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三合一!!!
阿紫有些煩躁地踢了下路邊的小草,呼了口氣,這才又折回大公子的院子。
一進屋,大公子就讓她過去。
她小心翼翼走近站好,下巴忽然被擡起來,她被迫迎上大公子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心尖直顫。
“賀欣怡方才氣到你了?”
說起這個,阿紫頓時就委屈難過,眼圈開始泛紅,小聲道:“她說奴婢髒。”頓了頓,“奴婢雖然身份低賤,可奴婢也是愛幹淨的。”她不知道自己委屈難過的樣子更叫男人把持不住。
陸啓有一瞬間差點沒控制住想撕了她的衣服,殘存的理智使他沒動手。
他深吸了口氣,緩緩松開她,“以後再遇到欺負你的人,不要忍,直接怼回去。”
“哦……可奴婢不敢,怕遭報複。”
真是膽小如鼠!
陸啓十分不滿,拿手戳了一下她的腦門,怒其不争道:“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啊……我盡力。”阿紫捂着腦門道。
随後又交待幾句,陸啓才放她回去。她這一天也夠累的了,簡單洗漱一番倒床就睡。
與此同時,陸華滿臉的不可置信,“阿紫真的去了大哥那裏?你确定沒有看錯?”
只見小伍篤定道:“是的二公子,小的絕對沒有看錯,不信的話你明日将阿紫叫過來一問便知。”
“她去大哥那裏做什麽?”
小伍搖頭,“這個……小的哪裏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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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華斜他一眼,生氣道:“你木頭腦袋,就不知道去打聽一下嗎?”
小伍的臉頓時一垮,叫苦道:“二公子真會說笑,大公子院子裏的事情誰敢打探啊。”
這倒也是,真不能怪小伍。可明白歸明白,陸華還是看他不順眼想踹他兩腳。
小伍轉動着眼珠子,思索道:“二公子,未免夜長夢多,您得盡快想辦法把阿紫弄過來才行。”
陸華何嘗不想,可是祖母那天告誡過他,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要他再耐心等一等。
可他究竟還要等到什麽時候?
他已經沒有耐心了,完全不想再等了,明日就找祖母要人去。
次日用過早膳,陸華就跑去找老夫人了。
老夫人一見他來,就頭疼,便沒好氣道:“也不好好去讀書,跑我這裏來做什麽?”
陸華立刻挽上老夫人的手臂,就像小時候一樣撒嬌道:“孫兒這不是想您老人家了嘛。”
老夫人明顯不信,卻很是受用道:“你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說罷,這次又是為了何事而來?”
“孫兒真是什麽事情都瞞不過祖母。那孫兒就直說了,孫兒想要阿紫來我房裏伺候。”
老夫人立刻收起臉上的笑,正色道:“此時還不行,我要對她進行考察一番再做打算。”
陸華也收起笑意,松開老夫人的手臂,坐直了身體,很不爽道:“敢問祖母,這是您的意思還是大哥的意思?是您的意思也就罷了,若是大哥的意思,恕孫兒直言,他怎麽什麽都要管?祖母就什麽都聽他的嗎?”
“混賬東西!”老夫人怒了,“為了一個丫頭,竟能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來,我往日真是白疼你了。”
老夫人氣得直撫胸口,近身嬷嬷連忙給她順氣,口裏責怪道:“二公子,老夫人最是疼愛您,您說這話豈不傷她老人家的心,還不快跟她老人家說兩句軟呼話哄哄。”
陸華的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此時見祖母被他氣成這樣,心裏早就懊悔了,連忙撫向祖母的後背道歉。
“對不起,祖母。都怪孫兒一時糊塗,才會胡言亂語,您老人家莫生氣了,孫兒給您打幾下子,好不好?”說罷就把腦袋湊到老夫人手邊,往她掌心裏拱道:“祖母可要輕點打啊,孫兒可怕疼了。”
老夫人沒繃住,險些笑出聲來,終于還是讓步道:“好了,此事我得跟你大哥商量一下,誰叫他是家主,我們不聽他的聽誰的?你要是不服氣的話,好好讀書應試,将來也做一個權臣。”
陸華頓時就不想說話了。
為什麽事事都要拿他和大哥比,他本就不是塊讀書的料,論手段心機智慧,更是差的不止一星半點,完全沒有可比性嘛。
見他臉上不怎麽高興,老夫人知道這是戳到他的痛腳了,有些尴尬地轉移了話題。
從老夫人的院子出來,小伍立刻迎上前,觀察着他的神色小心道:“結果怎麽樣?”老夫人答應了還是沒答應啊?
陸華看他一眼,賣了一下關子,“你猜?”
小伍的眼珠子一轉,笑眯眯道:“要小的說,就沒有二公子辦不成的事兒,您說我說的對不對?”
陸華伸指在他腦門上彈了下,“你小子機靈的緊。”頓了下,臉上浮出一抹憂色,“祖母說要找大哥商量一下,我就怕大哥那邊麻煩。”
他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因為陸啓一直表現得對阿紫偏見頗深,未必會答應。
他現在急着想見阿紫,就叫小伍去把她找來。
待阿紫進門,他迫不及待朝她招手道:“快過來,給你看一樣東西。”
“是什麽東西呀?二公子。”
阿紫好奇地走過去一瞧,是一根精致漂亮的發釵,比她頭上戴的這根不只要好上多少。
見她眼中放光,陸華得意道:“漂亮吧。”
“嗯,很漂亮,是奴婢見過最漂亮的發釵了。”
“送給你了。”
啊?
見她呆住,陸華拿起發釵就要往她頭上戴,卻被她避開了。他臉色一沉,“怎麽呢?”
“無功不受祿,奴婢不能要。”
陸華真是無語,揚着手中的發釵,“爺我今天心情好,就想送人東西,連小伍都有,你不要?”
真的是這樣嗎?
見她不怎麽信,陸華有些氣惱,懷疑自己說謊的功力是不是退步了。
“不信的話,你去問小伍。”
阿紫瞬間就坦然接受了。
“來,爺給你戴上。”
這恐怕不妥吧。
不容阿紫拒絕,陸華扶着她的腦袋,令她不能動彈,迅速将發釵插上去,順手再把她頭上這根寒酸到實在沒眼看的發釵給拔了。
“好了,那裏有銅鏡,去照一照罷。”陸華十分滿意自己的傑作。
愛美之心誰沒有,更何況像阿紫這般年紀的小姑娘。在陸華的慫恿下,擡腳走到銅鏡前,對着鏡子一照,眼睛立刻就笑彎了,贊道:“真好看!”
“嗯,爺的眼光不錯吧!戴着就不許取下來了,知道嗎?”
“好的,二公子。”
“對了,昨晚你被我大哥叫了過去?”
阿紫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麽問,眼神閃爍了一下,點頭道:“嗯,大公子昨晚飲多了酒,需要醒酒湯,奴婢就煮了送過去。”
“廚房不是有專人煮嗎?怎麽會叫你煮?”陸華表示深深懷疑。
“聽說廚房那邊送過去的醒酒湯令大公子很不滿意,還發了一通脾氣,大家就推薦我煮,因為我以前煮過。”
雖然這個理由能說得過去,可陸華仍覺哪裏不對勁。随後想到什麽,忙問道:“你過去沒有闖禍吧?”
阿紫搖搖頭,“沒有。”
“那就好。”
阿紫見沒什麽事,就想退下,道:“二公子若沒什麽事的話,奴婢就退下了,奴婢那邊還有些事情要做呢。”
陸華不想她這麽快走,立刻道:“好些日子都沒吃過你燒的飯了,我中午想吃。食材都給你準備好了,快去罷。”
“可是奴婢那裏……”
陸華不容拒絕地打斷她,“反正也不是什麽要緊事,你下午去做也是一樣的。”
阿紫無奈,只好去小廚房忙活。
陸華沒事幹,就跑到小廚房看她忙活。
阿紫被他盯得很不自在,忍不住道:“這裏油煙大,二公子還是出去罷。”
油煙是挺大的,不過陸華卻不在意。
“沒事兒,我能受得住,你忙你的。”
阿紫無語。
陸華就這麽看着,腦子裏突然出現一個畫面――在一個偏僻的小村莊,一對夫婦圍在竈前做飯。女的熱了,男的就給她擦汗,女的渴了,男的就給她倒水,女的咕哝了一句什麽,男的就把她按在鍋臺上親了許久,完全沒有回避坐在一旁玩耍的小團子。待男的放開女的轉過頭時,陸華赫然看清了他的臉。
大哥?!
那麽那個女的是誰?
沒等他仔細去想,眼前阿紫忙碌的身影突然就與畫面中的女子重合了。
陸華驚得從椅子上跳起來,吓阿紫一跳,見他臉色不好,忙道:“您怎麽了二公子?”
“我沒事,我出去透透氣。”幾乎是落荒而逃。
真是冒名其妙!
阿紫沒去管他,繼續忙自己的。
待做好飯送過去,卻見二公子神色恹恹地歪在榻上不知在想什麽。她将飯菜擺好,走過去請他用膳。
只見他神色複雜地看她一眼,什麽話都沒說,起身走到飯桌前,悶悶地吃飯。
阿紫覺得自己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請示道:“二公子,奴婢可以回去了嗎?”
“嗯,退下罷。”
阿紫從二公子院子出來的第一件事便去吃飯,忙碌了一個中午,早已饑腸辘辘。
她去的是最晚的一個,已經沒什麽菜了。不過不打緊,她吃什麽都行,只要能填飽肚子。
吃完了飯,她急忙趕到李嬷嬷那兒學規矩。李嬷嬷已經等候她一刻鐘了,對她遲到十分不滿,并揚言要告訴老夫人。
告訴就告訴罷,她能怎麽辦?
“今天我們學習,如何伺候……”李嬷嬷咳嗽一聲,壓低嗓音道:“如何叫主子快樂。”
阿紫聽着不對勁,疑惑道:“嬷嬷,你在說什麽?怎麽我聽不明白。”
李嬷嬷卻是白她一眼,“不需要明白,只需要會做就行。”
阿紫頓時就不敢吭聲了。
可是李嬷嬷教她的東西真的很奇怪,她又不敢問,只得照單全收。
在李嬷嬷這裏學習完,她不得不去玫瑰院學習按跷術。
賀欣怡聽說她來,就讓侍女将她領到偏房,晾了她半個時辰才移步過去。
阿紫對此并不在意,認真聽她講解,看她示範。
賀欣怡哪會真心教她,只講了一點淺顯的東西就不講了,剩下的時間讓她自己自由練習。
沒人願意給阿紫做練習對象,阿紫只好對着空氣練一會,待時辰一到,正要開溜,不想賀欣怡突然叫住她。
“請問賀姑娘有事嗎?”
“你頭上的發釵哪來的?”賀欣怡注意到她的頭飾許久了,一看就價格不菲,約對不是這個小婢女能買得起的。
見賀欣怡神色複雜地盯着自己頭上的發釵,阿紫怕她誤會自己是偷來的,如實道:“是二公子賞奴婢的。”
原來不是大公子送的。
賀欣怡的臉色好看了些,朝她揮手道:“沒什麽事了,你回去罷,明日不要遲到了,不要耽誤我出門。”
“好的。”
此時正值傍晚,晚霞染紅了半天邊,美得令人炫目。阿紫正看得出神,忽然聽到大公子的聲音。
“這樣的景象,我也是許久未見了。”
阿紫頓時轉過臉去,臉上揚起乖巧的笑容,福了福身子,“奴婢見過大公子。”
“嗯。”陸啓上前一步,正要移開目光,忽然頓住。
“你頭上的簪子哪來的?”
怎麽他跟賀欣怡問的問題一樣啊?難不成他也誤會她偷東西嗎?
阿紫心裏有些委屈,卻不敢表現出來,急忙回答:“是二公子送奴婢的。”
“過來!”
“哦!”
阿紫不敢耽擱,急忙走近,還未站好,只覺腦袋上一陣風過,再“咔嚓”一聲,二公子送她的那根發釵就被大公子捏斷了。
面對一臉戾氣的大公子,阿紫吓得舌尖發麻,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端端的,大公子為什麽這麽生氣?!
“二公子還送了你什麽?”
大公子為什麽這麽恐怖?!
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顫聲道:“沒了……”
“嗯,以後不許再亂收別人的東西,否則叫我知道定把你的手打爛。”
“奴婢記下了,大公子。”
好心情被破壞的一幹二淨,陸啓不想再多看她一眼,轉身就走。
待他走遠,阿紫才拖着兩條沉重的腿,一步一步走回住處,晚飯都沒吃,就洗洗上床睡了。
陸啓回到書房沒多會,老夫人就帶着廚房炖的養身湯來了。
“你日常事務繁忙,一定要仔細自己的身體,這是我吩咐廚房炖的,要趁熱喝。”
老夫人說罷朝嬷嬷使個眼色,後者立刻走上前将湯放到陸啓的手邊,補充道:“老夫人不放心,親自在廚房盯了一個下午呢。”
陸啓這才掀起眼皮,不冷不熱道:“祖母費心了。”
老夫人尴尬,不自然地轉動着手中的佛珠,“你們的雙親去的早,我這個當祖母自然要多心疼你們一些。”頓了下,“祖母今日過來有一事要與你商量。”
陸啓已經猜到了是什麽事,将湯碗推開,眼神冷淡地落在老夫人臉上,“不必商量,我這裏還有一堆事務要處理,祖母請回罷。”
老夫人愕然!
沒想到他拒絕的這麽幹脆利索。
“我都還沒說呢,你就拒絕?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陸啓卻道:“祖母想說什麽,孫兒心中有數。”
老夫人的脾氣也上來了,非要把話說完,快速道:“你弟弟看上阿紫了,想将她收進房裏。”
只見陸啓露出一個冷笑,淡淡道:“這婢子心術不正,送到老二房裏只會禍害他,把她送到我房裏來罷。”
“送你房裏幹什麽?”
老夫人赫然驚道。
“自然是……調、教!”
老夫人心驚不已,知道此事沒有轉圜的餘地,帶着人匆匆離去。
此時正呼呼大睡的阿紫,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的人生就這樣被拍板定案了。
次日,剛過早膳時間,老夫人那邊就差人過來了。
阿紫一臉迷茫,正待詢問,卻聽來人道:“從今日起,你就去大公子房中伺候。伺候好了有賞,伺候不好仔細你的皮。”
“是。”
阿紫不敢多問,叫她去哪她就去哪,認真做一個乖巧聽話的下人。
“具體要做哪些事情,由大公子安排,你先收拾一下過去。”
“好。”
阿紫不敢耽擱,稍微收拾一下就過去了。
這個時候大公子上值去了,只有到晚上才能見到他,這讓阿紫覺得輕松不少。
大公子的院子壓根就不缺少伺候的人,她不知道自己被調過來能幹什麽,顯得自己特別多餘,無所适從。
這種感覺特別糟糕,她想找點事做,可沒人願意搭理她,明顯是在孤立她。
說不難過那是假的。
她後悔了,後悔當初來到京城這種地方。像她這樣的小農女,根本就不适合在高門大戶裏生存,更适合面朝黃土背朝天。
陸華一靠近大哥的院子,就看見阿紫抱着雙膝可憐兮兮地坐在門口,出神地想着什麽。
他叫了一聲“阿紫”。待她擡起頭來,有兩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子從她臉上劃過。他心裏一緊,就要擡腿跨進院子,遂被攔下。
“大公子有令,二公子不得入內。”
“為什麽?!”
“屬下只是奉令行事,其他一概不知。”
陸華捏了捏拳頭,真想一拳揮過去,到底還是沒有沖動行事。
深吸了口氣,讓步道:“既然我不能進去,那便讓她出來。”他擡手指了指阿紫。
然而侍衛卻是不為所動,沒什麽表情道:“大公子吩咐,她也不能出來。”
“他娘的這是囚禁!”
陸華再也控制不住情緒爆出粗口。
眼見場面快要失控,老夫人身邊的嬷嬷過來了。
“二公子,老夫人有請。”
“我不去!”陸華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嬷嬷卻是連眉頭都沒動一下,繼續道:“老夫人不想你們兄弟二人因為女人産生嫌隙,若你們二人非得如此,老夫人便留不得那個丫頭。”
陸華一怔!
随後努力壓制住情緒,緩緩轉身離去。
阿紫不知自己怎麽回事,望着二公子離開的身影,心裏十分酸楚。
陸華一見到老夫人,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就像找到了突破口似的宣洩而出。
他抱着老夫人的胳膊,控訴道:“明明是我和阿紫相識在先,他憑什麽橫插一腳,像個惡霸一樣搶奪我先看上的人。”
老夫人嘆氣,愛憐地撫了撫他的腦袋,“一個丫頭而已,沒了這個還有下一個,不值當為了此事與你大哥鬧翻,你要知道,你大哥性子冷淡,為人又強硬霸道,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女人,哪能輕易放手。”頓了頓,“等他新鮮勁過了,玩玩也就扔了。”
陸華倏地從她胳膊上擡起腦袋,不滿道:“母在胡說什麽呢?阿紫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小貓小狗,哪有随便扔掉的道理。”
老夫人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改口,“好好好,是祖母不對,祖母不該那般說她。”
陸華扁了扁嘴,就跟一個未長大的孩子似的搖着老夫人的胳膊,“孫兒真的不甘心,要怎麽樣才能讓他放手?”
老夫人頭疼,“這個要問他自己了。”其實她內心也是不贊同陸啓的做法,但礙于陸啓的狠辣手段,不敢說出來罷了。
陸華控拆無果地回去了。
時值農歷九月,白日一日比一日短。阿紫苦撐到天黑仍不見大公子回來,就想着能不能離開。
于是她嘗試着走到院門那裏就被攔下了。
“大公子尚未歸來,阿紫姑娘還是回屋裏呆着罷。”
意思就是她還不能離開。
阿紫只好回屋呆着。沒多會,外面就響起了動靜。她知道是陸啓回來了,連忙提起裙擺跑了出去。
陸啓一進院子,就見她提着裙擺從屋裏飛奔而來,那樣子就像一只被遺棄的小動物,在等歸家的主人。
“大公子,您回來了。”
“嗯。”
“大公子,您今天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有點事情,耽擱了一會。”
“大公子,您餓了嗎?”
“有一點。”
“那我現在就叫人傳膳?”
“嗯。”
終于找到事情可做的阿紫,就像一只勤勞的小蜜蜂,歡快地忙綠着。
見她這麽容易滿足,陸啓轉了轉手上的扳指,有種想将她狠狠弄哭的沖動。
原本近身伺候陸啓的小厮見陸啓擡手扯了下領子,忙朝阿紫打了個眼色,低聲提醒道:“還不過去伺候大人更衣。”
阿紫沒有多想,連忙走上前,伸手就去解大公子的扣子。可兩人身高懸殊過大,她不得不墊起腳後跟。
“大公子,奴婢是第一次解這種扣子,手法難免生疏,您稍微忍耐一下啊。”
“嗯。”
守在一旁的小厮都看呆了。
大公子何時這般有耐心了?并且還配合她矮了矮身子。
阿紫認真努力地解着扣子,絲毫沒注意到二人的身體快貼到一塊了。
陸啓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不動聲色吩咐小厮,“先別讓廚房傳膳,我要先沐浴。”
“是,大公子!”
小厮領命出去時,将門輕輕給合上了。
正在認真努力解着扣子的阿紫,絲毫沒有聽到。
等她終于解完,松了口氣。
方才她沒聽錯的話,大公子現在不想吃飯,想先沐浴。于是繼續為他脫衣,等脫到只剩裏衣時,她沒辦法再繼續了。
她努力平複心跳,紅着臉,垂眸道:“大公子,剩下的還是讓之前服侍您的人做罷,奴婢出去叫他。”
“不必了,就你罷。”
阿紫一聽立刻急眼,脫口道:“不行的大公子,男女授受不親,傳出去了奴婢的名聲就毀了,以後還怎麽嫁人!”
陸啓的臉一下子就黑了,眯着眸子打量她好一會兒,咬牙切齒道:“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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