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說服實力壓制

看到韓慕陽和林妍、三寶過來,小黃表弟高興得都要蹦起來,可下擺脫他爸的魔音繞耳了。

黃建設:“陽陽,你來給弟弟講講題,我是管不了他。”

韓慕陽瞥了表弟一眼:“我怕忍不住揍他,還是讓三寶講吧。”

三寶很樂意給小孩子輔導功課,這樣讓他有一種輕松自如的感覺,再也不是別人給自己講題時候的難懂。

韓慕陽和林妍就跟黃建設說一下他們的意思,要再開一家店,得租店面,順便問問黃建設想不想入個夥。

黃建設有點猶豫,他不是怕虧錢,現在那家鋪子啥樣他也看在眼裏,肯定是賺錢的。他其實是想入夥的,家裏也有點存款,就是礙于妻子的職業。韓衛紅是公安人員,按照規定是不能開鋪子的,雖然沒規定配偶不能開,可總歸是要避嫌的。

現在韓慕陽以舅舅的名義開禮品店,韓衛紅時常出入,她自己坦坦蕩蕩,別人還要說幾句閑話呢。

要是真的入夥,那到時候人家不定說啥呢。

韓慕陽:“那我就跟姑父你借錢,你看看有三千還是五千的,借給我們。”

黃建設現在是真的不把韓慕陽和林妍當小孩子,所以聽韓慕陽說借錢,他也沒覺得不對,點點頭,“那行。”

韓慕陽的意思,借了錢就當入夥,只是不寫合同協議分紅之類的,不過等分紅的時候絕對比銀行利息高很多就是。

黃建設覺得比利息高就很好,他和妻子除開上班也沒別的生財之道,“活期沒幾個錢,定期也有限,正好要到期我過兩天取給你。”

韓慕陽就答應了。

等小黃睡了,九點左右韓衛紅從外面回來。

她又累又冷,餓得很,“晚飯啃了兩口饅頭。”

黃建設趕緊把熱在鍋裏的飯拿出來,還不算涼,“今晚不是你的夜班,咋才回來?”

韓衛紅:“兩口子打架,男的把老婆頭打破,老婆動刀子給他刺傷,家裏砸個稀巴爛,還把拉架的打傷了倆。”她吃了兩口菜,“當初兩口子為在一起,不顧家裏反對跑出來結婚,這才幾年啊,就打破頭,誰都覺得自己虧得很。”

她咬了一口饅頭,對韓慕陽和三寶道:“男人還是得多擔當一些,不能由着性子胡來,尤其是陽陽。”

韓慕陽:“…………”怎麽啥反面教材都有我的事兒?

韓衛紅:“你性格叛逆,不愛聽人勸。以後談對象可不能太任性,得多考慮人家女方的意見,家裏不同意就得想辦法讓人家認可,不能一走了之。你走了,等和對象吵架,人家女孩子沒個說話發洩的人,那不得怨恨你?”

韓慕陽扭頭看林妍。

林妍:……你看我幹嘛?我也不是你對象!

韓衛紅又對林妍道:“妍妍長得漂亮,以後肯定大把的男孩子追,不管有錢的沒錢的,不能只看他那張嘴,得看他為你做什麽。是整天就想着拐你出去瞎玩,還是想着規劃你們的未來,怎麽安頓你爸媽的養老問題,這才是正經事。”

林妍大大方方地點頭,“姑,我都記下了。”

韓慕陽和三寶都叫姑,她也別叫姨了,反正不是親的,怎麽順口怎麽來吧。

韓慕陽唇角抿着一絲笑。

韓衛紅看看三寶,笑道:“三寶不用人操心,性格好,以後找對象也不愁,就是不要太老實,別讓女孩子騙了就行。”

三寶:“!!!”還有我的事兒呢?

韓慕陽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韓衛紅瞪他一眼,“你今兒是啥事來着?”

黃建設忙替他說了,開分店,借錢。

韓衛紅:“借吧,反正你有腦子,跟着你舅舅幹也虧不了錢。我們這會兒不用,你就拿去吧。”

她也不用侄子寫借條什麽的,反正都是一家人,韓慕陽要是不還她,她就管二哥要,這叫跑了兒子跑不了老子,子債父還。

至于韓慕陽說分紅韓衛紅堅決不肯要,黃建設則覺得比銀行利息高就算賺,畢竟存五六年也才6個多點回報,沒什麽花頭,韓慕陽這個人卻值得交。

第二天早上黃建設起來做飯,韓慕陽他們吃過以後就騎摩托回去上課,晚上再過來。

學校離縣城不算遠,現在有摩托車就更方便。

黃建設去問問,之前韓慕陽看上的那個小院還沒租出去,有三家人想分租,一人租兩個房間的那種。雖然這樣給錢多,可會把屋子分隔得亂七八糟的,租的人多容易起矛盾,到時候房東也頭大。

這時候縣城的鋪子還沒遍地開花,工廠的工人也都住宿舍,很少有出來租房子的,所以市民們也沒有後來那種恨不得把一套房子隔成十幾個房間往外出租的瘋狂勁兒。

這時候他們更喜歡整租出去。

黃建設一說那邊就樂意,還是按照之前的價格租的,房東沒漲價。

那個院子是住宅,不是正經鋪面,三間正房,三間南屋帶着門樓,都可以改裝成鋪面,只是需要自己裝潢,多裝燈補光。

現在縣城還沒有後世那種寬敞明亮大玻璃牆的鋪面,基本都是這種白灰牆,店裏灰突突的沒什麽裝潢。

韓慕陽說過,以後有了百貨大樓,就進去租鋪位,現在就租這種。

黃建設可沒想過縣城會有那種玻璃牆寬敞透亮的大商場,就省城也沒見着呢,他覺得這就是侄子的展望罷了。

韓慕陽卻覺得一定會有的,在他看來随着商業化的進展,建築、裝潢都得跟上才行。不說百年巨變,就這麽十年,看看城鄉變化就知道,這是合理推測,而不是胡思亂想。

租好了鋪子,繼續讓羅爸帶人給裝修。

因為那座小院位置挺好,林妍建議把空地和院子都利用起來。

韓慕陽便和她自己做設計,幾經商量加實地考察拿出最終方案,除了三間南屋,用防火石棉瓦把南屋外面搭出兩米的堅固雨棚,窗戶全部開大,用玻璃窗,裏面粉刷軟裝潢都和第一個鋪子看齊。院子自然也不能閑置,把東西墊高,上面搭棚子,中間留出過道和流水溝。

三間正房就留着當庫房和宿舍,沒有再裝成鋪面。

雨棚頂都計劃刷成藍色,整齊顯眼,搭得比周圍房子高一塊,在遠處也能看見,別人會直接找過來。

鋪子裝修,有黃建設幫忙看着,羅爸也上心,韓慕陽和林妍就省心不少。

因為是裝修階段,韓慕陽也不讓林妍和三寶跟着跑,他晚上自習課請假,自己騎摩托去縣裏,早上再回來上課,早讀課快下課再來也成,不用那麽趕。

荊世宏當然不高興,不肯給他這樣的假。

韓慕陽就給他講道理:“老師,正課我都不耽誤,功課也沒落下,至于早讀和晚自習上不上有什麽關系?”

荊世宏:“當學生的就得上自習,你上自習你哪裏有時間複習?”

韓慕陽:“我不用複習,我學過就記住了。”

他當然複習,只是複習方法和別人不一樣。

荊世宏還是不同意,“你這是對自己不負責?”

韓慕陽不耐煩了,“老師,你放心,沒有人比我對自己更負責?我從小學開始就已經規劃我的未來,我現在走的每一步路也都沒有違背初衷。”

他從來就沒有把學校、功課跟社會分開。小學時候他就賣過可樂給同學們,賺錢買自己的玩具。初中那會兒他經常跑高校去和大自己不少的男生一起打籃球,因為自己同學太菜!他對計算機感興趣,經常偷偷溜進清大機房去玩。

他想要要的生活就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有錢、有精力、有能力去做自己要做的。

他絕對不會和別人一樣,三點一線把自己釘在死板的學習軌跡上,他更不可能每天只抱着課本看才叫學習。

他懶得告訴班主任,就高一數學這點知識,他初中的時候就已經學完,根本沒什麽難的。

現在歷史政治課,他上課就把知識點掌握住。文科生只會考的物理化學,他學得比同年級的理科生還精深。

他做不了班主任要的那種乖學生,從早到晚坐在教室裏,不洗澡不洗頭不換衣服不娛樂,每天睜眼閉眼都是背書刷題。

他不是。

荊世宏還想拿班主任的架子壓制他。

韓慕陽道:“這樣吧,我找醫院開個條子,再跟教務主任簽個字,以後早晚自習我就随意。”

荊世宏:“…………”看給你牛逼的!

他發現自己掌控不了韓慕陽,這個學生不像別的學生那麽好掌握。

韓慕陽卻覺得自己已經夠有耐心,都沒有一走了之,而是心平氣和地講道理,擱以前這都不可能!

班主任雖然老大不樂意也只能随他去,畢竟人家成績好。

這日早讀課,韓慕陽過來晚一點,他把摩托車停在家裏,摘了頭盔一路跑過來上課。

零下十來度的天氣,他到教室的時候身上還冒着熱氣,一張白皙的臉因為運動染上深粉色,耳朵尖則紅紅的,整個人飛眉俊目,氣勢如虹,把同學都看呆了。

他們都知道韓慕陽長得俊,就是沒想到看久了還會有這麽大的沖擊力,一點都沒看膩。

韓慕陽卻沒什麽感覺,幾步跑到位置上,也不喘粗氣坐下把英語書翻出來開始飛快地補作業。

他昨天沒上晚自習,自然沒時間寫作業,這會兒就按着今天的課表一科科補。

他倒是想不補,可前面不是坐着個教務主任麽?

林妍悄悄回頭瞅他,看他額發濕漉漉的,就拿出小毛巾給他。

這種天氣給她從家裏跑過來,劉海和睫毛上都是白霜,他卻直接化成水珠,要不說他不怕冷呢,人家自帶火系修煉功能吧。

韓慕陽擦了擦額頭,問她:“周記必須交嗎?”

分班後林妍是語文課代表,班主任欽點的。班主任讓學生們寫周記練筆,說是周記卻一周收三四次,幾乎是兩天就得寫一篇,急了一天一篇。

同學們都有意見,整天關在教室裏,頂多校園溜達兩圈,哪有那麽多素材和事件來寫周記?

沒有素材和事情,那他們只能寫感想,可老師又不讓看課外書,哪裏有什麽感想?只能寫自己的想法、念頭,乃至天馬行空的東西,然後老師又說這是寫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可把有些同學給愁懷了。

韓慕陽不喜歡寫記敘文,他擅長寫議論文,再就是散文,所以要寫的素材不成問題。只是他有些論點過于超前或者叛逆,班主任看得就搖頭,總要找他談話,讓他多守規矩、本分、腳踏實地一些。

韓慕陽是誰?他要是能聽話就不會被丢到鄉下來讀書。他爸用斷絕父子關系、斷絕經濟供養來威脅他都不好使,更別說班主任那橫飛的唾沫。

林妍:“我等第二節 課間再去交。”

韓慕陽:“那來得及。”他也不急着寫,先做別的。

等快下課的時候林妍發現韓慕陽趴在桌上睡着了,周圍都是鬧哄哄的讀書聲,他居然也能睡着,看來是真困。

她也不知道林父到底打的什麽主意,是回來還是不回來。如果他回來的話就可以幫韓慕陽盯着裝修那塊,不用韓慕陽這樣每天跑來跑去受累。

她心裏忍不住想如果他這一次能不出事地回來,她以後還會管他,如果他固執己見不回來,還和前世一樣出事,那麽以後她再也不管家裏的事兒,随便他們繼續走前世的老路。

下課鈴一響,韓慕陽就醒過來,伸手拍拍林妍的後背,“回家吃飯了。”

林妍拿起圍脖和他往外走,“你在教室裏睡覺,感冒怎麽辦?”

韓慕陽:“沒那麽嬌氣。”

他們剛走到路口,三寶已經嗖得飛奔過來。

林妍:“你慢着點。”

三寶笑道:“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快到家的時候發現門口停着輛三輪車,林妍一眼認出那是林父的,心裏頓時松了口氣。還是他那輛手搖發動三輪車,看來沒被交警扣下,那肯定就是沒出車禍。

三寶:“三姑父不是在外面嗎?怎麽突然回來了?”

林妍算了算距離給林父打電話差不多有四天,他突然回來八成是有什麽事兒讓他相信她說的話。

韓慕陽:“回家問問就知道了。”

之前林妍和他說過林父的事兒,當然沒說車禍之類的,只說林父冬天不賺錢還呆在那裏浪費時間,家裏鋪子缺人手不如把他給叫回來。

他們回家,果然林父和林母一起來的,還帶一些白菜、粉條來,林父帶來外面買的一些海鮮幹貨,什麽扇貝、瑤柱、小烏賊幹、海米、蝦仁之類的。

這些東西可不便宜,他咋這麽舍得花錢?

林母正幫忙和面發面,看到林妍幾個回來,就招呼一聲,“晌午給你們包白菜豬肉和菠菜蝦仁包子吃。”

林父正和姥爺他們在西間抽煙說話,把屋裏抽得煙氣熏人。

林妍:“爺爺,你咳嗽那麽厲害,還抽那麽多煙?真是要嗆死人。”

自己抽煙不算,還讓人跟着吸二手煙,害人害己,必須改正!

原本姥爺搬出來以後抽煙少了,因為林妍不喜歡聞煙味兒,姥娘就讓他少抽。姥爺就白天出去抽兩支自己卷的旱煙卷,不在屋裏抽。

今兒林父和林母一早過來,翁婿倆就忍不住抽起來,有人一起對着抽煙那越抽越有勁兒。

姥爺趕緊掐掉,讓林父也別抽了,還打開門拿蒲扇呼扇呼扇。韓慕陽三寶都寵着林妍,姥娘和韓奶奶更不用說,姥爺也跟着習慣性聽林妍的。

林父有點發愣,他可沒想到家都這麽慣着林妍,他原還不想當回事,看到走過來的韓慕陽,下意識就把煙屁股摁滅在豁口的小碟子裏。

林父覺得韓慕陽有一種超出這個年齡的氣勢,他個子很高,比自己高出一大截,人長得俊,眉毛又濃又長自帶英氣,雙目深邃眼神自帶鋒芒,而且他眼尾略上挑,不笑的時候帶着幾分清冷,氣場十足。

林父動了動身體,換個姿勢,尋思不能被個孩子吓住,太沒面子。

林妍問他怎麽回來了。

林父笑了笑,“你不是說家裏鋪子生意不錯,需要人手幫忙嗎?我尋思我就是做生意的人,哪裏還用另外找?”

林妍:“沒出啥事兒?”

林父下意識挺了挺脖子,“沒事兒沒事兒,能有什麽事兒?”

林妍就越發篤定這是有事,好在沒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她也不逼問,林父卻明顯有些心虛。

現在她和林父林母相處的時候已經完全不再是前世的狀态。

前世她是孩子,處于弱勢,他們不管對不對都是呵斥掌控為主,而她不服氣就對抗。現在呢她雖然是孩子,但是她自己賺錢有經濟自立的能力,不用他們養活也沒問題,他們就失去拿捏她的掌控權。她和韓慕陽開鋪子,他們也想跟着賺錢,這樣一來,他們就先怯了,不由自主地氣場就弱下去。

現在她和韓慕陽占在上風,林父自然就得改變以前的态度。

沒有明顯的沖突和吵鬧,一切變化都是無形中完成的。

吃過早飯,要去上學的時候林妍吓唬林父:“要過年了,交警查酒駕很嚴,抓到就吊銷駕照、罰款,嚴重的就要扣車,你可注意點。”

林父一本正經道:“沒喝酒,我沒喝酒,你們都放心,我遵紀守法呢,我自己就研究交通法呢。”

林妍知道他吹牛也不戳穿他,反而順着誇他,“那可太好了,回頭給我二哥、二舅都普及一下,現在三輪車越來越多,交警都很重視。”

林父喜歡吹牛,很多事情他根本不懂,只是仗着自己年年出去做生意以為見世面糊弄家裏人。她現在似是而非地說出來,他也不知道真假,如果是以前他不當回事,還說她小孩子不懂裝懂,現在她有本事,林父就下意識信以為真。

因為林父林母過來,晌午林妍又把表哥們請來吃飯,時常叫着點,大姑大姨們也都沒話說。

晌午的時候林父也沒說實話,還和姥娘喝點小酒兒。

等晚上大課間林妍他們回來吃飯的時候,林母已經騎林妍的自行車先回家,林父還在。

他思前想後一下午,終于拿定主意,要和韓慕陽、林妍商量事。

白天他問韓奶奶鋪子的事兒,韓奶奶說都是陽陽管,他說了算。

韓奶奶之所以不說林妍說了算,是怕林父拿捏林妍,直接就說韓慕陽說了算,這孩子從來不賣人情,他說不行就不行,也不怕得罪人,也不怕拒絕人。

看他們要談事情,三位老人就去另外一屋。姥娘和韓奶奶已經做完棉鞋,這會兒韓奶奶納鞋底,姥娘剪紙呢。

林父盤腿坐在炕頭的位置,面向西邊看看坐在桌子對面的三個孩子,韓慕陽、林妍、三寶。三寶湊什麽熱鬧?他心裏想着也沒說出來。他問道:“你們那個鋪子,現在賺多少錢?”

韓慕陽笑了笑,“不能告訴您具體的,但是我負責任地告訴您,挺賺的。現在還沒到最賺的時候,有一天就淨賺1500塊。”

“什麽?”林父一下子坐不住了,雙手撐着膝蓋直起身體跪坐起來,雙目圓睜,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韓慕陽:“這是真的,我們現在要開第二家禮品店。”

林父咽了口唾沫,喉結滾動,心情也很激動。他想入夥,但是腦子有點亂,因為不了解行情,他一點都不懂。雖然他嘴上跟林母吹牛他要是開鋪子那更厲害,沒有他不會的,可真當面對韓慕陽的時候,他就不敢吹。

這個年輕人比他厲害,他嘴上不承認,心裏卻不得不承認。

林父:“那回頭別人也開,你們就賺不到這麽多。”

韓慕陽:“市場經濟總是從無序走向秩序的,誰有競争力誰就掌握上風,這個競争力就看誰能抓住顧客,掌握貨源渠道,壓低運輸成本,盡可能降低意外損失。”

方方面面缺一不可。

林父這就聽不懂了,他跟外行吹噓還行。

林父:“那要是別人跟着開鋪子呢?”

韓慕陽直截了當道:“第一,他們有沒有像我一樣方便快捷可以賒賬的進貨渠道?如果沒有,那麽他們資金有限,不是對手。第二,就算有,他們也失去先機,我們第二家開起來,已經站穩腳跟,他們新鋪子就得面臨很大壓力。第三,據我觀察,目前不太有人有那個魄力緊跟着我開第三家第四家,他們頂多進一點高檔品試試,或者等我們年底賺了錢,他們來年可能會試試。就算這樣也沒關系,如今經濟穩步上升,老百姓的生活好起來,收入也會漲起來,消費能力自然也會提升,到時候一個縣城也能消化掉幾家禮品鋪子。”

林父:“經濟好起來?那我們趕集的怎麽生意還差了?”

韓慕陽毫不客氣道:“那是因為您默守陳規,沒有随着市場的需求而進步。您的産品多少年如一日,有變化嗎?有調查過客戶需求嗎?每天去趕集也只能固定那一部分顧客,更大的市場不屬于您。”他看林父表情不自然起來,卻也沒有客氣,繼續道:“您也做了這麽多年,生意每況愈下,為什麽不思變通?據我所知,有個親戚是靠着您進貨的,可現在他家做批發,您從他家拿貨。”

這麽鮮明的對比,林父卻看不通,所以生意每況愈下。

人家越做越大成了批發商,他永遠只做那點零售,幫人去進貨,把自己進貨渠道告訴別人,批發商允許他賒欠,賣完再給貨款,他還沾沾喜愛覺得自己倍有面子。

林父有些不服氣,“我、我沒人家有錢,人家有錢搞批發。”

韓慕陽:“大部分做生意的人,都不是準備了充足的錢才開始的。或者貸款,或者親朋挪借。”

“那要是虧了呢?”林父只覺得心咕咚咕咚地跳,他被刺激得不輕。

韓慕陽:“只要你一直跟着市場走,一直在進步着,虧掉的錢也會回來。這不是賭博,這是你付出了勞動和智慧,實實在在能抓到的。”

他之所以敢開鋪子,因為他在首都、省城、縣城了解過很多信息,哪怕一時虧後面也會賺。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他相信國家會越來越好,老百姓會越來越富裕,消費水平會持續提高,逐漸的他們會看不上那些廉價卻劣質的東西,他們會需要優質産品來滿足自己的享受。

林父徹底說不出話來。

韓慕陽看着他,緩緩道:“姑父,你要是跟着我們幹,我保證讓你賺錢。“

林父就問能賺多少。

韓慕陽把入夥的規則和他說一下,千元算一股,入夥越多分成越多。他可以保證,入夥賺的分紅絕對比銀行利息高得多。至于到底多少,那也得看當月、年的利潤。

韓慕陽給他一個承諾,讓林父賺得比他賣席多,沒那麽累,也沒有那麽大的風險。如果林父肯入夥一萬塊,那麽韓慕陽可以保證他每年至少拿到一萬塊。

林父驚呆地看着他,“你、你敢做這樣保證?”

投一萬賺一萬,哪裏有這樣的好事?

韓慕陽:“我們可以簽訂個協議。”

他也只是給林父這樣一個福利而已,別人投入三千,就算能産出三千的利潤,他也不會把三千都給別人,只能給一部分。他開鋪子是為賺錢,又不是純粹做慈善。他知道林妍和家裏關系一般,他也知道林妍和父母割不斷的血緣。這點跟他和父親一樣。現在韓爸生意做得好,不需要他,如果有一天韓爸破産,或者遇到什麽麻煩,他做兒子的依然不能不管。

林父之于林妍是一樣的道理。

感情可以收着,責任沒法逃避。

按照林妍和三寶說的,如果沒人約束林父,那他以後很可能會放飛自我。如果他真的惹了大麻煩,那到時候還是要連累孩子們,林妍也不可避免被連累。

用錢可以解決的問題,是最容易解決的問題。

林父咂麽咂麽,看韓慕陽這樣自信,他就相信,卻不好意思真讓韓慕陽寫什麽承諾。他嘴上說自己研究法律,可其實根本不懂法,依然靠民規民約來行事,再者林妍和韓慕陽一起做事情,小韓也不會坑她就是。如果真的被坑,那不是還有大韓和韓衛紅麽。

林父就同意,同時很驕傲自豪,除了自己誰能一下子拿出萬把塊錢來入夥?

他也不是能一下子拿出來的,還得回去把存貨清一清,再把存在鎮上的錢都取出來。

韓慕陽看他答應,就道:“我也有一個要求,你做不到的話,那對不起。”

從前有人這樣跟林父說話,他那脆弱的自尊心立刻就會炸毛,讓他掀桌子走人。你算老幾,老子還不伺候呢。可這會兒,他順嘴就問了一句:“什麽?”

韓慕陽笑了笑,“工作期間不能飲酒,要喝必須下班以後。鋪子裏不能抽煙,高檔禮品不能被異味兒熏染。最重要的一條,不可以酒駕,酒駕害人害己,我們不希望有這樣的員工。”

林父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麽。

他幹巴巴地吞了口唾沫,搖頭,“不喝酒,我工作的時候從來不喝酒。抽煙,嗯,抽兩根,也能忍住不抽。”

他忍不住,但是這一刻他願意為了獲得韓慕陽的認可說自己能忍住。

韓慕陽就示意林妍拿紙筆過來,他唰唰就開始寫協議,1、2、3……,寫得言簡意赅清楚分明,沒有歧義,然後念一遍給大家聽聽。

三寶聽得津津有味,不過就聽懂工作期間不能喝酒不能酒駕,後面什麽什麽的就沒聽明白。

林妍點點頭,“挺好。”

韓慕陽就推給林父:“那麽姑父,麻煩您簽一下,摁個手印。我想提醒您,簽約以後就有法律效率。”

林父心裏一咯噔,咋還整得那麽正規?鄉下人懂什麽法律效率,向來都是說好的就去做,欠債還錢什麽的。

他連着讀了好幾遍,最後頭腦一熱咬咬牙還是簽了。

林妍提醒他,“簽了以後你可得記着,酒駕一次,就要扣五十塊工資,你瞅瞅,少喝一點酒都能賺錢了。”

這麽一說林父覺得賺了,不是喝酒被罰款,而是不喝酒就賺錢?當然,酒還是要喝的,大不了上班期間不喝嘛。前世他在林斐出事前,還是有自制力的,并不會自暴自棄。

吃過晚飯,韓慕陽還要去縣裏,他邀請林父一起去。

林妍:“我和你們一起吧。”

韓慕陽:“還裝修呢,也沒什麽事兒,你去上課吧。”

他給林妍一個眼神,林妍懂了,他是怕她去了林父不自在,會拿架子什麽的。她笑了笑,“行,那你們辛苦。我和三寶去上課。”

韓慕陽坐着林父的三輪車一起去縣裏,路上誇林父三輪車開得穩當,當然是硬誇,但是林父卻很高興,心裏想下一次還能開得更穩當呢。

韓慕陽先帶他去店裏參觀一下。

看着店裏那麽多人在選購禮品,林父眼珠子左看右看,有點不夠用的。看人家買二十塊錢一對的白酒,更是直咋舌,這些人可真敢。

韓慕陽對林父道:“姑父,如果您實在忍不住想喝酒,就喝這個二十的,這酒不上頭,适量喝不會傷害腦神經。”

林父連連擺手,“不喝不喝,咱可不喝這麽貴的,我都喝一塊二一瓶的。”

韓慕陽掏錢給林父買了一包五香味的瓜子和一包什錦糖,遞給林父,“您工作期間如果想抽煙或者喝酒,可以吃點零嘴。這個咱不限制。”

林父一下子不好意思起來,怎麽能讓孩子給長輩買零嘴?他忙說自己買,韓慕陽卻塞給他。

孫玫瑰聽梁春莉說那是林妍的父親,驚訝得不行,不過仔細看看模樣,林父雖然人到中年,但是一直勞動身體沒有發福,除了矮一點,相貌還是很英俊的,濃眉深目,高鼻梁薄嘴唇,年輕時候應該是個大帥哥。

她以為林父是來盯着她們的,還有點不舒服呢。

韓慕陽卻說林父是去管第二家店的,還讓孫玫瑰和梁春莉多教教林父看店的技巧,如果有什麽重活也可以請他來幫忙做。

孫玫瑰一下子放心了,不是把自己頂掉就好,她真的好喜歡這份工作。

韓慕陽又帶着林父去正裝修的那家鋪子看看,還在初裝階段,只能看出雛形。

林父:“這麽大的地方,得幾個人看?”

韓慕陽:“四個人吧,到時候您是店長。”

一聽可以當店長,林父就樂了,搓着手很是高興。

韓慕陽:“不過如果您做得不到位,不能當店長的表率,其他員工超過您的話……”

林父一挺胸脯子,“那哪能呢?我可是老生意人,做那麽多年,還不如毛孩子?”

韓慕陽笑了笑,沒再說什麽。在能夠确定林父可以勝任之前,他是不會真的把鋪子交給林父管,只是先激勵一下罷了。

雖然已經是晚上,可羅爸的人還在加班加點地幹活裝修,這一次是一起的,做泥瓦工的和做木匠的互相不沖突。

韓慕陽又把林父介紹給施工的小隊長,回頭再給羅爸說一聲。他讓林父只需要過來看,不用管人家做什麽,也不需要幹涉別人怎麽裝修。因為都是按照施工圖紙來的,不能随便改動。他也是怕林父倚老賣老,到時候再吹噓起來,所以提前明确責任和義務,讓他不能插手別人的活兒。

這點他倒是多慮,林父也就是在自家親戚面前白活,出了門和外人,尤其是各行各業的人,他隔行如隔山,并不敢和人家指手畫腳什麽的。

恰好韓衛紅吃了飯去單位走一圈順便過來看看,見到韓慕陽和林父還挺驚訝的,主動招呼,“姐夫怎麽來了?”

韓慕陽就解釋一下,三人一起聊幾句。

韓衛紅就跟林父誇林妍,“真是個好閨女,你有福氣,生這麽好的閨女。”

林父被誇得有點飄飄的,習慣性謙虛兩句,“就一個丫頭片子,啥福氣不福氣,早晚出嫁是人家的。”

這話韓衛紅和韓慕陽都不愛聽,林父也覺察倆人的表情嚴肅起來。

韓衛紅:“照姐夫你這麽說,像我這種讀了J察學院當了J察的女人,也沒啥用?”

林父一怔,忙擺手,“沒有,我可沒有那個意思,你們是領導,有用着呢。”

韓衛紅:“我說林同志你對女孩子的偏見要改一改,你家林妍可是非常有想法和能力的女孩子,多少男孩子也不如她呢。”

林父就點頭說是是是了。

韓衛紅看他這樣就忍不住開玩笑道:“你要是不稀罕閨女,我們老韓家可稀罕。”

說着還看了韓慕陽一眼。

韓慕陽原本還因為林父貶低林妍不高興,這會兒被韓衛紅一打趣就忍不住笑起來。

她真的挺招人稀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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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