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尋親事+成親(1)

第三十五章尋親事+成親(1)

身份顯赫的當朝大将軍遷居江南南蓮城、皇帝為他建南将軍府一事,在大月國裏廣為流傳,許多人對此事十分好奇,許多人因此結伴奔來江南瞻仰南将軍府的威嚴、賞游“江南明珠”的秀美。如今的南蓮城倒是比以前更加熱鬧、人多了,更有那因為受到南蓮城裏景致與人情的誘惑而拖家攜口來南蓮城定居不走了的,那一樁樁事、一種種情全都化作了南蓮城裏茶館處、酒樓裏的美談,南蓮城如同逢着了春風,頓時煥發出了盛況空前的生機和活力!

“夫君,關于晚晚的親事,以前着急還是理所應當,如今,皇上對你信任了許多,咱家也得以在這江南之地久居,那是否可以緩些時候再定親事?等晚晚再大些了再說。”霍夫人與霍劍飛商量道。

“世事無常,人生變幻多端!”霍劍飛嘆息着說道。

霍夫人明白霍劍飛話裏的意思,也體會着霍劍飛的擔心,笑了一下,頓時如同烏雲過後現陽光一般,溫柔地說道:“這些日子我倒是已經看中了幾家,覺得家風都不錯。這南蓮城裏的富戶大都幹淨,沒有那麽多旁的計較,我都說來與你聽聽,可好?”

“嗯。”霍劍飛不禁笑了,被霍夫人引起了興趣來。

霍夫人也笑了,眉間清亮,娓娓地說道:“這第一家啊,要論書香門第寧家!”

“這姓氏好!”霍劍飛笑着稱贊道。

“呵呵……不只是姓氏好,門風也好。”霍夫人笑着,突然又嘆出一聲氣,低落地說道:“那家中子弟都是滿腹經綸,都以為官做宰為志向,家中出了好些個在地方上做官的。但我們家又避忌這些,終究是美中不足。”

“嗯。”霍劍飛輕輕地應着,神情也嚴肅了起來,溫和地說道:“你再說第二家看看。”

“呵呵……”霍夫人未語先笑,說道:“這第二家乃是南蓮城裏的第二富戶——沈家,說起來你也是見過的。”

“沈園?向我們讨要十兩銀子打劫的那個?”霍劍飛忍不住笑了起來。

“還不止!”霍夫人賣着關子,眼睛笑眯眯的。

霍劍飛當真仔細地回想了一番,思索着說道:“還有什麽時候見過嗎?在哪個地方見的?”

“呵呵……說起來我也是忘了的,還虧得小六提醒了我,上回我在家中宴客,客人都在門口下轎,小六正好打門邊經過,見到了那沈家的老夫人,就給認了出來。上回我們去郊外的園子裏賞桃花,坐在那裏吃糯米丸子的時候,不是有一桌子老小老是盯着晚晚瞧麽?原來那正是沈家老夫人帶着兒孫在那裏呢!”霍夫人笑着說道,現在再回想起當時的那個情景來,霍夫人一點也不生氣了,只是覺得好笑,可見自家晚晚還真是生的讨人喜歡。

霍劍飛皺皺眉峰,有些不悅,鄭重地說道:“不好,為人不夠光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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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別把人家想偏了,人家是喜歡晚晚才會忍不住看的!人家一個老婦人因為家中沒有女兒和孫女便喜歡咱家晚晚,可不能就責怪了人家!”霍夫人嗔怪着說道。

“嗯。”霍劍飛不經意地應着,催問道:“那第三家呢?”

“第二家我還沒有說完呢!”霍夫人嗔着地說道。

“不需說了,那沈家不好,你直接往下說。”霍劍飛果斷地說道。

“這第三家是醫藥世家宣家。”霍夫人說完看了霍劍飛一眼,見霍劍飛果然很有興趣的樣子。接着說道:“宣家家風仁愛,開的藥房與醫館都不欺老小、不壓貧窮,醫術高明,家中人脾氣都和藹。”說着又轉了個語氣,低落地說道:“他們家富雖富,名望也高,但只是人丁不旺,雖然醫病治人,但是自家的子嗣卻不大長壽。”

果然,霍劍飛的眉頭皺了起來,神情也跟着低落了下來,霍夫人接着說道:“這三家都是極有名望和口碑的,而且也有少年與晚晚年齡相仿,家中的婦人都是極和善不過了的。其餘的也有好的,但是家中卻少不了有一個或是兩個行為不端的攪了一鍋好粥,或是名聲不好,或是不合我的心意。你呢?你有什麽要求沒?”

“再找找看吧!”霍劍飛悶悶地說道,似乎沒有了興致。

“也好,反正也還不着急。”霍夫人豁達地說道。

這夫妻兩個各有各的想法,霍夫人希望等晚晚長大了再定親事,而霍劍飛希望早點定下親事最好,但是他又絕不是願意妥協的人,他必須要給晚晚挑到一門最稱心如意的親事才甘心。

說起來那沈家的老夫人是真的太喜歡晚晚了,隔三岔五地就派人送禮物過來,有時候是吃食,有時候是盆花,有時候是玩偶,有時候是衣裳,那沈家世代經商,錢多,門路也廣,若要尋那些珍稀之物倒也是十分容易,更何況是有心為之。別人家送晚晚東西那都得經過霍夫人的手,霍劍飛對此并不理會。眼瞧着那沈家送東西送得這麽勤快,霍夫人心裏也免不了要思量一番了,免不了要以防備、謹慎之心去揣度一番,畢竟無事不登三寶殿,別人不會毫無緣由地就待一個無親無故的人這麽熱情吧!

那沈老夫人也是一時因為喜歡就沖昏了頭腦了,她壓根沒有顧忌到她這樣盲目地送東西會讓別人心生戒備,老夫人忘了這樁事,那沈夫人卻是想到了,就對沈老夫人勸道:“娘,凡事都講究個緣由,咱們這送東西也還是有個緣由才好。”

沈老夫人不以為然地大聲說道:“這還要別的緣由嗎?我喜歡那孩子不就夠了!”

沈夫人無奈地勸道:“若那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當然是憑您老喜歡就足夠了,但她不是啊,那樣的家世我們就是想高攀也高攀不上的。”

那沈老夫人得意地一笑,朝沈夫人輕聲地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孩子是會一直住在咱們南蓮城裏的,肯定要在咱城裏找親事的!陳夫人因為和我親厚才透露給我的,原來那孩子自幼身上就有個頑疾,但偏偏适應咱南蓮城裏的風水,來了南蓮城裏就沒病沒災的,所以那将軍和将軍夫人才會不遠千裏地來咱南蓮城呢!”

那沈夫人真是吃驚了,小聲地問道:“娘,您是打算與将軍攀親?”

沈老夫人喜滋滋、樂呵呵地說道:“就算不能娶來做孫媳婦,就是把咱家的小子送去招贅,我也是願意的!那霍将軍夫妻可不是一般的貴人啊!”

沈夫人不贊同那送去招贅的話,皺着眉頭,不悅地嘟起嘴唇,正色地說道:“娘,咱家也是家大業大、在南蓮城裏有名望的人家,咱家的孩子還用得着去別人家入贅嗎?既委屈了咱家的小子,也損了咱家的名聲不是?”

沈老夫人想了想,覺得也是,還是不要讓自家孫子去入贅了,還是努力一些娶孫媳婦回來的好,說道:“說入贅那是玩笑話,你別當真。”

“嗯。”沈夫人應道,婆媳兩個都笑着。

正說笑間,一個年紀在十八九歲的丫鬟端着一張大紅色的請帖,進來禀告道:“老夫人!夫人!南将軍府送來請帖。”

“快拿來我看!”沈老夫人急切地喊道,伸手接過丫鬟遞來的請帖,迫不及待地展開,沈夫人也好奇地湊過頭來相看,只見是寫着讓沈老夫人攜沈夫人後日上午去南将軍府赴宴的話。

沈老夫人笑着說道:“咱南蓮城裏還就數霍夫人家的宴席別致,有新意,與別個的不同,別的我現在都煩得去了,我赴了五十多個年頭的宴席了,這南蓮城裏的什麽沒見過啊?現在啊,還就對那北方的風味感了興趣,呵呵……”說着,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沈夫人想着說道:“娘,咱不如帶一個小子去吧,也讓他們去那南将軍府裏長長見識。”

“有四個,我們帶哪個去啊?”沈老夫人睜大了眼睛,一邊思索,一邊問道。

“這個還要您老來定奪呢!”沈夫人笑着說道。

沈老夫人突然覺得頭疼,她現在年紀大了,是越來越不喜歡想事情了,只要稍微一動腦筋,就覺得頭難受,省事地說道:“咱家那四個都是沒有定性的孫猴子變的,也就那西邯還能被吃的給鎮住,不如就帶他去吧!”

“也好。”沈夫人贊同地說道:“西邯他長得胖,年紀也小,還是個孩子,帶着他去倒也沒有什麽不妥當處。”

“那就這麽定了吧,對了,你還得教他一些禮儀,那可是威嚴尊貴的将軍府,不比咱們這些小家小戶的可以随意而為。”沈老夫人叮囑道。

“哎!娘,這些我都曉得的,您老放心好了。”沈夫人寬慰道。

“這些我倒是不擔心,只是我們只帶了西邯去,其餘三個可怎麽得了?會不會鬧騰起來啊?”沈老夫人有些發愁地說道。

“娘,您老盡管放心,他們不會鬧的,躲還躲不及呢!我還在擔心西邯會不會不願意跟着去呢!以前拘着他們跟我去赴宴,他們可都是一個也不肯去的。”沈夫人說道,想着那四個頑皮搗蛋的兒子,心裏覺得既好氣又好笑。

不出意外地,聽說要帶他去将軍府,沈西邯死命不肯。

“為什麽不去?”沈夫人好奇地問道,心裏想着,就算是不願意跟着去赴宴,但也沒必要這麽堅決吧。

“嗚嗚--”胖乎乎的沈西邯假哭着,害怕地說道:“将軍喜歡動刀子,會殺人!”

“胡說!将軍殺的都是想要侵犯我們大月國的敵人!沒有将軍的厲害,我們大月國哪裏還能像現在這樣安安寧寧的呢?你聽誰說的,将軍會殺人的?”霍夫人義正言辭、義憤填膺地說道,語氣嚴肅、神情認真。

沈西邯聽自己娘這麽說,心情頓時放輕松了,也不害怕了,摟着他娘撒嬌,說:“我是做夢夢到的!”

“明天跟着我和你奶奶去?”

“将軍府裏好玩嗎?”

“嗯!既有好玩的,又有好吃的!去不去呢?”

“好!”

“那行,先把将軍府裏的禮儀學會。”

“娘,好麻煩,我不想去了。”

“由不得你!你奶奶發話了,你必須要去!不去就別想吃好吃的!”沈夫人伸食指在沈西邯的額頭上點了一下,嗔怒地說道,臉上不由得挂着笑意。

——

這天,風和日麗,正是霍夫人廣邀城中貴婦,在南将軍府裏設宴的日子。霍夫人對此十分用心,特意把晚晚也拘來了,讓她跟在自己身邊學習當家、做主人之道。為此,晚晚十分不樂意,嘴巴嘟得老長,抗議道:“娘親,小八叔要帶晚晚去坐船釣魚的!”

霍夫人笑得很無奈,又很寵溺,溫柔地哄道:“就占用你今天一天好不好?明天你仍舊還去做你的漁翁。你每天都往外面跑,都好久沒有在家裏陪娘親了,娘親也想要晚晚陪呀!”

晚晚這下子樂意了,伸手抱住霍夫人的腰身,把小臉在霍夫人的身上蹭啊蹭的,使盡了撒嬌的本事,霍夫人一只手抱着晚晚,一只手在撫摸着晚晚的頭,滿面的笑容裏都溢着愉悅。

南将軍府的名聲十分之大,南蓮城中各大富人或貴人的夫人都懷着瞻仰之意,那些有幸受到霍夫人邀請的恨不得把家中所有的小兒女都攜帶了來,好教兒女們也大開一番眼界。南将軍府門前頓時熱鬧非凡,等候在大門處專門迎接賓客的丫鬟、小厮們是忙碌不已。

霍夫人坐在主席上輕聲對晚晚囑咐道:“晚晚,你看,今天來了這麽多小姑娘,你幫着娘親招待她們好不?還有,娘親以前還未出嫁的時候,在閨閣裏也是有幾個要好的、談得來的手帕之交的,這叫做閨中密友,晚晚不如也借機找兩個小友?”

“嗯。”晚晚聽話地應着,眼睛變得亮晶晶的,好奇地朝那些小姑娘們打量着看去,突然看到了一個胖乎乎的小哥哥,晚晚好奇了,朝霍夫人咬着耳朵說道:“娘親,有個小哥哥,長得胖胖的,也歸晚晚招呼嗎?”

霍夫人聽了,朝客人們微笑着一看,果然也發現了那樣一個異類,原來今天客人們帶來的小兒女以小姑娘居大多數,就算是攜帶了兒子來的,那也是在五歲以下的小兒,而那沈西邯一看就有八九歲了,而且他又長得胖,因此在賓客中顯得十分惹眼。晚晚看着他那胖乎乎的樣子,又看到他那臉那麽鼓鼓的、肉肉的,晚晚還從沒看到長成這樣的小哥哥,越看就越覺得好奇。

霍夫人放開晚晚,讓丫鬟們領着小孩子們一起去花園裏玩耍,她自己則是陪着婦人們聊天、喝茶。

晚晚很有主人家的大方之态,攜着幾個年紀相仿的小姑娘去了霍夫人預先安排的花園處吃果子,玩那些新奇的玩具。沈西邯也被沈老夫人打發着讓他跟了出來,許多小孩子把一個涼亭裏裏面一圈、外面一圈地都給坐滿了,一起笑笑鬧鬧、吃吃玩玩,旁邊站着有十來個丫鬟在服侍着。

你道這一群小孩子在說些什麽話?原來他們都被自己的爹娘千萬般叮囑要謹言慎行,所以這會子根本就不敢說什麽話,只顧着吃和笑,霍夫人安排了一個丫鬟給大家講故事聽,于是大家一邊吃、笑,一邊聽故事聽得津津有味。也有一些大膽、頑皮的,很喜歡那些新奇的玩具,就在那裏擺弄着玩耍。

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中午開宴席的時候了,大家的面前又被擺滿了各種美味菜肴,但大家都不多吃,只是淺嘗辄止,唯獨沈西邯那小子吃得十分歡實,大家有注意到他的,都忍不住要在心裏感嘆一句:難怪長得有那麽的胖和壯?竟然這麽能吃!

那沈西邯吃雖吃,吃得多,但舉筷、咀嚼都很規矩,不急不躁的,樣子還頗為享受,你若是一直看着他吃,就連你也要被他給感染,也想要好好地吃上一頓。

晚晚看着沈西邯的樣子,就暗暗地想道:難道真的有那麽好吃嗎?我也都嘗嘗看。把各個菜肴真個都嘗了一遍,看得霍夫人心裏有些擔心,怕她會吃撐了肚子。晚晚嘗完後,心裏不禁疑惑了起來,想着:也只是一般般啊!怎麽他就覺得那麽好吃呢?

吃過宴席,衆人又坐在一起,敘了一會兒的話。晚晚今天就跟遇上了新奇好玩的玩具似的,對沈西邯的樣子十分好奇,總是忍不住去盯着沈西邯看,她也不會偷偷的,而是滿眼裏都是好奇和天真地正大光明地看着。沈西邯偶然一眨眼的時候就發現晚晚正在看他,不經意間和晚晚對視了一眼,眼看着晚晚長得這麽精致好看,沈西邯的臉不禁紅了紅,連忙轉開了臉,把眼神斂住了,心髒在撲通撲通地跳得飛快。

沈夫人偶然一轉頭的時候,就看到自家兒子紅着個臉,坐在那裏如坐針氈般不自在的樣子。沈夫人輕聲地問道:“西邯,身子不舒服嗎?怎麽臉這麽紅彤彤的啊?”

“嗯。”沈西邯覺得很不好意思,就随便地含含糊糊地答應了一聲。那沈夫人的滿副心思立馬就全部都轉移到了自家兒子的身上,摟住兒子,不放心地伸手去探了探額頭上的溫度,發現熱乎乎的,心下不禁着急了起來。恰逢這時也是該散席的時候了,衆人都起身告辭,霍夫人起身客氣地相送,滿堂賓主都是言笑晏晏的樣子。

沈夫人和沈老夫人帶着沈西邯自從上了馬車,就開始面色擔憂起來,生怕小孩子是生了病或是遇到了鬼神。一回到家就立馬着人找大夫來看,那大夫見那女主人那般着急,便也絲毫不敢馬虎,仔仔細細地望聞問切了一番,沒有找出任何不适的病症來,便朝沈老夫人安撫地答道:“小公子并無發熱之症,也沒有別的什麽不适,身子很康健,老夫人盡可放心。”

沈老夫人聽見大夫這麽說,心裏的登心頓時就放下了一半,又伸手在孫子的額頭上摸了摸,發現果真已經不燙了,頓時把大半的心都放下了,朝大夫道謝,又命丫鬟拿來診金,當面付給了那大夫,又客氣地留大夫喝茶、讓吃晚飯再走,那大夫推辭了,沈夫人便着丫鬟客客氣氣地送大夫出門去了。

屋子裏,沈老夫人和沈夫人一邊一個地一起摟着沈西邯。

沈夫人問:“西邯,肚子有難受沒?是不是吃東西吃得不舒服了?”

沈老夫人問:“西邯,你在那将軍府裏都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沒?”原來,這沈老夫人很是迷信,擔心自家孫子撞邪了。

沈夫人又問:“你是不是偷偷地喝了酒了?”

沈老夫人又問:“是不是被什麽小蟲子給咬了?可是咬到哪裏了?”

沈西邯紅着臉,老老實實地把娘親和奶奶的問題都一一回答了,然後,那沈老夫人和沈夫人才完全放下了心來,雖然是虛驚一場,但那老夫人和夫人卻也是耗費了好大一番心力。這時候雖然已經心安了,但也禁不住冒了一身的虛汗,覺得身、心都疲憊了,身子頗有些要虛脫的勢頭。吩咐了沈西邯讓他好好休息的話,兩個婦人就連忙也各自回房去歇着去了。

沈西邯見奶奶和娘都走了,頓時目光閃了閃,腦子裏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那将軍府裏的小姑娘盯着自己看的模樣,臉不禁又紅了紅,覺得自己的心情很複雜、奇奇怪怪的,伸手捂着自己的臉,發現臉上熱熱的,覺得自己一個人呆在屋子裏不自在,突然想到:找大哥玩去!于是一路連跑帶跳地就奔去了沈西元的屋子。

沈西邯剛跑到卧房的門邊就被丫鬟給攔住了,丫鬟小聲地勸道:“二公子,大公子正在睡午覺,叫不得的。”

沈西邯頓時不高興了,皺着眉峰,不悅地瞪了那丫鬟一眼,丫鬟趕緊識相地退到了一邊去,沈西邯無所顧忌地就蹬蹬蹬地跑進去了屋子裏面。

“大哥!醒醒!大哥!醒醒!”一邊搖晃、一邊喚道。那沈西元被打擾了睡覺,原本是要發怒的,但見着是自己的弟弟,這才收斂了脾氣,無奈地坐起身來,但面上也并不高興,皺着眉頭,嘟着嘴巴,嘟囔着問道:“西邯,你吵我睡覺做什麽?弄得我下午肯定又要不好受!”

“大哥,我心裏難受,特意來找你玩的。”沈西邯傾訴道。

“你上午不是跟奶奶和娘去那将軍府裏吃好吃的去了麽?怎麽又難受了?”沈西元疑惑地問道。

“嗯。”沈西邯含糊地應着,煩惱地說道:“确實是有很多好吃的!大哥,我是心裏難受哩,咱們出去玩吧,在屋裏待着我會不自在。”說完,眼神懇求的模樣。

沈西元面色頓時軟化了下來,說道:“你去把西庭叫來,我們仨去郊外騎馬去!”

“好咧!”沈西邯歡快地應着,趕緊又蹬蹬蹬地跑走了,又跑去騷擾也正在睡午覺的沈西庭去了。

“西庭,快醒醒!大哥叫我們去郊外騎馬哩!”

“嗚--二哥!我頭疼,想睡覺!”沈西庭滿臉痛苦地呻吟道。

“你頭疼有什麽?我還心疼哩!”沈西邯似真似假地說道。

沈西庭一聽,腦袋裏打了個激靈,立馬清醒了,着急地問道:“二哥!你害上心疼病了?這個病很難治呢!”

聽見這麽說,沈西邯頓時也不确定了,覺得心裏惶惶的,當真擔心自己會不會是害上心疼病了?面色十分苦惱的樣子。

沈西庭急忙安慰道:“不怕,我們請大夫來看。”

沈西邯蔫蔫地說道:“大夫已經看過了,說我身體很康健。”

沈西庭這才笑了起來,又疑惑地問道:“二哥,是不是很疼啊?”

“其實也不是疼,就是心跳得有些快。”沈西邯面色煩惱,又扯着沈西庭的手臂催促道:“你快點起床穿衣裳,只要出去玩我就不難受了!”

“可是我們下午要跟夫子念書哩!”沈西庭有些猶豫。

“不怕!就說我身子難受,你們陪我去散心了!奶奶和娘知道的!”

“那好!我快快的!馬上就好!”沈西庭登時歡快、跳脫得像一只小猴子。

兄弟三人帶着幾個年紀在二十歲上下的小厮乘着馬車趕到了沈家私有的莊子上,挑了馬匹,兄弟三人熟練地跨上馬背,拽住缰繩,說笑着就在郊外飛奔了起來,一個個意氣風發,馬上的少年,堪稱少年足風流!

--

時間一晃,晃過了七年。七年後,物是而人不同。南蓮城的郊外,芳草依然萋萋,駿馬依然高大,而當年的小少年們如今卻已經長大了,早已脫去了年幼的稚氣,換上了成熟的姿态。

“西邯,你大嫂那就是一個母老虎!你可要對那個将軍小姐小心些了!”沈西元信誓旦旦地說道,心情十分激動,面容十分認真。

聽得沈西邯當真有些害怕了,畢竟他的親事是兩家父母早在七年前就定下了的,這七年的時間裏,他和霍晚晚一面也沒有見過,想着七年前她那麽大膽地盯着自己看,真不知道她現在已經長成什麽樣子了?都說将門出虎女,搞不好真的會是一只母老虎呢!

沈西邯不禁在心裏打了一個激靈,心裏湧上了無限的憂愁與擔心。其實晚晚七年前的樣子在他的腦子裏還是記憶猶新的,也經常做夢夢到,但如今已經時過境遷了,人的變化還真是不好猜測、估摸的。

此時的沈西庭和沈西延也是早就定好了親事的,都是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方式。沈西庭忍不住也擔心了,求助地說道:“我也害怕母老虎!千萬不要讓我給碰上了!”

沈西延也害怕地說道:“我也不要母老虎!”

沈西元很滿意自己造就出的這個驚恐效果,繼續語氣傷悲地說道:“你們放心!母老虎會一個個地都進門來的!你們大嫂那還只是一個狐假虎威的假老虎罷了!那将軍府裏養大的才是真老虎呢!說不定會使搶弄棒,會武松打虎、倒拔垂楊柳呢!嘿嘿。”

“大哥你不安好心!二嫂下個月就要進門來了,你現在才提醒二哥這回事!”沈西庭憤懑地控訴道。

“唉!我以前也不知道啊!誰叫你們大嫂現在才顯出真面目來呢?”沈西元嘆氣地說道,說着就忍不住抱怨起來:“肚子裏懷個孩子就跟拿到皇帝的免死金牌似的,一天到晚不消停地折騰我!我都快變成跑腿、解悶的了!偏偏奶奶和娘還在當面給她撐腰,我是越來越沒有地位了!唉!”

其餘的三人也都有感而發地同樣唉聲嘆氣了起來,那心情真是難以言說啊!怎一個苦字了得?

幾個人策完馬,回到家,母老虎要進門來了的感覺頓時無比強烈了起來。原來下個月初六就是沈西邯和将軍之女的婚期,如今沈府內上上下下已經裝扮起來了,大紅燈籠高高挂,大紅喜字随處可見,紅的顏色晃得他們幾兄弟眼花缭亂,心裏心跳加速。

早已等候在大門口的一個小厮見沈西邯來了,頓時兩眼放光,立馬彙報到:“二公子,南将軍府的四公子下請帖請你過府一敘。”

沈西邯霎時打了一個寒噤,心想:又要來敲打我了!上回罵我是個胖子,上上回說我是個吃貨,上上上回數落我樣貌不俊俏,配不上他妹妹,不知道這回又要說出什麽話來?沈西邯忍不住自嘆命苦啊!這是哪世裏修來的報應,竟然遇上了這樣一個不待見自己的刻薄大舅子?

沈西邯收了請帖,一刻也不敢耽誤了,立馬回屋換衣,騎着駿馬立時就趕去了南将軍府,去拜見那看自己不順眼的大舅子。

只見南将軍府裏此時也是紅妝盛裹,裝扮得分外喜慶,想着這些都是為了自己成親的事而準備的,沈西邯的心情不禁變得高興了起來。他一到,就有等候在大門處的小厮領着他往霍彥渝設宴的地方走去。南将軍府對沈西邯來說并不陌生,他已經走了好幾十遭了,大部分時候是霍彥渝和霍彥清邀他來查看品行的,而且他只要安分地赴宴就行了,霍劍飛和霍夫人那裏都是不見他的。

“西邯!你今日卻是來遲了!先罰酒!”霍彥渝見面即招呼道,扯住沈西邯的衣袖子,往席上拉。

只見席上喝酒的還有小二、小四、小五等人,大家個個清閑、放松,好幾雙眼睛都跟盯賊似的盯着沈西邯瞧,瞧得正大光明的,沈西邯被衆人看得皮膚直起雞皮疙瘩,真真是不寒而栗。

沈西邯先喝了罰酒,然後與席上衆人依次見禮。席上衆人都是學有武藝的,随随便便扯一下沈西邯的衣袖子,沈西邯都立馬有一股子站都站不穩的感覺;輕輕松松推一推沈西邯的肩膀,沈西邯立馬感受到蠻牛之力;在沈西邯耳朵邊不經意地吆喝一聲,沈西邯的耳朵如同敲了銅鐘一般,鳴響不絕。可憐的沈西邯顯然不是席上衆人的對手,懷着謹慎小心之心,只是酒不過三巡就醉趴下了!睡倒之前,他還聽見一個聲音在粗魯地嫌棄道:“這厮忒不濟事了!酒量這麽淺,哪裏配做咱們将軍的女婿啊?可惜、可惜啊!”

沈西邯是被将軍府裏的小厮們給擡上馬車送回沈府去的,因為醉酒一直睡到晚上才醒過來,醒來時腦子裏還是迷迷糊糊的,感覺這已經過去了的一天就跟做夢似的。

--

十月初六這天很快就來到了,全南蓮城裏的百姓都知道今日是将軍府小姐出嫁的日子,全城百姓齊刷刷地都鎖了屋門,出來站在道路兩旁,早早地就等着觀禮了!說不盡那人聲熱鬧,人頭攢動!大家的臉上喜氣滿滿,精神奕奕!

“當當當當當--”(鑼鼓聲響起)

“來了!來了!”衆人忍不住笑着喧嘩。

只見新郎官着紅妝、披紅花,騎紅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後面跟着大紅花轎以及無數随從。隊伍緩緩而行,到了沈府的大門處停下,新郎下馬,禮儀官唱和,新娘子遮着紅蓋頭下轎,被新郎官背了進去了府裏,看衆們頓時齊聲喝彩。

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對拜,禮畢,一對新人被送入洞房!

掀蓋頭、飲交杯酒,禮儀上緊緊湊湊的,一對新人還沒有将彼此看清楚,緊接着,新郎就被一群人簇擁着、推着往宴席上敬酒去了。

新房裏頓時安靜了下來,新娘子試探地把頭擡起,那一擡頭、眼眸滴溜溜地轉着,眸光靈動,又透着一股子調皮勁。見新房裏只剩下自己和自家的丫鬟們了,晚晚心下如同一塊石頭落了地,輕松地舒了一口氣,剛才人那麽多,她還真是很不習慣。只見她穿着大紅的嫁衣,嫁衣上綴滿了金玉珍珠,頭戴鳳冠,鳳冠金光閃閃,臉頰被桃紅的胭脂塗得紅紅的,也不知是塗了有多少,眼睛大大的、圓圓滾滾的,眉眼十分端莊美麗,同時鼻子嬌俏可愛,嘴巴像花瓣般妩媚妖嬈。

晚晚的神色帶着羞澀,喚來陪嫁丫鬟幫自己取了頭上的頭飾,另外梳了發,又洗了臉,除去了脂粉,現出一張精致清麗的面容來,兩邊臉頰上是未塗粉而紅,兩道遠山眉是未着色而黛。

梳妝完了,剩下的時間裏專門只為了等待。晚晚端坐在喜床上,姿态規規矩矩的,低垂着頭,她的心裏十分緊張,反反複複地回想着娘親交代給自己的話。

入夜時,丫鬟們提來了食盒,伺候着晚晚吃了晚飯,然後又是靜靜地、緊張萬分的等待。

說不清有多晚了時,醉醺醺的新郎被人攙扶了進來,軟得跟泥似的癱在了喜床上,然後衆人都退出了新房,關了房門,只留下一對新人在屋內。

晚晚對沈西邯的模樣很好奇,雖然她一直記得那個記憶中的胖胖的小哥哥,但是畢竟已經有好久沒有看到過了,她很欣喜小哥哥雖然長大了,但還是胖乎乎的。當初霍劍飛和霍夫人給晚晚選夫君的時候,霍劍飛是很看不上這個胖胖的沈西邯的,霍劍飛當時的原話是:長得腸肥腦滿的!太胖了,肯定不聰明!當時霍夫人就不這麽認為,霍夫人和晚晚的喜好很接近,晚晚第一次看到長得這麽胖胖的小哥哥時就很喜歡,霍夫人也是,霍夫人反駁霍劍飛的話,說道:“那孩子看着有福氣!性格敦厚!咱們晚晚不需要那等聰明、愛算計的夫君,找個像這樣胖乎乎、長得讨喜的就好!而且晚晚喜歡那個胖胖的孩子,這幾天一直在跟我說讓我把那個胖胖的小哥哥找來家裏玩。”霍夫人的最後一句話給霍劍飛造成了很大的影響,霍劍飛在心裏覺得晚晚喜歡才是最重要的,不過他也沒有這麽快就妥協,後續中又讓霍彥渝、霍彥遠、小五、小六、小八等人輪流上陣,去試探了沈西邯的性情如何,後來兩家才終于成了親家的。

晚晚仔細地瞧着沈西邯的臉,在心裏驚嘆了一聲:面皮真嫩!很幹淨!像櫻桃一樣!沈西邯因為醉了酒,滿臉紅彤彤的。晚晚動着手,想把沈西邯挪到枕頭上去,使了好大的勁,但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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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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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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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