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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竟然是子時先醒了,盛承光睡得非常沉,她從他懷裏鑽出來他都沒醒。
子時推開被子坐起來,看他手還伸在那裏,好像是留着給她的懷抱,她輕輕的給他放了個枕頭進去。
于是盛承光一夜好夢,惬意的醒來,帶着溫柔笑意緊了緊懷裏——發現自己抱着個枕頭!
盛總很郁悶的睜開眼睛,甩手把枕頭扔下床,坐起來喊她:“子時!”
他叫了兩聲她才跑進來,手裏拿着他的一個平板,盛承光一眼瞄見那上面定格着游戲,頓時大少爺起床氣發作了:“一大早你不睡覺跑什麽?”
子時告訴他:“不是一大早了,已經下午兩點了……”
盛總不動聲色,一邊下床一邊随口說:“是嗎……”
他只是找個臺階下,偏偏子時還要湊過去認真的回答他:“是啊,你睡了好久!我還想問你要不要去機場送齊光呢,可你一直都不醒……”
盛承光已經在往浴室走,表情不變,耳朵卻有些紅,他進去前回頭瞪了喋喋不休的人一眼,子時閉了嘴,吐吐舌頭,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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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睡前運動太過美妙,又是已經很久沒沉沉的睡一覺,這會兒睡飽了起來,再沖個熱水澡,盛總神清氣爽的從浴室出來,簡直意氣風發,再交接兩個盛氏都不在話下!
他一邊穿襯衫一邊往外走,愉快的叫她:“打電話叫餐,我餓了!”
子時窩在沙發裏玩平板上的游戲,聞言昂起頭很不好意思的說:“啊?可是我不知道怎麽叫。”
盛承光停下手裏的動作,擡頭語氣十分不善的問她:“你早上起來到現在,什麽都沒吃?”
“吃了!”子時知道他讨厭飲食作息不規律,連忙表示她把自己照顧的很好:“昨晚送來的東西還有好多,我吃了蛋糕……還吃了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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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承光簡直不知道說她什麽好,站在那兒看了她半天。可看她那樣兒,她自己也已經知道不好了,低着頭,手裏抱着個抱枕,手指在上面摳啊摳……他走過去,挨着她在沙發裏坐下,把平板從她懷裏 來扔在一邊,罵了句:“就知道玩兒!”
他罵出聲子時就知道沒事了,蹭啊蹭的蹭到他懷裏,靠在他心口乖乖伏着。盛承光暗罵她磨人精,抱着她挪到了沙發邊,拿起電話,他一個指令她一個動作,手把手的教她怎麽用room service。
子時從來沒有住過酒店,但是這些事情只要有人教她,能有多難?她很快就能舉一反三,把餐單上東西幾乎都點了一份,還問能不能給她炸個雞米花?
盛承光怕她再說下去就該要可樂和薯條了,拿過電話挂了。
學會了一項新技能的人坐在他膝頭,興致勃勃的,十分有成就感,盛承光趁機開導說:“很容易吧?沒什麽難的。”
她深以為然的點頭:“嗯!”
他摸摸她頭,聲音低了一些:“你和別人沒什麽兩樣,比大多數人都要聰明漂亮一些,你可以坦然的面對和處理任何事,知道嗎?”
他在教她、鼓勵她面對未來的人生,子時心裏明白。
是不是她學會了,他就可以放心離開了呢?因為不打算參與她未來的人生,所以教她獨自坦然面對嗎?
她悶在心裏不敢問,只是一個勁的在他懷裏撒嬌。
盛承光被她嬌的受不了,手伸進她 ,手指刮着她 的肌膚,一邊貼着她耳邊熱熱的問:“是不是又饞了?這兒不疼了麽?”
這下她立刻跳了起來,離的他遠遠的。
盛承光大笑,站起來想追她,可是那送餐的也來得太快了,他只得運氣平複了一陣,才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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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不跑盛承光也不見得會做什麽,逗逗她罷了,他今天可是有許多事要處理。
把她那份油炸的雞米花搶來吃光,把躍躍欲試再叫一份的人趕去洗澡換衣服,盛承光打開關了一夜的手機一看,未接來電已經上百個了。
還好,并沒有來自盛明華女士的,看來趙懷章也不是看起來那麽沒用。
挑了幾個重要的回電,清一色都是問他是不是瘋了?盛承光 眉心正無奈,子時換好了衣服過來征詢他意見,在他面前原地轉了一圈。
衣服是盛承光昨晚就叫人送來的:果綠色的及膝裙,剪裁精致、款式簡潔,可穿的人年輕漂亮,臉上帶着十九歲女孩的純真懵懂,像清晨枝頭沾着露水的青蘋果。
他挂斷了正在怒吼的那通電話,走過來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很漂亮。”
子時也覺得這裙子好看,被他誇了,不好意思的皺皺鼻子。
“現在去哪兒?”她問他:“齊光這會兒應該已經出發了吧?”
“嗯,他一早的飛機。”盛家人一向沒有送行的習慣,齊光出門又肯定是前呼後擁的,盛承光确定歐洲那邊安排好了便覺得沒問題了,不過子時問了好幾遍了——“你好像特別惦記齊光?”他挑着眉問。
這話令子時有些尴尬,她默了默,小聲的說:“希望他手術成功。”
盛承光捏捏小操心的臉頰,說:“他的醫療團隊裏有好幾個幹細胞移植方面最好的專家,應該不會出問題的。如果情況好,他應該很快就能回來了,到時候我帶你去接他。”
子時驚訝又高興的看了他一眼,那神情似乎是不敢置信。
“怎麽?難道你以為昨晚是一夜情?”盛承光故意問。
可她居然……沉默了。
她默認了!
盛承光自找的,這下可好,自己把自己氣了個倒,想發火又怕吓着她,一時忍的臉都發黑,眯着眼睛惡狠狠的盯着她。
子時硬着頭皮輕聲對他說:“你不要生氣,我不是別的意思,只是我們現在這樣……盛承光,我們是不對的。”她擡頭迎着他的目光,坦然的說:“所以,你可以随時離開。”
“那你呢?”盛承光陰沉沉的問:“你也打算着随時離開我?”
她的眸子清澈幹淨,認真的神氣像是在發誓:“你叫我走的時候我才會離開你。”
既然我不懂,既然你教我辨別是非,那麽就請你在對的時間告訴我,然後結束這段錯的感情。
她一向不善言辭,盛承光知道。可是她一直在告訴他:她沒關系,而盛承光你要好好的。
是不是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會莫名其妙的丢不開她?因為知道除了他沒有人心疼她,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善待自己。所以明知道謝嘉雲是故意站到她身邊去的,是喂給他的一個餌,他明知道裏面是鈎子,還這樣迫不及待的一口咬上去。
飲鸩止渴,她和他都是。
“我剛才跟你說過什麽?”盛承光聲音變得很低,“你要自己面對人生,自己做判斷,對自己的感情負責,有一天如果你真的離開我,是因為你選擇離開,而不是我叫你走。”
她似懂非送的點點頭,可是又笑着問:“那要是我一直不選擇離開呢?”
盛承光在她額上輕輕推了一下,冷着臉說:“那我就勉為其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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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氏新任總裁當着未婚妻的面帶走新歡、外宿一夜。各家八卦媒體聞風而來,在他們樓下擺開了好大的陣勢。
盛承光帶着子時出去時沒有走後門,而是赫然兩隊保镖開道,他牽着子時的手從大堂直接穿過。媒體瘋了一樣湧上去拍照和提問,可高大英俊的男人始終一言不發,将那個像枚青蘋果一樣可口的年輕女孩護在懷裏,兩人一道上車離開。
高清相機拍得清楚:盛總臉上一道紅紅的劃痕,看着像是女人指甲掐出來的,昨晚上party前可還沒有呢!
有當時在party現場的人作證:謝嘉雲儀态優雅的離開party,從頭到尾沒有和盛總争執,更別提動手了。
所以……是新歡打了盛總的臉?!
整個g市的八卦周刊都發瘋了。
當然所有人第一步都是試圖挖出子時的身份,但是盛承光不打無把握之仗,子時的身份是不可能被人挖出來的,媒體做了幾天無用功,立刻調轉槍頭,将全部的精力放在盛承光和謝嘉雲身上。
盛、謝兩家俱是措手不及,第一反應都是出聲維護這兩人各自代表的家族,操控媒體相互影射攻擊對方,一時這城中兩大家族幾乎成了對立世仇。
就連子時這樣孤陋寡聞的人,都感覺到最近風聲鶴唳的。
盛承光大概是介意他自己那句“一夜情”,現在每天都要見她,叫李叔送她去他那裏,或者他派人來接。這當口這樣做風險當然十分之大,可是盛大少執意如此,誰也拿他沒辦法。
這樣一來二去,王阿姨最近看子時的眼神很是複雜,但是他們三個人都沒有問過子時任何話。只有一次子時回來晚了,陸阿姨陪她上樓,給她放好了洗澡水,拿衣服的時候陸阿姨輕聲細語的對她說:“你年紀還小,見過的人也太少了,不要被人家說幾句好聽的就迷惑了……要好好的過日子。你是個很好的孩子,要懂得保護自己啊。”
子時剛才還在車裏與盛承光纏綿了一番,頓時像被捉住了什麽把柄似的,臉紅心虛的直點頭,可她再想想:盛承光……他從來也沒對她說過幾句好聽的啊!
“還有,子時啊,”陸阿姨輕聲嘆氣,“我們是老宅派來的人,你這裏的事,不能不向那邊彙報……我們的意思是早點告訴你,你自己也好先做準備。”
這下子時呆了。
盛家老宅嗎?盛承光的姑媽和她的……爸爸,如果他們知道她又和盛承光在一起了,是不是還會像上次一樣?上次她接了盛承光姑媽的電話,然後爸爸就來接她走了。
子時安慰自己那樣也不錯,至少能多見爸爸一次,可是……可是她還是開始吃不好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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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飯量驟減,盛承光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那樣十面埋伏的情況下,還特意 了一個下午的空,親手給她烤了蛋糕。
可子時也只是吃了一勺就放下了。
盛承光拿過她勺子嘗了一口,并沒有失誤。他皺眉直接問發呆的人:“想什麽呢?你為什麽最近吃的那麽少?”
子時擡起頭看他,目光還是呆呆的,卻問他說:“盛承光,你到底想做什麽?”
她終于也知道問了!盛承光心裏滿意,挑了挑眉,卻不回答她,只說:“換件衣服,準備出門,晚上我帶你去個地方吃好吃的!”
子時現在哪有胃口吃東西,但是他看起來興致實在不錯,她也只得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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