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亂了
“你們丢不丢人,就為了這麽一個女子”
看兩人發髻都散了,曲昭眼裏閃着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
就算再看一眼柳心妍現在的樣子,也讓他覺得不忍直視。
就為了這麽一個女子,兩人現在完全不顧形象,像個潑婦一樣在地上扭打。
“父親...”
比起孟辰元,曲高庚更怕曲昭,見呵斥之人是他,雖不甘心,還是停下了手。
“柳大小姐,你別光顧着哭,現在這事該如何解決。”
聽了大贏的話,曲仲就更覺得柳心妍腦殘了,讓一個差點毀了自己清白的人給自己畫眉,這不是該夫婿才能做的事嗎。
而且。
外邊都鬧翻天了,這兩人竟然躲在屋子裏畫眉。
這該是怎麽樣的一種沉穩心态。
或者應該說着一對傻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瘋狂搖着頭,柳心妍現在只覺得自己就好像是電視劇裏女主角。
孟辰元就是她的初戀,一開始兩人兩情相悅,可最後他傷了她的心。
所以她走了,去找那個她一直視為紅顏知己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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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對她告白,說喜歡她對她好一輩子。
她一直拒絕,可是最後還是淪陷在了這樣的深情裏。
本打算就這樣厮守一輩子,可是初戀原來一直都是愛她的。
她誤會了初戀,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愛着誰,她沒法選擇。
曲仲:綠茶,綠茶,妥妥的綠茶。
“你這姑娘真是好不要臉。”
如果現在面前的柳心妍是男子,曲昭可能真的會沖上去揍他兩拳。
他是忍了又忍,才沒出手。
“父親,不關心妍的事。”
看自己心愛的女人被父親罵,曲高地臉色順時陰沉下來,走到柳心妍身邊扶着她站了起來。
“你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曲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真是一對賤男渣女,最好這兩人配對,不要再去禍害他人了。
就沖剛才曲高沖向了柳心妍而孟辰元只是不可置信地看着。
曲仲舉得,這個孟辰元還能搶救搶救。
“柳心妍,我再問你一句,你是真心想留下來嗎?”
臉上最後地一絲血色退去,孟辰元白着張臉問道。
對面柳心妍擡起臉,欲言又止地看向孟辰元。
“過去的都過去了,你只是過去,他才是我的未來。”
孟辰元一抖,不知是被柳心妍的臉吓到了,還是因為這句話。
曲仲只覺得他眼底的感情在一絲絲褪去,最後變成一灘死水。
最後,孟辰元雲淡風輕地笑了笑,點了點頭。
“打擾了。”
朝曲昭拱拱手,孟辰元轉身離去,沒再多說一句話。
這少年得救了--
這是曲仲心裏的第一想法。
“荒唐至極。”
冷眼打量了還抱頭痛哭的兩人,曲昭冷哼兩聲,拂袖而去。
沒救了,沒救了。
再回頭看了眼兩人,曲仲搖着頭跟在曲昭身後出了卧房。
一路上,曲昭都沒有說話,好像一直在斟酌着什麽打算。
“爹,你叫我回來是有何事?”
曲仲可沒覺得,曲昭是叫自己來看熱鬧的,肯定是有事要說才把人叫了回來。
“爹,爹。”
喊了幾聲,發現曲昭根本沒聽見,曲仲不由得地加大了聲音。
“嗯! 哦,對對,把正事都差點忘記了。”
曲昭懊惱地一拍腦門,終于想起今天的正事。
本來今早他去識君閣就打算說的,一大早出了那事,他就給忘記了。
“你這莓果被定為禦供果子了。”
禦供...
“爹,你是說我這莓果現在成了皇字頭?”
一時吃驚,曲仲把自己心裏的稱呼都帶了出來,他這草莓才上市兩個多月這就進宮了。
自豪地拍了拍曲仲的頭,曲昭終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個笑容。
“确實沒錯,以後這莓果就是皇室禦供之物了”。
這還都得多虧姚文軒那小子,如果不是他帶着果子送到了四皇子府。
而四皇子又把果子送到了皇宮裏,這才這麽快就進了皇上的口裏。
“你這小子,交朋友還算有眼光。”
“那是,我是極聰明的。”
“我來瞧瞧你這臉皮是不是越來越厚了?”
見不得曲仲嘚瑟地樣子,曲昭伸手捏住曲仲的臉頰,猛地一扯。
“痛痛痛...”身子跟着曲昭的手追過去,曲仲不停地求饒。
滿院子都是他跳腳的聲音。
“爹,我英俊的臉都捏皺了。”
“我可不想像你一樣長滿臉的皺紋。”
剛把臉解救出來,曲仲就立馬開始說些欠揍的話去逗曲昭。
“你還是先想想一會怎麽哄你祖母吧!”
眼見曲仲得意的尾巴都要翹起來了,曲昭狡猾一笑,立馬提起現在還沒回來的羅氏。
糟糕..
簡直是暴擊。
等老太太回來,自己少不得要遭幾個白眼。
“讓你嘚瑟,最近越發沒大沒小。”
幸災樂禍地看了眼傻掉的曲仲,曲昭腳步輕快地進了自己的院子。
“爹,你還不是要哄娘。”
不服輸地沖着曲昭的背影喊道,曲仲叉腰大笑。
比起祖母的白眼,還是娘的淚水更讓人頭痛。
果然。
曲仲的話一出,前面的身影好像停頓了會,再提步時就顯得沉重了許多。
勝利--
鬥嘴贏了的曲仲興高采烈地回了自己院子。
今年就回來住了幾日,現在院子裏除了打掃的丫鬟們,只剩孟卓和笑笑。
一進院子,笑笑正蹲在樹下用樹枝捅着螞蟻。
嗬!
才幾個月沒見,這孩子怎麽瘦了這麽多,前次見着還是胖乎乎的。
“笑笑。”曲仲叫了聲。
接着。
一個挂着鼻涕泡的小孩子就跟個炮彈一樣,邊跑邊哭,沖到曲仲身邊抱緊了他的腿。
“少爺您終于回來了。”
“嗚嗚嗚,嗚嗚嗚。”
“你..哎,算了,哭啥哭,你哥呢。”
眼看着自己的褲子已經被眼淚鼻涕抹得到處都是,曲仲揉了揉額角。
孟卓平時對妹妹最是在乎,幾乎整日形影不離的。
曲仲進院子到現在都沒看見人,不由得有些驚奇。
“哥哥去掃地去了。”
小姑娘好像終于找到了安全感,忍不住搖了搖頭。
幸虧我沒有潔癖.....
“掃什麽地?”
四處看了看,沒看到孟卓的身影啊,這大晚上的,掃什麽地。
“哥哥說,是前面的那個有花的地方。”
指着不遠處的花園,笑笑有些迷迷糊糊地說道。
哥哥只說在這裏等他,還說在一個滿是花的地方掃地,掃完就帶吃的給她。
瞧了瞧那邊的位置,曲仲皺眉。
那邊是曲府的花園,面積不小,花草樹木又多,平時怎麽也得三四個人打掃,更不可能讓個九歲的孩子去掃。
“走,我們去瞧瞧。”
彎腰抱起笑笑,曲仲只聽到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
“你沒吃飯?”
揉揉孩子的肚子,曲仲發現笑笑的肚子果然扁扁的。
“哥哥說,等他回來給我帶饅頭,可是我好餓。”
癟癟嘴,笑笑豆大的眼淚不停地砸在曲仲肩頭。
她想起了去年自己在外面流浪的時候,吃不飽的感覺。
“大贏..去拿些吃的來。”
轉頭先吩咐大贏,而後曲仲才笨拙地開始哄笑笑。
單身狗如他連女朋友都沒交過,這哄孩子更是不行。
只會不停的“哦,哦,哦,哦,乖,不哭。”
顯然這種方式只是讓笑笑哭得更厲害了。
這種貼在耳朵旁的哭聲,讓曲仲的額角開始發緊,甚至慢慢開始覺得自己耳鳴了。
還好,大贏速度很快,從小廚房立馬就拿了吃的出來。
“給,笑笑,快吃。”
舉着一大坨鹵好的牛肉遞給笑笑,大贏用油乎乎的手摸了摸她的頭。
孩子眼睛一亮,終于停止了哭泣,把肉接過去,啃了一小口。
終于能喘口氣,曲仲揉了揉左邊的耳朵,那邊嗡嗡的。
“少爺,我剛去發現廚房是鎖着的。”
看孩子吃的高興,大贏才靠近曲仲說道。
雖然那把鎖頭看上去就不牢固,被他一腳就踹開了,可确确實實是鎖着的。
“鎖着?”眸光一沉,曲仲挑了挑眉頭。
他可是第一次聽說,自己院子裏的小廚房還要上鎖的。
這是防誰呢。
今天曲仲回來的突然,院子裏的丫鬟們也是剛知道,現在正在忙着換床鋪和備洗澡水。
“你,過來。”
選了離他最近的一個小丫鬟,曲仲招了招手。
小丫鬟戰戰兢兢地站到曲仲面前,連頭都不敢擡。
“你去把孟卓找回來”
又指了個呆愣的小厮,曲仲才又轉頭看向那個小丫鬟。
“現在院子裏是誰在管?誰讓孟卓去掃花園的?還有這廚房誰鎖的?”
一連問了三個問題,曲仲把孩子交給大贏,才背着手掃視了一圈。
“是陳..陳管事。”
小丫鬟被正色的曲仲吓到了,連話都有些說不清。
“他人呢?”
陳管事?哪裏冒出來的,他院子裏的人他都認識,就沒聽過這號人。
“奴婢不知,陳管事去何處了。”
小丫鬟都快哭了,早上剛被陳管事罵過,現在感覺馬上又要被少爺罵。
“少爺,少爺我知道。”
身後的大贏連忙舉手,證明自己的存在。
眼風掃向大贏,曲仲簡直是無語。
人天天在院子裏都不知道,你今天才回來了一天你竟然就知道了。
“陳管事是陳管家的兒子,是夫人派來暫時管咱們院子的。”
完全誤會了少爺的眼神,大贏很是驕傲地擡頭。
他都回來一趟了,作為少爺承認的二把手,他當然要了解院子裏的事。
“你去找個人,把陳管事找出來。”
眼神閃了閃,曲仲提高了聲音。
他都進院子半天了,這陳管事都沒出現,很明顯就是沒在院子裏。
再看看笑笑啃着的牛肉,曲仲眼神更是冷了幾分。
黑夜掩護了兩個靠近的人影。
直到走進曲仲幾人身邊時,他才看清其中一人就是孟卓。
“少爺..孟卓差點死了。”
小厮左手扶着孟卓,兩人都濕淋淋的,而孟卓更是抖地跟篩子一樣。
大贏搶先一步去扶了孟卓:“這是掉到水裏了?”
小厮點點頭:“幸虧孟卓抓住了池塘裏的大石頭,要不早溺水了,小的也不知道他在裏面泡多久了。”
“先進去洗個熱水澡,你去請大夫。”
“你別說話,先進去。”
看孟卓牙齒都冷地打架,還想說些什麽。曲仲立馬制止,讓大贏扶人進去。
“哥哥,吃。”
笑笑完全不知道哥哥現在的情況,看哥哥回來了,立馬想把吃的分給他。
“你帶着笑笑先回房休息,給她拿幾個饅頭。”
有條不紊地指揮着院子裏的人,曲仲的目光終于完全冷了下來。
雖然很多人都知道他好說話。
可那是沒觸犯他的底線,若真是觸他底線了,曲仲也是個狠人。
現在他的面無表情就吓到了許多人,連大贏都不敢再多話,低頭抱着孟卓進屋去了。
熱水一桶一桶送進屋裏,又把冷掉的水端出來。
大夫也被從府外請了進來。
曲仲就站在院子裏,這麽來來回回的快折騰了一個時辰。
而派去找陳管事的小厮還沒有回來,顯然是沒找着人。
嘆了口氣,曲仲先去右廂房裏看大夫的診治情況。
“這孩子受了寒,晚上發發汗就是了,以後可千萬別泡冷水了。”
大夫一邊寫着藥方,小眼睛一邊涼飕飕地蔑視着曲仲。
這些纨绔子肯定是想了法子來折磨這些下人。
瞧這孩子身子骨弱的,又在冷水了泡了那麽久,也算是命大竟然沒發熱。
曲仲:我冤枉...
“好了,照着這藥方抓藥吧。”
大夫吹了吹還未幹的墨跡,把藥方遞給了大贏。
“去吧。”
不等大贏看向自己,曲仲就揮了揮手。
“這還差不多。”
一邊收拾着藥箱子,大夫一邊語重心長地告訴曲仲:“這孩子雖然是個下人,可好歹是條命。”
“謝謝大夫。”
曲仲一頭霧水地送大夫出門,完全不知這話從何而來。
此時已是深夜,院子裏的人都派出去了,顯得靜悄悄的。
轉身看了眼睡得還算安穩的孟卓,曲仲才放心回了卧房。
要他在院子裏一直等着。
他才沒那麽傻,在卧房裏躺着等不就行了。
咯吱---
可剛才推開卧房的門,找人的小厮就氣喘籲籲地回來了。
這呼吸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異常清楚,一聽就知道跑得十分着急。
“少爺,陳管事在雪柳處已經喝醉了,小的怎麽叫,都叫不醒。”
小厮也着急,諾大的侯府找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了,卻帶不回來。
“沒事,你先下去歇息吧!”
雪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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