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轉機危機

“你最近，似乎在防着我啊？”覃追瞪着将資料都鎖好的衛覺易。

“我沒有防你，是防狼。”衛覺易說道，拿起自己的外套，往外走去。

“防狼？你是說那位費小姐嗎？她最近很安靜啊！至少，我經過你的住處，她終于沒有在哪裏等你了。”覃追笑嘻嘻地說道。

“嗯，因為她去了別處。”衛覺易打開了大門，往外走去。

“幸好，她沒有來咱們公司等，不然……”覃追有些幸災樂禍地說道。

“若她來公司等，你就只有讓你家錢陳慧來這裏守護你了。”衛覺易留下這麽一句話。

“對，也只有她，能對付那種女人了。”覃追點頭，望着衛覺易的背影說道。

衛覺易摁響了李應玥家的門，李應玥打開來，看着衛覺易。

“我需要進去。”衛覺易看着一身汗的李應玥說道：“或者，你來隔壁。”

“約公共場所吧，衛律師。”李應玥皺眉說道。

“算了，公共場所，萬一遇到別人，再拍照，我就得再分神處理了。”衛覺易說道：“是關于撫養權的案子，對方提出了新的訴求。”——不提她女兒，她還真是毫無破綻啊！

即便已經是接受他存在的狀态——至少是接受他作為朋友和鄰居存在的狀态，她還是能做到拒人千裏之外。

不知道為什麽，他都有些同情她那個沒有斷奶的前夫了。

“進來吧！”李應玥轉身，往自己的沙發坐下。

衛覺易走了進去，看着她，沒有坐下。

“衛律師，怎麽了？”李應玥望着站着的衛覺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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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不想去換件衣服？”衛覺易聲音有些弱，但是清晰地提醒她道：“都濕透了。”

李應玥低頭一看，果然是濕透了，然後立刻起身，往房間走去。

過了一會兒，她伸出頭來，對衛覺易說道：“衛律師，請你去外面等一下。”

衛覺易将自己的包包放在她的沙發上，然後往外走去，并把門帶上了。

李應玥拿了幹淨的衣服，立刻沖進浴室，然後開始洗澡洗頭，然後換了衣服，将頭發吹幹。

她剛剛運動有些過度，所以出汗厲害，竟然沒有想到衣衫已經濕透了。

她發誓，她絕對不是有心勾引人家衛律師的。

她聽見門鈴，然後從貓眼一看是他，就沒多想，直接将門打開了——嗯，現在想想，她開門的速度似乎變快了。

哎……

将頭發綁起來，她再次開了門，衛覺易走了進來，然後坐在她旁邊，開始講述案件。

“冷暴力？”李應玥瞪着那三個字，眉毛皺了皺：“哎喲，這個我倒是不能反駁啊！我們結婚到離婚，我可能沒有主動說過一句話。”

“那不是重點。”衛覺易看她一眼，發現剛剛洗澡完畢的她，好誘人——剛剛，看見她衣衫濕透，曲線太清晰，他覺得腰都是緊繃的，根本不好直視她。但是她換了衣衫，洗了汗漬，怎麽還這麽……

“重點是什麽？”李應玥翻動資料，順着他的問題問道：“哇，重點是要我賠償一百萬，是吧？啊喲，這個劉昱傑，竟然要我賠錢給他，難道是在報複我那天踢了他一腳嗎？拜托，是他恐吓我在先的……今後，他若是打電話來，我一定要錄音了，免得總是讓他給氣死，而自己改根本沒有證據。”

“錄音，是不會作為證據采用的。”衛覺易伸手拿資料，将資料擋在兩人之間，企圖将她身上的氣味隔開一點點：“對方讓你證明，這是他本人的聲音，我們是沒辦法證明的。但是你見了他之後，又少不得情緒激動，所以我們要拿到對方的把柄，是比較難的。”

“那怎麽辦啊？我是沒有這麽多錢的。”李應玥皺眉：“早知道，當初我就多說點話了……”

“也不是說話的問題。”衛覺易糾正道：“他的意思，是他受到了冷暴力，意思是，他愛你，但是你不愛她，沒有履行夫妻義務。我問你，你搬出去之後，在他跟魏妙蓮好上的那之前，有跟他見過面，有真實的證據嗎？”

李應玥想了想，然後立刻站起來說道：“有。”

李應玥跑到自己的房間，将櫃子打開，拿出一個盒子來，裏面是書和玩具。

“這些，分別是小心一歲到六歲，他送給小心的玩具。”李應玥高興地說道：“我本來想扔掉的，但是這是小心的，所以只能留着，但是又不想給小心看到，畢竟她問我爸爸在哪裏，我可能很難解釋清楚。這些，可以作為證據嗎？”

衛覺易看了看那些東西，只一眼，他就确定，這個劉昱傑，不過是表達錯誤，不明真相，自己又被那位偏執狂的媽媽控制，才弄丢了李應玥。

但是，他很不想把這個事實，告訴李應玥。

“可以。”衛覺易說道：“若是你贏得了撫養權，但是要賠償一百萬的話，也沒有關系，我可以借給你。”

李應玥聞言，冷笑一聲道：“謝謝，衛大律師。我雖然窮，但是可以将房子抵押出去的，貸款一百萬，應該是沒有太大的問題。”

“好吧，李應玥女士有的是辦法，拒人千裏之外，那我們今天，就聊到這裏吧！”衛覺易見她想也不想地就拒絕了他，對于他的意圖，也完全不過問，坦白講，他是有些挫敗的。

哎喲，他這是因為欲望不滿嗎？

他一直心神不寧的，眼神總往她脖子上飄。驟然聽到她冷笑拒絕他的好意，就感覺自己的欲望一并被閹割掉了一般，讓他有些愠怒。

“衛律師，你在生氣啊？”李應玥很詫異地問道，仿佛在赤道看見了北極光一樣驚訝：“衛律師，怎麽了？我難道要接受你的錢，你才比較開心嗎？那你借我吧，反正我看你也不缺錢。那麽好的車子也白給我了，律師費也不用給，再給我一百萬，也沒差多少。”

“我确實生氣。”衛覺易扭頭，将包包拿起來，往門外走去。

他生氣，是因為他擔心。

魏心儀進了醫院，仿佛刺激了劉昱傑，所以他才會改變了訴求和資料。

或許，他是從他媽媽的狀況上，察覺到了什麽蛛絲馬跡，發覺李應玥可能不是原來他認為的樣子，他分明，是在用這個案子，接近李應玥，想明白李應玥的真心。

若明白了，兩人之間，又有小心這麽好的孩子作為連接，那麽，至少對于劉昱傑而言，李應玥絕對是最好的妻子人選。

那個魏妙蓮，就像覃追說的，應該是個‘男人在婚姻裏，被逼迫至絕境，而選擇的簡單漂亮的社會标簽’而已。

也就是說，他需要魏妙蓮那樣的女人，來證明自己男人和成功的一面。

那是愛情，但是，若李應玥這裏也有愛情，哪怕只有一絲的愛情，他必然會倒戈相向的。

而憑着李應玥對于女兒的千依百順，只怕為了成全她有個血緣上的父親，若是劉昱傑不再是媽寶男，那麽很可能會跟劉昱傑重修舊好的。

好吧，一言以蔽之，他在吃醋，他覺得腹背受敵，他在焦慮。

但是，他會處理好的。

但是，他要暫時離開她這裏，自己一個人，冷靜下來。

“嗯，我知道了。”李應玥在他身後說道：“我保證，會還你錢的。”

衛覺易聞言，頓了頓，然後轉身，看了笑嘻嘻的她一眼，然後無言地轉身。

她在跟他玩笑，可悲的是，他卻不能跟她認真。

他沒有身份。

甚至，她都沒有肯定他們之間，朋友的關系。

他能表達生氣，都已經是僭越了。

“我也不是故意躲着你的，但是抱歉。”李應玥在他背後說道：“我只是防着我自己，不要對姿色誘人的衛大律師動手動腳，畢竟啊，衛律師實在是太讓人想念了……”

李應玥的話，沒有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