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小妮子起心了
“我說,你刺繡本事,沒我好。”
江月意看着她,直接就怼上了。
“你再說一遍,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反正,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戰争,特別是大家都嬌生慣養,受不了半點委屈的嬌嬌女,戰火更是一觸即發。
何女官見狀,連忙在一旁調和,她沒有崔尚宮的魄力,只好左右勸架。
“你一邊去。”
江硯心嬌眉一瞪,就差沒有撸起袖子。
“我可是你姐姐,你竟敢用這種态度和我說話,看來是尊卑不分了。”
江月意一聲冷笑,毫不退卻的迎面而上:“我母後可是當今皇後,你又算得了是什麽東西?”
大家一看,連家世都拉出來,事态可大可小,都緊張的面面相觑,唯恐禍及池魚。
望舒低着頭,她已經成功引起戰火,這個時候就應該功成身退,好好的完成她的“作業”,否則她一整天的時間,都要耗在這小小的繡針上。
江硯心和江月意,誰也不服誰,越吵越大聲,幾乎到了要打起來的程度。
但是最後,都沒有打起來。
兩人年紀都不算小,借用這個朝代的一句話,十五歲都可以嫁人生娃了,江硯心十四歲,江月意十二歲,已經算半個大人。
原本望舒只是想圖個漁翁之利,安安穩穩就好。
可是這如意算盤,似乎出了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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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蛋,過來,我教你什麽才叫做好的刺繡。”
江月意氣呼呼的對望舒說道,伸手一把抓過她的繡繃,丢到一邊去。
一旁的江硯心見狀,伸手拉住望舒的胳膊,看着江月意說道:“她先找我的,要教,也是我教。”
“跟個蠢師父,只會越來越蠢,她已經夠蠢了,可不能再蠢下去!”
江月意說着,也伸手拽住望舒的另外一條胳膊。
“別碰她,別把你的蠢傳染給她。”
江硯心大聲叫着,手上的力道也加大了。
好好的兩人吵架,變成了争奪望舒拉鋸戰,被人搶奪面前算是一件幸福的事,但是望舒此刻的內心,稍微有些崩潰,她什麽時候成了蠢的代言人了?
一早上就在江硯心和江月意的争吵中度過,草草吃過午飯後,是不能休息的,要接着上課,一直到下午三點。
睡慣了午覺的望舒,忽然被剝奪了午睡的權力,一雙沉重的眼皮,哪怕是拿繡針撐着,也掙不開。
江硯心看着她第三十一次用頭撞桌子,終于看不過去了,身上扭着她的大腿,然後一百八十度擰了一下。
“啊嗚——”
随着一聲異常無比的慘叫聲,望舒這回真的像被踩到尾巴的貓,蹭的跳起來。
“何女官,望舒好像不舒服,這裏太悶,我帶她出去走走。”
江硯心站起來,不等何女官點頭,拉着痛得一臉猙獰的望舒,徑自走了出去。
其實望舒一點都不想離開溫暖,放着火盆的大堂,正月的寒冷如同刀子似的,呼啦啦的往臉上割。
江硯心站在一旁,伸手攏了攏衣襟,看着望舒又冷又痛,在那裏跳來跳去,也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望舒才稍微習慣這寒風,揉着大腿,哈着白氣,擡起頭看着硯心。
“硯心姐姐有什麽話,要避開大家,和舒兒說嗎?”
雖然她一整天都是蠢的代言人,但是她真的一點都不蠢。
硯心瞥了她一眼,很随意的說道:“看你眼皮都快要黏上了,帶你出來吹吹冷風。”
就算是這樣,也不用下手那麽黑,大腿肯定青黑一大塊。
望舒在心裏腹議着。
根本就是因為和江月意吵架,然後把不滿發洩在她身上。
“我不困了,要是硯心姐姐沒話要和我說,咱們進去吧,外面怪冷的。”
皇城地處很北的北方,冬天的雪,能積到半人高,即便是開春,也久久化不盡。江硯心不想說,她也不會陪着在這裏吹冷風。
“等等。”
江硯心那麽高傲,哪怕是有求于人,也絕對不會降低自己的姿态。
“你最近什麽時候見過父皇?”
“昨天。”
既然提起帥渣爹,望舒心裏不免小小擔心了一下,這些年以來,雖然她行事不像其他姐姐,稍稍有些劍走偏鋒,可是也不成真的惹父皇生氣。
但是昨天幾乎是一瞬間,帥渣爹的臉色就冷下來,讓她清楚的認識一個真理,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爹,哪怕他平時會做出很多看似出格的行為,哪怕在旁人看來非常寵愛她。
也有一些底線,是絕對不能觸碰的,那就是父權和皇權。
她雖然是江岱煦的女兒,可是卻不能“要求”和“命令”江岱煦,哪怕僅僅只是希望江岱煦能對芳芝好一點點,這種不過分的“要求”,也不行。
“父皇最近有沒有提起,有關我的事?”
“沒有啊,硯心姐姐做了什麽事嗎?”
江岱煦不是一個喜歡比較的人,他從來不會在一個孩子面前,說起另外一個孩子的好壞,他去看望舒,就只會和望舒聊天,問一下家常話,絕對不會說望舒你怎麽那麽不乖,那誰誰誰比你聽話之類的比較言語。
在這點上面,望舒還是挺認可的。
“我才沒做什麽事,只是……只是,不知道大姐姐現在過得如何。”
江硯心少有的語氣閃爍,自從江小圓嫁給游邵青以後,宮裏幾乎就沒有她的消息,如果望舒沒去飛花宮,也不會再聽到有關大公主的事情。
就算去飛花宮,彤妃唠叨的內容,也從不知道小圓過得怎麽樣,變成了小圓怎麽還沒傳來喜訊。
嫁過去差不多兩年還沒有喜訊,對阿娘來說,是一件很值得擔憂的事情。
但是望舒卻不以為然,江小圓才十七歲,讓一個十七歲的孩子生娃,是很不人道的。
當然,這話她不敢當着彤妃的面說,要不,分分鐘會被掃帚攆。
江硯心怎麽忽然間提起大公主的事?
“硯心姐姐想她了嗎,要不我們和父皇提一下,看能不能見一面。”
“誰說我要見她,只是大姐姐剛過及笄就指了婚,可是我……”
哪怕說得再隐晦,望舒也聽出她話裏的意思。
十月的芥菜,小妮子起心了。
那麽多姐妹之中,只有她被指了婚,也只有她和江岱煦關系最密切,所以江硯心即便再怎麽不情願,也只能跑來虛探她的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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