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吐血

見寧子喬醒來,蕭靜笑着上前,捶了捶他的肩膀,道:“我就知道你死不了。對了,陸姑娘人呢?”

寧子喬皺着眉,道:“她在裏面。”

見他神色淡漠,蕭靜有些遲疑的問道:“你将之前的事,都忘了?”

便是寧子喬恢複了神志,聽到陸知若的名字,也不該如此冷漠。

寧子喬淡淡的問道:“我睡了多久?”

“一夜。”

寧子喬看着那逐漸下山的月亮,心中只覺無比怪異,“現在我也無事,我們走吧!”

蕭靜淡淡的看着他,道:“你真的把一切都忘了,陸姑娘知道了該有多傷心。”

寧子喬緊皺眉頭,不知為何蕭靜一而二,二而三的提起那個不知羞恥的女子。

雖然他之前對她生出過一絲憐惜,但剛剛她做的事,簡直......不知所謂。

想到這,寧子喬只覺耳根發燙。

蕭靜微微嘆了口氣,道:“人家姑娘救了你一命,你要走,怎麽也要跟她說一聲吧?”

“她救我,不過是一場交易,既然我無事,那交易便結束了,有什麽好說的。

“陛下還等着你回去,你怎麽變得如此婆媽?”

皇上命他們二人來此,執行任務,如今他暈睡了一夜,也不知還趕不趕得及在那裏人動手之前,回到京都。

蕭靜看向寧子喬,面色凝重,“子喬,事情已經過去一個多個月了,你昨天和心寶玩着便昏了過去,睡到了現在。”

他有些不敢相信寧子喬這麽強悍的一個人也會失憶,他之前只是玩笑,以為他不敢面對成為傻子的那段時光。

可,他卻是真的失憶了。

寧子喬的将要離開的步伐一頓,看向蕭靜問道:“你說什麽?”

“我說,你失去了一個多月的記憶,這段時間,你一直和陸姑娘在一起,是她不辭勞苦的照顧你,是她治好了你身上的傷。”

“不過是場交易而已,你走吧!”未等寧子喬說話,便聽見身後傳來陸知若虛弱的聲音。

她無力的扶着牆,看向寧子喬那高大的背影,道:“你能不能轉過身,看着我的眼,回答我一個問題?”

見寧子喬不動,她虛弱的說道:“只要你回答的我這個問題,我便将那塊玉佩還你。”

他真的忘了嗎?

那她是不是也該忘了?

忘了這段還未開始,心剛剛悸動,便被扼殺的感情。

寧子喬緩緩轉過身,看着臉色蒼白的陸知若,讓他感覺暈過去的人不是他,而是陸知若,他看着她的眼,淡淡的說道:“好。”

如此簡單的一個字,卻讓陸知若笑得明媚,她張了張嘴,卻感覺喉頭像是被什麽卡住一樣,許久,她才問道:“你真的忘了小白嗎?”她的眼眶已泛起淚水。

寧子喬皺了皺眉:“我從未認識什麽小白。”

聽見他這話,陸知若忽然咳了起來,鮮血從她捂着嘴的手縫中流出。

她笑着對他說道:“我等會,我現在就去給你拿來。”

她扶着牆,不願再細看他一眼。

從此之後,他們便只是陌生人。

她不會再有機會和他說話,他是天之驕子,而她不過是個農女,天差地別的身份,注定了他們以後只會是陌生人。

蕭靜看着面色冰寒的寧子喬一眼,在他身邊低聲說道:“你不上前扶扶她?”

看着陸知若那顧忌的背影,連他這個外人看得都心疼,可寧子喬卻無動于衷。

他感覺寧子喬日後一定會後悔。

寧子喬轉過頭,眼神的冰冷的看着蕭靜,道:“男女有別。”

他不過是暈迷,她便能做出那等不知羞恥之事,若他跟她進了她的房間,還不知她會如何。

見他如此,蕭靜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卻什麽也沒說。

一夕之間,親近之人将自己忘卻,再看自己之時,眼中卻只有厭惡與陌生,會誰能不心痛。

想着之前,陸知若的彪悍,和寧子喬可能随時離去的模樣,蕭靜隐隐覺得是她付出了什麽代價,将人救回。

陸知若嘴角的血跡,再月光下是那般的明顯。

他嘆息,道:“子喬,今日可能是她救了你的性命。”

寧子喬神色冷漠的點了點頭,卻未回應他半個字。

再這寂靜的夜空下,二人等得也無聊,卻忽然聽見一道驚呼聲,“小姐。”

陸知若跌坐在地上,看着一臉緊張的唐心茹,勉強笑着說道:“我沒事。”她忍不住的咳了兩聲,又說道:“我枕頭旁邊有塊玉佩,你拿給寧公子吧!”

唐心茹看着地上的血跡,眼角泛紅,她忍着将要落下的淚水,哽咽着說道:“小姐,我先扶你到床上歇着。”陸知若那個樣子,哪像沒事的?

陸知若笑笑,道:“你先将東西還人,再進來陪我,好不好?”

見陸知若不肯起來,唐心茹心疼得也不知說什麽好,她拿着帕子,壓了壓眼角的淚,快速走到床邊,将玉佩取出,走到院中。

看着一臉冷漠的寧子喬,她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擡起手,便想給他一巴掌。

可唐心茹一個弱質女流,哪敵寧子喬這種上過戰場厮殺過的人。

寧子喬死死的扣着她手腕,臉黑如墨,問道:“你想做什麽?”

聽見外面的響動,陸知若費力的說道啊:“心茹,送他們出去,別鬧。”

她還能說什麽?

她肯說,寧子喬願意聽嗎?

他眼中的厭惡是那般的明顯,明顯到她連解釋的勇氣都沒有。

忘了也好,忘了她便不用糾結要不要殺他,他會不會洩露她的秘密。

唐心茹看向陸知若房間的方向,低低的喊了聲“小姐”,卻不知自己能說什麽?

她深深的看了寧子喬一眼,許久,看向陸知若的方向說道:“小姐,我現在便送他們出去,你莫要擔心。”

“好。”

聽着這句虛弱無比的話語,唐心茹的眼角的淚,怎麽也忍不住了,她用帕子死死壓着嘴,深怕自己哭出聲,驚擾到陸知若。

她帶着寧子喬、蕭靜,在黑漆漆的樹木中穿梭,将二人送到官道邊,她看着寧子喬,咬牙切齒的說道:“寧子喬,你今日讓小姐傷心,他日,我定替小姐十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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