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一輪比賽
“看,看着,看着呢。”雲澤淩快被他晃暈了,說話都帶顫音。
而且不用安辛提醒,雲澤淩也看到四個導師在燈光暗下後一瞬間,也就眨眼的功夫便換了衣服。
怎麽做到的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畢竟四大巨頭同臺,已經是件驚世駭俗的事情。
此刻他的目光全被四個人抓去。
加上之前來的一小段格外整齊惹眼的天鵝舞,雲澤淩相信,節目播出後,一定會引起轟動。
此時臺上四人身穿底色純白的休閑西服。
衣服上印着不同的花紋,襯衣扣一絲不茍地系到最後一個。
最邊上的兩位還帶着金絲框眼鏡,斯斯文文的外表下,透着一絲禁欲的氣息。
再搭配四條不同顏色的領帶,恰好好處的凸顯出四人與衆不同的氣質。
而領口處樣式不同的領針,跟西服上的圖案又剛好呼應。
這些小細節拼接起來,四件原本普通的西裝,穿在他們身上,就越發閃亮起來,仿佛他們就是為了穿這套衣服而生,這套衣服就是為他們量身打造。
這時再看他們腳上的芭蕾舞鞋,竟也格外的和諧。
頗具少年氣。
随着滿是節奏感的音樂再次響起,四個人迅速變換隊形。
那行雲流水般的高難度街舞動作,看得臺上的學員差點忘了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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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音樂炸場,蘇毅琛站在四人并列的最後,卡着節奏前面三人蹲下。
下一秒,蘇毅琛助跑幾步後騰空而起,随着音樂節奏,一個利落的空中翻轉,穩穩落在最前面。
學員們後知後覺,在這燃炸全場的兩個優美空中翻結束後的兩秒。
歡呼聲驟起,聲音之大震耳欲聾。
就連雲澤淩這種只受過個把月訓練的人都看得出,沒點基本功,這動作真真做不來。
而且還穿着束手束腳的西裝,簡直不是人。
随着看臺上學員們激動起身,紛紛吶喊助威,歡呼聲幾乎掩蓋了音樂。
一直持續到整套動作完成,歡呼聲都沒有停下。
“好啦,好啦,我知道,四位導師帶來的精彩表演已經讓你們躍躍欲試。”徐伊靓聲音響起。
随着燈光全開,她拿着話筒走到舞臺中央,站在四位導師身邊。
徐伊靓面帶笑意,握着話筒問:“導師們的表演,精不精彩?”
“精彩!”
“好。”徐伊靓的視線掃向四人,最後定格在蘇毅琛身上,看了幾秒才把視線收回。
“幾位導師有沒有什麽要說的?”徐伊靓也是依照導演組的流程來。
若他們想說,便說,不想說,就可以開始第一輪淘汰了。
剛才的舞蹈,雖然時間并不長,但個個動作都對身體要求十分高,此刻他們各個都喘着粗氣,盡可能平複氣息。
年紀最長的遲冷見他們搖頭,又看到臺下導演的示意,微笑着沖徐伊靓點下頭,她便把話筒遞過來:“也沒什麽要說的,地板有點滑,待會大家別摔倒。”
拿回話筒後,徐伊靓莞爾一笑,看着臺上已經被調動起積極性的學員,緩緩開口:“多謝遲老師提醒,那麽,我宣布,《乘風少年2021》第一輪淘汰賽,現在正式開始。”
“四位導師請落座休息,記得打分。”徐伊靓做請的手勢,朝向一旁的評委席。
現場人數衆多,又是單人賽,每個人就只有兩分鐘的時間。
而且上場順序沒有先後,全憑學員膽量。
“淩哥,你準備什麽時候去?”安辛眼看着已經有快三十幾人上去,時間也過了一個多小時,有些坐不住了。
而且再這樣下去,時間越長,導師容易煩躁,選手容易焦慮。
對雙方來講,都未必是好事。
“再等等,才1/5。”雲澤淩搓着手,他是想讓嗓子再休息一下。
而且,他想再看看其他人的實力,上次他參加海選,只看了一小部分,而且過于匆忙,他準備不充分。
後來又忙着練舞,也沒仔細看之前還選的視頻,這會正是好機會。
不過看得出,雖說上臺的人是海選中的勝者,但也良莠不齊,有的人一看就肯定是要被淘汰的。
“雷哥,你什麽時候上去?”安辛見雲澤淩不動聲色,轉頭去問于雷。
“我……”于雷準備了一支古典舞,服飾穿在身上不太方便,想着趕緊換掉,可又不太想早去。
他搖搖頭,問安辛:“你想上了?”
“哎呀,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我要上了。”安辛屁股才從位置上離開,就看到不遠處的李昱起身走上去。
“看看他都再說。”雲澤淩按下安辛,朝那邊努努嘴。
“嘁。”安辛十分不屑,但也依着雲澤淩,穩穩坐在座位上。
“淩哥,我聽說你們是朋友?那你應該很了解他。”安辛悄聲問。
雲澤淩面無表情看着他,笑了一下,扳過他的臉沖着舞臺:“看表演。”
雖然嘴上這樣說,但雲澤淩還是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記憶。
記憶中,李昱的能力不錯,科班出身。
該學的一樣不差,因而他不覺得李昱上場後會怯場。
相比之下,雲澤淩看到往臺上走的李昱回頭看了自己的那一眼,仿佛在說:這麽多鏡頭,看你怎麽辦。
雲澤淩撇撇嘴,往椅子上靠靠,若不是擔心被鏡頭拍下,他都想沖着他吐口水了。
虛僞。
李昱選了一首适合solo的歌曲,自我介紹過後,便示意音響師準備好可以開始了。
雲澤淩給他掐了時間,一套動作下來,不多不少,剛好一分五十秒。
音樂結束,他單手撐地定格那最後十秒,眼看因為倒立,臉都變紅也沒有放下。
為了贏也真是拼。
“可以了,可以了。”童森先開口。
甚至還帶頭鼓掌:“最後這個定格的動作,厲害!”
被導師誇獎,還豎大拇指的李昱終于笑了出來,彎腰鞠了一躬:“謝謝老師。”
“這動作練了多久?”童森忽略掉看臺上的議論叫好聲,盯着他問。
“沒多久,不到三個月。”李昱如實回答,他也确實沒有撒謊。
只是沒想到會在這裏派上用場。
“可以,可以,好苗子。”童森在看了前面三十幾個選手的表演後擰成一團的眉毛,終于在李昱這裏舒展些許。
有人誇,就有人貶,蘇毅琛本打算做這個惡人,沒想卻被遲冷搶了先。
“音樂開始的時候,你搶了兩拍,雖說後面及時補救,但你要記住,你是在舞臺上,一點瑕疵都不能有,你這點搶拍的動作,還是solo,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來。”遲冷說完,便不再開口,默默打了分。
本來得到誇獎的李昱,臉上笑容瞬間變得不太自然,但這麽多鏡頭,又有無數雙眼睛盯着,他只能艱難的保持微笑,握着話筒的手緊了幾分。
平靜幾秒,李昱才開口:“我剛才,有點緊張,下次一定注意。”
“蘇老師沒有什麽想說的嗎?”坐在一旁的徐伊靓見他一直未曾開口,只是看過後就開始打分,有必要cue他一下。
“分都打好了,就不說了吧。”蘇毅琛對着話筒滿不在乎地說,看樣子多餘的一個字都不想說。
原本李昱還以為,自己這麽賣力表現,會得到所有導師認可,畢竟他自認為比之前那些炮灰好不知道多少倍。
而且當初他也跟陸凱傑商量好了,這個肯定沒問題。
真是該死,怎麽眼睛就那麽毒,能看出他搶拍,明明掩蓋得很好了。
随着掌聲,李昱朝着觀衆席和裁判席各鞠一躬,匆匆下去,坐到另一邊已經表演完的席位。
臉色不太好看。
安辛在看到李昱垂頭喪氣坐在另一邊看臺平行位置後,冷哼一聲,有些幸災樂禍:“自以為是,你看他那副樣子,真是看不慣,而且,我聽說他是走後門,撿漏才進來的。”
“是嗎?”于雷聽完十分驚訝,“這你都知道。”
“他是我們總公司的人,天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安辛對自己打聽消息的能力得意洋洋,完全沒注意到一旁的雲澤淩變了臉色。
是啊,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雲澤淩真擔心,哪天他和蘇毅琛的關系暴露,那就完了。
到時候別說是流言蜚語,單單蘇毅琛的粉絲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把他淹死,順帶釘在恥辱柱上。
不行,不行,他一定要逃離這個班級。
又等了幾個人,安辛終于坐不住了,他一改自己平時的樣子,表情嚴肅,用力扯了兩下身上的衣服。
壯士出征一般看着舞臺上的人:“我要去了。”
不只是雲澤淩,一向給人感覺腼腆的于雷,看他這樣子都忍不住笑。
“不是,你們笑什麽,有什麽可笑的,嚴肅點,這麽緊張、危機四伏的場合,你們還能笑得出來。”安辛的心髒都跳到嗓子眼了好嗎!
尤其是裁判席那幾個看着面善,其實各個兇神惡煞毒導師,他就覺得腳底發軟。
“來,這領子別立這麽高,頭發有點散。”雲澤淩扳過他朝着自己,幫他理好,拍拍他的肩膀,“去吧。”
“加油。”于雷跟着比劃,難得的笑笑。
“我去了。”安辛仿佛即将赴死,深深呼一口氣,回頭跟于雷說,“你笑起來真好看。”
“這孩子。”于雷摸摸自己的臉,抿嘴笑着搖搖頭。
“各位導師好,我叫安辛,辛苦的辛,不是安心的心。”安辛本來都準備好了自我介紹,結果一緊張全忘了。
再加上他說完就聽到一陣笑聲,腦袋裏更是空白一片。
他吞吞口水,眼神一些飄忽,最後定格在童森和蘇毅琛之間的位置:“我今天帶來的是一段即興rap。”
“好,請開始你的表演。”藍熙正做請的手勢後看着他。
安辛低頭給身上的吉他調調音,清清嗓子,似乎是為了醞釀情緒,又或是看臺下緊張,索性閉上眼睛。
安辛手指撥在吉他弦上,發出幾個音後,他左腳有節奏的踏着舞臺地板。
“我今天來到《乘風少年》的舞臺上。”
“見到各位導師仿佛是一場夢。”
“即便是夢也一刻都不能放松。”
“我想我天生就是為舞臺而生。”
……
“哦,耶!”
“導師的開場舞讓我壓力倍增。”
“雖然我現在還無法到達高峰。”
“但我努力到達屬于我的頂峰。”
……
“困難也不能能讓我放棄逐夢。”
“相信《乘風少年》會助我攀登高峰。”
“謝謝大家。”安辛表演結束,鞠了一躬,半天沒起來。
不是他不想起,也不是他特別尊重導師,是他實在太緊張了,差點就忘了旋律又忘詞,此刻已經滿頭是汗。
心髒跳的話筒近些就能聽見聲音。
雲澤淩一看這就是太過緊張,為了打開局面避免尴尬,他指尖相對,放在嘴邊吹了聲口哨,鼓掌的同時還大喊:“好!”
尴尬……
在場所有人都在看他,于雷也在一旁輕輕扯着他的衣服:“雲澤淩……”
“幹嘛?唱得多好,我就不行。”雲澤淩就是要鼓掌。
難怪昨天他一直叨叨咕咕,跟念經似的,合着是要來段rap。
終于在他的掌聲中得到一絲鼓勵,安辛緩緩起身,沖着看臺露出一絲笑容後轉向評委席。
他拿過話筒剛要說話,就聽蘇毅琛開口:“安辛是吧,你這段rap還挺讓人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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