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酒

寧子喬冷嗤一聲,全然不講唐心茹的話放在心上,一個蝼蟻般的侍女能對他做什麽?

唐心茹看着寧子喬的背影,心中恨得咬牙,卻什麽都做不了。

蕭靜走在後面,他微微嘆了口氣,走到唐心茹身邊,道:“好好照顧你家小姐,此事不是我們這些外人能管的。”

感情之事,旁觀者清,但旁觀者不入局中,有何資格評論。

唐心茹微微嘆了口氣,什麽都不說,便獨自走入樹林中。

寧子喬似有所感,不禁回頭看了一眼。

等唐心茹回到陸知若房間之時,只見她暈睡在床沿上。

這一睡便是整整三天,醒來之後,卻聽不得別人再提寧子喬三字,整日不見人影。

茶館偏避,幾日也不見一回客人,唐心茹閑着無聊,便讓李鐵蛋每日送她到鎮上,零散賣些吃食,換些米糧。

茶館中卻是李鐵蛋坐鎮,恰恰今日有客,唐心寶一本正經的拿着一份菜譜上前,道:“客官要什麽?”

蕭靜看着這個可愛的小人兒,逗她道:“我要一碗雞絲面,心寶,我也算是老熟客了,可有優惠。”

唐心寶面無表情的看向櫃臺處,道:“蕭公子要一碗雞絲面,一兩銀子,未收賬。”

聽見這話,蕭靜口中的茶水直接噴出,他擦了擦嘴角的水跡,道:“心寶,你家雞絲面不是二十文一碗的嗎?”

這一升夾,就升了幾十倍,也夠厲害的。

旁邊那桌的客人看着自己手中吃了一半雞絲面,忽然有些想溜,便是賣了他,他也掏不出一兩銀子啊!

“如果你想吃霸王餐,我不介意拿你去當肥料。”未等那人動腳,便聽櫃臺處的男子這般一說,差點沒将他吓得失禁。

蕭靜拍案而起,道:“你們這是黑店,你們就不怕我去報官。”

那人聽蕭靜這般說,連忙附和道:“對,你們太黑了。”

李鐵蛋看了那客人一眼,淡淡的說道:“你的面只是二十文一碗,你便是去報官,我們也不怕。”

自從上次事後,蕭靜便隔三差五的來他們這茶館一趟,不管人多人少,他都只點一碗面,吃上一天,便是面沒了,他喝那面湯都能喝上一天。

那客人聽李鐵蛋這般一說,便将心放回腹中,坐下繼續吃他的那碗面。

二十文一碗的面,可不能浪費了。

蕭靜不服氣的喊道:“為什麽他的只要二十文,我的卻要一兩銀子。”

這分明是區別對待。

唐心寶幽幽的嘆了口氣,道:“如果你将主人變給心寶,心寶就不收你的錢。”

李鐵蛋皺了皺眉,不悅道:“心寶......”

唐心寶轉過頭,看向李鐵蛋,一雙水靈的眼中都染滿了淚水,她道:“李叔叔,心寶想主人了,心寶已經半月未見主人了。”

以前陸知若再忙,她都能每天見到她,可自從那天這個怪叔叔來過後,張叔叔不見了,笨子喬走了,主人也不要心寶了。

她想問,笨子喬去哪裏了。

可姐姐說,如果她在提笨子喬的名字,他們便會不要她了。

看着唐心寶那副委屈的模樣,李鐵蛋也有些于心不忍,他微微嘆了口氣,道:“以後他來吃面,統一都十兩一碗吧!”

唐心寶開心的點了點頭,走到蕭靜面前,伸出小手,攤在他的面前,道:“給錢。”

蕭靜:“......”

敢不敢再黑一些。

可未等他将錢取出,便聽見唐心寶笑着喊了聲“主人”,蕭靜轉過身,便見陸知若一身青衫,一副道姑的打扮。

陸知若輕笑着揉了揉唐心寶的頭,将她抱起,問道:“心寶最近可有乖乖聽你姐姐的話?”

唐心寶小雞啄米般連連低頭,道:“有,心寶可乖了。”

陸知若笑了笑,看見蕭靜之時,身子不由一僵,但見只有他一人,便只是淡淡的說道:“好久不見。”

蕭靜笑笑道:“的确好久不見。”上次一別,他們已半年未見了。

陸知若将唐心寶抱到櫃臺,随意翻了翻賬本,問道:“鐵蛋呢?”

唐心寶撇了蕭靜一眼,癟嘴道:“煮面去了。”

見陸知若不語,她皺着小眉頭,道:“主人,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心寶幫你去打他。”

那個啃着雞絲面的客人,聽見這話,差點沒咽死,他死命咳了兩聲,看向陸知若,低聲喃喃道:“她不欺負別人就算好的了,怎麽會有人敢欺負她?”

聽見這低聲喃喃,陸知若轉過頭,卻不由笑了,“老大夫,好久不見。”

原來這客人也不是別人,正是上次到陸家看診,年紀輕輕卻自稱老朽的大夫。

見陸知若調侃他,那大夫臉一紅,道:“好......好久不見。”

若不穿過大山,從陸家村到此處,怎麽也得一日路程,故土難離,這大夫卻走這麽遠,也不知是想做什麽?

陸知若走到他的面前,坐下道:“大夫可是要上京?”

那大夫見陸知若這張與陸綿綿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姑娘是陸二小姐,還是陸三小姐?”

陸知若也知他是被陸綿綿怼怕了,微微一笑道:“我在家行三。”

那大夫心中松了口氣,看向陸知若,道:“今日難得巧遇陸三姑娘,在下做東,請姑娘喝杯薄酒。”

陸知若輕笑道:“這是在我的茶館,怎能讓先生做東。”她轉過頭,看向唐心寶,吩咐道:“心寶,拿壺果酒來。”

她在山中修煉了這些時日,卻也只是堪堪能自保。

心中郁氣正無處舒展,今日便是大醉一場又如何?

唐心寶将酒壺放到桌面上,道:“主人,我拿了你最愛的葡萄酒。”

陸知若摸了摸她的頭,道了聲“好”,便看向那大夫說道:“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今日,我做東,我庫中的酒随先生喝。”

說着便倒了杯酒,灌入嘴中。

那大夫笑了笑,讓唐心寶再拿一壺酒,便和陸知若一起自斟自飲,一杯又一杯的灌入腹中。

蕭靜見二人如此,不由皺了眉,道:“你家主子,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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