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3.別說話

“我……”沈叢目光閃躲了下，又昂着頭直直撞進那雙漆黑的眼眸裏，以為他說雙腿盤腰一事，紅着臉兇兇道：“我談過兩次戀愛，經驗豐富，什麽沒經歷過！你不要大驚小怪，小情侶都是這樣的！”

是怎樣，他不知道，他只想快快結束這件尴尬的事。

且這句話又能順利将葉嘉譽塞的劇本給完美帶過。

裴斯年本意是想問他是不是經常揉前任的頭，多少有點醋意，可一聽沈叢言語唇角笑意凝了凝，心裏像被什麽刮了一下，四面八方好像有一種叫做“嫉妒”的東西不斷朝他奔襲而來，但他面上又恢複了點溫柔笑意道：“恩，那你以後多教教我。”

經驗豐富到底是哪種豐富，叢叢跟那兩人進展到哪一步？

“哦……恩。”沈.母胎單身.叢心裏有點慌，但見裴斯年一點沒因為他“經驗豐富”生氣，有點高興又有點失落，想了想：“那我們還是打掃熊貓館吧。”

裴斯年點頭。

……別多想，叢叢跟那些人沒關系了。

這日，沈叢和裴斯年清理完熊貓館，喂完熊貓後去隔壁羊圈叫葉嘉譽和樊明哲吃飯，一進門就見兩人工作服上沾了羊屎，誰也不理誰，鼻孔朝天誰也不看誰，有種對視一眼就能點燃火星子，下一刻就能拿着鏟子相互厮殺之感。

很明顯，已經厮殺過一輪了。

沈叢沒預料到狀況會那麽糟糕，一湊近差點沒被他們身上的臭味給熏暈過去，立馬招呼兩人去小澡堂洗澡換衣服，由于這兩人是一言不合就要幹架的樣子，且葉嘉譽又是為了他才去受樊明哲那份罪，沈叢索性就在澡堂外給兩人洗衣服，決意要是樊明哲敢輕舉妄動，就給他一個過肩摔。

裴斯年道：“他們不會出事的。”

沈叢推着他出去道：“我洗衣服。”

裴斯年撇了眼髒兮兮的衣服，走過去蹲下身來到：“我來。”

“髒。”沈叢低低說呢聲，可見裴斯年都将衣服泡好了，幹淨利落拿了手套帶上，他走過去扯過衣服說：“還是我來吧。”

不知怎麽，總感覺裴斯年上午不是特別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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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喜歡他經驗豐富麽？可是……談了兩任，他總不能說他其實什麽也不知道，是騙他的吧。

“我洗。”裴斯年扯過衣服，認真搓了搓髒兮兮的地方道：“你休息一下。”

沈叢不休息，沈叢要跟他一起洗，有點不習慣他身上的冷淡和低氣壓，特別想跟裴斯年多說說話。

在水裏面手指相碰時，兩人愣了下，下意識對視了眼。

裴斯年深深吸了口氣，起身拉着他去開了旁邊水管沖掉了沈叢手上的泡沫，将人拉到旁邊摁着坐在小板凳上道：“乖點，很快就洗完了。”

“？？？”沈叢一臉茫然。

不是……兩個人洗更快麽？

等裴斯年重新坐下洗衣服，沈叢被這樣冷落有點難受，又開始忐忑不安，拉着凳子湊過去，想了想霸道總裁遇到這種事情好像是直接摁在牆上親，于是他伸手扣住裴斯年的手，盯着他薄薄的唇望了望，心髒怦怦直跳。

可當真要親，他又結結實實慫了。

裴斯年疑惑望着他：“？？？”

“你不準生氣了！”沈叢佯裝兇悍，盯着他的唇急得腦子發熱，“我”了半天也沒動作。

裴斯年沒想到在他胡思亂想的當口，竟給了他錯覺，正要解釋，就見沈叢用并指親了親唇，将手指直直貼在他唇瓣上，不高興又委屈道：“再生氣不說話不理我，我就親你了！”

對方似乎覺得威脅得還不夠兇，又加了一句：“親哭你！信不信！”

裴斯年有種他麽已經在交往的錯覺，唇瓣上像被結結實實親吻過一般，讓他又忍不住心動，甚至想将人摟在懷裏揉一揉，但又謹記着曲星洲的話，還沒确定關系不能随便耍流氓，容易把人吓走。

可親……哭？

他被逗笑了道：“那……你可以試試。”

沈叢：“？？？”

裴斯年反應過來有點得寸進尺，忙收斂本性道：“開玩笑的。”

沈叢又倨傲問：“那你還生氣麽？”

裴斯年笑道：“不生氣。”

沈叢撒手，重新退回去坐好，抓了抓頭發道：“你放心，我不耍流氓的，你不願意我不會強迫你的。”

雖然在交往期間，但……更親密的事情還是要對方同意，這個他知道的。

裴斯年有點失望：“……！”

也可以試試強迫啊。

今天叢叢，不但主動還熱情，是有點喜歡他了麽？

裏頭葉嘉譽和樊明哲進了澡堂，不多時就傳來窸窸窣窣換衣的聲音，也不知誰先開了頭，葉嘉譽剛和樊明哲又在換衣間吵了一架，唇槍舌劍，誰也不讓誰，互相揭舊傷疤，越說越尖銳。

沈叢跟裴斯年對視一眼，齊齊笑了下，沒勸。

也不知道葉嘉譽說了那句話戳中樊明哲，樊明哲系了浴巾就從洗澡間沖了出來，氣勢洶洶推開隔壁葉嘉譽的門就沖了進去，怒吼了了一聲“葉嘉譽你夠了”，然後換衣間立馬沒了聲響。

“樊明哲！”沈叢怕葉嘉譽被欺負，後腳也沖了進去。

誰聊，一進去就見樊明哲把将套好衣服的葉嘉譽摁在牆上強吻，葉嘉譽奮力掙紮，不斷推着樊明哲的臉。

沈叢想都沒想扯過樊明哲直接一個過肩摔倫在地上，骨肉和地面發生撞擊聽着生疼，腳下一塊浴巾掉了下來，後面跟在裴斯年一間狹窄洗澡間裏的光溜溜的樊明哲，眼見沈叢要轉頭沖上去把人給拉回懷裏，單手蒙住了他的眼睛。

“……”沈叢一臉茫然：“你幹嘛？”

“不準看。”裴斯年皺眉。

沈叢：“？？？”

看什麽？

裴斯年就着那姿勢，直接将人從裏面給抱了出來，等出了洗澡間沈叢也隐約知道發生了什麽，覺得尴尬得要命，眼睛一接觸到光線就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拽着裴斯年就朝外面走道：“走了走了，去吃飯了。”

裏面葉嘉譽粗喘了好幾口氣，見蜷縮成一團的樊明哲緩過神要爬起來，立馬沖上去狠狠踹了他一腳，罵一句踩一腳道：“你個混蛋！草泥馬老子當年瞎了眼了，樊明哲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我跟你勢不兩立！別TM以為老子欠你八百萬來跟我要情債！”

樊明哲被踹得難受，咬着牙死死等着他。

葉嘉譽踩得氣消了點，見他不服氣，直接瞪了回去，左右反正沒人把話給往直白了說：“你不是說老子劈叉麽？老子當年跟沈叢就是演戲騙你分手！騙你出國！你要報複你來啊！老子不怕你！你敢來，老子敢給你潑硫酸，讓你看看花兒為什麽那麽紅！”

“你、你再說一遍……”樊明哲眼裏氤氲着的狠厲陰暗頃刻間變成不敢置信，腦子嗡嗡嗡響個不停，又覺得好像所有事情都說得清楚了，忙攥住了葉嘉譽的褲腳問道：“你只是、只是騙我的？”

“你再敢來騷擾我！我特麽沖你潑硫酸！”葉嘉譽斬釘截鐵，踹掉了他的手。

葉嘉譽轉身氣勢洶洶朝外面走，一陣小跑就望見在小路上的沈叢和裴斯年，停下腳步有點擔憂問沈叢道：“你手沒事吧？”

“沒事。”沈叢右手運動劇烈，有點酸痛感，但不希望朋友擔心，他有點疑惑問：“樊明哲呢？他怎麽樣呢？”

葉嘉譽又恨鐵不成鋼瞪了他一眼，“被我補踹了好幾腳，你管他死活呢！”

“你……不怕他報複你麽？”沈叢礙于裴斯年在不敢細細詢問。

“所以我準備跑啊！”葉嘉譽踹了兩口氣，破罐子破摔道：“被前任糾纏上就這點不好，關鍵還是哄不好的，最近別聯系我，我要出美國躲一段時間，我會想辦法跟你聯系的。”

說完，轉身朝動物園門口跑，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

裴斯年微微蹙眉。

好像叢叢跟葉嘉譽關系很好，但又更像是朋友間的好，不像是……戀人。

樊明哲從澡堂子裏出來時已經換好衣服，只是因為動作快導致衣衫有點淩亂，他目光在逡巡了一圈，最後落在沈叢和裴斯年身上，“他呢？”

“他、他他去吃飯了！”沈叢攪着手指忐忑不安，為葉嘉譽争取逃跑時間。

裴斯年以為他害怕樊明哲，将人護在身後望着樊明哲淡淡道：“樊先生，葉先生并不是很想跟你發生沖突，我們還是先去用餐吧。”

樊明哲卻不看他，越過他肩膀望向沈叢，因為知道被騙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似的，隐隐覺得葉嘉譽跑出去之後只會一點點惡化他們的關系，當下情緒暴躁又焦灼道：“你別騙我，都夠了！我什麽都知道了！他到底在哪兒？？”

“我……”沈叢揪着衣擺有點緊張，又不知道該怎麽辦對葉嘉譽才最好。

“就一次，就一次，”樊明哲聲音朝前欲抓過躲閃的沈叢，卻被裴斯年給攔住了，他語調軟了幾分望着沈叢道：“我不是要故意跟他吵架，不是故意要欺負他的……別把我想的那麽壞，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麽？我還有好多問題沒問他……”

“真的……只是這樣？”沈叢有點動搖了。

……只是聊聊天，應該沒什麽的。

裴斯年聽着這話，蹙了蹙眉。

……追上去再踹葉嘉譽幾腳？

“我發誓。”樊明哲眼眶通紅，舉手道：“就只是那樣！”

沈叢吸了口氣道：“他去美國了。”

話音一落，樊明哲轉身風也似的朝動物園外面跑，幾個呼吸人影子都不見了，站在原地的沈叢跟裴斯年對視了一眼。

“你的前任，經常為你打架麽？”裴斯年有種看高中生殺紅眼的既視感。

……難道不應該把槍頭對準他麽？

沈叢抓了抓頭發道：“可能吧。”

兩人吃完飯後，又将沒打掃完的羊圈打掃了。

晚上裴斯年驅車送沈叢回家，天空烏雲黑壓壓的，不多時狂風驟雨接踵而至，一路上都是急急躲雨的路人，雨水下得外面都模糊了，等将人停到小區門口，裴斯年撐着傘接沈叢下車，一下車兩人瞬間被雨水淋成了落湯雞，裴斯年拉着沈叢匆匆朝單元樓裏走。

一下雨，空氣溫度就被直線拉低。

兩人在雨裏跑了幾分鐘，渾身都像能擠出水來似的，一進鐵門滴滴答答的雨水就往地上掉。

“上去吧。”裴斯年收了傘，脫掉了西裝外套，用稍微幹點的襯衫袖子給沈叢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催促着他上樓：“好好洗個澡換件衣服，早點睡。”

外面狂風呼啦啦吹着，吹得沈叢心尖顫了顫，因跑得太快導致胸膛微微起伏，他怔怔望着濕漉漉的裴斯年，擔憂問：“那你怎麽辦？”

不留下，上樓換件衣服麽？

怎麽……那麽大雨還要走麽？

“別擔心，我開車一會兒就到。”裴斯年又揉了揉他有些濕潤的頭發。

外面“刺啦”一聲雷電閃過，沈叢被吓了一跳，見他真要離開慌忙抓住他的衣襟朝電梯裏拉，別扭又緊張，刻意讓聲音聽起來霸道些道：“不準走！！外面雨那麽大，不準回家！”

裴斯年都不知道跟交往對象提點要求麽？

他們不是在交往麽？怎麽比他還害羞？

裴斯年被強勢一拉一扯，愣了下，又聽他關心人那麽別扭，不僅覺得好笑，“恩”了一聲道：“好，不回家。”

其實他并不寄希望于叢叢能對相親幾次的人絕對信任，也不願意讓他為難，可……叢叢實在太沒有防備心了，這樣邀請相親對象去家裏，又讓他飽含期待。

……叢叢家裏是怎麽樣的呢？

沈叢不敢看裴斯年，松開抓衣襟的手轉而牽住他的手，望着電梯樓層數字一點點變得緊張，又覺得家裏會不會不夠個性？

這一瞬間，他有種馬上進高考考場的既視感。

裴斯年察覺略顯溫暖的手握着他的手，有些意外轉頭望向他，覺得叢叢今天好像心情格外好，也格外主動……

……好多小動作撩撥他。

“叮。”

沈叢鎮定下來，拉着裴斯年下了電梯，到了家門口，他掏出鑰匙開門試了好幾次，亂七八糟了好一通都沒插對鑰匙，還是裴斯年拿過鑰匙幫他給把門給開了。

一進門，沈叢望着散亂在茶幾上的備課本和高一語文書，掃把随便橫在地上，幾件衣服随便扔在沙發上，要命的是地面上還丢着幾張光盤……

沈叢有點尴尬，忙沖上去把東西給收了。

“你家……”裴斯年下意識低頭看了眼鞋櫃，望見鞋櫃裏突兀的有一雙別的男人的鞋子，粗略判斷出這裏出現過別人的痕跡，忍不住微微蹙眉。

……除了他，還有誰來？

那邊沈叢小旋風一樣抱着語文書等東西跑進卧室，又生怕被發現是語文老師，擰開衣櫃的門準備塞進去，誰聊門一開就見蹲在衣櫃的葉嘉譽，正沖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陣。

沈叢有點混亂，手裏的書本差點掉地上，低聲驚訝道：“你、你不是去美國了麽？”

葉嘉譽聳聳肩道：“我騙樊明哲的。”

沈叢：“？？？”

通過騙他，再讓他去騙樊明哲？這感覺并不太好。

“別跟別人說我在這裏。”葉嘉譽眨了眨眼睛，撒嬌道：“要是暴露了，樊明哲得搞死我。”

“可是他只是想跟你聊聊，”沈叢蹲下身，定定道：“我覺得……不像是假的。”

“你信他？”

“我覺得，他好像是想把你追回來。”沈叢隐隐有這種感覺，且十分強烈。

葉嘉譽眉頭打了個死結，壓着聲音說：““那你看我像喜歡他麽。”

沈叢：'“……”

葉嘉譽蹙眉有點生氣：“我不喜歡他了，今天他的行為就是騷擾，難道你要幫他騷擾我？難道喜歡就是騷擾？”

這一番話說下來，他見沈叢神色松動，立馬又扯了扯他的褲腳撒嬌道：“好不好嘛，我真的怕。而且，你好像把裴斯年帶家裏了，要是知道我在……還以為你藏男人了。”

“那……好吧。”沈叢點頭道。

他這才想起裴斯年還在外面，忙把語文書塞進衣櫃，挑了兩件寬松的衣服出了卧室，遞給裴斯年道：“那邊是浴室，你先洗個澡換一下。”

“恩，好。”裴斯年收斂了觀望的眼神，接了衣服從善如流笑道：“謝謝。”

短暫判斷出屋子裏近期出現過另一名年輕男性蹤跡，痕跡不多，不是常住。

沈叢領着他進了浴室，正介紹着裏面各種用具怎麽使用，剛要轉身離開就被一片毛巾給蓋住了，下意識微微眯了下眼睛。

等再掀開眼睛時，就見裴斯年垂着煙認真給他有點濕濕的頭發，他像被熱水澆灌了似的，隔着毛巾被觸摸的發絲都在發燙。

……當裴斯年男友真好。

“好了，你先洗，”裴斯年收了毛巾，笑了下将人推着進了浴室。

沈叢揪住他衣袖将人攔住，有點執拗道：“你先。”

渾身都濕透了。

“我先洗頭。”裴斯年揉了揉他的頭，“我們交換着來。”

家裏的衛生間裏有專門開辟出的小浴室，用厚重的磨砂玻璃隔着，還有貼上去的黑色筆畫，裏外是看不見的，沈叢覺得這提議不錯，點了點頭抱着衣服進了浴室，把門給鎖了，脫掉衣服開始洗澡。

裴斯年清洗了一下頭發，沖洗完泡沫後拿毛巾擦了擦頭發，沒了水流聲幹擾，浴室內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他沒忍住朝浴室望去，眸光閃了閃。

……叢叢在洗澡。

他又甩了甩頭，細細擦着頭發，又細細聽了聽外面狂風驟雨，又意識到自己會住一晚。

盡管是兩室一廳的公寓，但次卧是被堆放雜物的，那就只剩下主卧和沙發了。

不多時，沈叢洗完澡換好睡衣睡褲出來，忙催促着裴斯年進去洗澡，見人進去又在外面洗了洗頭，待擦幹了頭發後出了衛生間拿吹風機吹頭發。

外面電閃雷鳴，狂風驟雨，沈叢關掉電閘裏不少開關，就留了兩處，可剛退開兩步電燈“啪嗒”一下就熄滅了，外面閃電“刺啦”一聲落盡屋子裏，顯得陰森森的。

沈叢尋着記憶回了衛生間，還沒闖進去就撞到一堵肉牆，被吓了一跳，又堪堪反應過來是裴斯年，問道：“你洗好啦？”

“恩。”裴斯年應道。

“停電了，我們早點睡吧。”沈叢說完就愣住了，又抓了抓頭尴尬道：“那個……你今晚睡沙發吧。”

……屋子裏還有個葉嘉譽呢！

“恩，好。”裴斯年沒異議。

有沙發，也很好。

“那我去幫你拿被子。”沈叢摸索着朝主卧走，因為黑暗的緣故不小心撞到了沙發差點跌倒，還是裴斯年從後面拉了他一把，他又重新找路回卧室，道：“我很快的，你坐着等我一下吧。”

沈叢好不容易摸索到了主卧，開了衣櫃翻了翻拿枕頭，卻誰料裴斯年從後面跟上來，欲打開櫃子說：“太黑了你看不到，你告訴我在哪兒我幫你拿。”

櫃子裏的葉嘉譽瞪着眼被吓得夠嗆，抱着衣服又縮了縮身子。

……KAO！不帶這麽玩兒人的！

沈叢手裏枕頭也不要了，一個箭步沖上去單手抵在裴斯年身側，又重修了将開了一半的櫃門給關上了。

裴斯年轉身，有些疑惑望向他：“怎麽了？”

“我……”沈叢六神無主，腦子空空，不知該怎麽辦将另一只手也抵在他身側，徹底形成了桎梏，又慌又很着急盯着他看：“別、別說話。”

裴斯年被困在放在之間，透過外面閃電微光能望見沈叢認真又直白盯着他看，眼睛裏像染着一團火，又靠得那樣近，他喉結動了動。

“我……拿被子。”

沈叢哪兒敢讓他開櫃門，一聽拿被子，心下一急，也顧不得別的踮着腳湊上去穩住他的唇，心髒怦怦直跳，閉着眼睛也不知道唇貼唇接吻時該怎麽做，又無師自通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有點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