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愛你
我和萬古在邊上找了個幹淨地方坐了下來。
“你終于打算開口了嗎。”我笑了笑。
萬古深深瞥了我一眼,轉而低頭輕笑:“原來你一直在等啊。”
我啞然失笑,順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笨蛋,我又不是傻子。”
萬古咬了咬下唇,忽然朝我撲過來,一個勁地往我懷裏蹭:“啊呀啊,小元元果然最好最懂我最溫柔了,一定不會怪我的吧——”
他有意拉長了聲音,放嬌了聲線,跟個孩童撒嬌似讓人沒有辦法拒絕。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脊背,非常配合地安撫他道:“當然了,誰叫我們小萬古長得這麽可愛呢。”
不下十幾分鐘的撒嬌鋪墊後,萬古總算正色起來。
他坐直了身子,雙手抱臂,短促幹咳幾聲之後便準備開口:“我……”
不料,這倏然被闖入我們視線的南宮祁打了斷。
老遠,他邊朝我們招手邊小跑過來:“哈喽啊小元元,這麽久沒見,有沒有想我啊?”
他來到跟前,我便忍不住出聲糾正他:“都說了多少遍了,不準叫我小元元,都多久了,你怎麽還沒改過來啊。”
南宮祁聞言吐舌,耍無賴地嘻嘻一笑:“嗐呀,我記性不好嘛。”
轉而,他又看向我身旁微抿着唇角的萬古,慢半拍似才想起來和他打招呼:“啊,萬古也在呢,好久不見啊。”
萬古黑線:“你不是出國留學去了,怎麽又回來了。”
“哈?啥啊?”南宮祁當即變成了苦瓜臉,“兩年沒見,好哥們兒我好不容易回國一趟來見見你們,你竟然開口對我說的就是這話?喂喂。你還有沒有點良心可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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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古撇嘴,徑自偏開了腦袋不去看他。
我作為中間人,幹幹笑了笑,随即捏了捏這家夥的手,示意他不要表現的這麽不友好。
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發生了我不清楚的事情,但是總感覺他們兩個好像不知不覺間滋生了什麽別扭,乃至于兩年前知道南宮祁要出國這事,我還跑去嚴肅問了萬古這事。
不過當時的萬古雖然臉色極差,但都和南宮祁一樣,一口咬定他們兩個之間并沒有什麽誤會,導致我想插手都不行。
想到這,我無奈看了看臭着張臉的萬古,在心裏默默猜測,這家夥會不會又會因為認為我在乎南宮祁更多一點,而跟我鬧小脾氣。
無聲嘆了口氣,我哄小朋友似朝萬古靠過去了些:“好啦好啦,你不要在這樣了嘛,回頭我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萬古聽了,面色稍有松動,也慢慢将腦袋轉了回來。
他看着我,歪頭盯着我:“真的?”
“當然是真的啊。”我笑着回答。
一旁的南宮祁發出抗議:“喂喂你們兩個,能不能考慮我一下,稍微收斂一點啊?”
聞言,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就想将放開萬古的手。不過還沒來得及收回手,就被萬古一把反抓了去,然後像是故意和南宮祁對着幹一樣,強迫式與我十指相扣,任憑我怎麽動都掙脫不了。
默默嘆了口氣,我扶額:“抱歉啊,萬古他比較孩子氣。”
南宮祁在我與萬古緊緊相扣的手上瞥過一眼,轉而輕笑:“沒事。”
“說起來,哥你為什麽會在墓園?”我問。
“不許叫他哥!”還沒等到南宮的回答,萬古倒是先一步搶先道。
我皺了皺眉:“萬古。”
被我嚴肅盯了一秒的萬古氣鼓鼓轉過了腦袋,閉嘴不語。
随即,我扭頭對南宮祁歉意一笑。
“沒什麽,見你不在家,就想來這裏碰碰運氣。”說着,他還打趣補充,“萬古他還真是聽你的話呢,妻管嚴啊。”
聞言,才安靜了沒一會兒的萬古忽又鬧騰起來:“就是!是妻、管嚴!我們之前可是連對戒都戴過了!”
我怒了:“什麽啊!誰跟你對戒都戴過了?!你——”猛地,我腦中忽然有什麽畫面閃過。
南宮祁輕笑:“是之前我給你們的戒指啊,計量身體狀況和定位用的那個小圈嗎。噗,那還真是……”他搖了搖頭,沒再說下去。
我眼睛一掃:“老實交代,你之前要我換手指帶的意義是什麽?”
萬古乖巧:“左手小拇指是不婚族,左手無名指是結婚了的意思麽麽噠。”
“麽你個頭啦!”我狠狠給了他腦袋一拳。
而後,哭唧唧但是被我強硬要求不能過來的萬古就這麽怨婦似坐在不遠處等着我和南宮祁的對話早些結束。
南宮祁牽起嘴角笑了笑,舉手投足都比早些年成熟了不少。
“我很快就要接手我爸的公司了。這次回來,就是回國念書,方便我熟悉一些主公司的業務。”他說。
“那很好啊,小夥子好好幹,以後前途一片光明啊。”說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笑着輕輕搖了搖頭,随即用一種以我見來有些複雜的眼神擡眸看向我:“小元,你想知道的什麽事情,我都可以告訴你。”
“啊?”我楞了一下,有點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南宮祁輕笑,二遍具體解釋:“就是你想知道的萬古的日記,當時你暈過去後為什麽醒來就是被你爸爸帶走了這些。”
聞此言,我渾身上下都變得僵硬起來。
雖然很想立刻知道這些,但——
“不了,哥,我還是親自去問萬古吧。”說完,我起身便欲離開,“走吧,我們還是去個好點的地方聚聚吧,看這天氣,好像也快要下雨了。”
才說完,南宮祁就否決了我:“不用了,我過會兒還要回公司,就先這樣吧,下次有空我們再好好聚聚吧。”
末了,被我解除“禁令”的萬古大型犬似猛然朝我撲過來保住了我,就跟分別很久了一樣。
我好不容易從他肩頭探出半個腦袋來,才得以和南宮祁揮了揮手以示告別。
回去路上,撐傘走在雨中,萬古把我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我。
“很小的時候,在你還不認識我,在我們兩個還沒有真正見過面的時候我就見過你,也喜歡你。
很早很早開始,我就時不時會做一些夢,夢到你,夢到你的以後。有一天,我夢到了你最後死在了你父親的刀下。也是同一天,我去看了心理醫生。
然後,我發現了那個人的長相和夢中殺死你的父親長得一模一樣。經過一番長久的交談後,他和我說了很多,都是些關于你的事情。談話中,他一直都是以挺歡快的語氣說的關于你的那些事情。
有趣的、平淡的、感人的,都被他娓娓道來,我只是聽着。
根據相貌判斷,他好像只是當時階段的他,并不是以前或是以後的任何一個他。然後,他問我願不願意救你,我便問了他方法,然後我就同意了,然後把我的靈魂交換給了他。
雖然說來有點戲劇性,不過我想你曾也窺探過我的夢境。因為我交換給他的靈魂,有很大部分都在你的身上,當時的湯許只提取了一小部分作為監視我行動的依據。
後來,關于這些事的具體我都忘記了,直到他死了我才慢慢想起來。
至于你那時昏迷了後,你為什麽會直接醒在那個地方,是因為已經知道兇手是誰的我想迎着兇手而上,所以就采用了比較走險的方式。
那些日記的話,是因為我……我有些東西寫得太傻叉了,你要是真想知道,我現在已經有心理準備給你看了。”
萬古說完,又後知後覺補充了一句:“噢,我現在的全部靈魂皆在你的身上,所以對你也有一種別樣的迷戀,特別喜歡黏在你身邊來着。”
我靜靜聽着,片刻才擡頭:“萬古。”我認真看他。
“啊?”他停下腳步,帶點慌亂地與我對視。
相望許久,我展顏一笑,輕輕抱住了他,不發一言。
回到家裏,我便挂在了他的身上,嘴裏一直重複:“我好喜歡你。”
萬古被我纏的沒法子了,無奈放了放手上的家務,反擁住我:“嗯嗯,我也超喜歡你。但是元元,你現在可不可以先去自己玩一會兒?不然家務延後的話,可能到時候你的晚飯也會延後啊,到時候你餓肚子了可不行啊。”
我壞壞地故意往他懷裏蹭了蹭:“不是一開始說了我給你做好吃的嘛。”
萬古揉了揉我的腦袋,将下巴擱在了我的頭頂:“那也好啊,你做也可以。”
“不過——”我嘻笑道,“我反悔不想做了。”
“呃,”萬古楞了一下,與我笑得彎彎的眼睛對上,“好好,我來做我來做。”
就這麽和他膩歪了一會兒,我驀地朝他抛出了我的目的:“萬古古~哥哥~歐巴~我想看你的日記記~”
正洗着碗的萬古聞言擦了擦手上的水漬,接而拉着我走向客廳,從下面櫃子拿出兩本書來。
他盤腿坐在地板上,先是遞給了我一本封頁有些泛黃的日記:“這是之前的日記。”
然後,他又遞給我一本封頁新不少的:“這是現在的。”
說完,他便起身走了,臨前摸了摸我的頭發交待我:“因為其實我不太怎麽寫日記,所以這麽多年的都在這裏了。你自己慢慢看,我去洗碗了,一會兒給你做好吃的。”
我手裏拿着兩本日記,默默将它們先塞了回去,轉而欣欣然朝他奔去,抱着他撒嬌:“我來幫你。”
“嗯?”萬古捏了捏我的臉頰,繼續手頭的活,“現在不看?”
我說:“先來幫你嘛,以後再看。”
萬古輕笑:“好啊。”
吃飯時,他拉過我的手十分自然地說:“送你個東西。”
我看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微微愣神,轉而又聽到萬古說:“訂婚用的。”
我看着往我碗裏夾了筷我愛吃的酸辣土豆絲,心裏止不住地美滋滋。
“萬古,”我喊他。
“幹嘛?”他笑,“愛上我啦?”
我嘴角弧度擴大,第一次沒有嫌他肉麻順勢接下去:“對啊,我愛你死了,好愛好愛你。”
趁萬古愣住間,我飛快在他臉上親了一小口,再次堅定道:“萬古!我愛你!我愛你愛你愛你!”
這一次,反倒是向來把表白這類話挂在嘴上的萬古紅了臉不好意思。
他轉過腦袋,小聲回應一句:“知道了。我……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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