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女神童也沒人愛
“女人不能進國子監!”
江敬珩馬上轉過身,像極了一個大媽似的叉着腰,大聲說道。
他讨厭望舒,這個揪過他頭發的望舒。
“國子監那裏連一個伺候的宮女姐姐也沒有嗎?”
望舒看着江敬珩,歪着頭問道。
“怎麽會沒有,要是沒有宮女,怎麽伺候我們。”
江敬珩翹起鼻子,得意的說道,笨蛋就是笨蛋,就算是讀書的地方,也要有人伺候着。
“所以珩哥哥覺得,宮女是男人嗎?”
望舒依舊歪着頭,萌萌的問着,她本來就長得眼睛大睫毛長,粉嘟嘟的小臉蛋被秋風凍得紅彤彤的,簡直就是新一代的萌神,再加上故意賣萌,很容易擄絡人心。
只是很可惜,這個朝代的人,不管男女老少,似乎都只萌男孩子。
“嗤……”
江睿炘短促的笑了一聲,用手指抵在嘴邊掩飾過去。
什麽破問題,也就只有什麽都不懂的蠢丫頭才問得出口。
“敬珩,別鬧了,走吧。”
江睿炘在他們面前,有着僅次于江岱煦的絕對權力,只要他說一句話,全部人都乖乖聽令。
所以江敬珩不再和望舒繼續讨論,關于宮女是男人還是女人這個問題,轉身跟在江上歌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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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拉上挽宮的手,他們走一步,她在身後跟一步。
“舒兒。”
挽宮有些害怕,雖然這些都是她的哥哥們,可是在她的心裏面,這些人都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自己在他們面前,其實和那些宮女并沒有任何區別。
“我們回去吧,阿娘等着呢。”
“別怕。”
望舒拉過她,小聲說道:“跟在我身後,我去求太子哥哥。”
“舒兒,別……”
挽宮還是覺得害怕,一張笑臉滿滿的都是擔憂的神色。
她只不過六歲,還不到會好好吃飯,好好穿衣服的年齡,卻已經深知男尊女卑,過早的把自己放在卑微的位置上。
“沒事的,真的,有我在。”
望舒抱着挽宮,有些難過卻又堅定的說着,穿越來到這個朝代,挽宮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也是她在這裏第一個朋友。
怎麽能讓她在這顆毒瘤下,漸漸枯萎呢。
“太子哥哥,我和挽宮姐姐能跟着一起去國子監嗎?”
她仰起頭看着江睿炘,這棵好苗子是越來越軒昂帥氣了,真是稍有不慎就落入顏值陷阱裏面。
江睿炘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繼續往前走。
“太子哥哥才不會帶你,還有你旁邊那只豬去。”
江敬珩使壞的說着,這個小屁孩的詞彙量似乎很少,基本上都用豬來代替。
“太子哥哥,舒兒從來都沒有去過國子監,那是什麽地方,是不是很好玩的,有好多好吃的地方啊?”
賣萌的同時,還要賣蠢。
這些自信心爆棚的皇子們,天生有一種比女人厲害的優越感,既然如此,她就順着他們想聽的說。
“無知。”
江上歌輕蔑的吐了兩個字,依舊不忘狠狠的刮了她一眼。
望舒選擇自動忽略。
裴傾奕略顯安靜,走在江睿炘身旁,如果不提醒的話,他的氣質和舉止,和皇子無異。
“聽念芯說,國子監是哥哥們上課的地方,那就是認字學字的地方嗎,舒兒也會寫字,還會背詩。太子哥哥,要不你考考我?”
望舒覺得這幾年來,她的臉皮已經厚到就算用刀子,也刮不動。
“你怎麽可能會寫字。”
江敬珩永遠都是一個聒噪鬼,什麽事都要摻合一腳。
但是其實他并沒有發現,雖然嘴巴裏說着望舒是野蠻人、蠢豬,可是涉及到望舒的事情,他總要湊過來,踩上兩下。
“珩哥哥,要是舒兒會寫字,就帶我去國子監看看,怎麽樣?”
望舒一看機會來了,連忙說道。
“哼,要是你寫不出來,就要趴在地上學狗叫。”
江敬珩露出壞壞的笑容,總算可以報揪頭發的仇了。
“敬珩。”
裴傾奕叫了一聲,剛才望舒問他何謂君臣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小丫頭不簡單,江敬珩和她打賭,絕對會輸。
因為年紀相仿,又是裴将軍的長子,和皇子們一起陪讀長大,除了太子以外,他和其他人都一律以名字相稱,并沒有什麽不妥。
“沒事的,我還對付不了她嗎?”
江敬珩翹着鼻子,噴着粗氣說道。
“故君子和而不流;強哉矯。中立而不倚;強哉矯。”
他學着太傅念書的樣子,搖頭晃腦的說完,得意的看着望舒。
江睿炘和江上歌因為他的打賭,不得不停下腳步,而且他們也有些好奇望舒等一下會不會趴在地上學狗叫。
望舒看着江敬珩,心裏難免有些吐槽,這文绉绉的字眼,聽着都覺得牙酸;但是寫出來還是沒問題的,就讓她露兩手,讓這群直男癌們看看,女子也能撐起半邊天。
“舒兒去找根棍子。”
說着,她走到花圃旁撿了一根枯枝,在沙子上把剛才這段話端端正正的寫了出來。
末了,她還故意歪着頭,用不确定的語氣看着江敬珩問道:“珩哥哥,你看這樣對嗎,有白字嗎?”
江敬珩根本沒料到她會寫字,這段話甚至連他自己都只是剛剛背了下來,還不會寫全;于是他擡起頭,帶着求助的眼神望着江睿炘,這種時候就需要太子哥哥來救場。
江睿炘有些意外,可是臉上依舊是繃得緊緊。
“你出題太簡單了。”
他淡淡的說着,偏幫的太明顯了。
望舒還真的不相信,除了她還有哪個四歲的小孩,在第一次聽到這拗口的古言,能一字不差的寫出來。
不過,現在不是争論的時候,她也沒有争論的資格。
“前些天,念芯拿了《中庸》的書,我恰好看到這裏。”
望舒擡起頭看着江睿炘,簡單的解釋,看來他們對女神童并不感興趣。
“那是你能看的書嗎?”
江上歌用呵斥的口吻厲聲說道,看來不僅不感興趣,還很讨厭。
“原來舒兒不能看那種書嗎,舒兒不知道,聽說國子監是讀書的地方,四哥哥帶我去那裏問問太傅,什麽是舒兒能看的書。”
她看着江上歌,依舊笑得眉眼彎彎。
對付敵人只有兩種辦法,第一是殺了對方,不過這個有點難,第二就是感化,望舒只能選擇第二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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