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冷若瘋狂

衛覺易猛地轉身，将李應玥拉近了懷裏。

李應玥貼近他的懷裏，雙手不自覺地往上，想要還住他的腰……

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跟他的親近，已經如此自然，毫不遲疑。

拜托，她可能是沒有理解什麽叫做‘生殖隔離’，所以無腦地又想去将人家摁倒嗎？

或者理解了‘生殖隔離’，所以有恃無恐，摁倒也已經有了現成的借口？

性欲是個好東西，能讓她忘記很多的困境。

但是，鼻端聞着他的氣息，她竟然瞬間清醒了，伸出去的手，硬生生地沒有動。

她聽見自己冷靜，但是溫柔地問道：“怎麽了？感覺，你很不安啊！”

衛覺易沒有動，只是環着她的肩膀，覺得她似乎比記憶裏要嬌小。

那是他的第一次，所以他來不及感受的感受，有很多。

這樣抱着，他感覺她好嬌小。

“衛律師，你能不能先松開啊？”李應玥有些冒汗：“我不是清純無害的少女哦，你信不信……”

“你看起來，好像《冰雪奇緣》裏，有自己獨立雪雲的雪人哦！”衛覺易在她耳朵邊上喃喃地說道：“可以行走四季，卻冰冷如常。

難怪十年前，我喜歡你，卻不敢光明正大又轟轟烈烈地來追你。

而劉昱傑，也不敢跟你複合。但是，若他覺悟了，成長了，只怕會不顧一切地來找你，那個時候，你會好好考慮吧？

畢竟，孩子大了，她也不能對她做什麽了，而且你也完全知道他們家的情況，所有的傷害，都能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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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養權的事情，你若是願意，就跟他庭外和解吧！

如今的他，并不是要真正地起訴你，而是只想知道，當年的真相，和你是否愛過他。

他不善表達，畢竟被那樣放媽媽控制了那麽多年，心态如此，也已經算是很健康了。

我……今天來，就是想說這個的。”

李應玥聞言，沒有動，想了好久，才說道：“破鏡重圓，聽起來是美好的事情，可是，畢竟覆水難收。

當年，也不是不喜歡。

畢竟我們都有差不多瘋狂的媽媽，所以我錯誤地以為，我們有同樣的感受，和同樣的雙面——一面乖巧，一面叛逆。

可惜不是。

他跟我，終究不是同一種人，而且，我畢竟經歷了那些，還有生養，對我而言，那之前的事，是前世了。

他并不是要我的回應，你應該懂的吧？他是在撒嬌。

他依舊帶着臍帶，給他營養的媽媽，病倒了，他需要另一個媽媽。

哈哈……

他會選擇魏妙蓮，也是很顯而易見的事情。

魏妙蓮，其實也有明顯的母性。

這樣的人，無論帶着怎樣的七彩祥雲來，我都盡量避開的好吧……

幹嘛勸我跟他複合勒？

為了小心，我更不會複合的。

有那樣的家人，那樣的父親，人格會崩壞的。

我若要再婚，必定要自己痊愈，然後找一個正常的男人，過正常的生活，而不是，跟他們家，負負得正。

所以，衛律師，別把你對愛情的焦慮，轉移成對我的慫恿和試探。

我喜歡你，但是請你好好幫我争奪撫養權吧！

若案子勝訴，我會以身相許哦！”

衛覺易察覺到，自己的眼淚竟然流了下來，他想伸手去擦拭，卻放棄了，任由它們低落在她的肩膀上。

“你說的以身相許，是睡我一晚上吧？”衛覺易的聲音暗啞，而且不穩。

“啊，不然勒？”李應玥動了動脖子，看着牆壁上的時鐘說道：“衛律師，我要去接小心了，你總該放開我了吧？”

“好吧！”衛覺易說道：“以身相許也不錯，反正我也無別處可許。”

“哎喲，看來性欲是治療一切的良藥啊！”李應玥笑着推開衛覺易，沒有看他的臉，開始收拾東西，一面說道：“衛律師這個時候，倒蠻像個正常的人嘛！”

“嗯，是。”衛覺易擦拭自己的臉，将包包挎好，打開她家的大門說道：“跟李應玥女士一起，無論是任何的話題，最終都能扯到性上，這是你這種網絡小說作者的風格，是吧？”

然後衛覺易關上了門。

…………

衛覺易約見對方律師，對方律師卻沒有經過他的同意，讓劉昱傑也來了，而且還自作主張，讓李應玥也來了。

“你怎麽來了？”衛覺易看見李應玥，心裏一緊，小聲問道：“還穿這麽淑女？你以為你是來約會的嗎？而且你們兩個，會好好說話嗎？”

“他說你在這裏啊！我穿淑女點，是為了表示我是正常的女人啊！總不能穿得太運動，讓對方律師攻擊我，在這樣的場合，搞不清楚狀況吧？”李應玥也低聲，但是有恃無恐地說道：“當然，我有律師，也不怕說不過他們，而且我的律師，身手好得要命，我也不怕打不過他們，幹嘛不來？我之前，被劉昱傑虐成那樣，總想着能虐一虐他勒！

你不是想庭外和解嗎？

那連着他的律師一起虐，他們覺得慘，那就自動要求庭外和解啦！

嗯，我保證，會冷靜的。”

衛覺易聞言，翻了個大白眼說道：“你上次一腳把人家踢飛了，你覺得，你冷靜，他會冷靜嗎？”

“哈哈哈……看他的樣子，也沒瘋到哪裏去。”李應玥拿起杯子，喝一口水道：“而且，我猜，他大約知道他媽媽的狀況了，所以說，他的臍帶，在他媽媽那裏，可能斷掉了，我擔心的是，他突然跟我大哭，讓我原諒他，不啦不啦的那一套狗血的勒……嗯，他若是那樣，我直接走人，你快點跟上哦！”

“你倒是挺會做夢的，人家家裏還有如花美眷勒！”衛覺易一盆水冷冷地潑下來道：“好了，既然你都有嚴重的妄想症了，那就讓你見見真實的殘酷吧！過去坐好。”

“是。”李應玥乖乖地走過去，坐下來。

“李女士，咱們終于見面了。”對方的律師，是個四十歲的男人，戴着眼鏡，很穩重老練的樣子，看着李應玥的眼神，也是十分地精明且審視的意味很重——這就是控制。

哎喲，她雖然是原告，但是已經感覺到了這位律師的風格了。

“說重點吧！”李應玥将包包放在旁邊，将旁邊沙發上柔軟的靠墊拿起來，放在背後，很放松地坐着：“兩小時後，我要去接孩子，跟你們這些閑人不同。”

那位律師聞言，面色一滞，內心卻很詫異。

他沒想到，這個李應玥的真人，竟然是這樣的性格。

看了眼劉昱傑，那位律師開口說道：“李女士，我的當事人，其實最在意的，這麽多年，一直不能釋懷的是，你當初帶着才出生十天的孩子，就搬離了老宅子，是否說明，你跟他結婚，一開始，就沒有任何感情勒？”

“是。”衛覺易還來不及攔住，李應玥飛快地回答道：“沒有任何感情，沒有任何眷戀，不會複婚，不要任何賠償，不會給任何賠償，不會向他媽媽道歉。嗯，若是輸掉了官司，我會上訴。請你維持這樣的節奏，好嗎？我不是來聽故事的，也不是來接受你的調停的，下一段。”

“衛律師，你的當事人，精神狀态……”那位律師簡直要瘋了，他只得扭頭看着衛覺易。

本來，這個衛覺易就是塊鐵板，加上他的當事人劉昱傑本來就已經動搖，如今他只得約李應玥出來，想試試，能不能從她這裏找到突破口，所以約她出來，幾乎就是個騙局，為的就是讓她措手不及。

現在，他覺得措手不及。

他們對被告，完全不了解嘛！

這個劉昱傑怎麽回事？他說的李應玥跟眼前的實物，完全對不上嘛！

這個男人，究竟怎麽結婚的？

衛覺易聽着李應玥亂搞一氣，直接讓對方這位辛律師完全亂了陣腳，雖然是挑釁，但在他聽來已經算是投降加求助了。

“她的心理評估在這裏。”衛覺易直接拿出一份資料遞給他：“辛律師，這是今年三月份做的心理評估。這是最近一次，我帶她去做的心理評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