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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絕情,實際卻并不是很相符。伏見在Darz的幫助下從醫院回到了自己家裏。那家夥絕壁是沒有那麽安靜的,一進他家就開始上蹿下跳,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屬猴子的。
猴子……啧,這個比喻有點不恰當。
不過,只要不是特別過分的,伏見也就由着他去了。
對于Darz的身份,可疑得讓伏見不得不多長一個心眼。然而,現在的伏見實在沒有心情再去管他到底是哪裏蹦出來的。
伏見躺在沙發上,随意地舒展着四肢。手臂從沙發的邊緣垂下,不知是因為無力還是不想出力。
伏見閉着眼睛,靜靜地冥想。
耳畔旁的發絲輕輕拂動着,伏見的眼皮動了動。他并未睜眼,擡手就甩了Darz一下。
Darz邊嗷嗷叫着,邊躲到一旁。
啧,哪有那麽痛?自己根本沒什麽力。
“吶,Saru,”Darz再次蹭了過來,湊到他旁邊,道:“你從醫院搬出來,然後你準備怎麽生活啊?”
Darz指的自然是他目前的狀态,雙腿不便于行動,自然各方面都不方便。
“怎麽?你要應征義務護工?”伏見掀了掀眼皮,道。
“恩恩!只要你包我食宿!”Darz的眼睛晶亮亮的,就差長出一根毛茸茸的尾巴使勁地搖了。
伏見用鼻子哼了一聲,然後道:“門在那邊。”就連字也吝啬于多說一個。
三十天有多長呢?四個多星期,720個小時,43200分鐘。若再換算成秒,數字就有些驚人了。然而這說長不長、說短又不短的時間裏,八田是以分鐘為單位度過的,而伏見,則是以秒為單位。
養傷的日子,除了用難熬形容……啧,想不出來其他更貼切的形容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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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身邊有一只成天吧唧吧唧、跑來跳去的又不知道在做什麽的生物,想寂寞也寂寞不起來……吧。
一個人找個角落,靜靜地托着曲線完美的下巴,目光毫無焦點地看着遠方。少年身上萦繞着一種淡淡的孤獨感,那種清冷而又不融于外界的氣質,使得他像個閃光體一樣被那只“飛蛾”不明物死死糾纏。
最後的結果,便是那只不明物體被他詭異的笑容笑得魂不附體,最後縮在沙發後的角落裏瑟瑟發抖,還時不時地擡起45度,眨巴着可憐的眼睛示好,像是期望着主人能給自己一瞥目光的狗崽子。再次回以一個“飽含友善”(大霧)的淺笑,某生物又往沙發與牆壁的縫隙裏縮了縮,嘴裏不知道在喃喃着什麽,右手指則是不停地在地板上畫着一個又一個的圈。
痛苦?被自己在意的人誤會到恨之入骨,似乎是應該很痛苦的吧。但是每每自己流露出半分憂傷之色,旁邊總會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笑聲。伏見咋了咋舌,不悅地将手邊的書砸了過去。
正中。Darz額角立刻就紅了一小塊。他此時正笑得臉紅撲撲的,頭上起了個包也毫不在意,
硬是要拉着他一起看。
敗在他強大的毅力之下的伏見,無奈地側了側頭。
啧,完全不知道笑點在哪裏好嗎?真搞不清楚那貨的神經是怎麽搭的,怎麽感覺沒和他生活在一個次元裏。
Darz當然聽不到伏見此時的腹诽,他只是盯着筆電的屏幕,時不時樂不可支地拍着自己的大腿,狂笑不止。
伏見靜靜地看着他,眼前的人逐漸模糊,然後變成了那個熟悉的人——那只天真的沒有心機的吉娃娃。一個月前,他也是這般,坐在自己的身邊,笑得不可自已。那麽爛漫的笑容,不摻雜任何的雜質。他側過頭,揚着嘴角,“猴子。”
「猴子」
「猴子」
……
“美……”伏見的視線再次恢複到日常水準,即将脫口而出的名字被他咽了下去。Darz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他側着身,用右手在伏見的眼前使命地晃着。“Saru?喂,Saru……”
伏見眨了眨眼睛,将他近在咫尺的手掌推開,沒好氣地啧了一聲。
伏見的恢複能力很強,比起尋常人來說速度快得有點不正常。短短的一個月時間,他的傷勢便好了大半。而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裏,他跑去醫院看美咲七次,被發現七次,其中六次癡漢化把八田氣得半死,自己卻一臉滿足地回來了。這種變态的趣味,也不知道他是何時養成的。
而另外一次,則是遇上了意料之外的人——宗像禮司。
“這真是命運的安排呢。”宗像推了推鏡架,笑着道。
“啧。”伏見冷淡地回應。
伏見與宗像算不上很熟,單純地合作過幾次。伏見對于高回報的工作,向來是不會推拒的。而在事後,驚嘆于伏見高超的電腦技術的宗像曾多次表示想推薦伏見進入自己的部門,都被伏見給拒絕了。
“你們部門又缺人了?”伏見坐在宗像的對面,心不在焉地玩着自己的手機。
“呵呵,如果伏見君肯加入的話,我們部門永遠都是缺人的。”宗像絲毫不在意他的冷淡,接着道:“本來上個月就想找你,但是實在事務繁忙抽不出身,就把事情給耽擱了。”
“恩?”伏見的手指頓了下,他已經懶得說話了,就僅僅用單音節來表示自己在聽。宗像禮司要找自己?上個月?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什麽事情了。
的确,自己火災前給他寄了點東西,順便告發了下千葉集團買賣人口的事情。但是,到目前為止,千葉集團也沒有任何不好的消息傳出。
伏見表示,Scepter4的辦事能力真是不濟。因此,他對于這個Scepter4的頭兒,态度算不上良好。
作者有話要說:
☆、疑雲四起
宗像禮司笑而不語。他早就料到伏見會是這樣的态度,甚是不在意。伏見原本便沒幾分耐心,見着他這般“早就猜到你會這樣”的樣子,更像是被逆拂了毛的貓,不悅的表情完完全全地寫在了臉上。
伏見将終端機塞回口袋裏,“給你一分鐘。”一分鐘還沒說到重點的話,就不用說了。
“用說的恐怕沒什麽說服力。”宗像禮司依然笑着,将一個淺褐色的信封遞了過去。
伏見皺着眉,将信封打開。還沒看多久,他的臉色就唰得白了下來。他将信封袋子裏的東西用力地塞了進去,強忍着将信封甩禮司臉上的沖動,冷嘲道:“你是想告訴我你一直在調查我?”
“兜圈子的話我就不說了,我的意圖我相信你很明白。”
“我不明白!”伏見從椅子上站起,雙手用力地拍在桌面上。拍桌的聲音有夠響,因而幾乎吸引了在場的所有人的注意。宗像禮司斂起了笑容,“準确來說,我們在調查你的朋友。”
“……”伏見緊抿着唇。
“剛剛給你看的只是一部分資料,但是你也看到了——”宗像禮司從中抽出了一份資料表,正對着伏見放在桌面上,食指将它輕輕地推了推。那份關于Darz的資料表,上面除了性別,一片空白。“他是連Scepter4都查不到的存在。”
“這是什麽原因呢——”宗像禮司推了推鏡片,“伏見君。
伏見沒有回答,但是從他變得更糟糕的臉色可以看出,他明白自己的意思。宗像禮司勾了勾唇角。現在看來,找他合作,這個決定并不壞。
伏見将桌上的紙推回,慢慢地道:“被人刻意抹去了。”
“就是這樣。雖然Scepter4的系統不能說特別完善,但是,也并不是那麽簡單就能被侵入的,此外,根本沒人察覺到系統被侵入過。也就是說,侵入者必定是個用電腦的高手。”
伏見擡了擡眉毛,示意他說下去。
“中國有句話怎麽說來着——此地無銀三百兩。有些時候,如果不是自己心虛,恐怕不會把自己的資料特地從資料庫中删除吧。”
“……這就是你懷疑他的原因?”伏見道,“除了删除資料很可疑外,并沒有其他證據證明他與之前的案子有關系吧?”對于黑客來說,做的事情本來就不是見得了光的,有時候甚至會因為一點蛛絲馬跡就會被逼入絕境。那麽,從資料庫中删除自己的檔案,也不是不能理解。單從這點出發,恐怕就太淺薄了。
宗像禮司輕笑了兩聲,道:“當然不是全部。”
伏見用鼻子哼了聲,就聽他悠悠然地接道:
“剩下的,必須得保證你我同一戰線的前提下,才能讓你知道。”
……
“安娜,安娜……人呢?”草薙出雲喚了兩聲,見後面沒有反應,便轉過頭。
身後沒有安娜的人。
“人去哪了?”草薙出雲吸了口煙。面前的病房門被打開,出來的護士緊皺着眉頭,然後指了指一個禁煙的标志。他讪笑着将煙熄滅,丢進了紙簍中。
“啊,你來了啊。”滿身繃帶的十束多多良,揮着他那綁着石膏的手,笑得燦爛無比。盡管他的嘴角因為咧得太開,已經疼得有些難熬。“King呢?”十束張望着,沒看見有人從出雲身後走出來。反倒是出雲,還把門給阖上了。微微斂去臉上的失落的神情,十束調侃道:“居然沒和你一起嗎?我還以為你們會一起來呢。”
“嗯。是一起來的。”出雲放好手裏的水果籃子,随意地拉過一張椅子坐下。“自顧自地走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嘛,尊一直都是這樣……”
“說的也是呢。”
出雲拿着水果刀,很快就将一個蘋果削好,遞了過去。
“Thank you。”十束倒也不可以,笑着接過,用力地咬了一大口,“好甜!”他彎着眉眼,絲毫不介意蘋果的汁液從嘴角處流下,贊嘆道。
笑得……有些過了。
出雲垂眸,聲音沉了沉,“十束君,适可而止吧。”
“……什麽?”十束多多良笑着道,“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啊,草薙哥。”
“是這樣嗎?”草薙出雲倒也并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只是淡淡地看向窗外,道:“尊不在,有些事情我就和你挑明了說吧。”
“……什麽?”依舊是同樣的話語,十束多多良的聲音明顯輕了很多,底氣也少了幾分。
“尊不讓你加入Homra,就是擔心你受到傷害。你和我們不一樣——”出雲頓了頓,墨鏡下的雙眼敏銳地發現了他的變化——手指緊緊地攥住了床單。這是他最怕被提到的痛處,盡管他每次都佯裝不在意,但是這些細微的表現輕而易舉地出賣了他。
“他害怕不能保護好你……我知道你很執着,但是沒必要為了這種事次次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
“尊他——雖然很強勢,但是心還是很軟的。至少說,連續幾個月你的受傷已經讓他動搖了。”
十束慘白的臉色略有緩和,手指也放松了許多。
“但是,如果他知道,你是蓄意挑釁讓別人把你打進醫院裏,從而用來博取他的同情心……你覺得他會怎樣?”
十束多多良笑了:“關鍵是他并不知道。這樣不是很好嗎?King已經動搖了,很快我就能加入你們,以後這樣的事情也不會發生。皆大歡喜,不是嗎,草薙哥?”
“……”出雲的臉色微沉。許久,他才不緊不慢地接了句“有些事不是那麽簡單就能皆大歡喜的。”
作者有話要說: I'm back
☆、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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