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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這麽說, 雲豆一只鳥卻沒法做到大冒險探索新世界,按照前幾次的經歷,它剛穿越過來的所待的地方能給它帶來幫助。
雲豆決定去找奴良若菜, 這個人給它留下了十分好的印象。
奴良若菜合上障子, 本想回到廚房,雲豆攔住了她,“你好。”
“是有什麽事嗎?”
“這裏是什麽地方?”
奴良若菜歪過腦袋,有些不解雲豆的問題, 畢竟哪裏會有自家人問自家是哪裏的。
“我是迷路進來的。”看穿奴良若菜的疑惑,雲豆解釋道。
奴良若菜豁然開朗,“原來是這樣, 抱歉,我把你當家裏妖怪了。”
妖怪?把它當妖怪,雲豆有自信,它身上哪裏都不符合妖怪的特征, 除了會說話這點。
奴良若菜蹲下身,雙手貼在膝蓋,盡可能拉近了她和雲豆的距離,大方地把這裏的信息告訴了雲豆,也不算什麽隐秘的消息。
奴良組,關東最大的妖怪組織, 組內的妖怪大約有一萬多只, 首領更是統治了黑暗世界的魑魅魍魉之主滑頭鬼。
“是不是很厲害?”奴良若菜興奮地說。
雲豆面無表情, 它起先還認為奴良若菜是個稍微有點迷糊的平凡女性, 現在告訴它這是個比藤岡春緋更可怕的天然呆。
奴良若菜站起身,“好啦,現在要和我去曬衣服嗎?”
“……嗯。”雲豆在努力消化它從奴良若菜那裏得知的短短幾句卻信息量爆炸的話, 照她的說辭,這裏該是妖怪的大本營,那它豈不是來到了一個了不得的地方。
奴良若菜沒問雲豆來自哪裏,要往哪去,她的性格始終包容着身邊人,并不過多問,說句心大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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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豆站在竹竿上,陪着奴良若菜曬上從洗衣機內拿出的濕衣服,吃過飯的小妖怪也有來幫忙,進展一下子快了起來。
妖怪的數量多,代表着需要洗的衣服也多,裝濕衣服的籮筐不誇張得用了好幾個,幸好每天有妖怪們幫忙,不然光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
青田坊碰巧路過,把空掉的籮筐輕松提起,“這些我來弄。”
“謝謝你了,阿青。”
“不,一點小事。”對于若菜的道謝,青田坊不好意思地說。
原先還提心吊膽着全是妖怪的危險地方,沒過一會兒,雲豆就懶洋洋地曬起太陽,說是恐怖大本營,但平和得像個大家庭,雲豆的危機感不由降低。
奴良滑瓢光着上身露出花背,手上拎了把木刀出來,他沒事就喜歡到庭院鍛煉。
鴉天狗形影不離得跟着他,嘴上念念有詞:“總大将,少主他——”
“別老操心了,鴉天狗。”
“可是少主受到伏擊,如果不是青田坊和雪女跟着,總大将,自從四年前少主展現妖怪的模樣,已經很久沒有變身的跡象了。”鴉天狗的擔心不是多餘的,這是奴良組目前所有妖怪都在意的地方,像他們這樣的大組織是不能缺乏繼承人。
鴉天狗是支持奴良陸生的,畢竟他繼承了總大将滑頭鬼的血脈,哪怕僅有四分之一,可惜大家不是跟他一個想法,甚至是一些老人都對奴良陸生頗有微詞。
奴良滑瓢無奈道:“那小子還不會那麽容易死。”
家裏的妖怪太寵着奴良陸生,不敢讓他接觸到一絲一毫的危險,奴良滑瓢看在眼裏,卻也沒想過阻止,他失去了鯉伴,不想再失去陸生。
鴉天狗垂着頭,“再過不久,少主的義兄弟鸩大人也要來了。”其他幹部有微詞,鸩則是完全可以說是擁護奴良陸生的一派,這次過來,肯定也聽到了組內的流言。
“跟往常一般的例會而已。”奴良滑瓢用纏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他認可的三代目從來只有他的孫子奴良陸生,自然沒把那些流言放在心上。
鴉天狗喝了口茶,心知總大将有他的打算。
雲豆被他們的說話聲吸引,在這之前,它在妖怪嘴裏了解到奴良滑瓢各種各樣厲害的過去,但此時此刻,它所有的關注點都在對方長長的禿瓢上面。
滑頭鬼原來是長這樣的嗎???
等一等,雲豆陷入沉思,它現在好懷疑上個世界遇到是泥鳅胡子,該不會也是滑頭鬼吧。
“你哪來的?”鴉天狗看向走廊上多出來的雲豆。
雲豆回過神,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看它不說話,愛操心的鴉天狗放下茶杯走到雲豆旁邊,“竟然不是妖怪?”妖怪的世界裏有不少從動物化成的精怪,不乏變不了人形的,但或多或少都會殘留妖氣的味道。
“我只是鳥。”雲豆縮了縮脖子說,當着一群貨真價實的大妖怪的面,雲豆沒搞什麽妖怪鳥設。
鴉天狗兩手交叉插進袖子,道:“普通的鳥,那你怎麽學會說話的?”至少從常識來講,除了鹦鹉那些,家鳥怎麽會開口說話。
“天生會的。”或許是上一世當了個人,雲豆變成鳥後,學會講話沒任何困難。
鴉天狗簡單地回了個嗯,好歹身為妖怪,雲豆的事算不得多麽驚奇。奴良滑瓢一邊把木刀橫放在走廊,一邊坐下拿起鴉天狗端來的另一個茶杯,他是看到了雲豆,但他一向不管這些小事。
“我可以留在這裏嗎?”雲豆問道。
“啊?”鴉天狗撓撓頭,他們組內收留了許多弱小的妖怪,但家鳥還是第一次,話說回來,鳥生活在哪裏,他們也不會趕走,畢竟鳥總是無憂無慮地飛翔在天跡或者築巢在尋常人家的屋檐、樹木,就跟留戀花叢的蝴蝶和地裏的蟲子一般,雲豆這麽誠懇地問他,鴉天狗反倒腦袋一空。
鴉天狗去看奴良滑瓢,奴良滑瓢全程閉着眼喝茶,默許了雲豆繼續待在奴良組,反正家裏養一個是養,不多一個雲豆。
既然如此,鴉天狗給雲豆安排了活,他管理着浮世繪町所有的烏鴉當做自己的眼線,順手把雲豆也列入了烏鴉隊伍,畢竟都是鳥類,“聽好了,以後你就負責在學校盯着少主,要是少主發生什麽危險,一定要找誰過去支援。”
雲豆凝視着鴉天狗可愛的臉,它想到了鬼殺隊的鎹鴉們,它剛穿越那會兒,那群鎹鴉們經常照顧它,這份恩情,雲豆久久沒有忘懷。
鴉天狗咳嗽一聲:“記清楚了嗎?”
雲豆點點頭,好像是讓它跟着他們奴良組的一位年輕少主去上學,這不難……诶?上學,現在的妖怪這麽有上進心的嗎?
鴉天狗滿意道:“待會兒要開午飯了,你就去跟大夥兒一起吃。”
雲豆一臉懵地走了,它還在思考為什麽未來的妖怪老大要去上學,難道要靠知識改變妖怪命運。
雲豆對妖怪的準确認知還是來自上一個世界,尤其是雲雀揍過的那幾個妖怪都打心底裏讨厭人類,大多生活在遠離人群的地方,要是有人類偶然闖入他們的地盤,估計都被吃掉了。沒有妖力的人類看不見妖怪,更加導致妖怪對人類惡意滿滿,現在告訴它未來的妖怪老大跑去人類世界上學,它的匪夷所思十分合理。
毛倡妓和雪女在前後忙碌,小妖怪們敲着碗等開飯,廚房的後勤人員不得不加快速度。
納豆小僧身邊圍了幾個小妖怪,它是奴良組的老人,雖說實力比不上武/鬥/派的,但論資歷,整個組內找不出第二個妖怪比它高的。
“哈哈哈那個人類是特別有意思。”
“納豆,今晚再一起喝酒。”
“真想喊上少主。”
“笨蛋,哪壺不開提哪壺。”
“真沒意思。”
幾個妖怪吵吵嚷嚷,說話聲聚在一塊互相摻雜,導致雲豆都聽不清楚他們在講什麽,雲豆收回了踏進房間的爪子,它還是再找個地方好了。
奴良陸生手上拿了本國語書,人類學校的周末可是有作業要寫的,為了不打攪到他,雪女特意把他的餐碗跟那些妖怪分開兩處。
雲豆進的便是奴良陸生待的房間,奴良陸生沒着急吃飯,他在努力無視清十字清繼發來的消息,內心後悔着一開始回對方消息,如果假裝沒看到,他的周日就可以安心待在家,而不是陪他出門探尋妖怪。
大概是許久沒得到奴良陸生的回複,清十字清繼幹脆打來了電話。
奴良陸生的眉眼滿是糾結,他不想摻和進妖怪的世界,他想當個人類。
“不接電話嗎?”
奴良陸生猛地擡頭,前方空無一人,又慢慢拉低視線,是只鳥,奴良陸生不解,他只在家裏看過鴉天狗一族的禽類。
年幼時,奴良陸生總是愛惡作劇,家裏上上下下除了幹部外的小妖怪沒少被他欺負一遍,礙于對少主的溺愛,他們都是有苦不能說。以前總是欺負的緣故,在本部的妖怪奴良陸生是有印象的。
“我好像沒見過你。”
“我是新來的。”
“原來這樣啊,怪不得沒見過。”奴良陸生放下書本,本想聊幾句,雲豆重複道:“不接電話嗎?”電話總是響着,要是不願意接,挂掉就行。
奴良陸生嘆了口氣,認命地按下接聽鍵,“清繼君。”明明前不久還去了趟舊學舍,現在又來新主意,奴良陸生頭疼不已。
“奴良君,你終于接電話了,我發給你的消息看到沒有,沒看到也沒關系,我現在可以告訴你。”
奴良陸生眼神呆滞,來了來了,估計還是清十字清繼從網站上看到的小道消息。
“周末一起去吃肯XX吧。”
奴良陸生的頭磕到桌子,合着騷擾他半天的轟炸信息就為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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