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他側過身,對着音音丢下一……
張嬷嬷在侯府當差這些年,也有幾分老練的威嚴,當即拍拍手,讓門口幾個侯着的小厮堵住了音音的去路,嗤笑道:“自然是要搜身,這夫人賞的玉可不是尋常物件,便是把姑娘賣去花樓也不值這玉的十分之一,怎能善了?”
她說着往前一步,一揚手,掀起了小姑娘的錐帽,露出一副玉軟花柔的傾城之貌。
堂內夥計手上的算盤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不免看癡了去,忽而便想起,這不是以前陳國公府上的嫡姑娘嗎?想當年遠遠瞧過一眼,那樣錦繡堆裏的人,如今為了幾株老山參要做起這勾當,不免也有些唏噓。
張嬷嬷卻不是個憐香惜玉的,冷肅着一張臉,便要來搜身。
音音微退後了一點,下意識摁緊了腰間,若是讓他們搜出了這玉佩,斷然是說不清楚的,要是這張嬷嬷再蠻橫一點,直接下了定論動用私刑,想來也無人敢管平昌侯府的閑事。
她一顆心提了起來,伸手便護助了阿素,挺直了背脊,提高音調道:“搜身自然是可以,只張媽媽您卻不行。這樁事要想斷的公正明白,想來還得官府出面。你我不妨去到京兆尹,讓大人當衆來搜,也好還我個清白。”
如今這情形,自然是能拖一時算一時,去到了官府,說不定還能辯駁幾分。
張嬷嬷似笑非笑打量着音音,覺得這小姑娘倒是有幾分膽識,若是換了尋常姑娘,早大驚失色丢了章程。
她忽而湊近了,在音音耳邊低低道了句:“沈姑娘,今日這事你還不明白嗎?去了官府又如何,我們二爺早打點好了,也只是多吃些苦頭罷了。你也是個伶俐的,何不趕緊向我們二爺低個頭,指不定還能尋個好前程。”
話音落了,張嬷嬷朝街角的馬車努了努嘴。
音音順着看過去,便見了那綴着織金緞子的華蓋馬車,車簾處若隐若現,是李勳那張縱欲過度的臉。
她心裏咚咚直跳,哪裏還能不明白,這分明是這李勳上次未得了手,懷恨在心,要将她逼上絕路。
她能去求他,他便順水推舟要了她,若不能,便要毀了她!
音音手心裏沁出了汗,臉上現了絕決之色,揚起臉,道:“那倒要勞煩張媽媽,同音音去趟京兆尹了。”
她是被幾個婆子扭送進衙門的,裏面坐堂的,是四十歲許的京兆尹張文和。
張大人生了張和善的臉,說話卻透着為官者的威嚴。他詢問了一遍來龍去脈,一雙眼便落在了音音身上。
“大人,今日這事有蹊跷,便是現下在小女身上搜出了玉佩,想來也不能說明是小女偷的,若是張媽媽有意栽贓陷害,也不是沒有可能。”
音音也不明說身上有玉佩,她需得先探一探這張大人的口風,看這張大人,是不是真如那張媽媽所言,被收買了去。
張大人聞言,捋着胡須輕笑起來,反問了句:“平昌侯府主事嬷嬷,會為了栽贓你,将價值連城的玉佩也搭上?”
這話落了,連堂上的衙役也跟着哄笑起來。
音音腦子裏轟的一聲,渾身都失了力道,她知道,完了,這張大人确實早被李勳收買了去。
“搜身吧。”
張大人有些不耐,想要早點了結了這官司,好給平昌侯府個人情。只要搜出沈音音腰間的玉佩,便能下定論了。
衙役互相使了個眼色,自然願意領這差事,這等姿色的姑娘,能摸上一把也是福氣。
音音眼瞧着兩個衙役走上前,伸手便要來觸她的腰,猛然後退了一步,因着憤怒仿徨,手都是抖的,拔高了音調斥道:“大人,且慢!我一未出閣的姑娘,便是搜身也該遣個女吏來,緣何能被外男侮辱?”
這話落了,張大人連面上的和善也維持不住了。這姑娘好沒眼色,那女吏是給貴人辦案預備的,平常也不在衙門,如何會伺候一個罪臣之後。
他懶待言語,只擡起眼,瞧了那衙役一眼。
兩位當差的立時明白過來,假正經的告了一聲:“得罪了”,便要欺身而上。
音音後背貼在了朱漆門窗上,已是退無可退,那股寒涼從腳底竄到肺腑,已是生出巨大的絕望來,這府衙面闊極深,昏暗陰沉,似要将她徹底拖進黑暗裏!
“張大人。”
一聲不疾不徐的呼喊打斷了這沉寂,府衙前的衙役門丁不由轉頭,待看清來人後,驟然頓住,皆是面面相觑的倉皇,呼啦啦跪了一地。
音音回頭看,緩步走來兩位男子,為首那人一身緋色官服,似是剛下了朝,冠冕齊整,身姿挺拔,于這冷肅端凝裏偏帶了股不羁的随性。
他從光亮中走來,仿似也讓這陰暗的京兆尹府衙亮堂了幾分。
出聲的,是他身後緊随的于勁。
音音鼻子泛酸,脫口便喊了聲“大人”,尾音壓的低低的,帶着屈辱的澀,她還記得,昨日絕境裏,他伸出的那只手。
江陳腳步頓了頓,卻并未看過來,只目光淺淡,看向了京兆尹張大人。
張大人愣了一瞬,手中的驚堂木哐當一聲落在了案上,疾步下了高臺,彎折下腰身,口中直呼:“參見首輔大人。”
一時也鬧不明白,哪陣風将這活閻王給刮了來。
江陳背手立在案桌前,好整以暇的将那驚堂木放定了,聲音不辨喜怒:“張大人,昨日刑部上了本折子,說是京兆尹近年來攀附權貴,頗出了幾樁冤案,不知可否屬實。”
這話落了,張大人已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一時竟上下唇哆嗦,尋不到話來開解,這京中權貴雲集,大家相互照應,給幾分面子,本是約定俗成的,不知今日竟被哪個不懂規矩的給抖到了明面上。
他心裏轉了一圈,膝蓋一軟便要跪下,卻被身邊的于勁一把拖住了: “張大人也無需惶恐,我們大人今日來,也只是瞧瞧這京兆尹府衙的章程,無需顧慮,你自辦案。”
于勁這話陡然轉了個彎,屬實讓張大人摸不着頭腦。
只好戰戰兢兢站穩了,接着審下去,只再不敢糊弄,當即便要遣個女吏來給音音搜身。
堂下的衙役應了聲是,便要動身去尋女吏,卻聽首輔身側的于勁問了句:“這一去需得多久?”
“一刻鐘便可。”衙役不敢擡頭,急急回了句。
“我們大人等不得。”于勁搖搖頭,道。
張大人簡直左右為難,這可如何是好?
“設一架屏風,由我來搜。”
聲音清朗威嚴,讓堂上陡然沉寂下去。
衆人面面相觑,要不是這位江首輔素來不近女色,幾乎都要以為,這是被沈家姑娘的美色所惑,想要沾染一二了。
江陳倒是坦然,看着木座山水屏風被擡上來,目光清淺,落在了音音身上。
音音瞧不明白他,一顆心左突右跳,她想起上次在車上,自己意識昏沉,他亦沒有趁人之危,想來不會像那些尋常男子,是個貪圖美色的。
這樣一想,倒是略略放下一點心,輕咬下唇,轉身進了屏風後。
屏風隔在角落裏,裏面昏沉的緊,半扇雕花窗牖透出些許光亮,映出朦胧的光影。
江陳背手立在屏風後,俊朗的臉隐在了陰影裏,看不清情緒。
他側過身,對着音音丢下一個字:“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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