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大婚

虞州原是天啓京城,只因後來先皇因故遷都天京便成了陪都。陽春三月,鳥語花香,虞州與京都相比自是不一樣的錦繡繁華。連日來目晴幾人出來進去把偌大個虞州名勝好玩處逛了個遍。可越逛,秦目晴的心呀。。。。。。那只“羊” 如今人稱“天寶郡王世子”的,花名真不是一般的如雷貫耳。秦目晴眼見好幾次前呼後擁的一隊人過去雖不至擲果盈車,可那些姑娘們。。。。。。唉,秦目晴,你情何以堪。但坊間也都知聞這位世子不日便要娶親,對那世子妃卻也相當好奇期待。事到如今,秦目晴心中雖未做任何打算,可是虱多不癢、債多不愁,竟也漸漸平靜起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從十裏紅妝的驚豔到熱鬧喜堂的顯赫再到奢華洞房的喧鬧,一切仿佛已然遠去。秦目晴鳳冠霞帔地靜靜坐着,透過紅蓋頭低頭看着被紅燭照得越發紅豔的十指丹蔻。唉,梅香選的這個顏色也忒紅了些。

“梅香,什麽時辰了?”秦目晴動了動酸澀的脖子。

“小姐,快到中天(24:00)了。”梅香答着,心裏恨透了那新郎官。

“你先去睡吧。”

“可。。。。。。小姐,要不讓外頭的喜娘去請請世子?”

“不可,你且去吧。”梅香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氣,只應着便退下了。

秦目晴斜斜地倚在床架上,手掌輕輕撫過床上光滑的雲錦被面。自己是素來喜歡精致的物件的,只這雲錦本為皇家禦用,看來易家确是不凡。目晴心裏兜兜轉轉七想八想,心中并不緊張。正待昏昏欲睡,聽到門口有響動,秦目晴略坐正了些。淡淡的沉水香混合着淡淡的酒氣漫進房來,并不難聞。一雙華貴的男子錦靴随着腳步聲出現在秦目晴面前,随即一杆精巧的小秤杆把紅蓋頭挑開來,秦目晴頓時覺得面前豁然開朗。目晴擡眸朝面前的人嫣嫣一笑,那人也是柔柔一笑,一雙桃花目凝了秦目晴一眼。

“夫人的鳳冠不重嗎?”聲音還是那般的慵懶閑适。

不知為何,秦目晴突然想起了當日還來樓上那雙輕輕為美人拂去嘴角果屑的白皙修長的手。“那雙手還真好看。”目晴想着便尋到那雙手望去。誰知那雙手竟伸過來扶着目晴頭上的鳳冠輕輕摘下來。秦目晴馬上覺着全身都如釋重負般輕松起來。接着那雙手又兀自擺弄着目晴的頭發欲散下繁重的發髻。

“我自己來!”秦目晴只覺着全身的血液都往臉上湧來,不由地掙脫開來。

那人薄薄的嘴唇一揚,罷了手,又凝了眼秦目晴,轉身走到圓桌前坐下,倒了杯香茗閑适地品起來。秦目晴偷眼望去,那人嘴角邊還是噙着抹漫不經心的笑。

秦目晴終于開始緊張起來。唉,那是雙經了多少風月的手呀。目晴慢慢地、仔細地梳理着一頭雲絲,仿佛再也梳不好似的。終于秦目晴站起來靜靜走到圓桌旁輕輕坐下擡眸望向對面。

這廂一頭黑瀑襯得肌膚越發的瑩白,一雙含情目此刻噙着一絲嬌怯又一絲故作鎮定,精巧的秀鼻下一張櫻唇打着紅豔的胭脂,嬌豔欲滴。忽的,嘴角一彎,美目細眯,仿若夏夜裏的睡蓮開放那般,端的萬種風情。那廂鬓發如墨,劍眉、媚眼、挺鼻、薄唇,俊美異常的面上浮着絲自若的笑。紅燭搖曳下,一室的奢華,兩張絕美的面容,這幅畫面此刻竟透着絲詭異的驚豔絕倫。

秦目晴纖纖手指攀着雕花白玉壺的壺柄往兩個用紅絲線系着的精致玉盞中倒入了佳釀。

“夫君,請。”秦目晴扶着一只玉盞,甜甜地笑着。那人邪魅地一笑,一手執起一只玉盞,一手抓過目晴執杯的手飲盡了目晴杯中的佳釀,接着又将自己手中的玉盞一飲而盡,竟伏身朝目晴身邊欺來。秦目晴一驚,本能的便要往後退,卻被一雙手環着動彈不得,待張口欲喊,櫻唇竟被一觸柔軟噙住,一股佳釀被哺入口中,嘴裏頓時充盈着醇烈的酒香。秦目晴被嗆得連連咳着,臉漲得通紅。一絲羞,一絲怯,一絲驚,一絲惱,一絲委屈,一絲悲傷,一絲屈辱,一絲氣憤。。。。。。五味雜陳瞬間湧上心頭:“易之揚,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哦?夫人不喜歡這樣喝合卺酒?為夫倒是很享受呢。”易之揚無謂地笑着。

秦目晴聞言一滞,心裏頭冷笑着,面上卻浮起了明豔的笑。她從衣襟裏抽出錦帕輕輕拭了拭嘴角。“我父親提了那個條件,你自是不願,卻又為何應下呢?不過也無妨,要我無所出應該容易的很,只要你不碰我。”

“哦?夫人倒是自信。不過這個提議卻是甚好。”易之揚倒了杯酒閑适地抿着,又懶懶地笑着說:“那日竟是小舅,我卻不防。小舅真是個有趣的人。只是夫人,你也有趣的緊啊。”易之揚聊家常般地說着。秦目晴頓時無語。

是夜秦目晴抓了床被子兀自到小榻上和衣睡了。沒過多久聽到易之揚也脫衣睡了。他竟沒有計較,許是也累了。秦目晴昏昏沉沉地想着輾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臉上癢癢的似有人在撫弄。秦目晴猛然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正是易之揚那雙邪魅的桃花眼,現在近處看去越發覺得妖媚。

“夫人再不起這新嫁娘可要誤了請早安了。”易之揚只穿着白色裏衣站在目晴面前壞壞地笑着。秦目晴大驚,慌忙坐起。

“世子,可起了嗎?”婢女在門外輕輕喚着。

“進來吧。”易之揚懶懶應着。秦目晴慌忙把被子抱到床榻上,易之揚只斜睨着她笑。

一衆人推門陸續走進來,抱衣的,捧水的,伺候更衣的。。。。。。。梅香和素蘭伺候秦目晴梳洗更衣,另兩個婢女伺候易之揚,還有幾個在折衣疊被,整理房間。

秦目晴收拾停當靜靜站着等着易之揚,臉上猶自帶着微微的笑。那只羊一會兒讓換條腰帶,一會兒吩咐重梳頭發,還不耽誤和兩個小丫頭調笑。

“真是臭美。”梅香在秦目晴耳邊小聲嘀咕。目晴嬌嗔地看了眼梅香,不過也在心裏腹诽了下那人。

昨日混混沌沌先前又被蒙着頭,現下秦目晴才細細打量起房間來。雕梁畫棟的闊大房間被一整面雕花镂空的花梨木木扇牆隔成裏外兩間,整面牆上垂着厚厚的錦紅絲幔,中間的拱門挂着副瑩潤的珍珠簾子。內間又被從房梁上垂下的兩塊大大厚重的華麗絲幔将床帏、更衣等私密處隔在更裏面。自不必說房間裏自己的嫁妝俱是用上好紅木請京城的能工巧匠打造的件件都是精品,那些易府添置的小物件,象更衣的屏風,美人榻上的靠墊,床上的羅帳,榻幾上的小薰爐。。。。。。秦目晴粗粗一看也俱都是精美奢華無比的物什。外間的長案上還擺了對粉彩纏枝蓮紋梅瓶并一只“花開富貴”青花鬥彩大圓盤,而且房間一隅還擺放了一架古琴,秦目晴仔細打量竟然像是“秋籁”,心裏不禁雀躍,大大滿意了一下。

待出了房間,秦目晴才曉得這是二樓,原是虞州地處南方比較潮濕,一般講究人家都是住在樓上,自己昨天竟也未察。下得樓來,早有兩頂軟呢小轎備在樓下。秦目晴坐在轎子裏,覺着轎子七轉八轉走了有一炷香時日來到一處院子落下。出了轎子,秦目晴才注意到原來易府竟是依山而建在一座小山上,此刻所處的院落已然到了最高處。轉身望去,山徑逶迤,亭臺樓閣、粉牆黛瓦隐隐在郁郁蔥蔥中露出飛檐翹角,半山腰的一個小湖,水清波靜宛若一顆明珠鑲嵌在碧玉中。

秦目晴在易之揚身側款款走着。這處院落極大,名“富貴苑”,亭、臺、樓、閣,回廊相連,曲池相通,高低錯落,清雅和諧,款款用心,步步是景。走了有一盞茶功夫來到一座飛檐鬥拱、大氣恢弘的兩層樓宇前。

秦目晴依着先前教習的規矩為公婆奉了茶,靜坐在一旁。

“之揚,目晴這麽好的女子,你可要好好的疼惜,不可再胡鬧了。以後早晚你們不必來請安,現下抓緊讓我們趕快抱上孫子才是,夫人說是嗎?”易楓開頭對着兒子的口氣甚是嚴厲到後來對夫人講話語氣卻極為溫柔。易之揚的娘親一看就是典型的江南女子,柔弱溫婉,嬌小婀娜,一雙桃花眼婉轉妩媚,皮膚保養得極好,和易之揚站在一起不像母子倒像姐弟。

“是呀,晴兒,揚兒以後若是胡鬧,你只管到娘親這裏告狀,有娘親為你撐腰,只是你可要早點讓娘親抱上孫子呀。”易之揚娘親柳青的聲音也是軟軟糯糯的,嗔怪地瞪了眼兒子對着秦目晴殷殷說道。

秦目晴的臉紅了一下,慌亂中又對上易之揚抛過來的媚眼只好難為情地笑着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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