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次告白
昏暗的路燈下,女孩背着雙肩包,背影寂寥地邁着步子,她身後的男孩,雙手插兜,唇角微勾,滿足而惬意。
“我到了,你回去吧。”
“我看着你房間的燈亮了再走。”霍知舟擡眸,指了指她的房間窗口。
她無奈,擡頭瞥了眼自家窗臺,深吸了口氣,又吐出,揮手走進了樓道。
上了三樓,她捏着手裏的鑰匙,眉心緊擰,遲疑了許久,還是打開了那扇門。
她低着頭,本想兀自走進自己的房間,卻不想,岳芝山漠然又帶着幾分威嚴的聲線傳來,“岳黎,你給我過來。”
聞言,她腳步頓住,站在原地一動未動,擡眸,眼裏滿是倔強,“有事嗎?”
“你們監考老師今天給我打了電話。怎麽着?你現在膽子肥了,月考這麽大的事,居然能趴在桌上睡覺?”
岳黎撇了撇嘴,沒有回話。
岳芝山恨死了她這副什麽也不在乎的模樣,聲音陡然高了幾度,帶着絲警告的意味,“岳黎,你要知道,我花了那麽多錢讓你上育才一中這麽好的學校,不是要你去睡覺鬧事的!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少權貴子弟在那所學校上學,你有空翹課鬧事,不如多想想爸爸,為了爸爸多去巴結巴結那些二世祖,說不定哪天他們的爸媽就能幫襯到你爸。”
呵……這就是她的爸爸!将她當做升官發財的工具,在意的不過是她的利用價值。
她雙拳緊握,閉眼,瞪視着岳芝山,“你想發財就自己想辦法!巴結?抱歉,我不會!”
岳芝山氣結,“老子供你吃供你穿,要你做這點事你都不願意?”
岳黎低頭沒有回話。
小三紀雲聽到了聲響,從二樓緩緩而下,“你們小點聲,童童才剛睡着,別把他給吵醒了。”
“知道了。”岳芝山不耐地警告岳黎,“你明天給我好好考,要是老師再打電話到家裏來,這個月的零用錢你就別想要了!”
岳黎本就不在意,唇角微勾,“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回房了。”
岳芝山被她的态度氣得渾身直抖,紀雲鼻子冷哼,撫着他的背,安慰着,“芝山,你就別氣了,她就随了她那個媽,性子古古怪怪的。”
岳黎本欲離開的腳步驟然頓住,轉身,怒視着紀雲,“你再敢說我媽媽一句試試,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芝山,你看看她,沒大沒小的,我再怎麽說也是她的長輩啊,她居然……居然要撕爛我的嘴。”
岳芝山煩躁不堪,“行了行了,你每次一回來就家無寧日,喏,給你兩百元,這兩天自己找個地方出去住吧。”
岳黎上下牙關緊咬,努力逼回了快要溢出的淚水,梗着脖子,倔強擡頭,“我不是乞丐,不需要你的施舍。成年後,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離開這個家,從今往後,我就當你已經死了。”
岳芝山被她氣得咬牙切齒,嘴裏不斷重複着,“喪門星,真是個喪門星啊!我怎麽生了你這個賠錢貨!”
岳黎收拾着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步伐匆忙,仿佛在這個家多待一秒都嫌厭惡。
這一次,是真的沒了家吧。
出了樓道,她蜷縮成一團,将頭埋在膝蓋裏,孤獨而無助的情緒席卷了她的全身。
“你……沒事吧?”男孩充滿擔憂地睇着她。
她聞聲,猛地擡頭,滿是震驚,“你……怎麽還沒走?”
霍知舟指了指她房間的窗口,“不是說你房間的燈亮了我再走嗎?”
岳黎別開臉,收拾着此刻的情緒,她淡淡道,“你回去吧,我待會兒就……回家。”
她有些心虛地騙他。
他盯着她,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那好,我等你回去了再走。”
他固執地堅持,她沒法,煩躁地沖着他吼,“霍知舟,你是狗皮膏藥嗎?幹嘛一天到晚粘着我不放?”
霍知舟微怔,艱難地擠出了一抹笑容,“我……只是不想你一個人難過。”
她睫毛顫動,心中不忍,也深知自己不該将心中的不快遷怒于他人,吸了口氣,她盡量平靜地說,“抱歉,我真的心情很差。”
霍知舟眉宇舒展,拽住她的書包帶,将她整個人扯着向前走,“走吧,既然不想回家,我帶你出去玩怎麽樣?今天,就算我們的第一次約會,如何?”
她簡直被他給氣笑了,這男孩還真是什麽都不忘往約會上聯想。
被他這麽一鬧,她本該郁結難平的心情,倒是奇跡般的好了不少。
她不回話,他也不在意,帶着她遠離了那片小區。
岳黎被他扯着走了一段路程後,幽幽開口,“行了,別扯了,我有腿自己會走。”
她的書包帶都快被這個男孩給扯斷了。
霍知舟這才松手,插入褲兜,笑容極為滿足,“我還不是怕你又給拒絕了。”
“拒絕什麽?”她仰頭望着天空。
那漆黑如墨般的夜空裏,閃耀着點點星辰。
“約會啊。”
他說得極為輕巧,卻是令她忍俊不禁,“霍知舟,我發現你有時候真的是樂觀過頭了。”
他沒有接着她的話題說下去,但痞氣的表情卻是依舊沒變。
倏地,他湊近,故作高深地睇着她,“你說,這夜黑風高,我們孤男寡女的,會發生點什麽?”
她無語地白了他一眼,“放心,只要你別發神經,我們什麽都不會發生。”
兩人走着走着,視野突然變得開闊,茫茫的青草地裏,如同繁星般的螢火蟲,驟然點亮了整片黑暗。
岳黎雙目圓睜,驚得有些癡了,沉吟片刻,她不由得感嘆,“好美啊。”
她歡快地跑了過去,伸出雙手,去輕柔地觸碰那些黑夜裏的“光明使者”,偶爾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從霍知舟這個角度看過去,女孩因為跑得太急,馬尾突然散開,一瞬之間,黑如潑墨般的發四散開來,昏暗的光線下,女孩的側臉美得如詩如畫。
驀然回頭,她那璀璨的笑容,傾國傾城。
霍知舟心頭一緊,莫名地覺得有些口渴,喉結滾動,盯着她的眼眨也不眨,他接着她那句“好美啊”的感嘆,沉默良久,一時間竟是沒忍住,不由得飙了句髒話,“是啊,真他媽的美。”
岳黎當然不知他是何意,只當他是感嘆景色迷人。
“霍知舟,你是怎麽發現這個地方的?”她好奇。
霍知舟踱步上前,與她并肩而立,“我小時候總喜歡偷跑出來玩,偶然間發現了這麽個位置,每當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一個人來這兒呆上一會兒。”
岳黎輕笑,“你也會有不開心的時候?”
他無奈搖頭,“我也是人,是人都會難過啊。”
“比如呢?”
或許是因為眼前的美景迷了她的眼,又或許是因為這個男孩又一次将她從獨自難過的孤單寂寥中解救了出來,她此刻的話也變得多了起來。
男孩漆黑的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岳黎,良久後,幽幽啓唇,“比如,你拒絕我的時候。”
她一愣,下意識地看向他的眼,男孩一本正經地與她對視,全然找不出半分平日裏的痞氣。
她張嘴,組織了半天的語言,最終還是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兩人對視間,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岳黎輕咳了幾聲,不自在地別開了臉。
霍知舟伸手摸了摸鼻子,粘膩的感覺,讓他倏地發現,他的手心早已汗濕了一片。
真他媽的沒出息!他在心中暗忖。
接着,好一會兒,兩人都靜默無語。
霍知舟尴尬地輕咳了幾聲,打破了僵局,“你……有沒有躺着看過星星?”
岳黎側頭看向他,只見男孩雙手撐在腦後,緩緩地躺在了草坪上,那模樣惬意而又滿足。
見她不回話,也不動作,他繼續游說,“想不想試試?”
“試什麽?”她還是方才的動作,絲毫未動。
霍知舟搖頭失笑,語氣柔和而又帶着幾分缱绻的意味,“岳黎,別緊張,躺下來,你會發現,今晚的星空特別的美。”
這是他頭一次用着如此溫柔的話語,在她身側宛若呢喃般誘哄着她。
她語氣也跟着有了幾分松動,将信将疑地反問着他,“真有你說的那麽美嗎?”
他點頭,眼眸如潭,幽深靜谧,帶着她所讀不懂的情緒在翻湧。
鬼使神差地,她緩緩向後,學着他的樣子,躺在了草坪上。
擡眼,那漫天的繁星,美得令人驚嘆,她輕笑出聲,“看來,你沒騙我。”
這一刻,此情此景,是真的比以她往見過的任何星空都要美啊。
霍知舟側了個身,雙手枕在耳邊,如墨的眼直勾勾地望着她。
此刻,躺在他身側的女孩美得宛如林間的仙子般超凡脫俗,他幾乎是本能地挪動着身子,緩緩向她靠近,湊向她耳畔,輕吐出聲,“喂,缪斯女神,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是同床共枕了?”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