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VIP] 前往京城

“假設這大瑤軍隊是受了三皇女的好處才出了這逃兵一事, 且大瑤軍隊的營長必在幾鳴縣布了不少眼線,那日我們在客棧與洛平王的接觸,她必是已經知情, 如此, 她便十分害怕木大與木二會?将逃兵一事說漏嘴,況且紀姐姐你是木大舉薦的人,她自然不敢讓紀姐姐去見聖上。”黎恒頓了一頓,只将心內的猜測訴之于口。

紀露只覺得黎恒說的這番話十分有道理, 當下便點了點頭道:“恒兒的這個猜測十分有道理, 恐怕這事的關鍵還在與逃兵一事。”

木大也是一陣心驚,自己?為了那營長出生?入死,花了不少法子去搜尋合适的女子, 可卻?因她的疑心而被她滅口?這叫她如何能忍,只見木大紅着眼說道:“沒想到,那營長竟是如此狠辣惡毒之人。”

紀露也瞧見了她的失落, 便勸慰道:“這些人眼裏只有利益與自己?,我們很該長個心眼才是。”

那木大也是一陣唏噓感嘆:自己?在半路上結識的紀露卻?如此情深義?重, 非但沒有撂下自己?與木二跑了,更是幫着自己?攙扶起了大醉的木二。

“這份恩情, 我木大終身難忘。”那木大也是個性情中人, 随即便要?起身朝着紀露行禮道, 幸而紀露反應夠快, 只将木大攔着。

“若說恩情, 還是我欠木姐姐多一些呢,木姐姐也別往心裏去了, 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活着本就不易,那些眼高于頂的權貴根本不把?我們當人看, 除了彼此攙扶,我們還能怎麽辦呢?”說着,紀露的眸子裏便迸發出了一層熾熱的怒意?,三皇女、芍樓長帝卿、還有那個大瑤軍隊的營長,這些人的帳,她都記得牢牢地。

那木大如今也有些心有餘悸,只見她沉思了一會?兒,一時間便有些悵然若失,她便問?道:“只是我們接下來,該去哪裏呢?”

紀露也犯了難,她便是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天大地大,何以?為家呢?那大瑤軍隊的營長發現自己?逃了,必會?想盡了辦法來追殺自己?。

她二人的情緒便低落了下來,唯獨黎恒凝神思索了一番,而後便說道:“置之死地而後生?,說不準我們往京城裏去,便能闖出一條新路來。”

紀露與木大皆是一驚,只有些不可置信地望向黎恒,京城?新路?那可是三皇女與芍樓長帝卿的大本營啊,那大瑤軍隊不日也會?班師回朝,到時候一個逃兵的名頭下來,紀露便要?被斬首。

黎恒瞧出了她們二人的疑問?,便耐着性子解釋道:“如今京中形勢不明,我們既然已經獲得了二皇女的信任,不如就去京中尋她,将大瑤軍隊的內情禀告給她,說不準她便能給我們一條生?路呢。”

那紀露思索了片刻,自己?已經被冠上了逃兵的名頭,若是不逃,便只有往京城去,和那些權貴們拼個你死我活的結局,可若是逃,便只能隐姓埋名,像日見不得光的老鼠一般抱頭鼠竄,這樣的日子,她紀露不想過。

“我同意?往京城裏去,便要?是與她們拼個你死我活,我也不願像只喪家之犬一般抱頭鼠竄。”紀露沉聲說道。

那木大也怔了一會?兒,而後便雙眼堅定地望向紀露與黎恒,只說道:“我也同意?,卿兒的仇我還沒向芍樓長帝卿報呢,如今是時候去京城會?一會?她了。”

紀露見木大義?氣,當下心內也是一顫,而後她便有些遲疑地望向正酣睡的木二,只問?道:“還是等木二醒了,問?過她的意?見後,再做定奪吧。”

誰知那木大卻?打斷了紀露的話語,只不容置疑地說道:“她向來是聽我的,我說要?往京城走,她自是沒有異議的。”

紀露便也撂下不提,夜漸深後,這山洞便顯得異常寒冷,紀露擔憂孱弱的黎恒,便将他攬在自己?懷中,可深夜的寒氣又?豈是相擁便能抵擋的?紀露的臉色便也漸漸慘白了起來。

那酒醉的木二許是在夢中覺得陰寒不已,連着打了幾個噴嚏後便悠悠轉醒,她勉強睜開眼後,便覺得頭疼欲裂,入目的卻?不是自家的床榻,而是一個漆黑無比的山洞,以?及正圍坐在一起的紀露黎恒與木大。

木二此時的說話聲音還有些沙啞,她便問?道:“姐姐,我們這是在哪裏?”

那木大見她醒來,頓時便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只譏諷道:“平日裏我總讓你少喝點酒,養了這一身膘,差點沒累死我和紀妹妹。”

木大這時更加懵圈了,只見她勉強站了起來,穩了穩微晃的身形後,便出言問?道:“這是在哪啊?”

“我們被大瑤軍隊的人追殺了,紀妹妹宅心仁厚,沒把?你這頭豬扔在那幾鳴縣也是你的好福氣了。”木大憤憤然地說道。

木二則是極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她雖是還沒搞明白發生?了什麽,可想也知道,自己?酒醉後,木大與紀露為了把?自己?扶到這兒,恐怕是件不容易的事。

“那大瑤軍隊的人為何要?殺了我們?我們替她們這麽努力?地去搜尋合适的女子,任勞任怨,幾時叫過苦?她們為何要?過河拆橋?”那木二也是個性情中人,聞言便橫眉豎目,只恨不得沖回那大瑤軍隊去與那營長對峙一番。

誰知木大卻?“蹭”的一下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便指着木二的鼻子罵道:“我與你說過多少次了,做事別那麽沖動,你現在去找那大瑤軍隊的營長,不就是去送死嗎?在那些高位之人的眼裏,我們又?豈是什麽大人物?不過是有用則留下,無用了便随意?抛棄的蝼蟻罷了。”

她這番話雖明面上是對木二的恨鐵不成鋼,內裏卻?是對這高位之上人的忿忿不平。

紀露因木大這番氣勢非凡的話而心神大震,萬般思緒一同湧上心頭,她便也站了起來,只對着木大說道:“木姐姐,難道我們生?來就是卑賤的蝼蟻?那些王孫子弟生?來便就是天人之上的權貴?我看未必吧,為何我們的命就如此的不值錢,我倒要?殺進京城裏,叫那些人瞧瞧我的本事!”

木二一時間便有些訝異,她只問?道:“京城?我們要?去京城?”說完,更是極不确定地望向木大。

“是,我們要?往京城裏去,若是能尋到二皇女,或許我們還有一線生?機。”木大當下便決定好了,她必要?往那龍争虎鬥的京城去,一是為了替卿兒尋個公道,二便是為自己?尋個公道。

木二自然是沒有異議,她生?來便對自己?的姐姐言聽計從,既然姐姐要?去京城,她木二必然也要?去。

“我們這一路上,便要?小心一些,那大瑤軍隊的營長必會?派了人搜尋我們,且我們要?比她們一步回京才是。”黎恒輕柔的聲音仿佛人世?間最溫柔的佛音一般撫平了紀露焦躁的內心。

只見黎恒将自己?包袱中的幾個幹餅拿出來遞給了木大、木二、紀露三人,而後便淡淡一笑,只輕聲說道:“若是讓那營長先到京城,到時陛下聽信了她的讒言,給我們下了砍頭的聖旨,縱使二皇女有意?相幫,只怕我們也無力?回天了。”

那木二确實是有些餓了,便接過那幹餅,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一時間,木大也将火給點燃了起來,她們四人個便圍着火堆互相取暖,只等待黎明的到來。

翌日一早,紀露便先行從山洞裏走了出去,而後便望見了一片茂密的樹林,和滿地附着露珠的落葉,她便将目光轉向山腳下的幾鳴縣,卻?是如昨日一般寂靜無異動。

紀露打探完情況後,便回了山洞将木大、木二和黎恒喚醒,只說:“如今大瑤軍隊還未派兵出來,正是我們逃跑的好時候。”

木大與木二本就十分警覺,聞言便立刻站了起來,只略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而後便要?動身離開。

黎恒的身子雖孱弱,可他意?志力?驚人,且他不願做拖累了紀露與木大、木二的那個人,便是那山路泥濘,極不好走,他也咬牙堅持了下來。

只是紀露卻?心疼他起來,在下山坡的險道上,她只蹲下身子,将自己?寬厚無比的背展示給黎恒看,“若是累了,我便駝你一段吧。”

黎恒雖是雙腳發酸,卻?仍是咬牙不肯讓紀露駝自己?,便推拒道:“紀姐姐,我可以?自己?走的。”這段路又?險又?急且又?泥濘不好早,本就不太好早,紀姐姐若是背了自己?,豈不是給她增添更多困難?

紀露瞥見黎恒逐漸慘白的臉色,心裏明白他只是不想讓自己?擔心,便強硬地說道:“我知你的身子十分孱弱,這條路極不好走,乖,到我背上來。”

黎恒卻?要?出言拒絕時,卻?聽得紀露說道:“你若是不肯上來,我便将你橫抱下去。”

一時間,她二人這番推拒,将走在前方?的木大與木二也驚動了,只見木大雙手抱拳,似笑非笑地揶揄道:“都在逃亡路上了,這兩人還在這裏你侬我侬呢?”說完後,便被木大白了一眼。

自己?這個傻瓜妹妹,可真是不會?說話。

黎恒被木二打趣了一番,頓時羞窘難當,便慢吞吞地爬上了紀露的背。

這條路雖險峻,可紀露一是不敢摔了背上的女子,二是她在軍營裏待了一陣,體?力?也見長了不少,背着黎恒雖是有些疲累,卻?也算不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計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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