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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是G市屈指可數的實業家族之一,長樂集團的資産以千億計數,天辰動漫對于漫畫網來說是行業巨頭,對謝嘉樹來說不過是個玩具。他頂着個頭銜,理直氣壯的待在漫畫網,正事是絕對不幹的,閑逛逛混混日子。到了下班的時候,在門口擺好POSE帥氣的打個響指:大家既然這麽喜歡本少爺,今晚本少爺請客,吃喝玩樂去!
辦公室裏一片歡騰,謝嘉樹風騷的踏過萬千歡呼走到子時面前,“一起吧,小熊?”
子時當然不想去,指了指馮一一,撒謊說:“我們已經約好了一起逛街。”
謝嘉樹朝他的二十四小時助理勾勾手指:“那個破折號,你不許去逛街,你要去和我們一起玩!”
馮一一的膽量就算再乘以十倍也不夠她反抗謝魔王的,當即毫無懸念的抛棄了子時。子時還來不及想另一個借口,被謝嘉樹隔着桌子一把拖了出來。
衆人歡呼雀躍的簇擁着出門,恰好這時盛承光從外面回來了,迎面撞見子時被謝嘉樹擁着,他上前一步,不由分說的把人扯了過來。
謝嘉樹不敢和他明搶,起哄說:“承光哥,我們聚餐,一起吧!”
群衆毫無節操的衆聲附和:“老板一起吧!一起吧一起吧!”
盛承光揚了揚手裏的文件,問他們:“我們加班,你們要一起嗎?”
他說“我們”,手裏拽着子時,衆人眼明心亮,頓時默契的合力化作一股浪潮,卷走了戀戀不舍的謝嘉樹……
潮去潮落。辦公室安靜下來,只剩下兩個人,盛承光松開了圈着子時手腕的手指。
“餓不餓?叫個外賣上來吃?”他頭也不回的往辦公室走去,“把你這幾天做的東西都拿進來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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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目前主要在做的是人物設定。她第一次參加劇本改編,完全摸不着頭腦,雖然态度認真又肯努力,進度依然很慢,盛承光一目十行,五分鐘就将她磨了很久才定下的人物設定看完了。
“長頸鹿太太這個角色很讨喜,可是為什麽長頸鹿太太的兒子是一頭馬鹿?”盛承光費解的問她,“是有什麽特別寓意嗎?”
子時有些不好意思,“當初沒有好好設定就開始畫了——我要改嗎?”
盛承光翻過一頁,擡頭時對她勾了勾嘴角,“我以為你們畫畫的都把筆下人物看成自己的孩子,不會願意改動。”
“……沒關系的。”子時誠懇的說,“我可以改。”
“不改了吧,這個角色也挺好的。既然設定是保護熊小姐的角色,長頸鹿的話沒有馬鹿這麽有攻擊性——不過,一只熊為什麽需要一頭鹿去保護她?”盛承光說着自己都笑了起來,“漫畫果然是天馬行空自由自在的世界。”
子時畫畫漫無邊際,全憑想象,從來也沒有想過其中邏輯,此時被他一問,她分外心虛,幾乎要懷疑自己的實力了。可他這時卻說:“的确是個好看的故事,有溫情有勵志。我正式加入你的粉絲陣營,子時大大。”
盛承光的話逗得子時笑起來,他接着與她讨論了剩下的人物設定,修改了其中的一些,又将狐貍和斑馬合并為一個角色,設定為森林中與熊小姐搗亂的一股惡勢力……盛承光對漫畫這行其實算是門外漢,但是他提出的建議卻都中肯而獨到,子時聽得認真,頗為崇拜的看着他說:“你很厲害。”
盛承光的目光從手中資料裏擡起,有些意味深長的看着她。
子時頓時覺得自己狗腿了,轉移話題問:“還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
“你指哪方面?”他交握着雙手坐在那裏,笑笑的說,“工作方面的話——讀者都很好奇你的樣子,我希望你能考慮一下出席一些宣傳活動。”
子時一聽就搖頭,“不行……只有這個不可以。”
“漂亮的小姑娘不願意被人看到,真奇怪。”盛承光也沒多說。将桌上文件整理整齊,他擡起頭,目光裏的若有所思令子時心裏一突,有些歉疚,也有害怕。
“工作談完了,談其他方面吧——我餓了。”盛承光神情一轉,輕松笑道。
子時連忙站起來,“要不要我打電話叫外賣?你想吃什麽?”
“你這種随随便便捐個一萬塊錢愛心的大小姐,我怎麽敢給你吃外賣?”盛承光的語氣似乎是調笑,“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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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承光帶着子時去了一家開在弄堂裏的店。
那家店門口沒有招牌,從外面看起來就是一家普通民居。穿過停着輛舊自行車的走廊,裏頭還有一個小小院子,他們一進去,裏頭走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穿着家常的毛衣和長裙,幹幹淨淨的令人望之便覺親切。她見了盛承光笑眯眯的柔聲說:“來啦?”
盛承光的語氣很熟稔,仿佛子侄一般:“陳阿姨,幫我做兩個飯,我要帶走。”
陳阿姨點點頭,看了正四處好奇打量子時一眼,對盛承光一笑,轉身進去了。
這時剛剛暗下來的夜已經有些涼,盛承光走到廊下倒了杯茶,見子時還站在院子裏,向她招招手,“站那兒幹嘛?過來。”
子時過去,他給了她一杯溫茶。沒有茶葉的撲鼻香氣,是淡淡的茶葉水味道,卻因為淡而不香,不用鄭重其事的品,反而喝起來格外舒暢。
盛承光喝了一口,惬意的眯了眯眼睛。“餓不餓?”他問。
子時正捧着茶小口的啜,聞言老實的點頭。
盛承光伸手在她額頭推了一下,輕輕的:“呆樣兒!”
他剛喝過茶,唇上一片光澤,夜色初濃,夜燈微光,草木香氣令人恍惚以為是初夏時分,子時看了那唇一眼,心頭酥麻麻的發燙,連忙低頭喝茶。
她腦袋一空,一口氣将茶徹底喝幹了,然後更呆了……忽然手上一動,是他将空了的茶盞拿去了,又倒了一杯放在她手裏。
耳邊聽到他輕笑的聲音,子時不敢轉頭看,耳朵的邊邊滾燙滾燙的。
這夜色黑暗的廊下,每一分鐘都像是要天長地久。
盛承光不說話,子時更一聲都不吭。過了一會兒,陳阿姨拎了個藍色布袋子過來,笑吟吟的交到盛承光手裏,盛承光一手接了,一手牽了子時,“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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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承光開着一輛六成新的奔馳,子時猜想有可能是之前家裏留下來的。他帶着飯和子時,開車去了G市著名的夜闌江邊。
江邊的白玉蘭花路燈十步一盞,對岸的燈火有如隔世,江面上有夜船緩緩駛過,碎了一江的瑟瑟燈光。
這個時節江上的風已吹得人發寒,盛承光沒有叫下車,降下了一點車窗吹新鮮的夜風,他伸長手從後座上把飯拎了過來。
那個不顯眼的藍色布袋子裏面有層銀色的保溫膜,兩個飯拿出來的時候熱的甚至有些燙口。
沒有給筷子,錫紙裏面包着兩只甜白瓷勺子,子時遞給他一只,恰好他也打開一盒飯遞過來,兩人默契的一換。
兩盒都是一樣的,宮保雞丁蓋澆飯,放了兩種小菜在邊上,酸酸的微微有點辣,拌在蓋澆飯裏,味道驚為天人。
這一晚,深秋的江風漁火中熱氣騰騰的蓋澆飯,子時後來的一輩子都沒能忘記。
當下她吃得心滿意足,簡直像那種剛吃了鮮美魚罐頭的小貓,眯着眼睛只差就地一滾了。盛承光在旁看得不覺發笑,問她:“好吃嗎?”
子時回答的心滿意足的:“好吃的!”
“大小姐平時錦衣玉食,偶爾吃一口家常便飯,很不錯吧?”他說着擰開一瓶水遞給她。
他似乎沒有胃口,令子時那麽驚豔的蓋澆飯,他那碗幾乎沒有動,被他随手擱在紙巾盒旁邊。
子時輕聲道謝,接過來喝了一小口,默默了一會兒,說:“我不是大小姐。”
“放心,我不會綁架你要贖金的。”盛承光開玩笑似得說。
他的笑容那樣涼薄,令子時的心揪得慌,話脫口而出:“你要多少錢?”
盛承光一愣,似乎很意外:“你說什麽?”
子時硬着頭皮問清楚:“你……需要多少錢,就可以不用這麽辛苦了?”
年輕的女孩子看不懂男人眼裏的一閃而沒的情緒,只覺得有些害怕、心跳很快,但又已經不容許她當做什麽都沒說過,她結結巴巴的解釋:“你別誤會,我是借給你的……你以後很好很好的時候……再還給我……”
這個如深秋晴空一般的人,應該從容不迫的做着他擅長并且喜歡的事情,而不是眼下這樣。子時見過的人不多,盛承光是她見過最強大、最特別的人,她甚至覺得他不應該屬于這裏、不應該是她能接觸到的。
她希望這個人過得好。
盛承光轉過臉來,江面承載的光印在了他眼底,絢爛如光明,子夜從車中暗處看去,心魂俱舍。
“你給我?”他重複了一遍,聲音裏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忍不住要發笑:“你要給我錢?”
他說完真的笑了起來,扭過臉去點了一支煙,降下的車窗外風一吹,新鮮熱辣的煙草氣息撲在子時臉上,她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盛承光轉頭看她被嗆的微微皺眉的樣子,忽然笑了,眼中情緒燃的更加明亮,他傾身,在江風中偏過臉去吻住了少女柔軟的唇。
子時眼前一黑,更加新鮮熱辣的煙草氣息直入肺腑,唇被咬了一下,她下意識的驚嘆一聲“啊”,粗而麻的觸感便入侵了進來,她的舌頭被重重吮住了。
一個完全侵略意味的吻。
“你拿錢砸我?”盛承光吮着她的唇,低低的說,“你想做什麽呢?包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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