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将行
第十一章将行
過完年之後，霍劍飛就以年老多病為由，向裕熙帝請求辭官歸家，還在奏折上把小女兒霍晚晚自幼患有頑疾，打算帶其去江南求醫的事言明了。裕熙帝看過霍劍飛的奏折後，立馬把宮裏的禦醫都派去霍将軍府給霍劍飛和霍晚晚兩人來了一次禦醫會診。霍劍飛的會診結果是舊傷複發，需要慢慢調理、休養，而晚晚的病卻是讓衆禦醫束手無策了，只說是罕見的頑症。裕熙帝知道會診結果後，還是對霍劍飛再三地挽留了一番，但霍劍飛極力地表明自己是力不從心，還不幸病倒了，裕熙帝最後只能忍痛割愛，準了霍劍飛的請辭，另外又賞了大量白銀和珍貴的藥材。宮裏的霍貴妃聽到這個消息後，一時只覺得五雷轟頂，像被人從頭上澆了一瓢冷水，心都涼透了！自從儲君之事發生後，她已經能明顯地感覺到皇帝對自己冷淡了許多，這幾日皇上倒是來得頻繁了些，但對自己并不親近。難道這瑩筱殿就快要變成她霍瑩瑩的冷宮了嗎？她怎麽能夠甘心呢？她不甘心啊！她的父親怎麽能這麽對她呢？霍瑩瑩的心裏充滿了對未來的恐懼和對霍劍飛的恨意。她心想，父親既然親手把她送進了這個陰險詭谲的地方，卻怎麽能将她棄之不顧了呢？他難道不知道她在這裏的艱難和苦楚嗎？她要怎麽辦？怎麽辦啊？
——
過完正月十五的元宵節後沒幾天，李軍醫的信就到了，上面寫明了大夫陳思和已經答應問診，并附上陳思和的樣貌特征、喜好、家庭成員情況以及在江南南蓮城的詳細地址。霍劍飛看完信後，喜不自禁，立馬給李軍醫回了一封表達感激之情的信。然後就去和霍夫人商量着啓程的時間、行程以及住宿的事情。
“夫君，我們帶着晚晚住客棧畢竟不方便，不如先遣人過去，買一棟小宅子，把一切都準備妥當。”霍夫人提議道。
“甚好，夫人，這宅子要買什麽樣的才好呢？”霍劍飛問道。
“要安靜，還要有人相鄰才好，還有屋子的來歷定要清白，不能有不安寧的事發生過。”霍夫人思索着說道。
“行，我明天就差人過去辦。我們二月六日啓程，可行？”霍劍飛商量着說道。
“行，随行的人怎麽安排？”霍夫人關心地問道。
“讓小五、小六和小七跟着我們，你再挑兩個丫鬟跟着，我讓小二和小四分別帶兩股人在遠處保護。”霍劍飛說道。
“那馬車呢？”霍夫人接着問道。
“馬車挑小一點的，你、我、晚晚一輛，由小五趕車；丫鬟和行李一輛，由小六趕車；小七單獨騎馬。”霍劍飛詳細地說道。
“夫君，路上可會安全？”霍夫人又擔憂地問道。
“放心，一路上都是官道，我再多派幾路人喬裝打扮着跟随，定不會有事的。”霍劍飛寬慰妻子道。
“嗯，這樣我就放心了。”霍夫人展顏一笑，放心地說道。
“路上大概要走上十來天，一些急用的東西盡量備上。晚上就在驿站裏歇息吧。”霍劍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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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東西我會準備妥當的，夫君放心。”霍夫人說道。
啓程的時間定了下來，霍夫人一邊準備着路上要帶的行李，一邊和幾個兒媳婦交待着家裏的事情。把管家權托付給了大兒媳金氏，三兒媳王氏正懷着身孕，霍夫人特意為她多做了些安排，又吩咐大家要照顧好兩個孫兒，還把幾個管事叫過來囑咐了一番。
霍夫人把家中的事交代好之後，又和晚晚說起了這次江南之行。
“晚晚，等到二月份的時候，爹和娘就帶你去江南的南蓮城玩，好不好？”霍夫人親切地問道。
“好啊！娘親，江南是什麽樣子的啊？”霍晚晚趴到霍夫人的腿上，仰着頭，好奇地問道。
“嗯？”霍夫人想了一下，然後慢慢地說道：“柳葉鳴蜩綠暗，荷花落日紅酣。”
“啊，原來有柳樹、蟬、荷花和落日啊。”晚晚饒有興趣地說道，繼續睜大着眼睛期盼地看着她娘，希望她娘再給她講多一些。
“西塞山前白鷺飛，桃花流水鳜魚肥。”霍夫人看着女兒，笑着吟誦道。
“呵呵，有山，有流水，有白鷺，有桃花，還有鳜魚。”晚晚高興地說道。
“春水碧如天，畫船聽雨眠。”霍夫人繼續吟誦道。
“有綠水，有畫船，還有雨。”晚晚高興地回答道。
“古宮閑地少，水巷小橋多。”
“呵呵，有水巷，有小橋。”
……
母女兩個，一個吟誦描寫江南的詩詞，一個回答詩中出現的景物，像做游戲一樣，玩得不亦樂乎，霍夫人吟誦的詩詞越多，兩人對江南的景色就越向往，直到最後，霍夫人把她知道的吟誦江南的詩詞都背完了，兩人還都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好了，晚晚，娘把知道的詩詞都告訴你了，剩下的你就自己去書裏找，找到了再來告訴娘，好不好？”霍夫人親昵地說道。
“好。”
“娘，晚晚餓了。”霍晚晚撒嬌道。
“好，讓紫蘇去把你爹叫來，我們就吃晚飯。”霍夫人寵溺地說道。
“白芷，去廚房把晚飯端來，紫蘇，去書房叫老爺回來吃晚飯。”霍夫人朝門外吩咐道。
“是。奴婢就去準備。”白芷和紫蘇回道，然後各自按照霍夫人的吩咐去辦了。
晚上，霍晚晚的夢裏就出現了鳥語花香、荷葉田田、桃紅柳綠、山清水秀、雨點拍打着畫船的江南之景，她夢到自己爹爹在劃船，娘親和她在摘蓮蓬，鮮嫩的蓮子甜甜的，還有肥肥的鳜魚在戲水，青蛙在“呱呱呱”地歌唱，大白鵝在“鵝鵝鵝”地吟唱……
“呵呵……”正做着美夢的晚晚不由得笑出了聲。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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