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出去
輕輕這麽碰着碰着,萬古倏然又往我這邊蹭了蹭,一把抓過我的手,徑自帶着我覆上他圓圓的腦袋。
他帶着我悄然揉了揉自己腦袋瓜子,半寐着眼一臉享受:“想我呢。”
語氣輕佻,語末微微上揚,沾着點他獨有的稚氣。
哦媽的!你快停止散發魅力吧!小心我又鼻血噴得你一身!啊啊啊死萬古!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對我有多大的誘惑力嗎?!
萬古你這,該死的、蠱惑人的、死小狗!
我呆呆看着他,通過熱情抓着我的手主動讓我摸頭的萬古那,衷心感覺到了撸狗的快樂。
噢媽的,真想吸禿這個不知道老娘撸狗實力的蠢蛋臭小子!
wow~冷靜冷靜,這家夥曾當衆拒絕過我。雖然其中理由是這些那些,但他當衆拒絕我這件事可是事實啊!
我咬緊了牙關,想要從這家夥的手裏把本就屬于我的手給抽回來。
只是才試探縮了一下,萬古就抓得更緊了些,我丫根本沒辦法把手拿回來。
嘁,想比力氣是吧,老娘我雖然體育不怎麽好,但經過這麽多年鍛煉,還是多少有點肌肉的!來啊!
——我放棄了。
幾次嘗試都不成功的我不由在心裏默默給萬古比了個大拇指,牛逼啊萬古,力氣挺大啊,老娘壓根動都動不了一下。
僵持許久,原本我心裏的那點怦然心動全變成了郁悶,或許這就是鋼鐵直女吧,我一把掰過萬古的腦袋,和他對視:“我們掰手腕吧!”
我看到萬古明顯楞了一下,連帶着手上都忘記使力“啪唧”一下松開了我。
我眨巴了幾下眼睛,壓下心中湧起的勝負欲,期期艾艾着轉過頭:“沒、沒沒,我什麽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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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才講完,萬古就把我的手重新抓了過去,話裏摻着濃濃的笑意:“好啊。”
不是?掰手腕就掰手腕,你牽我幹嘛?
我扭頭看向他,滿臉氣鼓鼓,萬古抿唇笑着看向我,“噗”的一聲笑沒了眼,彎着腰摸着肚子笑了好久。我一臉蒙圈,“這這、這有什麽好笑的?”
這特麽的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好不好!就算真要比的話,那這也算是一個小比賽啊!你就不能稍微嚴肅一點嗎?!
聽見我這句話,萬古好像笑得更開心了,小虎牙就沒消失過,一直出現在我眼前。
我看着那顆随着萬古笑起來而和身體一起微微顫抖的小虎牙,擡手揪了下他的臉頰,“別笑了!”
過了會兒,被捏住臉的萬古倏然擡手,反包住我的那只手,惹得我一頭霧水還沒反應過來。
他抓着我的兩只手,笑眯眯擡頭看我:“好啊,比吧。我贏了的話,你做我女朋友,我贏了的話,我做你——”
我靠!
他話還沒說完,我趕緊往後一縮,想逃避聽到他這句話:“不行不行不行!”
連說了三個不行一直往後縮去後退着的我身子猛地一輕,往後直直仰倒躺去。這突如其來重心不穩的一下,讓我下意識閉上了眼睛,連帶着想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仍抓着我手的萬古十分相同的,也和我一起倒了下來。其中,還包含了他想過來拉我一把的力度,但也不知道為什麽,本來想拉我回去的他竟然放棄了這一舉動,只是把我的腦袋用手護着,然後特麽直接順着慣性倒在了我的身上。
當然,嚴謹點也不能說是他倒在了我的身上,畢竟他在完全倒在我身上前,除了用手墊住我的腦袋,還是十分紳士地用手臂在我和他之間撐起了一方空間的。
但但但!這特喵的還是太近了一點吧?!
想我一純情剛高中畢業的小女生,十八歲都還沒有呢,成年都還沒有成年呢,連戀愛都沒談過一段的母胎solo選手!就這麽在這種暧昧氣氛下,被喜歡了一整個高中的男生這樣直勾勾盯着,任放到誰身上誰都受不了吧?!
于是,我光榮的,喊出了一聲震撼萬古心神的兩個字:“救命——!!!”
還好這個點醫院過道沒什麽人,不然萬古保準得被當成調戲良家少女的小流氓。
他急忙捂住我的嘴,把我從椅子上拉起來,然後眨巴着一雙小狗眼可憐巴巴盯着我:“我我我、我錯了我錯了!別叫別叫!拜托了拜托了,小……湯元~”
噢shit!
我瞬間就後悔了,真是——沒骨氣,萬古稍微撒撒嬌就遭不住。
胸口熱熱的,腦殼也熱熱的,鼻腔也熱熱的,整個身體都熱熱的。
完蛋了,南宮祁那個詞語說得沒錯:戀愛腦。
我就是個戀愛腦啊!
要說萬古的戀愛腦只是個人設,那我就是真真正正的性子一部分。
萬古委屈巴巴松開我的時候,我真的超想說一句:其實事實不是你想得那樣啊!
但是吧,我最後還是沒說出來,因為我在剛才喊救命那出後,如果再這麽下一秒跟萬古這樣說,他肯定覺得我有病,還是病得不輕的那種。
我咽了咽口水,悄悄用眼睛将萬古的模樣在心裏描摹了遍。從發絲到眼睛,從眼睛到鼻子,再從鼻子到嘴唇,每一樣都好看的不得了。
好看到,人神共憤。
出神間,萬古幹咳一聲,問:“伯母怎麽樣?”
“啊?”我愣了一下,随即很快正聲,“只有一點輕微的皮外傷,其他無大礙,就是好像受到了一點驚吓,導致精神不是很穩定,需要再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萬古側臉對着我,輕輕點了點頭,接着伸舌舔了舔下唇角,若有所思。
于是我問:“怎麽了?”
“沒、沒事。”他依舊側臉對着我,眼神有些躲閃,話語有些結巴。
我看了他一會兒,剛想繼續開口,南宮祁就從走廊那頭興沖沖奔了過來。
“死小屁孩兒!小元元!!”老遠,我就聽到了他滿含笑意的聲音,外加他明顯因激動興奮而變得有些快重的腳步聲。
近到我們眼前,就見南宮祁熱情地一手搭上我的肩膀和我搭話,“哎小元元,你知——”
“手拿遠點!”接而,他又替我說出了那句,“不準叫她小元元!”
我認真聽着南宮祁的話才講到一半,我邊上那位小狗子就忽然把我肩上的那只手甩開了,我有點好笑想反問,您老人家咋就這麽雙标呢?
不過這話終究還是沒反問出來。因為,我根本來不及插進這倆大戰一觸即發,争得臉紅脖子粗的家夥中間。
很快,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聲,又成功踩到了我的笑點,我頓時捂着肚子笑個不停,笑到傷口疼。
為了防止我的傷口裂開,我趕緊伸手抓住其中一位,“噗哈哈哈,別、別說了,我、我要痛死了,噗哈哈哈!”
見狀,被我抓住衣擺的萬古在撇嘴邊瞪眼南宮祁邊來扶我時開口詢問:“我送你回房吧?”
我悶悶應了幾聲,就聽見身後南宮祁氣得跳腳:“真是的!一個個都不把我放在眼裏!好歹這段時間就算我功勞不是最多的,苦勞總是最大的吧?!”
我又是一陣憋笑,不止的無聲笑意帶動我身體不停顫抖。其實我挺想回頭跟他說一聲,我沒有不把他放在眼裏的,但是真的笑得沒力氣了,乃至于我被萬古扶着才坐上床就癱倒在了上面。
他等我睡好,替我掖了掖被子,接着滿面愁容地摸了摸我的額頭:“需要叫醫生過來看看嗎?”
我笑着搖搖頭,同時還擺手二次示意不用。
見此,萬古仍是有點擔心地看着我,不過終是聽取了我的意思。
住院的這段日子,一直都是南宮祁和萬古在這照顧我,導致我每次看見自己還沒好,就覺得有點對不起他們這悉心照顧。
至于我媽那邊,有我姥姥他們一大家子照料,并不是很需要我。而且,我媽因為精神受了創傷,醫生也有意讓我少見她,怕看見我她會二次受到刺激。
乃至于入院後,我除了待得最多我自個兒的病房,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我媽病房的走廊,在她确保看不見我的地方,不出聲安靜陪陪她。
大多時候,我這麽坐的時候,萬古都會過來陪我一起坐着,說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待着。
我就感覺很好笑,經常問他,“我都快十八了,你還不放心我在走廊待會兒”類似這樣的話。每一次,他都笑而不語,看着我輕輕小狗似歪歪頭,賊好玩。
以至于我後來為了看到他這無意賣萌的樣子,過來走廊的時候會經常性問這話,而每次,也都可以如願以償地看到。
久而久之,我都不知道像萬古這種有着聰明小腦瓜的人,到底是不是積攢着想反套路我那點惡趣味,才會每次都不知情似滿足我。
到了春末那天,我照常和萬古并排安靜坐在走廊,卻不料今天的萬古不知道起了什麽興頭,忽然笑眯眯甩給我一個問題:“想出去嗎?”
而我還未回答,不知道什麽過來的南宮祁正一臉別扭地彎腰趴在萬古邊上看他。頓時,我的注意力被南宮祁吸引了過去,也就這麽忘了回答。
感受到我目光的偏移,萬古蹙眉奇怪向自己邊上看去。才扭頭,就和與自己大眼瞪小眼的南宮祁差點一個猝不及防親上。
“我、我靠?!南宮祁你要死啊?!”
萬古驚慌失措着,下意識往我這靠過來了些,龇着一嘴小白牙拼命往後擠想遠離南宮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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