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渣哥哥們的行為

望舒回頭望過去,看到江敬珩穿着棕黃色的小襖,蹬着神氣小羊羔皮靴,指着裴傾奕笑。

裴傾奕好像被什麽尖利的東西戳到似的,連忙收回手,退後幾步,低着頭,仿佛做了不見的人的事一樣。

挽宮也連忙下了秋千架,邁着小碎步走到男孩面前,行禮說道:“挽宮見過五殿下。”

江敬珩鼻子裏哼了一聲,看上去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只不過是一個七歲的小屁孩,一腳就能蹬到池塘去。

他看也不看挽宮一眼,走到裴傾奕面前,雙手放在臉上扒着眼睛鼻子做鬼臉說道:“竟然還幫女孩子推秋千架,實在是太丢臉了,我要告訴太子哥哥。”

望舒本來不想管的。

正如她之前想的那樣,還沒長大到足夠保護自己的歲數,太亂來的話,很危險。

但是,江敬珩實在是太可惡了。

她跳下秋千架,小跑到裴傾奕身旁,擡起頭看着江敬珩,露出一貫天真無邪,人畜無害的笑容說道:“珩哥哥也要玩嗎?”

“你怎麽也在這裏?”

江敬珩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退後一步,雖然臉上依舊是不屑的表情,但是語氣卻顯得有些緊張。

至今他都沒法忘記,那年在後花園,望舒撲上來揪着他頭發的情景,而且那時候望舒可是揪了兩手滿滿的頭發出來。

“珩哥哥是一個人嗎?”

望舒繼續笑着,雖然江敬珩比她大三歲多歲,可是她知道,江敬珩不是她的對手。

“當……當然不是。”

江敬珩說着,退到裴傾奕身後,生怕望舒一個惡狗撲食,再揪他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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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宮姐姐剛才給你行禮,珩哥哥你怎麽不理挽宮姐姐?”

在宮裏,也就和挽宮的關系比較好,她可不會看着挽宮被欺負。

“我為什麽要理她?”

江敬珩依舊把下巴翹得高高的,公主向皇子行禮,這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心情好的時候應一聲,就是莫大的恩賜了。

望舒覺得臉上的笑容都快要維持不下去了,這種渣哥哥,就應該拖去沉塘,狠狠的沉塘。

“珩哥哥找我,有好吃的給我嗎?

雖然江敬珩是小混蛋,但人家是皇子殿下啊,甭管是誰,統一讨好。

“哼,只知道吃的豬,我才不是來找你。”

江敬珩用極其睥睨的眼神掃了她一眼,擡起頭看着裴傾奕說道:“你怎麽會和這種野蠻人一起玩?”

“皇上召爹進宮,我和阿娘随行。”

裴傾奕簡短的回答,就算面對皇子,他的态度也沒有卑微讨好。

江敬珩也不生氣,仿佛裴傾奕這樣的态度,原本就是應該的。

“別管她,我告訴你,那個野蠻人啊,特別野蠻,尤其喜歡揪着別人的頭發,簡直就是厲鬼投胎……”

青筋,一條、兩條、三條,就快要爆發了。

“敬珩。”

有人喊了江敬珩的名字,江敬珩拉起裴傾奕的頭,往聲音那邊走去。

望舒擡起頭,從花圃遮擋的那一邊,有一行人走了出來。

就算隔着有點遠,她還是一眼就認出江睿炘的樣子,還有……四皇子。

按照策略來說,哪怕江睿炘把她當作皮球一腳踢開,又或者是拎着她丢到池塘裏,她都要笑臉相迎,直到俘虜成功為止。

只是,四皇子江上歌也在,就有些棘手了。

算一下,他今年十二歲,比望舒足足大了八歲,對她的警告也不是開玩笑的。

就這樣撲過去,不會有危險吧。

就算這個世界再怎麽的男尊女卑,她也是公主啊,就算看不順眼,也不會當面就殺了吧。

與其要當陪襯品過一生,不如賭一賭。

“太子哥哥……”

望舒攢了今天最甜美的笑容,一蹦一跳的走到江睿炘面前,甜甜的喊着。

只是她還沒靠近,就感覺一股淩厲的視線,往她身上刺了過來。

不用擡起頭,也知道是誰。

自從三年前的警告以後,望舒在攻略哥哥們,讓哥哥們成為妹控的同時,還定了另外一個目标。

那就是活下去。

如果人都死了,再多的攻略有什麽用啊。

其實望舒平時能見到哥哥們的次數不多,她這種剛剛學會走路說話不久的小丫頭,活動的範圍只有一丁點兒,很多地方不能去,也沒有資格去。

只有哥哥們偶爾經過,才見上一會。

距離上次見江睿炘,已經是四個月之久。

可是即便是這麽少的見面次數,江上歌對她的防備和厭惡,卻絲毫沒有減弱。

“哥哥,哥哥……”

就算危及生命,她也不能輕易放棄。

江睿炘擡起頭,看到一個粉嫩嫩的小丫頭朝着他跑過來。

小孩子長的就是快,比起上次見她,似乎長高了一些,而且步伐也穩重了不少。

江睿炘一想到這裏,馬上搖了搖頭,太荒誕了,怎麽會有這種想法,竟然去在意區區一個丫頭的改變,實在是,太!可!怕!了!

“哥哥,太子哥哥……”

望舒努力綻放最大的笑容,張開雙臂撲過去,可是還沒碰到江睿炘,就被一只巴掌抵在額頭上。

“滾遠點。”

江上歌冷冷的說着,然後手上使勁,她直挺挺的坐在地上。

其他人也只是看着,在他們眼裏看來,江上歌的行為,再正常不過。

鵝卵石凹凸不平的地板,猛地摔坐下去,還真的挺疼的。

望舒擡起頭看着江上歌,他越發的清秀,明明是一個如同瓷娃娃好看的男孩,眼底卻透露出極其厭惡的神色。

“四哥哥。”

她脆聲喊着,對于剛才江上歌把她推到在地上的事情,好像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

“哼,臉皮真夠,比豬皮還厚。”

江上歌輕蔑的哼了一聲,然後拉着江睿炘的袖子說道:“我們快走吧,太傅等着呢。”

“傾奕,一起走吧。”

江睿炘也沒有理會望舒,而是對裴傾奕說了一句,裴傾奕點點頭。

“挽宮恭送太子殿下,四殿下,五殿下,奕表哥。”

挽宮低着頭,用幾乎聽不到如同蚊子般的聲音,恭順的說着。

他們也不在乎,确切來說,視線根本沒在挽宮身上停頓一秒鐘。

望舒站起來,心裏痛罵了這群小崽子一遍,依舊擺着笑臉說道:“哥哥們要去國子監嗎,舒兒和挽宮姐姐也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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