是個堅忍的人,也許天賦異禀的他能成為隊裏另一個支柱。

蘇華再次向埃蒙攻擊,這次他選擇了出拳,埃蒙并沒有向上次那樣紋絲不動,而是側身出手,擒住蘇華手腕,一個擰身将蘇華手翻轉到背後制住:“不必要的防守動作太多,既然是進攻,就不用費太多力氣去防守,不然攻沒盡全力,防又有漏洞。我們的技術不是格鬥,是殺敵。只要能殺人就可以,多餘的動作收起來。”說完猛地一推把蘇華推了個踉跄。

蘇華轉過身來,覺得埃蒙的敵意似乎散去了些。他搖搖頭,覺得不用去想埃蒙的态度,就算想也完全想不明白埃蒙究竟是什麽意思。既然說好了是練習,那就全神貫注吧。

蘇華和埃蒙對打了一整天,準确地說,是蘇華單方面被埃蒙虐待了一整天。埃蒙根本沒有教蘇華什麽專門的格鬥技巧,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讓蘇華進攻,然後把蘇華一遍又一遍地打趴在地上、打飛到牆上,甚至是踢飛到空中。

因為怕埃蒙發現不對,蘇華沒敢讓小鐵皮實時治療身體的傷勢,在蘇華最後一次站起來的時候,全身都是淤青和紅腫,大腿上還有一道很深的擦傷,血流不止。右眼被埃蒙的拳頭打到,已經腫得看不清路了。

“很好,很有進步。”埃蒙看着蘇華全身的傷,略微皺了皺眉,“你最好還是去醫療隊看看。”

“不用了,你沒有下重手,我知道。”蘇華搖了搖頭,“明天繼續。我會讓你再不用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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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華走路有些不穩,但是還是搖搖晃晃地走出了訓練場。全身上下分毫無傷的埃蒙看着蘇華蹒跚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絲欽佩的表情。

028. 埃蒙道歉【倒V開始】

蘇華的格鬥水平雖然差了埃蒙不是一點兩點,可是一整天下來,埃蒙還是有些疲累。蘇華進步很快,一開始埃蒙幾乎不用刻意閃躲就能在蘇華攻擊到達之前反制住他,可慢慢地蘇華的動作越來越快,角度也越來越刁鑽,埃蒙不得不花費更多的力氣,集中更多的精神才能完全擋住蘇華的攻擊。

埃蒙原本是看不起蘇華的,他覺得不管蘇華身上有什麽天賦,就看蘇華的樣子,也不是能受得起訓練的苦的,那麽蘇華就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一個真正的戰士。可是蘇華一次又一次推翻了埃蒙的結論,第一天蘇華就硬生生地抗下了他故意刁難的超長跑,之後更是進步飛快,令埃蒙不得不刮目相看。

今天的蘇華又給了埃蒙另一種感覺,雖然平時看起來文文弱弱,毫不起眼,可真的交了手才發覺他身上有一股狠勁。他不但對人下手狠,對自己也夠狠,出招的時候以傷敵為目的,絲毫不顧自己的安危,就算是埃蒙也沒見過如此彪悍之人,還有那面不改色替自己接臂的樣子,真的難以想象這人之前還只不過是個普通平民。

埃蒙對蘇華已然改觀,就算蘇華現在還很弱,可是卡羅爾博士也許是對的,蘇華也許真的能超越自己。今天為了隊友們的傷勢遷怒了蘇華,埃蒙現在才覺出些懊惱來。

埃蒙站在原地目送蘇華走出去,懊惱地用手揪了揪頭上朝天豎起的一撮撮頭發,煩躁地嘆了口氣,自己的心性還有待磨練,遷怒于人算什麽本事。

“隊長。”埃蒙仍顧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耳旁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擡頭一看不知何時西村和查姆來到了房內。

埃蒙看着他們臉上露出了微笑:“西村、查姆,你們已經治療完畢了?”

“就那點小傷,還能奈何我們,都是治療分隊那幫子老頭子事多,對吧,小瞳。”查姆一把攬過西村的肩膀,咧嘴笑道。

西村略掙了掙肩膀,發現查姆摟得緊,也就随他去了,擡頭看着埃蒙露出了微笑:“隊長,我們傷勢輕,今天治療了一天就夠了。”

“話說,隊長你一個人到格鬥訓練室來做什麽,害得我們好找。”查姆轉頭環視了一下,“一個人格鬥訓練流這麽多汗,隊長你也太拼命了。”

“就你小子廢話多,我一個人練什麽格鬥。是蘇華讓我教他格鬥技巧。”埃蒙輕推了下查姆的肩膀,笑着說道。

“蘇華沒去治療?”西村有些詫異。

“你們那麽費心保護他,他怎麽會受傷,自然是用不着治療了。”埃蒙聞言淡淡地說道。

西村似是聽出了埃蒙話中的不滿,有些疑惑地說道:“蘇華怎麽會沒受傷,這次就數他最兇險。”

“是啊,我算是明白卡羅爾博士為什麽非要塞這麽個人進來了。”查姆接口說道,“隊長你還別說,關鍵時刻還真管用。剛遇上小行星的時候我看他明明吓得連對接模式都進不去,我還以為要靠我罩着他了。誰知道居然是他第一個發現的流星群,後來他還替大家掩護了好幾波流星,一直留到最後。我們三個撤退的時候,小瞳都打算犧牲自己了,還是蘇華想到個辦法,我們三人這才能全身而退。”說到這裏查姆心裏一陣後怕,攬着西村的手臂不自覺地緊了一緊。

“最後我沒選好路,蘇華後心被小行星撞上了,怎麽會沒受傷?”西村皺起了眉頭,“不行,我得去看看,別是不樂意治療,留下後遺症就糟了。”

埃蒙聽着這兩人的敘述,目瞪口呆,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一張嘴越長越大,等到聽完,埃蒙緊緊地抿上嘴,臉色黑得堪比鍋底。這算什麽,明明知道自己誤會他,卻閉口不言,絲毫不為自己辯解,是不屑說,覺得被誤解沒什麽大不了的,還是不願說,壓根就覺得說了自己也不會相信他。不論是哪一種,埃蒙都覺得無法接受,他一時覺得蘇華這人真是讨厭至極。

西村說完轉身就去找蘇華,查姆緊緊跟在後面。埃蒙轉念一想,明明是自己擅自揣測誤會了人家,現在還要嫌棄人家不主動解釋,真是荒謬絕頂,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有了這麽自私的想法,不禁唾棄起自己來。

“西村,等等。”埃蒙從後面追上西村,“我和你們一起去看看。”既然是自己錯怪了,那就爽氣點去道個歉吧,這才是男子漢大丈夫的敢作敢當。

蘇華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嘴裏發出一聲惬意的嘆息。他累壞了,今天和埃蒙打鬥的一整天雖然不如在流星群中驚心動魄,體力消耗和心神耗費上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埃蒙今天的态度雖然兇狠,可蘇華知道他并沒有真的敵意,不然這麽近距離的接觸,那種瀕臨危險才會出現的警示又豈會毫無反應。這種警示來得很是蹊跷,蘇華不禁陷入了沉思,自己不是久經沙場的亡命之徒,不可能是因為遭遇的危機過多而形成的經驗,何況仔細想來這種反應并不是每次都會出現,但是只要出現卻毫無例外都伴随着巨大的性命危險,這讓蘇華不得不相信它。可是這種感覺太過偶然,如果能弄明白它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肯定對今後會更有幫助,戰場一定是個危機四伏的地方。

蘇華思前想後了一番,發現毫無頭緒,只能随它去了。自嘲地笑了一笑,自己的身上還真是挺多秘密的,危機的警示、強大的方向感、遠遠高于常人的腦電波,現在還要加上小鐵皮這個慢慢成長的智能芯片,估計進研究所被解剖的資格都有了。自己無父無母,還真是可惜了,不然還能問問他們知不知道自己這樣一個怪胎是怎麽來的。

蘇華躺在床上胡思亂想,門外卻傳來了進門的申請。這麽晚了,會是誰呢?蘇華詫異地爬起來,一步三搖地去開門。

“嘿,蘇華,我們來看看你。”一開門就看見查姆的笑臉杵在門口。

“查姆。”看見來人笑意吟吟的樣子,蘇華的心情也輕快了起來,轉頭看見另一人,“西村。”後退一步把兩人讓進房來。

“怎麽沒去治療?”不同于另一人臉上笑嘻嘻的模樣,西村還是一貫的面無表情,不過蘇華卻莫名覺得他的心情有些凝重。

“你們保護得好,我本來就沒受什麽傷,何況那麽多隊友都受傷了,我就不去湊熱鬧了。”蘇華輕描淡寫地說。

“既然有傷,那就該去檢查一下,要知道時刻保持身體的最佳狀态是我們的職責,不知道戰争什麽時候就會來。”另一個隐隐含着怒氣的聲音響起,蘇華偏頭一看這才發現兩人身後還跟着埃蒙,詫異地脫口而出:“你怎麽也來了?”

埃蒙看着蘇華不經掩飾的詫異表情,心裏一陣發堵,這人就這麽不待見我嗎?寧可被我誤會也不解釋,這回看見查姆西村那麽開心,看見我來就一臉不悅。埃蒙哪裏知道蘇華經過流星群一事,和查姆西村是并肩戰鬥同生共死的交情,自然比與他這個處處挑刺,态度忽冷忽熱的隊長要熟稔多了。他越想越心堵,連帶着本來準備道歉的話到了嘴邊卻變了個語氣,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怎麽,今天被我打怕了,不待見我來?”

這句話一出,不但蘇華詫異,就連查姆和西村也忍不住朝他看去。埃蒙面上一熱,心裏尴尬,知道自己今天的舉動實在不太妥當,又拉不下臉說好話,當下只是黑了一張臉,撇頭看向別處。

“怎麽會,本來就是我拜托你教我格鬥的。”蘇華心裏暗道,看你這兩天的态度,恨不得我把那些隊員的傷都替了,怎麽會想到你會來看我,不過這話沒法明說,蘇華也只是把話在嘴上轉轉,并沒有真說出口。

覺察到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查姆笑着轉移了話題,說起那天應對流星群的事情,直把蘇華誇得人間英雄世間少有,如果不是蘇華及時發現、應對妥當,那大家都得折在那裏。西村也不時地附和幾句,連着問了好幾次蘇華最後被小行星擊中後心,有沒有大礙之類。

埃蒙一旁聽着三人的對話,這才算徹底明了當日的情形,原來蘇華非但沒像自己想的那樣拖後腿,而且還是大功臣,要不是他,估計大家都兇多吉少了。埃蒙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紅的是羞愧,終究是自己武斷猜測遷怒于人,白的是這次必須得拉下臉皮認真道個歉了。

查姆一邊說話,一邊自己打量着蘇華的房間。大家的房間都是完全一樣的标準配置,可是查姆還是仔細查看,不放過任何角落,他的眼神落在床頭的觸板開關上,眼睛亮了一亮,随即又恢複正常,繼續和蘇華胡天海地地扯皮。

三人聊了一會,查姆和西村确認蘇華沒什麽大礙也就放心地告辭離去。三人走的時候,埃蒙磨磨蹭蹭地落在最後一個,蘇華冷眼看着卻也不點破。出門的時候,埃蒙站在門口看着查姆和西村走遠了幾步,轉身對蘇華說道:“之前我武斷了,我收回說過的話。”說完抿了抿唇,躊躇了一會,接着說道,“明天老地方見吧,我會好好教你格鬥的。”說完也不去看蘇華什麽反應,轉身就走。蘇華看着埃蒙的背影,瞥到他耳後的紅色,不禁啞然失笑,搖搖頭關上了門。

這埃蒙還真是有意思,看樣子還挺單純的,這是誤會了自己特地來道歉的吧。蘇華想到埃蒙剛才的樣子,有點好笑,看來之前看走眼了,這人雖然是隊長,估計年紀應該不大,為了一點小事道歉弄得面紅耳赤狼狽不堪,純情得很那。

蘇華正準備繼續躺回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一覺,眼睛一轉看到床頭的觸板開關,腳下一停,心裏大驚。觸板開關之前被蘇華暴力破壞過,雖然草草修好了,不過只要仔細看還是能看出痕跡,剛才蘇華沒留心,自然也沒用枕頭什麽的遮住,要是剛才有人留意了,那肯定會發現。

蘇華再怎麽半道出家,軍隊的規矩還是懂的,不管是“核心”基地還是“母塔”基地,都是禁止私下對外聯絡的,何況是戰前的這個敏感時期。蘇華的手心裏滲出了汗珠,觸板開關被破壞,而且還是暴力破壞,不管蘇華因為什麽原因要去動那個觸板開關,這都是一個不尋常的地方,現在只希望這次不會有人注意,或者注意了也期望他們不要多事去彙報吧。

029. 尤爾金的陰謀

伊恩端正地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眼神游離,仿佛上面說話的人、談論的事都與他無關一般,如果不是看見他的眼睛還睜着,與會的長老們都會以為他睡着了。

伊恩并沒有睡着,不過他的心思也全然不在這裏,這幾天他一直精神恍惚,那個夢給他帶來的沖擊是巨大的,這幾天他連訓練都有些心不在焉。

對面站在喬尼·布拉克長老身後的澤斯看見伊恩的樣子,心底隐隐有了一絲期盼,雖然伊恩嘴上說的不在意,其實還是有所觸動的吧,不然這幾天也不會總是這幅若有所思的模樣,想來想去只有這件事會讓伊恩煩惱。澤斯心裏暗喜,只要伊恩有一點點在意,那自己就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澤斯臉上帶笑,可是他哪裏知道伊恩的煩惱完全與他無關,而是為了自己的夢,不過如果沒有澤斯莽撞的告白,伊恩也許就不會做那個夢,這樣說起來與他有關倒也沒錯。

“夜鴉這次送來了新情報,他傳來了母塔那個機甲戰士的錄影。”在常規議事結束之後,昆頓等了一會,站起身來,“這是我們第一次收到夜鴉發來錄影類情報。因為這類情報傳送需要大量的能源,為了避免身份暴露,他從來沒有做過。在兩軍交戰前夕,他冒險傳送,足以證明這個情報的重要性。”

大家都是一凜,能夠讓唯一成功潛入敵方的夜鴉也如此重視的情報,肯定是非常有價值的。伊恩也回過神來,摒去雜念,仔細聆聽起來。

昆頓不再多言,直接打開了光幕,在圓桌的正上方出現了一個四方形的巨大光幕,每一面都播放着相同的影像。影像中赫然是蘇華的機甲在流星群中戰鬥的情景。影像中,機甲的行動敏捷,動作流暢,毫不拖泥帶水,給人的感覺仿佛那具不是冷冰冰的機甲,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這人還身手矯健,頗有武術功底。

影像很短,只有幾分鐘,但是這幾分鐘的驚心動魄令人不禁動容。從蘇華将自己周圍的流星打飛,到四處幫助隊友,以及最後撤退時的自我犧牲。長老會的衆人大多數都沒有親身經歷過機甲戰鬥,只是感覺這人的動作靈活,操縱機甲的水平也很高超。只有伊恩和澤斯,這兩個現役的機甲戰士,被深深地震撼了。

從這個藍白色機甲一開始的動作來看,很明顯是個新手,這個新手不熟悉太空的無重力狀态,也沒能掌握流星襲來的方向和速度,總是被流星迫到近前才手忙腳亂地應付,可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一次被流星砸到。看他機甲的靈活程度,不難想象他的對接融合程度有多高。他身旁的兩架灰藍色機甲雖然也很靈活,不過還是很容易看出他們的動作中有停頓,只不過他們明顯經驗豐富,事先預判了流星的走向,在流星到來之前早早就擺好了姿勢,所以藍白色機甲和這兩架機甲比起來明顯對接融合程度高了不是一點兩點。

而且這個新手的學習能力驚人,幾分鐘後他适應了節奏,居然很快就能騰出手來幫助隊友。唯一的缺點恐怕就是這個新手的近身搏鬥能力了,他的格鬥明顯很業餘。伊恩看着這個藍白色機體的動作,覺得有些似曾相識,仔細想了想,發覺很像是地球平民中很受流行的一般健身術,以前也和蘇華一起去健身房練過,不太像是軍方人員會使用的東西。

影像放完了,在衆人仍在思考的時候,昆頓收起了一直挂在臉上的笑意,凝重地說道:“最後三人撤退的那個策略,根據夜鴉的情報,是藍白色機甲自己提出的。”

衆人皆嘩然一片,最後想出的那個三人一起全身而退的方法真是匪夷所思,該說是這個人初生牛犢不怕虎好呢,還是該說他藝高人膽大、具有犧牲精神好呢。雖然那個掩護隊友的位置只有融合程度最高的他才最合适,可是那是個最危險的位置。從影像最後的結果來看,高速運動中被大型碎片正面擊中後心,這個人非死即傷。伊恩和澤斯都暗暗搖了搖頭,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惋惜,可惜了這麽好的苗子,他們可不相信地球的技術能屏蔽如此強烈的沖擊,這個機甲戰士恐怕廢了。

昆頓像是知道伊恩心中所想,他的眼神銳利地盯着伊恩:“夜鴉的消息聲稱這人不但沒有受重傷,甚至連治療都不需要,第二天直接進行了一整天的格鬥特訓。”

伊恩悚然動容,不需要治療?那麽重的傷居然不需要治療,而且還有餘力進行訓練,這個雖然自己的銀也能做到,不過地球的防護水平已經這麽高了?不,關鍵不在這,關鍵在于這個人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缺點,是近身格鬥。

一次演習就能快速成長,随後立即發現自己的致命弱點。身體強悍,如此沖擊居然若無其事,頭腦冷靜,膽大心細,對自己有絕對的信心。這樣的一個敵人形象浮現在伊恩的眼前,伊恩的戰鬥熱血開始沸騰,他開始期待與此人的交手。

伊恩說到底是一個從小在軍人世家長大的人,何況他從小的夢想就是能成為一個最棒的機甲戰士,現在有這樣一個敵人在眼前,心底深處那份熱血令他的好戰因子在蠢蠢欲動。伊恩舔了舔嘴唇,眼裏露出嗜血的光芒:“很好,雖然還幼小了點,不過已經可以看到他的威脅了。我會把它扼殺在搖籃裏的。”

伊恩的自信滿滿令所有長老都松了一口氣,他們只是覺得這人的實力很強,具體強到什麽地步自然是不如軍旅出生的伊恩理解深刻的。既然伊恩說了沒問題,那肯定就不需要擔心。

昆頓笑着說道:“既然伊恩殿下這麽有信心,那我們就放心了。螺旋塔的未來就靠伊恩殿下的機甲戰隊和喬尼·布拉克閣下的艦隊了。”

澤斯的父親喬尼·布拉克點了點頭:“我會全力以赴。”

昆頓接着說道:“既然對方的天才戰士還未能長成,盡早開戰才會對我們有利。距離上次伊恩殿下的宣戰宣言,已經快到一個月了,我想下周正式宣戰,大家可有何異議?”

會議室內鴉雀無聲,大家都用狂熱的眼神看着昆頓,只有伊恩一直擡頭看着光幕停止的影像中的藍白色機甲,而澤斯卻一直注視着伊恩。

“既然沒有異議,那現在開始舉手表決。我贊成正式宣戰。”昆頓說完舉起了右手。

尤爾金第二個舉起了手,接下來是喬尼·布拉克,最後伊恩才把目光從藍白色機甲身上移開,慢慢地舉起了手。

“很好,全票通過。”昆頓哈哈地笑了一聲:“現在我宣布,螺旋塔全體進入戰時狀态。螺旋塔的未來指日可待。”

會議到此結束,所有人都站起身來陸陸續續離開了會場。

陰沉着臉的尤爾金卻從始自終沒有變過表情,直到所有的人都離開了會議室,他才開口對陪他留到最後的昆頓說道:“對這人你怎麽看?”

“那架藍白色機甲?”昆頓看了看尤爾金,看到他微微點了點頭,才小心翼翼地說道:“是個阻力。我們要一統地球,有他在事情就難辦多了。”

尤爾金眯了眯深陷在眼眶中的雙眼,一副陰險的表情:“你錯了,對螺旋塔來說他是個阻力,對我們來說他卻是個機會。”

“這怎麽說?”昆頓一臉迷惑,他從來沒想過對方有了機甲戰士對己方能有什麽好處。

尤爾金不滿地瞥了昆頓一眼,昆頓的身上頓時冒出了細密的冷汗,他強忍着不去擦汗,還好尤爾金很快就把目光移開,盯着前方定格的藍白色機甲的畫面說道:“如果沒有他,我們對地球的入侵就毫無懸念。但是就算我們輕松戰勝,你覺得沒有了伊蓮,伊家就會讓我們順順利利控制地球嗎?你別忘了伊家的和平理念。”尤爾金頓了一頓,眼中射出銳利的光芒,“何況伊恩比伊蓮更看我們不順眼。”

昆頓愣了一下,仔細想了一會,突然一抹狂喜的神色出現在他的臉上:“尤爾金大人,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借刀?”

昆頓看着尤爾金一副“你才明白”的眼神,陰險的笑道:“呵呵,還是尤爾金大人高明,我這就去準備。”說完起身就走。

尤爾金一個暴喝:“笨蛋,你急什麽?!”

昆頓急忙低頭,唯唯諾諾地說道:“尤爾金大人息怒,屬下愚鈍。”

尤爾金控制了一下情緒,冷冷地說道:“你也跟着我不少年了,怎麽考慮事情還是這麽不周到。你去準備?準備什麽?戰争還沒開始,你難道打算讓我們吃敗仗嗎?真是混賬東西。”

“那尤爾金大人的意思是?”昆頓微微擡起頭,試探地問道。

“看看再說。我要看看夜鴉捧到天上去的這架藍白色機甲究竟有什麽本事。”

“大人高明。”

尤爾金陰深的笑聲和昆頓猥瑣讨好的笑聲交織在一起,回蕩在只剩他們兩個人的圓桌會議室內。

030. 開戰

蘇華和埃蒙的格鬥訓練持續了快一周了。

蘇華知道留給自己用來提高的時間不多了,一旦開戰,就憑現在的三腳貓功夫,能不能活着回來都是個問題,于是訓練起來格外賣力。這一周裏,蘇華全身幾乎沒有一塊好肉,每天被埃蒙摔打得鼻青臉腫,慘不忍睹。好在蘇華有小鐵皮幫忙,後來蘇華被打得慘了,也就不管自己的傷口愈合速度是不是會吓到人,直接讓小鐵皮在訓練中就開始治療。

埃蒙則是越來越驚訝,開始兩天他還游刃有餘,輕輕松松就能打倒蘇華,可就在他一邊指點一邊交手的過程中,埃蒙赫然發現蘇華的進步速度驚人,現在的埃蒙已經不能保證自己在與蘇華的對戰中就一定能毫發無傷了。埃蒙只正兒八經教過這麽一個學生,而這個學生的進步之快前所未見,埃蒙只能苦笑着自嘲:“這說明我還真是一塊當教官的料。”

蘇華的主動進攻又一次被埃蒙掀翻在地,他迅速貼地打滾離開埃蒙的攻擊範圍,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下一秒雙手上提,重心下壓,擺好防禦姿勢,準備下一輪的進攻。

埃蒙微微撇了撇嘴,昨天這樣把他掀翻還能順勢上前再踢兩腳呢,今天就滾得這麽快了。

“啪、啪、啪。”三聲清脆的掌聲響起,蘇華愕然朝門口看去。

“進步真快啊,蘇華。”查姆一臉笑容站在門口,身旁照例是面無表情的西村。

埃蒙放松了身體,直起身來,左右歪了歪頭,微微笑道。“是很快。我才發現蘇華真是天才啊,天生為戰鬥而生的,不但融合程度高得吓人,連徒手格鬥也進步神速。”

蘇華還是第一次聽見埃蒙如此直白地稱贊自己,愣住了。查姆走上前來一掌拍在蘇華肩上,用力握緊揉了一揉,笑嘻嘻地挑眉道:“隊長,我記得你之前不是一直懷疑蘇華這個半路出家的平民能不能當好軍人嘛,現在表揚起人家來倒是不遺餘力了。怎麽?看見我們蘇華的潛力了?這回知道表揚了?怎麽從來沒聽見你表揚表揚我和小瞳啊?”

埃蒙沒想到查姆會這麽說,一下子找不到說辭,仔細想想,似乎是從沒表揚過誰,這次也是因為之前誤會了蘇華有些不好意思,說這話也有些特意讨好的意味,就這樣被查姆直接拿來調侃,頓時臉上有些尴尬起來,支吾道:“你們哪還需要我表揚。”

西村聽見查姆的話,臉上表情雖然沒有變化,眼神卻變得有些深邃起來,他看了看埃蒙,又瞥了眼查姆,抿了抿嘴,下定了決心,轉身道:“隊長,你累了吧。我替你陪蘇華練會。”

“啊,我還行啊……”埃蒙詫異地剛說了兩句,就被查姆拉開了,查姆半抱着埃蒙的肩膀,一邊手下暗暗用力推着他向後走,一邊大聲說道:“隊長,你就讓小瞳陪蘇華練練吧,讓蘇華早點習慣不同的對手也是好事嘛,你就別操心了。來,我們靠後點坐着看。”

埃蒙一想查姆說的也有道理,于是就順着查姆的力道一起退到了訓練室的最後方。場地中央只站着西村和蘇華。

蘇華把重心降低,重新擺好架勢,他從沒和西村交過手,也不知道西村是什麽風格,他只能用這兩天與埃蒙的對戰經驗來處理。西村站得筆直,沒有改變全身任何部位,也沒有做什麽特別的準備姿勢,但是蘇華卻感覺到了一絲危險,不大,但确确實實是危險。蘇華集中了精神,看來在徒手格鬥方面,西村也許比埃蒙還要難纏。

蘇華知道自己還遠遠比不上他們,他也沒有等西村先動手再以靜制動的想法,自己先動手還能打上幾拳,如果等西村先動手,估計一個照面自己就得趴下。

蘇華緊緊盯着西村,在他眨眼的那一剎那,猛地沖上前去,身體剛動的時候就開始出拳,胳膊完全伸直的時候,拳頭已經到了西村的面前。在太空的輕重力下,一次蹬腿的爆發力産生的速度很是驚人,幾乎是一眨眼蘇華就從兩米遠處蹦到了西村的面前,眼看着蘇華的拳頭就要接觸到西村的臉,西村也已經出手格擋的時候,蘇護的胳膊卻向下一沉,西村的格擋落了個空。原來蘇華出拳是假,掃堂腿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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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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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