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
麽面對千葉,在對方挑明喜歡自己後。告白的其中一個僵局便是這樣。沒告白之前藏着掖着,對方也死命裝糊塗,一旦挑破之後,若是沒有接受,那麽便會很尴尬,對方可能會避免任何和你接觸的機會。
“啊啊啊,你管我為什麽!”八田道:“話說回來你找我什麽事啊?”
“打攪了你的約會真是不好意思。”伏見冷聲道。
“這不是約會!!!”
伏見沒有接下話茬,他定定地站在那裏,意味不明地看着八田。直到八田的耳尖微紅,“看什麽看啊死猴子!”
總是對他太冷淡,他應該會比較讨厭自己吧……比起千葉的話……伏見想了想,決心改變對八田的策略。
“美咲。”伏見放柔了聲調,“有些話我知道說了你會生氣,但是我還是想說。”
「就算是被美咲讨厭,我還是想說呢」腦海裏想起了千葉的話。
死猴子該不會也想告白吧……八田心裏有些忐忑。
“你可以離千葉遠一點嗎?”
“哈?”
“雖然我不能幹涉你的私事,但是,不要跟千葉靠得太近。他不是好人。”
“你再說一遍。”八田低着頭,看不清他的神色。他的聲音難得很低沉,隐隐壓抑着怒氣。
“啧。”伏見有些不滿,自己又不是複讀機,重複一遍很煩人啊。“我說,千葉不是個好人,你還是趁早和他斷交——”
話音未落,八田就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領。他的拳頭攥得很緊,由于情緒激動還微微發顫。他擡起頭,看着伏見的眼神前所未有得駭人,“我說過的吧,不要說千葉哥的壞話!”
不要說千葉哥的壞話。八田心裏又默默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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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聽到,尤其是從猴子嘴裏……
伏見冷哼一聲道:“他算是什麽人物?還容不得別人說他。”他略帶挑釁地對上了八田的眼睛,然後握住八田的手,用力地扯開。
衣領被拉扯得皺皺巴巴的,伏見整了整衣服,然後道:“最近全國出現了多起人口失蹤案,你知道嗎?”
“……”
“千葉制藥集團暗中進行人□□易,啊,你認識的千葉就是千葉制藥的公子。”
“你知道嗎?”
“……”
“你什麽都不知道啊~misaki~~”伏見尾音上揚,戲谑地說道。
“……你別胡說了!既然是暗中進行你怎麽可能知道?!”八田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千葉哥,從一開始就不喜歡。但是你不能因為自己的目的就随便給別人潑髒水!”
“哈?我的目的?”我的目的還不是為了你!啧,這話怎麽說得好像自己有什麽不良企圖似的。
“你不就是……”八田頓住了。這話叫自己怎麽開口好?總不能說他是因為喜歡自己,所以才想把情敵千葉從自己身邊推開吧。
“你不就是為了讓我讨厭千葉哥,和千葉哥絕交才說這些話的嗎?!”
“是。”伏見毫不猶豫地答道。
“你果然……猴子!我真是看錯你了!”八田憤憤地道,“千葉哥他至少從來沒說過你的壞話!”
“……”為什麽突然覺得對不上話?好像和美咲不在一個波段上啊。伏見微微眯起眼,道:“是不是千葉尋又跟你說了什麽?”想來也只有這一種解釋了。剛才他們在摩天輪,有的是單獨相處的時間,如果千葉尋刻意誤導,那麽也就合情合理了。
聽了這句話,八田顯然更生氣了,“不要把別人都看得和你一樣!”說罷,八田就氣鼓鼓地走了。
“我怎麽了?”伏見一把拽住了他的手,将他扯了回來。“有什麽話你給我說清楚!”伏見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麽生氣,怒火就像在胸腔裏燃燒一般,連出口的話語都破音了。
“有什麽好說的!你自己什麽樣你還不清楚嗎?!”八田想要掙開,奈何伏見的力道并不小,怎麽掙也掙不開。
伏見的手收緊了不少,八田的手腕處很快就泛紅了。“嘶。”八田倒抽一口冷氣,“松手。”
“松手!我再說最後一遍!”八田吼道。
伏見默默地看了他一會,然後不甘心地松開了手。“不管千葉跟你說什麽,都別信他。”伏見道。
“不信他,信你嗎?”八田看着他。兩人的距離很近,卻又感覺很遠。
“你憑什麽?”
伏見呼吸一窒。
作者有話要說:
☆、「暴風雨來臨之際」
「不信他,信你嗎」
「你憑什麽」
你憑什麽你憑什麽你憑什麽你憑什麽你憑什麽你憑什麽你憑什麽你憑什麽你憑什麽你憑什麽你憑什麽你憑什麽……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八田抓狂地撓着頭,仰天長嘯。我到底在做什麽啊?!怎麽可以對猴子說這種話?!想起伏見臨走時那似乎掉入冰窟的眼神,八田的心髒就像被千萬蟻蟲咬噬一般。就算他說千葉哥的壞話,但除了那個也沒做過什麽壞事啊!
要是……不說千葉哥的壞話……就好了……
八田蹲坐在地上,兩手随意地交叉着,頭埋在了膝蓋上。其實,猴子有些話說得也沒錯,千葉哥和自己的關系……的确沒有那麽好。或許,千葉哥也不是那麽喜歡自己吧。
或許,只是覺得自己可憐才接近自己的吧。
很多事,八田心知肚明。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到,也看得清。只是,有時候自己不夠那麽勇敢,不敢去捅破這一層薄薄的隔膜。所以,裝作沒看到,裝作聽不到,刻意将那些想法摒除在腦海。似乎這樣,他才能将眼前的假象保持得更久一些。
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可能只有當事人才懂吧。伏見不懂他的心情,正如有些人不理解為何一個人會對別人好得死心塌地,只因那人曾在他最饑餓的時候給了他半塊壞掉的饅頭。
在自己被全班同學厭棄排斥時,能有一個人依然對自己笑臉相迎,依然願意和自己做朋友。那樣的人,不管他出自什麽用心,至少,在那一刻他觸動了八田最柔軟的內心,占據了不可替代的位置。
所以,對于千葉,八田是心懷感激的。就算他不敢當着同學的面和自己表現出親密,就算他和其他同學一起欺負自己,八田也不會讨厭他。
完全讨厭不起來啊……那個曾給了自己一絲溫暖的人……
八田在這方面極為單純,只要別人對自己好,那麽他就想對別人加倍得好。因此他維護千葉,介意任何人說他的壞話。千葉尋,就像是他的雷區,一碰就炸。
但是,千葉尋恐怕辜負了八田的一片赤誠之心了。
送走八田的不久後,他的終端機就響了。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千葉有點頭疼。
“嘿,表弟,你什麽時候才能把那個小美人搞定啊?”
“我自有安排。”千葉淡淡地道,他像是想到了什麽,補充道:“你不要輕舉妄動。”
“哈哈,我怎麽會呢?你了解我的,我又不是這樣的人。你看,上次你叫我別動他之後,我可是一根、手指都沒碰過他哦。”
“這樣便好。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有!怎麽沒有!”那頭的人笑着,道:“你知道的,上次那小貓得罪了我,但是你又不讓我動他……我心裏實在不舒坦。這不,那沒長眼的小黑就把他媽給抓來了……”
“你把他媽媽怎麽了?”千葉的聲音提了上去,帶着一絲緊張。“我警告你,別把事情給我搞砸了!”
“唔,也沒做什麽啦。就稍微……教訓了下,然後……試了下最新研制的那種藥……”電話那頭的人見他這麽火大,心裏也有些忐忑。
“情況呢?”
“……”那人斟酌了一下,大概在考慮用什麽詞比較合适,少頃他慢吞吞地說道:“藥有很強的副作用……半死不活了……”
“………………”千葉深吸了幾口氣,才忍住沒對自己這個愚蠢的表哥發火。
他竭力克制着自己,道:“既然這樣,那就最後下一劑猛藥吧。”
作者有話要說:
☆、「邀請」
對于藤原折二這個人,千葉自認還是相當了解的。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接受相同的管教。作為黑道老大的長子,自小受到的教育都是極為狠戾無情的。然而,藤原貪玩沒進取心,什麽都學不進去。反倒是千葉,将黑道的東西學了個十成十。每每藤原惹了麻煩,千葉總能順利地替藤原擺平。久而久之,藤原便習慣性地将千葉當成了替他收拾爛攤子的人。
這次,顯然也是這樣。明明讓他不要動八田的,卻還是讓自己手下綁了他媽媽。這也就算了。居然還用來試藥?!這腦子是漏水了麽?現在出了事,又把事情往自己身上一推。
半死不活?呵,恐怕馬上就要死了吧。
雖然事情與自己計劃的有差距,但是并不妨礙自己的計劃順利施行。
“喂。”終端機那頭的人聲音冷淡。“喂。”那人又問一句,顯然已經很不耐煩。
“伏見君。”千葉輕笑道。
“啧。”那頭的伏見咋了咋舌。“有事快說。”
“不要這麽冷淡嘛,我們好歹是同班同學呀。”
“我沒工夫跟你閑扯,沒事我挂了。”
“入侵我父親公司系統,又竊取了機密資料,現在還能這麽心安理得,我是不是應該誇你呢,伏見猿比古?”
聽到千葉驟然冷下的聲音,伏見心裏也咯噔了一下。
被發現了?怎麽可能?什麽時候?一串問題同時在腦海冒出。
再說了,去偷資料的不是Darz那家夥嗎?自己不過就是分享了一下他的勝利果實。
……等等,勝利果實?
“不用想了,那份文件被我做了手腳,一旦打開就會鎖定對方的IP地址。”
“別妄想交給警察了。且不說這份資料根本證明不了什麽,純粹是你的猜想。就算警察信了,你以為憑他們,能對千葉家造成什麽影響呢?”
“……你想怎樣?”伏見冷冷地道。
“別那麽緊張嘛,我說了,我們是同學。”
“是同學,所以你打算放過我?”
“呵呵,伏見君,你還真經不起詐呀。”
“……”
“我之前并不知道是你。不過,看你急匆匆地跑到游樂園,應該是侵入了學校系統鎖定了八田的位置吧。所以,我推想,你應該是個很厲害的黑客吧……果然沒錯……”那頭又傳來了千葉的笑聲。明明只是輕笑,聽上去卻那麽諷刺。
“所以,你這通電話是為了驗證猜想然後炫耀一下你的推理。”
“可以這麽說。不過——”千葉拉長了聲調,充分地吊着別人的胃口。
“更主要的是邀請。”
“邀請?”伏見很懷疑他有沒有什麽陰謀。“我可以不去嗎?”
“可以。但我不保證有人闖進你家,将你擄走。”
“……地址。”伏見不情願地吐出這兩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
☆、「誰的陰謀」
伏見應千葉之邀,來到了藤原組所轄的那片區域。他兩手插袋,向着約定的倉庫慢慢走去。天色漸漸陰了,涼風拂了過來。
倉庫裏,藤原組的人嚴陣以待,手心都滲出了一絲冷汗。瞅了眼少主,藤原折二沉着臉,看不出究竟在想什麽。他斜光一瞥,甩過來一個眼刀,道:“你!給我去看看人來了沒有!”
“是!”帶着帽子的少年抹了抹手心的汗,噌噌噌地跑了出去。
沒過多久,少年就喘着氣奔了回來。“少少主……他……他來了……”
“來了?”
“恩。”
“那另一個呢?”
“另一個?”
藤原有些不耐煩,他道:“就是矮個子的,橘毛的!”
“還沒……”帽子少年慢吞吞地道。
“……”只來了一個,那演戲演給誰看啊?莫不是,先和藍頭發的排練一遍,然後等美咲來再正式演嗎?!
“你!去截住他!別讓他過來!”
“哈?”我們在這邊等了兩個小時,難道不就是為了讓他過來嗎?為什麽,現在反而不要讓他過來了?不過,容不得他細想,他就被少主踹出了倉庫。
與此同時,八田正在趕往目的地。藤原那個混蛋,剛剛打了個電話,硬是要自己去那倉庫。自己本不想去,結果那畜生就陰測測地說自己手裏有人質!
TMD!自己這才發現他用的是媽媽的手機!
急急忙忙地趕到了那裏,他喘得相當厲害,彎着腰用手扶着膝蓋。他擦了擦額角的汗珠,擡頭,瞥到了一抹藍色。
……伏見?
他怎麽會在這裏?
一個可怕的猜測在腦海中逐漸形成——
伏見,和藤原是一夥的?!
八田不急着跑過去了,他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不遠處。
一個戴着帽子的少年跌跌撞撞地從倉庫裏跑了出來,他在伏見的面前停下,和伏見說了些話。伏見聞言,停下了腳步,面無表情地站在了原地。
帽子少年在旁邊東張西望着,很快,他就看到了八田。
怎麽辦?通知老大?還是繼續穩住身邊的這個人?
想了想,他對旁邊的人說了句“在這等着。”然後,撒開腿,又奔進了倉庫。
“少少少少主……”他喘着粗氣道,“那那那那個……橘毛的……”
“給我把舌頭撸直了說!”
“橘毛的來了……呃……”他簡潔地說完,繼而打了一個嗝。
藤原招了招手,手下紛紛上前,他道:“按原計劃行事。”
作者有話要說:
☆、「誰在說謊」
伏見望着少年離去的方向,微微眯起了眼。那戴帽子的少年離開後不久,一大群人就從倉庫裏出來了。怎麽,想群毆嗎
啧。伏見咂了咂嘴。
伏見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有人偷襲!警覺的伏見将身側過,緊接着一腳踹了過去。
側身的那瞬,伏見的瞳孔猛然收縮,想收腿,卻已是收不住了。八田根本沒想到伏見會攻擊自己,因此毫無準備的他承受了這一擊,被踹出了幾米遠。
“美咲!”伏見剛想去扶他,就被那群人攔住了去路。
“老大,辛苦了。”藤原彎腰谄媚地遞上了一塊毛巾。
在他的帶領下,其他人也齊聲喊道“老大辛苦了!”
“哈”伏見皺眉,感覺甚是莫名其妙。不過他認識眼前這個人,之前想要調戲美咲未遂,後來經調查發現他是藤原組的少主,千葉的表哥。
聯系到這一層關系,那麽這人的出現就沒那麽簡單了。想必是某人設計的一個套吧。
那麽,目的是什麽
伏見的目光不自覺地投向了美咲。
“老大,這小子你已經弄到手了。要把那半死不活的女人放了嗎?”
八田的身子僵了僵,他用力地推開伏見想要拉他的手,道“猴子!這是怎麽一回事!”
猴子,你……真的和這群人是一夥的嗎你真的背叛了自己嗎八田想道。
這麽想來,自己對他真的很不了解啊。他的父母去哪裏了?他為什麽一個人生活他靠什麽為生他當時怎麽會去silver這種地方又怎麽會碰巧救了自己他怎麽會和藤原扯上關系他和綁架媽媽的事有關嗎或者說,他就是幕後主使!
……
他有太多的疑問,偏偏一個都沒法解答。煩躁,極其煩躁。
伏見的手懸在空中,久久沒有收回。
“呵呵……”伏見低着頭,笑着。那笑聲,就像是從卡着的喉嚨裏溢了出來,放肆卻又壓抑,詭異得讓人不安。
“美咲,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嗎”伏見道。
“你……你不要轉移話題啊魂淡!我問你話呢!”
“是啊,全部都是我做的!”明知是陷阱,如今的伏見卻連一絲解釋的想法都沒有了。
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自己唯一……在意的那個人,卻連一點點信任都不給他。就像在胃裏打翻了無味瓶,惡心得讓他想吐。
反正,就算自己告訴他,是他那尊敬的千葉設計的陷阱,恐怕他也不會相信。只會向着自己大吼“不許再侮辱千葉哥了!他不是那樣的人!!!”
對,千葉不是,他才是。
只有自己才是那樣的人,才會做那樣的事……
既然他這麽認為,那麽就這麽認為好了。
我啊,不稀罕信任這種膚淺的感情……一點都不……
“怎麽恨我嗎哈哈哈……”
八田擦了擦嘴角,撲上去就給了伏見一拳。
伏見向後退了半步,張狂的笑聲戛然而止。
作者有話要說:
☆、「雙王」
近海,微寒。
不知是何處飄來的濃煙,熏黃了半邊的天際。
“咳。”藤原捂住口鼻,皺起了眉。
他左右打量着,然後将視線定在了後方,手指猛然蜷緊。
靠!怎麽突然就着火了?!
他一掌拍在帽子少年的頭上,吼道:“着火了!快給我去救火!”
“啊,啊?!”帽子少年幡然醒悟,擡腿就領着藤原的手下往後方的倉庫跑去。
這一片都是藤原組的轄區,平常被用來囤放軍火或是拐來的兒童,然而此時,兇猛的火勢鋪天蓋地席卷而來,一下子燃着了好幾個倉庫。
怎麽可能?這火來得太突然了,絲毫沒有給他們任何準備的時間,頃刻間幾個接連着的倉庫焚燒着,接着便是坍塌。
“我媽呢?”八田用手肘死死地扣住了一個人,然後道:“快說!”
“那,那那……在那邊……”那人幾乎喘不過氣,顫顫悠悠地指着離得最近的那個倉庫。
八田的瞳孔猛地收縮。他甩下那人,拼命地向那裏奔去。
伏見急了,想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卻因為八田的沖勁過大,他的手指在八田的臂膀上留下了幾條長長的印子。
但是盡管如此,他還是制住了他。“放開我!”八田的眼睛睜得極大,焦急、擔憂、痛苦、憤怒的表情聚集在他的臉上,顯得有些猙獰。
“你是白癡吧,絕對是白癡吧?!啊?!”伏見情緒很激動,尾音處已然破音。那麽大的火,現在沖出去不是找死嗎?!
“放開!別逼我動手!”八田現在幾乎喪失了理智,說着,他就拽住了伏見的手,用力地想要掙開。
見八田這副樣子,伏見心知不能說服他。他慢慢地松開了手。
火勢越來越猛,根本就不敢走近。但這僅僅是對于普通人來說的,八田用滑板擋着額前,快步地沖進了火海。伏見手裏拿着一件濕透的外套,随後跟上。
這不是理智的行為,伏見心裏很清楚。但是,卻不能放任那個笨蛋……放任他一個人……
而在此時,身穿藍衣服的人踏足了這片地域。
“道明寺、日高,你們兩個去滅火!其他人,将在場的所有人逮捕!”在淡金發色的女子的指揮下,Scepter4的成員迅速地行動起來。
“室長。”淡島世理走到藍發青年面前,道,“現在屬于加班時間,雖然有額外的工資,但是我還是想問一下,你臨時要求加班的原因就是讓我們來救火嗎?”
藍發的青年用手指提了提鏡架,笑着道:“不僅僅是這樣。如果舉報屬實的話,我們可以同時解決三件事。”
“三件?”淡島有些狐疑。
沉穩的腳步聲和窸窸窣窣的鏈子聲同時傳來,他們兩人同時将目光投向了倉庫那邊。熊熊的火焰中,一個高大的身影逐漸靠近。他的步伐穩而不急,似乎一點都沒有身處火海的危機感,甚至,他還點了一根煙叼在了嘴邊。
走出那塊危險區域,他挾帶的漂亮小女孩掙了掙。周防尊低頭看了她一眼,了然,将她放下。
“周防。”宗像禮司道。
“嗯?”周防尊擡眸,目光與他對上。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快更上寫文的進度了~加油↖(^ω^)↗
☆、「受傷」
“周防,你還是什麽都不準備說嗎?”宗像禮司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撐着下巴。
“……”周防尊側過頭,鼻子哼了一聲。
宗像禮司幾不可見皺了皺眉。
兩人相識已久,他對于周防的秉性早就深谙于心。可以說,當時他說要帶走他時,周防能乖乖聽話就已經算是表現不錯了。但是,帶回來之後這麽一副死人相是要表現出他的非暴力不合作嗎?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地扣了兩下。淡島推門而入,“室長,醫院裏的小鬼醒了。”
“恩。那邊就交給你了。”
簡單地交代完,禮司準備繼續攻克他面前的大難題。他起身,慢慢地走到栉名安娜的面前,道:“你是叫安娜吧?”
安娜點點頭。
“可以告訴我,你們當時為什麽會出現在哪裏嗎?”
“尊來救我。”安娜想了想,又道:“我被關在了那裏。”
“恩。”這些與他得到的消息完全吻合。事實上,他今天接連着就收到了兩次舉報,而且舉報的均是同一地點。只不過,一次舉報的是那裏被作為了販賣兒童的據點;另一次則是,有人在那邊進行了非法綁架。
那片地域,是藤原組所管轄的。藤原組向來都幹些違法犯罪的事,而且他們的勢力很強,警方根本動不得。不過,既然有人把事情捅到他這裏了,那麽就不可能那麽輕易地放過他們。
八田已經醒了有一會時間了。他不知道他怎麽會在醫院裏,但是手上灼燒的疼痛感隐隐生疼。他揉了揉頭,發現額頭上也被綁上了兩圈繃帶。
“嘶。”他抽了口冷氣。
……
“媽媽!”他喊着,不顧一切地沖進了那即将坍塌的倉庫。火焰燃得相當厲害,才剛進去,自己的鞋子就已經被點燃了。但是他沒有時間去在意這些,如果立刻想着要滅火,那麽他當時也不會進來。何況,千鈞一發的時機,不抓緊時間找到他媽媽,那麽自己也會葬身于此。
當然,八田簡單的大腦并沒有想那麽多。他想着的只是救人!
倉庫不大,東西卻堆得不少。火焰燃燒而産生的煙霧嗆得他眼淚直流,他抹了把眼睛,仔細地尋找着。
“媽媽!”八田将目光鎖定在了倉庫的一角,瘋狂地跑了過去。火勢又漲高了不少,灼燒得他的小腿發紅。他的母親被綁在了椅子上,此時已然不醒人事。木制的椅子被燒成了炭色,八田剛一碰到,就裂成了碎塊。“媽媽!你醒醒啊!”八田嘶喊着,他将媽媽背起,朝着倉庫的門走去。他吸入了太多的煙霧,眼皮開始下沉,腳步也顯得虛浮無力。
嘭。八田腳下一軟,倒在了地上。
……
自己的記憶僅僅到了這裏。八田撐起身子,想要下床。
“你也醒了啊?”清冷的女聲響起。
八田并沒有注意到“也”字,只是自顧自地下了床,然後……再次撲在地上。
“我的腿……”八田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綁滿了繃帶的腿,怎麽傷成了這樣?根本站不起來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仇恨」
“不要亂動。”淡島将他扶起,讓他坐在床上,道:“你的腿傷得很厲害,暫時不能行動。不過,休養一陣子就沒問題了。”
“……”八田盯着自己的腿看了一會,沉聲道:“我媽呢?”出乎意外地,聲音并沒有那麽激動,只是隐隐帶着些許的顫抖。
自己倒下去後會發生怎樣的後果,他很清楚。只是,還需要通過別人的口再證實一遍。殘忍地剝開傷口,讓自己正視那淋漓的鮮血。只有這樣,自己才能接受這個現實。
“如果你說的是那位倉庫裏的女性的話,我很抱歉。”淡島毫無情緒波瀾地說道。
八田緊緊攥着的拳頭微微發顫,指甲幾乎要嵌進手心裏去,“藤原那個畜生呢?!”他擡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狠狠地瞪着眼前人。那雙眸子,溢滿了仇恨和憤怒,像是野獸的血性突然覺醒一般。
“藤原折二,如果你指的是這個人的話,已經在昨天被保釋了。”淡島公事公辦地說道,她似乎想到了什麽,補充道:“你已經睡了三天了。”
“那個混蛋!”八田咬牙切齒道:“絕對要殺了他!”
“好了,題外話到此為止。我來的目的是想了解當時的情形,你可以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
三兩個問題過後,淡島幾乎掌握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是全部,而是幾乎。
“那麽,那個藍頭發的少年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那裏呢?”淡島道。從頭到尾面前的少年都未曾提過這個名字,但是當時,把這個少年從熊熊大火中背出來的,就是那個叫伏見的少年。
「呵呵……」
「美咲,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是啊,全部都是我做的!」
「怎麽恨我嗎哈哈哈……」
八田的眸色沉了下來。敏銳的淡島心下了然,那個叫伏見的少年必然參與了這個事件。
“……猴子那家夥……那家夥他背叛了我!”八田道。
八田才松開不久的拳頭又收緊了,顫抖的幅度甚至比之前更大,“如果不是因為他……如果不是他,又怎麽會這樣?!”
“你的意思是,是他指使了那些人綁架了你的母親嗎?”
“……”八田沒有正面回答,他情緒很激動,道:“那家夥在哪裏?!現在在哪裏?!”之前沒有時間和他計較,現在……他的拳頭又攥緊了幾分,手心的繃帶上浸染了淡淡的紅色。
淡島瞥了一眼他旁邊的床簾,淡淡地道:“他受了傷,也在醫院。”
“我要去找他!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說,”他頓住了,遲疑地問道:“他……受了傷?”
“是。”
“怎麽會?”
“具體情況我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是他把你救出火場的。”
“……”八田沉默了。
良久,才聽到他慢慢地吐出一句話,
“他不過是在裝樣子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陪伴」
淡金發色的女人沒有待多久,接了一個電話,就匆匆離去了。
病房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八田仰躺在病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好安靜哪……安靜得如此不可思議……
就像是以病房為界限,被抽成了真空,沒有聲音,沒有人,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什麽都空了……
心裏也是……
眼睛有些酸澀,他眨了眨,溫熱的液體從眼框裏滑了下來。濕濕的、熱熱的,像是蝸牛蠕動後的痕跡,八田擡起手,擦了擦眼角。
只是,原本想要擦幹眼淚的舉動卻成為了決堤的縫隙。八田煩躁地擦了幾次後,就将手背直接蓋在了眼皮上,透明的液體從手遮擋着的地方漏了出來,一股又一股,流不幹似的。
媽媽……
我……我好想見你啊……
但是,再也……見不到了吧……
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被那幫畜生綁架……
對不起……對不起……媽媽……
嘴角的鹹澀流進了唇瓣,澀得難受,像是梗住了心頭。八田吸了吸鼻子,擡手抓了一把紙巾,用力地擤了個鼻涕。
“別哭。”
旁邊傳來了一個嘶啞低沉的聲音。簡短的兩個字,一下子打破了他所在的真空。明明是那種略強勢的語氣,此時卻給了他無比的安慰。
“不是一個人”“還有人陪着他”的感覺實在太好,讓他的眼眶再一次決堤了。“我才,才沒有哭呢!”八田用力地擦幹眼淚,道。
床簾後的人低低地笑了,“啊,是嗎?”他道。
“當然!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
那人依舊笑着,那聲音太過嘶啞,啞到每一聲都讓人覺得是從喉嚨口磨出來的,聽着莫名得讓人心疼。八田甚至想要打斷他說話的欲望,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就聽那人道:“拿鏡子照一下,兩只眼睛都能看到。”
“……都說了我沒哭了啊!”八田惱羞成怒道,原先勉強抑制住的悲恸情緒,此時伴随着自己的破音,聲音便帶上了明顯的哭腔。
“……”那人沉默了。要不是那邊時不時傳來克制的咳嗽聲,他真以為自己幻聽了。
“喂。”八田喚道。
怎麽突然就不和自己說話了呢?他生氣了?還是以為自己生氣了,所以不說話了?
“喂!你怎麽不說話?”
八田探出左手,想要去拽床簾,看看那人還在不在。手指伸展着,探了又探,可惜自己不能動,手的長度也有限,始終不能碰到那裏。
努力了一會八田就放棄了。
“你要是不想說話那就不說好了。”八田道,他當然不會糾結在對方為什麽不說話這個問題上太多時間,既然對方不願說,那麽自己又何必問。
不過,經那個人幾句話的插入後,自己的心情明顯沒有那麽壓抑了。雖然還是很難受,但是不是那種憋着的難受,而是可以釋放出來的。
——因為有人陪着自己。
——因為自己,并不是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線索」
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室長宗像禮司的辦公室,融合了和式文化與歐式古典的風情,左側的榻榻米上,木制的小茶幾上面放着白色的茶具。一簾翠竹作為屏障,将閑适的和式風組隔在了旁邊。而右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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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