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昔日上京繁華,八街九陌,人煙濃密。
穿過高大的城樓,直進朱雀大街,兩旁街市十分熱鬧,遠遠望去,已經能看見了昔日宮城,拐了彎進了左側巷子,宮城左側乃昔日官員大戶的官邸,顧家在上京的宅邸也在此處。
我與昙明剛剛下罷一局棋,馬車停了,然後有人敲了敲板子對我們道:“兩位師傅,到了,可以下車了。”
我打了哈欠,理了理衣裳,一旁的昙明已經挑開了簾子下了車,然後轉身看我。
我慢悠悠的到口子然後示意扶我的人走開,自己跳了下去。
我依舊是那副不急不緩的模樣,慢慢掃視而去,當真是熱鬧十分。
一旁的昙明囑咐那整理東西的小厮将那盤棋留着不要出差錯,
我輕笑道:“不必了,我已記下了。”
然後讓那人将白字黑字各自收攏好就作罷。
我與昙明有一句沒一句的說着話,那邊已經有人躬身快步走到我們面前,
那人我倒是認識的,上京顧家宅邸的管家,姓胡,單名一個維,名字有趣,我記得深切。
他卻是笑着向我和昙明行了一個禮,我和昙明合十還禮,他卻連連彎腰道不敢當不敢當,然後便道:“兩位請跟小的這邊走。”
我與昙明微微颔首,正要離開,突然就聽到了馬蹄聲起,馬蹄聲極快,自遠越發近了,從聲音可聽見是飛奔而來的。
我腳步一頓,想不知道是誰家之人敢在大街上如此縱馬飛奔,當真是——如此想着,便擡眸望去。
一看,我頓時失笑。
那是一匹極英氣的馬,奔跑間氣勢迫人,到了顧府門口被馬上之人勒住,頓時前蹄揚起,一聲嘶鳴,然後前蹄落地,極是飒爽。
馬上之人看見了我雙眼一亮,翻身下馬便朝我撲來,口中興奮的喚着:“李谛。”
那人十五六歲年紀,玉面朱唇杏仁眼極是漂亮,騎馬時候身子飒爽,翻身下馬十分矯健。
他穿了深紫色圓領箭袖的騎裝,更襯的皮膚白皙,黑發高束,戴了玉冠,冠上一顆南海珍珠,映的眼睛熠熠生輝,正是一個俊俏的少年郎。
他向我撲來,一個揚手就把手裏的馬鞭甩了出去,面上帶着極愉悅的笑,
冒冒失失的沖到了我面前,然後一個張手竟就在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将我抱了個滿懷。
我忍住,忍住,忍住——但還是沒有忍住——
一個用力就将那人推了出去,然後整理了下衣衫,雙手合十彎腰一禮:“止柒見過原世子。”
他大大一愣,有些不明白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昙明,眼中有了一絲不可置信,然後又仔細看了看我打扮裝束,口中爆出一句:“李谛你難不成這六年出家當尼姑去了?”
一瞬間我有扶額的沖動,卻終只是淡淡道:“止柒已是佛門中人,還請世子喚止柒法號。”
他仿佛被驚吓到了,原本意氣飛揚的一張臉頓時煞白,口中響起了變調了的聲音:“我不要!”他又急忙拽住我的袖子,眸子裏急切的仿佛泰山崩于面前:“李谛你怎麽可以出家?快,快還俗啊——”
我無奈的送了一記眼神給身邊一直淡靜看着的昙明。
昙明面容淡然,觸碰到了我的眼神也只是微微一笑,極是溫和,一下子就将我的心安撫了下來。
我剛要說話,便看到了少年身後緩步而來的男子,于是便緘默站于一旁。
“原缜,你再這般喊下去可是要全上京的人都知道誰回來了是麽?”
顧臨西的聲音悠悠傳來。
少年急切的神情變了變,開口喚道:“姐夫……李谛她……”
顧臨西擡手示意他住嘴,然後沖我微微一笑道:“想來路上也累了,還是先進去洗漱一下,再好好說話吧。”
進了門,繞過大堂,走入後院,我一路低頭看路,對于身旁原缜的焦急疑慮目光全然忽視。
顧府裝飾的并不十分富貴,但一磚一瓦,一樹一花壘疊出了一番大氣。
穿過長長的走廊,走過矮門,再繞過假山,眼前再次出現了一扇小門。
前面的胡維打開了門,引了我們進去。
一踏入院子,迎面就是一大片池塘,還有未敗的荷花開的極好,精致的小樓臨水而建。
我沒想到顧臨西倒是大大方方的讓我和昙明住在一起。
他能如此坦然的去吩咐了,我自然能更加坦然的接受。
小樓臨水,有風襲來,極是涼爽,我心情一下子放松下來,嘴角忍不住微揚。
一旁的胡維見我滿意的笑了,似乎也放下了心,然後恭敬道:“小人挑選了幾個伶俐的丫頭,您看——”
我看了看昙明,看到了他微微搖了搖頭,才回道:“勞煩胡總管上心了,這處卻用不上其他人。”
胡維應了,也不堅持,然後又行了個禮,就退下了。
胡維剛走,一旁的原缜就迫不及待的撲了過來,神色裏焦慮震驚疑惑交替變換,最後只冒出了一句:“李谛,這麽多年你到底藏在哪裏了?”
我看着原缜,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我不并想對他說謊,但實話卻又不能說。
原缜的急脾氣一點都沒變,擡起腳就沖着桌子一腳踹了下去,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急又怒的臉都漲紅了。
桌子被踹倒,乒乒乓乓摔了一地,而一旁的昙明眼都沒有擡一下,仿佛什麽都沒看到聽到。
“是不是姐夫——是不是他!我知道一定是他把你藏起來的,肯定是他!”
他的聲音起伏很大,急切。
他猜中了幾分,而我只是沉默以對,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原缜見我不答,怒氣越發上漲,眼睛亮的似火,他似是忍了忍,對我道:“李谛,你且等一下,我去和姐夫姐姐打個招呼,我們再慢慢聊,我到是想知道,你這幾年到底是怎麽過來的。”
我其實想說這幾年我其實過的不錯的,但原缜已經風風火火的沖了出去。
一來一去,依舊是那副小霸王的模樣。
而一旁昙明被忽略了個徹底。
元缜剛走,就有侍女進來收拾了桌子,整理完後馬上離開了院子。直到這時,昙明才自窗口轉身看向我。
窗正對着池塘,濃碧的荷葉和粉色的蓮花交織成了背景,昙明面容沉靜一如往常。
我慢慢移步過去,然後伸出雙手環抱住他。
兩人都懂的懷抱,不需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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