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分發道別禮物

“可是,很朗朗上口。”

望舒眨了眨眼睛,然後雙手疊加放在小腹前,像個歌唱家那樣,直接開口唱到:“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好象千萬小眼睛。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其實也就是幾句歌詞,再唱下去,就重複了,連旋律都一樣。

卻是一首能洗腦的魔音。

江月意愣了一下,“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不屑的說道:“這是什麽東西啊,随便找個破嗓子都能唱的好聽。”

“不好聽嗎,我再唱一次,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空放光明……”

望舒走近江月意,又開始唱了起來。

“夠了!”

江月意見她走近,像揮蒼蠅似的朝着她揮手。

“可是,我覺得挺容易的,只是聽兩遍,就會了。”

挽宮擡起頭,跟着旋律哼了兩句,已經像模像樣。

“你閉嘴!”

江月意擡起眼簾,瞪了挽宮一眼,挽宮馬上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好了,都別吵了,我快要離開這裏,想來這應該是咱們姐妹最後一次相聚,就非得吵吵鬧鬧嗎?”

一直沒有說話的大公主,坐在一旁,嘴角含笑,看上去端莊溫婉。

既然大姐姐已經發話,江月意再怎麽樣,也不能沖撞,只能把火氣都憋住,看着圓桌上的花瓶,裏面插着幾支白梅,飄着縷縷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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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擡起頭看着大公主,即将要嫁人的大公主,倒也有了幾分新娘子的味道;及笄以後,大公主就不用再紮小兒的發鬏,而是挽起了更加好看多變的發髻,戴上樣式好看雍貴的發簪珠釵,和她們坐在一起,變得很顯眼。

“我離開這裏,也不能帶太多東西,這些年來,父皇和皇祖母賞賜的,我都分好了,妹妹們都有份,也算是我這個做大姐姐的,離開之前,最後一點心意。”

大公主一邊笑着,一邊示意身後的丫環,把放置在一旁的錦盒拿出來,分發給大家。

江月意和江硯心兩人自然是最大份,看上去也最貴重,其餘妹妹們的都差不多,不過輪到望舒,就顯得不一樣了,雖然沒有兩位姐姐大份,但是又比其他人大一點。

望舒接過去,掂了一下覺得有些重,放在一旁。

“其實都是一些尋常物什,要是妹妹們不介意的話,就收下吧,自用或者給宮女,都可以。”

從談吐裏可以看出來,大公主教養很好,對這些同父異母的妹妹們,都沒有任何敵意,反而處處着想。

“大姐姐能想着我們,已經很開心了。”

“對呀,大姐姐嫁了以後,就很難再見面。”

“大姐姐以後和姐夫肯定會伉俪情深、白頭偕老。”

大家七嘴八舌的說着,其中真心假意各自參半,不過總體來說,氣氛還是挺和美的。

大公主笑着點頭,把這些話一一收下,客氣寒暄了一番以後,再繼續說下去,便顯得有些無趣;大家都是年紀不大的小姑娘,正是愛玩的年紀,平時有姑姑嬷嬷跟着,所有事情都必須規規矩矩,現在沒了那些姑姑嬷嬷跟着,倒顯得有些放開了。

“上一年在除夕家宴上,我看着太子哥哥們在玩着有趣的游戲,叫什麽來着?”

江硯心忽然間擡起頭,問了一句。

“我也記得,好像叫什麽牌?”

五公主江默玉扭過頭,看着望舒問道。

“撲克牌。”

望舒看着江默玉回答說道,這是她上一年實在是覺得除夕守歲長夜漫漫,憑着記憶讓太監們裁剪了五十四張硬紙板,然後她拿着各色墨水描了花色。

除夕那晚,盯着江上歌那殺人的眼神,江睿炘不耐煩的眼神,還有江敬珩那吊兒郎當的态度,望舒幾乎費了一桶的口水,才教會他們。

不過也就玩了一晚上,撲克牌随之丢在櫃子裏,再也沒拿出來過。

倒不是覺得不好玩,只是讓身份尊貴,高高在上的皇子們,承認一個丫頭“發明”的東西好玩,是絕對不可能的。

“姐姐們要是想玩,我讓人回去拿。”

得到默許以後,撲克牌很快就拿了過來,望舒簡單的講解了數字和花色的規則,和挽宮演示了兩遍,大家雖然不可能像賭神那麽順溜,也基本上能對打幾局,輸贏間,笑鬧成一團。

江月意本來是相當排斥的,可是看着大家笑鬧一團,架不住好奇心,也湊了上去。

望舒自然不會和一群黃毛丫頭擠着玩,大公主年紀擺在那裏,也不會和妹妹們争,于是兩人便空閑了下來,坐着聊天。

“大姐姐,我這份錦盒,似乎比其他姐姐們,大一點。”

望舒指了一下剛才分發的錦盒,對大公主說道。

宮裏,就是一個小型的修羅場,每一份不尋常的好,背後都有特別的含義。

大公主看着望舒指的方向,笑了一下說道:“你現在是被指婚的人,可不是無主的丫頭了,也該有些拿得出手的東西,所以我把一些首飾和珠釵給了你,是我用過的,可不要嫌棄啊。”

“肯定不會,開心都來不及。”

望舒連忙點頭,她這種剛畢業出來,工作沒兩年的窮人,最喜歡的就是錢。

但是,她一直都沒錢。

就算穿越成為了公主,也是身無分文。

吃的穿的住的用的,全部都是帥渣爹的,而她手上,連一個屬于自己的銅板子都沒有。

如今大公主贈與的首飾,就是她的第一桶金。

“你不嫌棄就好。”

大公主看着望舒笑了起來,清淺的笑意裏,帶着一絲絲的妒忌。

妒忌比自己小十一歲的妹妹,這話說出去,都讓人覺得可笑。

“大姐姐的未來夫君,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望舒心安理得的收下以後,随口問了一句,她想知道帥渣爹在給自己女兒安排聯姻的時候,都是以什麽作為基準,難道真的僅僅只是利益相關嗎?

“我不知道,沒見過對方。”

大公主搖搖頭,輕聲笑了起來,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的回答,有什麽不妥。

本來親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多少人在拜堂之前,別說對方的樣子,哪怕是性命,都未必知曉。

大公主一直受的都是這種教育,因此從來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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