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科舉文裏的二叔

第55章 科舉文裏的二叔

“喲,二哥你這是發財了啊。”

果然,東西才剛搬到院子裏,朱氏就圍着這一大堆東西東翻翻西翻翻,越看越咂舌。

瞧瞧這些白面。

竟然還有黃糖,瞧這細地都能吹走了。

“說來話長……”

身邊還緊緊挨着個扒拉他衣裳的劉氏,曲仲只能幹笑兩聲,算是給了回應。

說完還扯了扯被劉氏拉開的衣襟:“娘,這是羅少爺送的。”

“羅少爺,他為啥送你衣裳,料子還這麽好。”

劉氏狐疑地撚了撚曲仲穿着的綢衣,這料子可是上等的江綢,一兩銀子一匹呢。

“我本打算是去買筆墨,哪知。”

一院子的男女老少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于是,曲仲眨了眨眼又開始胡說八道。

直到口水都說幹了,衆人這才面露感動地看着他。

故事裏,他是一個路過的正義農家漢子,見一個路過的少爺被偷子盯上了。

他仗義出手與偷子進行了一場激烈的打鬥,然後以他的衣裳被扯破為結束。

引得少爺感動至極,不僅給他買了新衣裳,還贈送了他五十兩白銀為謝禮。

因為他随身攜帶的荷包裏有亡母留下的遺物,對他珍貴異常。

最後曲仲推辭不過終于為難地收下了這筆銀子。

劉氏更是欣慰地拍了拍他:“那位少爺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你這銀子就拿來娘給保管。”

呵呵!呵呵!

幹笑兩聲,曲仲為了掩飾心虛,忙不疊地招呼大家把東西搬到堂屋裏去分。

自己則推脫去換衣裳,幾步就竄進了屋子裏。

至于劉氏說的保管,曲仲全當沒聽見了。

保管,這跟騙小孩子壓歲錢有什麽區別。

砰—

“你這個小兔崽子,竄得到快。”

直到門被關上,他才長出口氣,擦了擦了額頭上浸出的汗。

睜着眼說瞎話不難,可是對着一群天真無邪的孩子,竟然讓他覺得有些難堪。

還是要盡快賺錢,要不這銀子來得不明不白的。

總不可能老說是別人送的吧。

今天朱氏的眼神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顯就沒信他的鬼話。

“二哥,你這牛乳要咋弄啊。”

屋子外,曲厚的大嗓門響起,穿透薄薄的門板驚了曲仲一跳。

拍拍今天不知道被吓到多少次的小心髒,曲仲沒好氣地回道:“放廚房就行,我一會來弄。”

這才是正事。

一邊手忙腳亂地換了衣裳,一邊在腦子裏回想着做黃油的步驟。

上個世界他做的黃油程序比較複雜,都是先做成淡奶油才來做黃油。

可明顯曲家沒有那麽好的條件,人手也不夠。

所以他這次就直接從煮牛奶裏來提取試試。

“春妮,你給二叔燒火啊。”

挽着袖子把桶裏的牛奶倒了一大半進洗了無數遍的大鍋裏,曲仲轉頭吩咐曲春。

他會做飯,可不會燒火。

現在大人們都吃完飯回屋了,只有孩子們還好奇地圍在廚房,曲仲只能使喚他們。

“知道了,二叔。”

小姑娘紮着兩個羊角辮,高興地一蹦一跳。

自從前次吃了曲仲做的飯,這孩子就喜歡跟在他身後,今天去縣城沒去成還在家裏哭了鼻子。

她知道,二叔這是又在做好吃的了。

随着竈膛裏的火開始竄出火苗,鍋裏的牛奶開始漸漸冒泡。

牛奶煮沸傳出來的奶香味飄地整個廚房都是。

曲修綏更是抱住了曲仲的大腿,嗷嗷地叫喚。

“爹,能吃不,能吃不。”

“不能吃。”

低頭揉了揉小黃毛,曲仲冷酷無情地戳碎了曲修綏的希望。

這牛奶是為了做黃油用的,沒有去腥氣,根本沒法入口。

失望,明晃晃地失望。

連抱着曲仲腿的手都耷拉了下去。

曲修綏小小的腦袋裏根本不明白為啥這麽香的東西不能吃。

“不過……”

暗笑了兩聲,曲仲拖長着聲音賣了個關子。

看廚房裏的七雙眼睛全都緊緊盯着他,還不緊不慢地把牛奶舀進了新桶裏。

等再把剩下的小半桶都倒了進去,曲仲才說:“我能讓它變好喝。”

“如能誰能送點茶葉給我的話。”

“我去,我去..”

剛下學的曲修源就站在門口,聞言立馬就舉手。

看曲仲點了點頭,二話沒說就沖回了堂屋,從老劉氏待客的茶罐裏抓了一大把。

“二叔給,你看夠不夠。”

費力捧着茶葉舉到曲仲面前,曲修源興奮地看着曲仲。

“夠是夠。”無語地看着曲修言黑漆漆的小手,曲仲真說不出來嫌髒的話。

算了,眼不見心不煩。

接過茶葉,曲仲直接撒了一小撮進鍋裏,攪動了幾下,雪白的牛奶立刻就變得有些微黃。

再從縣城把買回來的黃糖撒了一大把進去。

等沸騰的時間差不多了,就用盛飯的小碗給一人舀了一碗。

“哇!好甜。”

“好香!”

因為還有些燙,滿廚房都是吸溜的聲音,每個人都鼓着腮幫子狠狠地吹。

自豪感油然而起,曲仲微微一笑,轉身去弄自己的牛奶。

現在摸着還有些溫熱,脂肪還沒有上浮,顯然還不到時候。

他提着木桶去了廚房後面的水缸。

那裏是曲老頭從上山接下來的山泉水,直接接到了曲家的水缸裏,從缸裏滿出來的又從新流到屋後面的溝渠裏。

所以這地方常年的溫度都要比屋前低了那麽幾度。

曲仲提着桶過來時,還被冷氣激地抖了抖身子。

條件簡略。

曲仲只能用油布捆好高桶,放在了水渠裏,這裏的溫度比較低。

做好這一切,忙跳着腳往廚房趕。

那裏面可暖和多了。

這個世界的四季十分分明。

冬天冷得到處都滴水成冰,夏天又熱得連空氣都是黏糊糊的。

還好這冬天時間不長,要不他們普通老百姓的日子還真不好過。

“二叔。”

剛一跨進門口,廚房裏七個孩子還齊刷刷地站着,好像都沒有打算回屋子。

這是來者不善啊!

“啥事快說。”倚着門框,曲仲只踏了一只腳進去,随時打算跑路。

“二叔,你給我們說說猴子打妖怪的故事。”

還是年紀最大的曲修源最是積極,連臉上的白沫子都沒擦幹淨,就不可待地吼道。

他前幾日都去學堂了,沒有聽着。

還是曲春在屋子裏說,他才聽了個馬馬虎虎。

猴子打妖怪……

真是言簡意赅,把這名着一句話就概括出來了。

“那你們把鍋碗都洗了,我再來說。”

回到竈膛前坐下,曲仲才翹了個二郎腿觀察這一屋子的孩子。

明顯最老實的是曲修良,一聽曲仲地話就端着自己的碗走到鍋面前。

而最偷奸耍滑的顯然是他家的傻兒子,動作娴熟地就把碗遞給了曲修合,然後曲修合又遞給了曲修綏。

這兩個熊孩子,連四歲的弟弟都不放過。

“咳咳咳,尊老愛幼,你們還沒學會嗎。”

曲仲擡眉,眼神直直看上了曲修齊。

“我來,我來。”,恍惚想起自己的一百遍尊老愛幼還沒抄寫,曲修齊一竄三尺高,立馬搶過弟弟手裏的碗。

還順帶着把周圍全部哥哥弟弟的碗都收了過去。

總算眼睛還長着。

“曲修合,你也去。”瞥了眼那邊還在傻愣着的二兒子,曲仲勾了勾指頭。

如果說大兒子是傻兒子,二兒子就是吃貨加滑頭,悄咪咪地就把好處全占了。

“哦!”

果然,一聽曲仲的吩咐,才不情不願地跟了上去。

“在我這,可沒有什麽君子遠庖廚的說法。”

看了圈都傻眼的孩子們,曲仲才接着說:“我這裏只有兄弟姐妹。”

“你們看看自己,有沒有做到?”

這家裏的廚房是不歸他管,否則他肯定讓這些大點的男孩子們都學着洗碗。

家裏的碗以前都是由曲春和曲夏來洗。

雖然殘酷,可這個世界的女孩子受到的桎梏遠就比男孩子多。

曲仲還是希望能讓她們出嫁前能松快些。

“那我今天就給你們繼續說說這猴子的故事……”

看碗已經洗好,曲仲就不再繼續這話題,話頭一轉就開始說書。

廚房裏的油燈不大,随着偶爾吹過的一絲涼風還閃爍了幾下。

可沒人注意,大家都坐在小板凳上仰着頭,一臉如癡如醉的樣子。

等曲仲描述白骨精洞府的時候還吓得縮成了一團。

你抱着我,我抱着她地就嚎開了。

“修言,你瞧啥呢。”

趿拉着鞋子正好出屋子的曲寬,看長子站在廚房門口不知看啥呢,忙出聲問道。

曲修言披着外衣,明顯也是剛出屋子來。

“我來找修源。”他都溫習完書了,才發現曲修源人還沒有回屋子。

所以才出來找人,沒想到竟全部都擠在廚房裏聽二叔講故事。

“這臭小子,是不是又沒寫大字。”

一聽這話,曲寬立馬取下腳上的布鞋,舉在手裏就想沖進廚房。

“爹。”苦笑不得地忙拉住人,曲修言連忙示意他去看廚房。

廚房裏,曲仲猛地做了個鬼臉,吓得專心致志的孩子們大部分都跌下了小板凳。

然後曲仲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笑完了才在孩子們要哭不哭地眼神裏擺手。

“今天就到這了,快回去睡覺。”

眼瞅着天色不早,曲仲立馬停了話頭,開始轟人。

“曲修齊,一百遍。”看大家垂頭喪氣地走出廚房,曲仲還追上了句。

陰魂不散!

曲修齊蔫蔫地叫了句:“大伯,大哥。”

一想到自己早上的行徑,恨不得立馬給自己兩個耳刮子。

“二叔對孩子們還真有一套。”

攏了攏敞開的衣裳,曲修言感到了立秋之後的寒意。

跺了跺腳,終于還是沒忍住這寒意,跟在悶悶不樂的曲修源身後回了屋子。

他這個二叔這些年在鎮上當跑堂,看來也是遭遇了不少的事。

這性子跟幾年前完全是兩個人。

不過,再回頭看了眼往後院去的曲仲,曲修言想,這樣的二叔竟意外的不錯。

水缸旁,曲仲伸手摸了摸桶底,入手一片冰涼。

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頭上的月亮越來越亮,給曲家的小院子好像罩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曲仲搓了搓手,心裏一片寧靜。

他好像跟那些穿越的大佬們一點都不一樣。

他有些笨手笨腳性子也不夠冷酷,沒有辦法純粹把這個世界的生活真的當成一個任務。

所以他會高興,會心虛,甚至還會說謊。

“哎,注定是個普通人。”

捏了捏自己的臉頰,曲仲自嘲。

矯情!

經過低溫冷藏,牛奶上浮起一層層的脂肪,曲仲用木勺子全部刮了出來。

放到一個他專門買的有蓋子的桶裏。

使出了吃奶的勁使勁搖晃,直到油水分離,淡黃色的黃油就開始凝聚成塊。

打開蓋子把水狀的牛奶倒出去,剩在桶底的就是最後成形的黃油了。

“呼!終于成了。”

這麽一大桶牛奶,只得了這麽一碗黃油。

而且這還是完成了一半,還要再次加熱才行。

不過現在是沒人燒火了,曲仲也就沒有再處理,而是找了個陰涼的地方把黃油放了進去。

收工!

***

第二天吃過早飯,曲仲檢查了兩兄弟的功課,這才打算帶着兩人去山上撿菌子。

“又要吃菌子了?”

提起吃的,永遠是曲修合最激動。

前次吃的菌子味道現在還留在他腦子裏,早就盼着能再去撿些回來。

“不吃,這回撿了賣錢。”

半蹲着身子,曲仲往框子裏丢了幾個水囊和饅頭。

今天他背了個大框子,準備去山上大幹一場。

“那我不去了,我還是在家裏燒那個烤爐吧。”

一聽不能吃,曲修合立馬丢了小鋤頭,興致缺缺地往後院去。

今早曲仲起了個大早,不僅把黃油弄好了。

還把前幾天用黃泥糊的一個奇形怪狀地爐子給點燃了。

說是要這叫烤爐,一會烤東西用的。

比起那不能吃的菌子,他更願意守着這爐子。

“我還打算,你們自己撿的到時賺得銀子就歸自己呢。”

早就捏準了這幾個臭小子的命門,曲仲只是毫不在意的可惜道。

“那我們快些走吧。”

“我也要去。”

“我走的快,我也去。”

此話一出,不僅曲修合立馬興奮起來,就連還沒出門的曲修源也躍躍欲試地往這邊走來。

雖然最後還是被曲修言提溜着後脖頸帶走了。

可想而知,這賺銀子對這些孩子們的誘惑有多大。

可誘惑是夠大了,最後要去的孩子實在太多,讓曲仲也不由得為難了半晌。

特別是最小的曲修綏又要鬧着去。

“哎!”為難地嘆了口氣,曲仲看了眼曲修齊兩兄弟。

“我們回來把菌子分你些,你在家裏看着爐子,別讓它火滅了。”

立馬接收到曲仲的眼神,曲修齊立馬心痛地答應分享。

昨天去縣城的教訓還深深刻在腦海裏,他可不想再因小失大。

語重心長地看着曲修綏,曲仲很是鄭重的說:“這爐子很是重要。”

抱着大腿的小人兒終于松了手,為難地四處看了看,終于點頭同意了。

等曲仲他們要出門時還千叮咛萬囑咐回來要分他一半。

不得已,這回跟着來的是大嫂許氏。

一行人把山腳的那個小林子掃蕩了個遍。

只有曲仲跟上回一樣獨自進了上面的山林。

前段時間他發現,放進空間裏的吃食在裏面竟然能保持新鮮。

所以今天他是打定了主意好好來屯些吃的。

凡是見到的,不管是什麽果子他統統都收進了空間裏。

等他終于覺得滿意回到山腳,孩子們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一群人又呼啦啦地回到村子裏。

老劉氏就等在村口,見幾人終于回來了,連忙帶着幾人饒了個大圈才回到曲家。

曲仲無奈,也只能跟着。

他當然知道老劉氏這是為何。

還不是因為曲仲合離之事在曲家灣引起的風波,她分外不待見那些人,才不告訴他們這菌子能吃的事。

曲家灣雖然姓曲,村裏大部分也是曲姓族人。

可也有一半其他姓氏的人。

這些人早就瞧不慣曲姓村民抱團,反正不管村裏有啥決定,他們都會跳出來反對。

當初村裏打算從村頭修路連接官道。

這些人就跳出來說破壞了他們的風水,硬是不準。

曲族長沒辦法,最後還是從曲仲家後背修得路繞過去的。

前次曲仲之事,村長已經在村裏解釋過了。

可這些人還是說曲仲打老婆,老劉氏虐待兒媳,所以才把人趕跑了。

老劉氏為了這事,可是上門跟這些人吵了不少的架。

怕了老劉氏的戰鬥力。

這些人轉而去其他村子裏胡說八道,害得曲家現在可是出了名的龍潭虎穴。

“這些人遲早爛了舌頭。”

老劉氏苦于抓不到現行,只能無奈地出聲咒罵。

眼瞅着大孫女過幾年就該說親了,因為這事耽擱了親事,她可不會放過這些人。

“爹。”一直老實在後院守着的曲修綏滿臉紅彤彤地跑到曲仲身前,滿臉都是求表揚的神情。

“這孩子,就沒挪個地,一直受着。”

抽了口旱煙,曲老頭從幾人身邊經過,沖曲仲皺了皺眉。

瞧他給孩子們安排的什麽活計,孩子捂得滿身汗,連臉都烤紅了。

呵呵!呵呵!也太老實了。

“快來曬菌子。”

按照曲仲在路上教的,曲修齊把框子裏的菌子倒到了地上才大聲地沖弟弟妹妹們喊道。,

他們在路上都說好了,這些菌子曬好了一起賣,然後再分錢。

等全部的菌子都混在了一起,就連曲老頭也吃了一驚,這堆得半個院子都滿了。

“你們先按照我教的自己洗,爺奶幫忙的話不算。”

洗幹淨了手,曲仲沖着那邊還在高興的幾人說道。

這菌子他是打算曬幹了賣的。

一是背去縣城要方便些。

二是曬幹了的菌子酒樓收得更多些,他們都是冬天用來熬湯用的。

“別洗壞了,泥要洗幹淨了。”

雖然在山路上已經詳細跟幾人都重複了一遍,可曲仲還是不放心地又說了遍。

見曲修齊老老實實點頭,曲仲才轉身進了廚房。

他今天給曲修齊安排了個老大的職責。

他要帶着姐姐和弟弟妹妹們來洗,如果出了錯洗壞了,就從他賺的銀子裏來扣。

這個小摳門,肯定眼都不眨地盯着。

“他爹,你瞧二弟家的幾個孩子是不是有些不一樣了。”

許氏捅了捅曲寬的腰眼,低聲地跟曲寬說。

說了不能插手,剛好無事在家的曲寬和曲老頭就抽着煙袋在旁邊看着。

聽許氏這麽一說,兩人齊刷刷地就轉頭去看曲修齊。

他正蹲在地上,指揮着大家把菌子分成了三堆。

如果有些他覺得不适合的,還會伸手去撿出來,瞧着頗有些大哥的架勢。

“是有些不一樣了。”

吐了口煙,曲寬也贊同地點了點頭。

金氏還在家時候,這兩孩子除了吃飯可是見不到人影的。

更不會跟家裏的娃子們玩,放了學就跟同窗們到處去撒野,天黑才回家。金氏也不管。

沒想到曲仲才回來個把月,兩孩子就乖巧了不少,最近都沒有鬧着要去鎮上了。

“你們還是瞧着點孩子,別打濕了衣裳受寒了。”

在腳邊石階上磕了磕煙袋,曲老頭才起身。

曲仲的意思他是曉得的,他們曲家和曲家灣其他家孩子們最大的區別。

就是孩子們從小就去了學堂,沒幾個會做農活的。

不管是讀書厲害的長孫,還是混日子的其他孫子,都養成了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老婆子又寵得沒邊,連地都沒掃過。

讓孩子們知道賺錢的不易,也能體會到他們長輩為了讓他們讀書付出了多少。

這可是好事,他當然不會阻止,還要暗暗支持。

“知道了,爹。”倆人點頭,溜達着跟幾個孩子去了後院的水缸處。

當然,看熱鬧的心思是占了大頭。

“銀子好難賺啊。”

輕輕地搓着牛肝菌地根部,曲春第一個開始叫苦。

這泥好難洗啊,而且又不能用絲瓜瓤,怕洗破了。

“是啊,爹說一個荸荠糕可以換這麽一大捧菌子了。”

手指畫了個西瓜大小的圈,曲修合也感慨。

“荸荠糕是啥?”

曲夏擡起紅撲撲的小臉立馬問。

曲修齊:“……”

曲修合:“……”

“我是聽同窗說的,十文錢才能買這麽一小塊。”

還是曲修齊反應快,立馬接過了話,攤開小手掌比了下大小。

“好貴,還是別吃了。”

想想自己凍得通紅的雙手,曲夏搖搖頭,放棄了試一試地打算。

曲修合:他們當初一定是被豬油蒙了心,這麽貴都敢買。

曲修齊:因為不是他們出銀子!

“你們聞,好香啊,我還是第一次聞到這個味道。”

水缸就靠近廚房,曲仲從烤爐裏把考好的面包取出來時,衆人都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

“快洗,快洗,肯定是爹又做什麽好吃的了。”

手上加快了動作,曲修齊連忙催促起來,這股奇異的香味讓他的心早就飛到了烤爐旁。

“好香,好香”

“比肉還香。”

一邊搓洗着菌子,幾人聳動着鼻孔,使勁嗅着空氣裏傳來的甜膩香氣。

一直在邊上看着的曲寬夫妻兩見孩子們的怪樣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走我們去瞧瞧二弟又做啥了。”

故意逗着孩子們,曲寬起身端着洗好的菌子就去了前院。

“快些,快些。”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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