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搶位置

第39章 搶位置

難得在家,曲仲睡了個懶覺才起了床。

彼時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了。

大贏握着掃帚心不在焉地掃着,不停地瞟着那個一大早就跪在了院子裏的人。

哼!

現在知道後怕了,一大早就來跪着了。

咯吱--

是曲仲打開房門的聲音。

呵--

是曲仲伸着懶腰打呵欠的聲音。

院子裏裝着做事的小厮丫鬟都立即停下了手裏的事,不約而同地看向曲仲的方向。

“你誰啊!”

哈欠剛打完猛然發現院子裏跪着個人,長得尖嘴猴腮的,年紀應該不大。

曲仲被吓了一跳,不滿地問道。

陳管事猛地一抖身子,朝曲仲磕了頭回禀:“小的是陳勇。”

陳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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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陳管事?”

終于想起昨晚之事,曲仲的神情剎時冷了下來。

沒想到陳管事竟然是個這麽年輕的人,這個年紀就做到了管事的位置,陳管家的功勞可不小。

“小的,昨夜不知少爺回府,罪該萬死。”

後背開始冒出冷汗,陳管事以頭觸地,立馬求饒。

二少爺的诨名在府裏可是響當當的,雖然他一直待在前院管事,也早就有耳聞。

“你是不是覺得少爺我沒在,你就成了這院子的主人。”

擡擡眼皮,掃視了一圈院子裏的人,曲仲問。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陳管事冷汗直流,完全不敢擡頭看曲仲的神色。

剛到這院子的時候,他也是戰戰兢兢的,可時間一長,少爺又不着家,就漸漸現了原形。

把自己在前院的那一套拿了出來。

反正這院子裏他最大,他不回院子也沒什麽。

“我看你沒什麽不敢的,連祖母的丫鬟你都敢動,你還有什麽不敢的。”

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頭,曲仲一腳踢在他的肩頭上。

府裏大了,小厮丫鬟們之間有互相傾慕的也不少見。

可像這厮一樣沒娶人家,就能住到她屋子裏的情況也真是沒見過。

“少爺饒命,少爺饒命。”

不顧肩頭上傳來的疼痛,陳管事忙翻身爬起,不停求饒。

“以後後面的花園就你一個人掃了,這管事你也別當了,就做個掃地的小厮好了。”

涼涼一笑,曲仲朝大贏勾了勾食指。

“你去告訴母親,府裏的這些管家管事都該好好查查了。”

許氏剛接過侯府的管家權,這半年都在忙着府裏莊子上的賬目。

府裏前十幾年的亂象早應該處理下了。

今天他處理了陳管事,肯定要不了多久就會傳到許氏的耳朵裏。

冷眼掃視了一圈看熱鬧的丫鬟小厮們,曲仲接着開口:“小爺的院子,小爺想對誰好,就對誰好。”

“孟卓是爺我罩着的人,要做什麽事,不是你們說了算。”

“知道了嗎”

一群人欺負一個幾歲的孩子,也虧得這些人做着不虧心。

見滿院子的人都不敢吱聲,才滿意地點點頭。

陳管事不敢吭聲,只垂着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是奪了他的管事之位,沒有挨板子,還能好好地跪在這,他就覺得慶幸無比。

“你還不去掃地,等小爺我請你?”不耐煩地揮揮手,他才沒精力在這事上花時間。

為了曲昭所說的禦供之事,他得馬上趕回識君閣。

昨夜曲昭只是提了提,明顯就只是提前知道了這事,接下來肯定還會有公文和朝廷派來的官員。

咯吱--

咯吱--

右廂房的門打開,孟卓白着張臉,晃晃悠悠地扶着門框,一臉病容之色。

曲仲轉頭瞟了兩眼,幾個月沒見,孟卓的個子長了不少。

由于這幾個月被人磋磨的,臉上的眼睛顯得更大了,穿着的粗布衣衫也搖搖欲墜地挂在身上。

“你先養幾天病,然後來識君閣找我。”

又重新打量了下孟卓,曲仲心裏有了新的打算。

“是,少爺。”

費力地彎腰,孟卓臉上飛快閃過一絲喜色。

終究是孩子,還沒學會隐藏神色,立馬樣曲仲瞧了個正着。

說走就走,等大贏禀報了回來,曲仲又快馬加鞭趕回了識君閣。

***

原本以為走進識君閣大門應該是一片冷清的模樣。

沒想到才跨進那快被吐槽過的牌匾,裏面晃動着的人影就讓曲仲眼前一亮。

人...

許多的人....

“這是..”

一邊悠閑地溜達着,曲仲一邊問滿頭大汗的常豐。

“都是來迎客樓用飯的。”

常豐今天學聰明了,不知哪找了把蒲扇,現在正猛地扇着風。

見曲仲問他,連忙恭敬地彎腰回答。

“你這是....”

只見迎客樓前常豐找人支了個長長的草棚子,裏面站着的都是小厮打扮的人。

而那些老爺打扮的人都分散在各處乘涼,好些人手裏還端着水果和糕點。

“小的自作主張給這些來用飯的人發了號牌,這些是排隊的小厮。”

小心地瞅着曲仲,常豐的心裏有些忐忑。

他自作主張地發了號牌,還蓋了個小棚子,就連那些人手裏端着的水果也是他做主免費送人的。

“做的不錯。”

滿意地點點,曲仲挑了個大拇指稱贊到。

常豐簡直是籠絡顧客的天才啊,這法子不就跟他那個世界裏排隊等位的餐廳一樣的麽。

而且瞧這些人表情都沒有絲毫不耐煩,這也證明這法子有多成功了。

拍拍常豐的肩頭,曲仲又說:“繼續努力。”

正說着話呢,杜成季一邊擦着汗水一邊跨出門檻:“三六號,三六號。”

“成季..”

抱着手臂往前走了幾步,曲仲瞧見杜成季的臉色馬上從面無表情變成了委屈巴巴。

“完全被你騙了。”先推搡了下曲仲,見客人已經進門,杜成季立馬換上标準的笑臉引着客人往裏走。

直到把人交給帶路的小厮,這才松了口氣。

瞧這敬業精神,不愧是從小耳濡目染的人。

啧啧啧

“迎賓樓還算好的了,說書館那邊人才多。”

幸災樂禍地瞧了眼曲仲,杜成季一想到常運苦哈哈的來要饅頭随便填幾口,就想笑。

那邊現在為了搶位置就快拿金子出來砸人了。

“再多能有多少。”

聳聳肩,曲仲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昨天說書館就那麽幾個人,自家的親戚還站了一大半,今天無非是又多了幾個。

杜成季這小胖子也喜歡逗人了。

“你去瞧瞧就知道了,記得護住自己的腰帶。。”

推着曲仲往後門走去,杜成季意味深長地裂開嘴無聲笑了起來。

迎賓樓的後門不僅可以通向廚房,往左再走幾步就可以到說書館的前門。

剛往左邊拐了個彎,曲仲就僵着身子不肯往前走了。

這些人...

是來趕集的麽....

這種人擠人,摩肩擦踵地樣子,他只在過年逛市場時見到過。

何況現在早上的說書已經完了,中午正是休息的時候,怎麽還有這麽多人。

感覺不妙..

轉身打算往後走,先避避這個風頭再說。

這些人說不好就有什麽王公貴族,他一個小小的侯府世子可得罪不起。

“識君閣的東家來了。”

杜成季狡猾一笑,猛地扯着嗓子叫到。

一喊完,見曲仲已經傻在原地,立馬鞋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叫你笑話我,讓你試試做受氣包地感覺。

“臭小子,你還快過來。”

突然,一聲中氣十足的吼聲,讓曲仲不得不放棄拔腿狂奔地打算,僵硬的轉身了。

這聲音...

不就是他外祖父許善詳的聲音。

而且随後跟着響起的那句:“還不快滾過來。”明明就是姚祖父姚光耀的聲音。

呵呵,呵呵。

這兩老爺子怎麽還在,而且看兩人的站姿,明顯是一起的。

兩人扒拉開人群,幾步走到曲仲面前。

曲仲就像塊破布一樣,被兩人一人扯着一邊肩頭的衣衫,拉到了說書館面前。

說書館前,張掌櫃欲哭無淚地樣子比曲仲還慘。

一見來人正是少爺,立馬見到救星一樣地拉着曲仲的袖口。

“少爺,您快來看看,這該怎麽辦啊。”

說着好像眼眶都有些泛紅了,滿是皺紋的臉一夜之間蒼老了不少。

“外祖父,姚祖父,你們先放開我的衣襟可好。”

心裏早翻了幾十個白眼,曲仲面上也只能小聲地商量。

他現在就像是被人劫持一樣。

後脖頸的衣領被提着,衣襟也被抓着,就連衣袖也被抓着。

“那你來說說看,為何不讓我們進去坐着等?”

姚光耀一把甩開曲仲的衣襟,滿臉地不耐煩。

他和許老匹夫早早就在涼亭裏用完了飯,打算進來找到自己的位置等下午的說書。

還可以喝杯茶,聊聊天,實在不行還可以睡個午覺啥的。

結果到了這,竟然進不去了。

不用問張掌櫃曲仲就知道為何。

“姚祖父,現在裏面在打掃呢,您進去說不得要吃灰呢。”

現在的人可沒有那種愛護勞動成果的想法,這瓜子花生殼啥的都是往地下扔。

何況,這棉花墊子被坐了一上午,中午不得休息休息。

得找人使勁拍打拍打,不僅是拍打灰塵,也能讓墊子恢複些彈性。

這是當時曲仲特別交代張掌櫃的要做的事。

“那也花不了一個時辰啊,我們都等了一個時辰了。”

站在姚光耀身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也頗為不滿。

放眼看去,曲仲也頓時無語了,這老者年紀應該比許善詳更大。

一只手杵着拐棍,旁邊還有個侍衛扶着。

沒錯是侍衛,穿着宮廷的侍衛服,站得筆直筆直的,現在也目光不善地盯着曲仲。

嗬!

這老爺子不知道是哪位府上的,可瞧這打扮跟皇親國戚也少不了關系。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讓人把椅子的棉墊拿去曬了。”

一邊賠着罪,曲仲一邊給張掌櫃使眼色。

看人進去了,才複又轉頭微微一笑。

“大家稍等片刻,馬上就能進了。”

安撫地壓了壓手,曲仲環顧了一圈。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頓時頭都大了。

是能進,可進不了這麽多人啊,這是要進去插筷子嗎。

沒辦法,曲仲心一橫,朝圍着的人拱了拱手:“說書館裏面容不下這麽多人。”

看着架勢是沒有人排隊的,才接着說道:“各位爺只能排隊,排在前頭的先進。”

“排隊...小爺還沒排過隊呢。”

圍着外圍的幾個中年人不滿了,他們現在處于這麽外面的位置,擠都擠不進去。

如果真排了,他們還不得黃花菜都涼了。

“就是,早上都聽過的,下午就別來擠了。”

另一個抄着手的老者努了努嘴,旁邊的小厮不停地扇着折扇給他降溫。

得!

瞧這架勢,又是一個非富即貴。

“我們是先來的,排也排在前面了,排吧,排吧。”

剛才那個杵着拐棍地老者跺了跺拐杖,聲音不大,威力十足。

人群中顯然有人是認識他的,一聽老者發話了,頓時就歇了抱怨,不說話了。

“嘿嘿!反正這是我外孫子的莊子,沒有誰也不會沒有我的位置。”

許善詳裂開大嘴微豪爽一笑,現在看曲仲是看哪哪都十分滿意。

特別是人群裏有人投來羨慕的目光,就更是讓他覺得熨帖。

“哼!軒兒也是曲小子的好友,我不信他不給我位置。”

小眼一撇,姚光耀也立馬跟上。

關系戶,妥妥都是關系戶。

“那我還是曲昭好友的父親呢。”人群裏有老爺子突然也跟着發聲,還扭着身子擠了進來。

“我和曲昭可是拜把子的關系。”

“我是曲昭的大伯的妻弟的表哥,曲仲你還要叫我表叔呢。”

“我是...”

“我是...”

人群裏開始湧現出各種聲音,全是各種關系,有些遠的曲仲都覺得荒唐。

篤篤--

是那個杵拐杖老者又敲了敲拐杖。

人群霎時安靜了下來,不解地望着老者。

“我是皇帝的叔叔..這關系能不能進。”

老者紅光滿面地瞧着曲仲,大有一種你看我這入場券夠硬不的意思。

咳咳咳..

咳咳..

成老王爺,先帝唯一同父同母的弟弟,也是當今黃皇上唯一的親叔叔。

雖然成老王爺現在已經将王爺之位傳給了自己的兒子成王。

可你要說他就此失去了權勢,那就大錯特錯了。

現在不僅成王除了公務之事愛找老成王,就連皇上對他也是恭敬有加。

每每遇到朝廷大事,老成王永遠是第一個被召進宮的。

“給老王爺問安。”

彎腰拱手,曲仲心裏一萬匹羊駝奔騰而過。

“客氣了,老了老了,不中用了。”擡擡手,示意曲仲免禮,老成王捋了捋胡子:“現在可以排隊了嗎,老夫我乏了。”

又是篤篤兩聲拐杖的敲擊聲。

人群立馬散開,真的排成了一長條,有些人為了争位置,還推搡了幾下。

不過見老成王還在盯着他們。也不敢太放肆。

太後面的人看自己沒有希望進去了,不得不搖搖頭,遺憾地離開了。

一邊走一邊回頭,紛紛在心裏想着明早一大早就要來排隊。

于是..

腳步一轉,又去了客棧,決定今天幹脆直接住在這裏,看誰明早誰還搶得過。

“可以了,少爺,全部安排好了。”

張掌櫃的适時出現在了門口,向曲仲請示。

“請進..請進..”

大門終于敞開,曲仲讓到旁邊,忙不疊地躬身請大家進去。

這一個個的,他誰都得罪不起,特別是他外祖父和姚祖父。

得罪了這兩人,他懷疑他真的見不到明早的太陽了。

就連現在他被扯開的衣襟還大大敞開着,皺皺巴巴地卷成一堆。

“你這外孫兒,不錯,不錯。”一邊滿意地拍着曲仲的肩膀,許善詳笑地胡子都翹了起來。

果然是自己人,他現在站在第一,一會進去就能搶到最好的位置。

“老匹夫。”

見許善詳在說話,姚光耀幹脆立馬側身從兩人身邊鑽過,歡天喜地地小跑起來。

說書館裏最好的位置就是正對臺子的第二排正中間那個。

早上被許善詳搶了,他暗暗恨了許久,現在抓着機會了,還不快點跑。

“你這老匹夫..”

見大事不妙,許善詳也顧不得樂了,連忙拔腿就跑,伺候他的小厮在旁邊急地都冒汗了。

“外祖父,您慢些。”

曲仲也有焦急地喊道。

兩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子杵着拐杖狂奔,這情景看得太讓人提心吊膽。

接着老成王杵着拐棍拍了拍曲仲的肩頭,慢悠悠地過。

得--

又是個杵着拐杖的。

接着..

曲仲就看着一個接一個的老爺子從他面前經過,無一不例外的都是有人攙扶着。

直到最後,曲仲終于看見了幾個黑發的中年人。

數一數。

說書館只安排了二十來張單人沙發,還有十五張兩人坐的。

沒一會,就坐的滿滿的。

一屋子滿頭白發的老爺子坐下就叽叽喳喳地聊開了是什麽景象。

曲仲甚至懷疑自己寫的話本子只适合中老年觀看。

還是差人啊...

再環視了圈說書館,曲仲不由得再嘆了聲氣。

不僅是缺人,就連這說書館看來都缺。

一頭的汗都來不及擦,張掌櫃地終于捶了捶腰,哭喪着臉走到曲仲身邊。

“少爺,咱們怎麽辦啊,這長此以往也不是個辦法啊。”

思考半晌,曲仲有了主意。

說書館當初招的說書先生有六人,本來打算是兩人為一班,說一天就休息兩天的。

現在這種情景,只有把人全喊來。

早上說兩場相同內容的,下午說兩場相同的。

聽完相同的故事,不可能立馬聽同樣的吧。

再說識君閣還有那麽多好玩的,他們現在是不知道,等他找外祖父宣傳宣傳,也能分散些人出去。

“只好這樣了。”

苦着臉,張掌櫃也只能無奈點頭。

他是曲府的老人了,老太爺還在世的時候,他就進府了。

這回是老爺派他來給少爺掌掌眼,大家都說他是享福來了。

少爺開這個什麽識君閣,完全是鬧着玩的,開在這荒郊野外的,哪會有人。

他也以為自己是來養老的。

哪知.....

差點就交代在這了。

“你先給這些老爺子們上點吃的喝的。”疲倦地擺擺手,曲仲捏了捏眉心。

“外孫,過來。。”

終于搶到心儀的位置,許善詳笑呵呵地朝曲仲招手,特意強調了外孫兩個字。

被盯上了這是...

立馬揚起笑臉,曲仲快步上前:“外祖父,還有何事。”

“哦,沒啥沒啥。”随意擺擺手,許善詳沖姚光耀挑了挑眉:“你今夜把你院子的房間收拾兩間出來。”

“哦!嗯?”不明所以地看向許善詳,曲仲腦門子一頭的問號。

“姚老頭不相信你院子的屋子比客棧強,我今晚就讓他試試。”

許善詳哈哈一笑,惬意地靠回沙發,伸長了雙腿。

小厮極有顏色地遞上毯子,看老爺蓋上了,立馬還遞上了熱茶。

現在連我的院子都要侵占了。。。

無奈地點頭又搖頭,曲仲覺得自己的神經都要錯亂了。

他簡直可以想象到他說不定一早就要被訓的景象。

“外祖父,您不回府嗎,外祖母和舅舅們可得擔心了。”

決定最後再掙紮下,曲仲提起了外祖母。

“你外祖母去曲府和你娘作伴了,過幾日就來找我。”

吹了吹茶水,小飲了一口,許善詳才笑道。

過幾日...

不是吧,外祖母還打算來....

一瞬間被這個消息壓地喘不過氣,曲仲捂住額頭後退了兩步。

“你劉祖母過幾日安頓好府裏也要來了。”

姚光耀接着給了曲仲重重一擊。

老妻走的時候戀戀不舍的,如果不是府裏離不開她,她也留下來了。

“幹脆我給你銀子,你照着你院子,再建座院子。幹脆我去把旁邊的莊子買下來吧。”

許善詳也想起了老妻,幹脆提議。

他們整日悶在宅子裏,無聊得很,不是侍弄花,就是聽唱戲,踏青也是偶爾才能去。

在曲仲這多好,睡得好,吃得好,能聽書,無聊了還能去騎馬釣魚。

這不..

還有人鬥嘴。

“你說是吧,姚老頭。”

似乎是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好,許善詳歪了個頭問姚光耀。

“沒錯,那一會聽完書,咱們去瞧瞧旁邊的莊子。”

捋了捋胡須,姚光耀立馬同意了許善詳的提議,還打算付諸行動。

不要啊..

心裏一聲哀嚎,曲仲頓時覺得天旋地轉起來。

“姚祖父,外祖父,要不您們還是回府商量商量。”

抱着最後一絲希望,曲仲只求神拜佛地希望舅舅們和姚伯父能反對。

對!

他們一定會反對,畢竟讓老爺子自己出府去住可是大不孝的事,曲仲相信還是有希望的。

“關他們屁事。”

姚光耀随意的一擺手,完全沒有擔心。

暴擊..

最後一個暴擊。

“你先走,我要休息會,一會得聽書呢。”

見曲仲神情恍惚,許善詳以為他是累了,還頗善解人意地讓人離開。

“外祖父,我先下去了。”

頹喪地轉身,曲仲迷迷糊糊地往前走。

“兩位老弟也搭上我,我也去瞧瞧這旁邊的莊子。”

突然身後傳來老成王的聲音。

曲仲一個踉跄,差點跪倒在他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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