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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時候傷的,被什麽咬了嗎這是?”吳邪緊張地湊過去。
張起靈看了一眼從腳踝到小腿中部的傷,皺了皺眉,傷成這樣出乎他的意料。
沼澤裏有厚甲獸,他們的牙齒十分鋒利。
被咬的時候他有感覺,但以為只是輕輕碰了一下,沒咬到。根據這個傷口的形狀來看,應該是被厚甲獸的牙齒挂住,他沒注意跳起來後被劃開了。
“沒事。”他走到水邊,蹲下身抄水将泥土洗幹淨。
吳邪第一反應是制止,但很快反應過來,在這個世界也只能用水清洗了。
不過,看着泥水混着血染紅了一小片水,吳邪心裏很不是滋味。
張起靈太強大,對什麽事情都毫不在意的樣子,以至于只要跟他在一起就十分安心,感覺自己無所畏懼。
直到親眼見到他流血吳邪才猛地意識到,張起靈在強大也是會受傷,他流的血也是紅的。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一直以來,不管是在部落還是在野外,張起靈給了自己滿滿的安全感。
不知怎麽的,吳邪忽然想起那個被他刻意遺忘的吻以及張起靈霸道的宣言……
總覺得,他似乎被“吃定”了呢。
張起靈清理好傷口,轉回岸邊,找塊幹淨的地方坐下。看到吳邪一個人在一邊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嘆氣,不知道那腦子裏又在想什麽。
“吳邪。”張起靈道。
“幹嘛?”吳邪有點不敢看張起靈,怕自己兜不住,臉紅可就不好辦了。
腿上的傷開始疼,張起靈有些煩躁,他一皺眉,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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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那兔子膽子還不敢跟他叫板,磨磨蹭蹭走過來,被他抓住手腕往前一帶,抱住!
吳邪面朝地面撅着屁股,身體僵硬了好一會兒,咬咬牙自己翻過來摟住張起靈的肩膀輕輕拍了拍:“傷口很疼?”
打獵受傷是常有的事兒,這點傷對于張起靈來說不算事兒。
但是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張起靈總算能體會若恩每次受傷在澤面前都表現得很嚴重的心情。
他不說話吳邪自然以為是非常疼,想到這多少有點自己的原因,吳邪心裏那點小膈應頓時煙消雲散。
“要不我們回去吧,讓澤給你看看。”
張起靈頓了一會兒:“沒事,很快就能到禁地了。”
說到禁地又想起另一樁蛋疼的事情,吳邪愁得頭發都快白……黑了。
吳邪覺得張起靈都為了自己這麽拼,他要是還藏着掖着不是太沒良心了?
“其實……我這不是病。”開了頭,後面的話就不這麽難說出口,“我的身體裏住着兩個人,一個是我,一個是……咬你的那個。”
吳邪感覺到張起靈抱着自己的手緊了緊,他看了一眼張起靈兩邊肩膀上的牙印,心情複雜道:“要是禁地也不行,那怎麽?”
“不會。”張起靈的腦袋埋在吳邪的懷裏,所以聽起來有些悶,“禁地不行還有我。”
吳邪悄悄翻個白眼,心想在你們這種什麽文明都還沒有的世界,禁地已經是超級牛逼的殺手锏了,要是這個都沒辦法,其他的都是扯淡!
張起靈忽然擡頭看着他:“你不相信?”
“沒有沒有!”吳邪下意識地反駁。
顯然,他沒有騙過張起靈。
似乎只是為了提醒他自己能壓制另一個“吳邪”的事實,一把按着他的腦袋,吻上去。
吳邪一開始也以為這是演示喂血呢,等張起靈的舌尖探進口腔後他才發現,尼瑪這就是個吻!
不要問他為什麽知道,要是喂血的話,為什麽沒有血腥味?
發現張起靈的真實目的之後想要拒絕已經來不及了,吳邪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被男人吻得手腳發軟的天賦。
吻畢,張起靈貼着吳邪的唇,緩緩道:“只要我活着,沒人能傷害你。”
吳邪不認識一般瞪着他,心想這畫風轉變太快有點吓人啊,還是說剛才某個時候他不小心暈過去,發生了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張起靈一臉平靜地迎接吳邪懷疑的目光,吳邪會覺得張起靈變化很大也不奇怪。
在獸人的世界,伴侶高于一切。
這個世界雄性和雌性嚴重不成比例,五分之四的雄性找不到雌性做伴侶,所以雄性對雌性呵護的程度是吳邪不能想象的。
一旦獲得了雌性的認可,不管多麽強大的雄性準會一秒變成妻奴,生怕自己哪兒做的不好,委屈了雌性。
當然也有張起靈這樣的奇葩,有若華那樣長相好身體強壯的雌性整天對他獻殷勤不要,非要喜歡上一個不明不白的雄性。
不過,雄性的優良傳統他繼承得很好,認定了是這個人,那這輩子就會對他好。
只是現在得吳邪還感覺不到,或者說,他不想感覺到。
面對張起靈的宣言,吳邪張了張嘴,愣是找不到适合的話接上,他只好幹巴巴地回了一句:“謝謝啊……”
氣氛尴尬得不得了,吳邪連忙轉移話題:“就算要去禁地,也先治傷口,路上還指不定會發生什麽事兒呢。”
這一次張起靈倒沒反對,因為這裏已經非常接近豺狼族的地盤,如果他身上有傷就不能很好地保護吳邪。
兩人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吳邪就架着張起靈準備找個适合的地方養傷。
說是架着,其實根本是張起靈摟着他,一路把吳邪別扭得渾身不得勁,但又不忍心直接撂挑子。
好不容易熬到找到适合的地方,吳邪扶着張起靈坐下後松了一大口氣。
“你先坐着,我去附近轉轉。”
張起靈拉住他:“別去。”
“沒事兒,剛才我們一路過來不都很安全,我不走遠。”吳邪笑了笑,轉身走了,他其實想給張起靈找些草藥,雖然……可能……找不到。
他走後不久,張起靈查看了一下已經沒有流血的傷口,仔細辨認了一下方向,然後飛快地沖了出去。
要是他沒記錯,這片區域有長絨獸,那種動物捕起來很容易,只是個頭有點小,不适合作為部落的獵物,但只是兩個人的話正好可以捕幾只來做晚餐。
去采草藥的吳邪生怕自己迷路或者遇到危險反而給張起靈添麻煩,他轉悠了一圈之後就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我找到了這個,可以吃……”他瞪着憑空出現的幾只超級大兔子,一時腦子有點堵。
難道張起靈出去打獵了?
他看向一邊躺着沒動的張起靈,眼裏的疑問顯而易見。張起靈無辜地回望,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不知道才有鬼了!
“既然傷沒這麽嚴重,還裝什麽可憐!”
吳邪也就是覺得自己被耍了氣不過才這麽說,其實他很感動,有人為了你盡心盡力,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不是嗎?
“對不起。”那邊的張起靈忽然說。
吳邪怔了怔:“幹嘛道歉?”
“因為你不開心。”張起靈直起身體,微微皺着眉頭,表情有些懊惱。
吳邪呆呆地與他對視,半秒鐘之後一張臉騰一下紅了,他連忙低下頭,撥弄自己找來的那些植物:“你……我、我不開心又不是你的錯,道什麽歉?”
“你不高興是我的錯”這種男友力MAX是不是用錯地方了,對着他一個大老爺們玩什麽深情?
張起靈看了吳邪一會兒,站起來,很順暢地走到他面前:“傷沒事,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能讓你餓着。”
“……”
低沉的嗓音在耳邊緩緩說着話,吳邪覺得自己快要燒起來。
“我又不是雌性,我能自己找吃的!”雖然快要被張起靈電暈過去,吳邪還是梗着脖子強調自己是雄性。
這話是說給張起靈聽,同時也是給自己警告。
誰讓張起靈魅力太大,要是心理素質不好,被掰彎是遲早的事情!
吳邪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将注意力轉向那幾只死得透透的兔子身上,盯着它們的長耳朵,頓時有種相煎何太急的感覺。
這種感覺也許只有他會有,在張起靈看來,野獸就是野獸,雖然他們獸型看起來有些相似,但絕對不是同樣的物種。
張起靈熟練地将幾只兔子處理好之後,用幾塊不起眼的小石頭生起火,他正想把兔子扔進火堆時,吳邪及時拉住他。
“別,用這個吧。”吳邪遞上樹枝,見張起靈不明所以,他拿起一只兔子,将樹枝的一端穿進去,一端插在地裏,讓兔子在火堆上烤着。
張起靈很聰明,頓時明白了這樣的做法比他之前的好太多。
他舉一反三地将其他幾只兔子架起來烤上,并不時地往火堆裏添柴。
吳邪盤腿坐在他的身邊,目光雖然落在那幾只越來越香的烤兔子上,但其實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張起靈的傷口上。
“沒事。”張起靈翻動着兔子,“很快就能好。”
想起克裏斷了骨頭三天都能下地,吳邪稍微放心了些。
這個話題過後,兩人之間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直到兔子烤熟了,張起靈轉頭問吳邪:“吃這個嗎?”
說實話,吳邪還有些心理障礙,但他轉念一想,自己在地球上那會兒沒少吃各種動物,心理膈應的感覺消散不少。
張起靈見他沒反對,撕下前腿遞給他。
“謝謝。”吳邪習慣性地道了謝,他心裏裝了太多的事,所以沒注意到張起靈再聽見他的道謝之後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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