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VIP] 水匪
這?般跋山涉水之下?, 她們一行四人便于一個月後到達了汝州,這?一路上風餐露宿,颠沛流離, 連仙氣飄飄如黎恒都變成了一個灰頭土臉的粗笨男子。
初至汝州境內時, 紀露便與木大、木二二人相視一笑,只嘲笑對方道:“如今任憑是營長?還是誰,都認不出我們了。”
這?般苦中作樂後,紀露便指了指汝州境內繁雜又?極具有煙火氣的客棧, 道:“累了一路了, 不如我們去吃個飯,再啓程往京城裏去?”
木大自?是沒有異議,她們這?一路也實在是太疲累了一些?, 連幾餐熱飯都沒吃上過,汝州美食名冠天?下?,且她們并不是沒有銀子, 她便要一口答應下?來之際,卻聽得木二凝神伸耳, 做出一副警戒的謹慎樣子出來。
紀露知道木二耳朵靈敏,她也不是個無的放矢之人, 如此動?作必是出了什麽變故, 便立即将黎恒拉到了自?己身後, 只全神戒備了起來。
“有大批人往我們這?個方向趕來, 我們快往樹林裏躲一躲。”木二驚呼出聲, 而後便迅速地帶着木大與紀露、黎恒往不遠處的樹林裏跑去。
她們四人屏息斂氣地躲在那樹林之中,卻見片刻之後, 當真有一隊治軍嚴明的軍隊從他們面前縱馬疾馳而過。
木大倉促間瞥了一眼那領頭之人身上的藍襖軍裝,只朝着紀露做了個嘴型道:“大瑤軍隊。”
紀露大驚, 怎得大瑤軍隊行軍的竟如此之快,且瞧着他們行進的方向,他們必是要往汝州境內去的。
待那隊人馬離開?後,紀露才出聲發問道:“她們怎得行的如此之快?”
木大思索了一番,只當他們是走官道加上騎馬之故,便嘆息了一瞬,只道:“只怕他們會?比我們先到京城。”
“這?一隊人只怕是先行軍士,受了營長?所托先行前往京城,卻不知為何要在汝州逗留片刻。”黎恒幽幽開?口道。
紀露點了點頭,在贊同黎恒看法的同時提出了一條前往京城的新?路線,“如今已沒有了辦法,我們只能略過汝州,往蜀中走去,雖要越過兩座大山,卻比汝州之路要快上許多。”
木大也贊同,只是那批人馬身下?的可是汗血寶馬,她們如何能比得上?她便有些?不确信地說道:“只是她們騎馬,我們走路,如何比得上她們?”
紀露卻道:“經過蜀中後,我們便可走水路,那是最?快的捷徑了,說不準我們會?比她們先到達京城呢。”
木二也點點頭,“如今也只有試試了。”
黎恒瞧着紀露十分擔憂的樣子,便掏出軟帕,替她擦拭了一番,并勸慰道:“你也別太擔心了,說不準這?批人馬便要在汝州逗留很長?一段時間呢。”
紀露雖是沮喪了一陣,卻也沒有就此一蹶不振,她只将黎恒的柔荑握在手中,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
還是木二的一句“都什麽時候了,怎得還在你侬我侬?”打斷了她二人的旁若無人,這?次,連木大都沒有出言阻止——這?一路上,紀露與黎恒這?般難分難舍的樣子實在是太多了!她們還在逃命呢!秀什麽恩愛!
紀露這?下?才覺得自?己與黎恒的這?番作态十分不合時宜,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只對木大、木二說道:“既如此,我們便往蜀中趕去吧。”
情勢急迫,她們一行四人便又?重新?邁上了逃亡的道路。
又?經歷了半個月的颠沛流離後,紀露一行人便終于到達了蜀中,幸而她們的盤纏還剩下?幾兩銀子,還夠她們上船趕往京城。
一上船後,有些?暈船的黎恒便躲進了船艙裏,可他暈船的症狀卻絲毫沒有好轉,紀露不免有些?心疼,她便向那船員讨要了防治暈船的藥物,可那船員瞧她模樣寒酸,便冷着臉道:“這?防治暈船的藥物可要一兩銀子一瓶,你有錢嗎?”
紀露語塞,她們确實是還剩下?一些?銀子不錯,可那些?銀子是要用來吃飯過活的,又?怎麽能花在這?樣細枝末節的事上呢?可瞧見黎恒如此難受,她的心便也痛作一團。
還是木大瞧出了她的顧慮,只說道:“你買吧,到了岸上我們自?有法子去賺些?銀子。”
木二骨子裏還是個大女子主義的人,只見她擺擺手,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只說道:“黎恒瞧着很難受的樣子,你便給她去買暈車丸藥吧,我聽說有些?人在船上暈船,嚴重的都會?暈厥過去,他那孱弱的身子可經不起這?等磋磨。”
紀露聽了這?番話後,只覺心內揚起了一陣愧疚,連木二都如此為黎恒着想,自?己這?個做妻主的卻還在擔心銀錢夠不夠用,思及此,紀露便将口袋中的銀錢遞給了那船員,只說道:“來一丸暈船藥吧。”
那船員本?以為穿着如此寒酸的紀露不會?舍得花這?麽大的價錢來買暈船藥,可沒想到卻讓自?己碰上了一個冤大頭,跟一趟船才能賺多少錢?這?一丸暈船藥便能賺回本?了,錢進了口袋後,那船員的表情也好看了許多,只見她笑着對紀露說道:“你家那個夫郎是第一次坐船吧?難免會?有些?暈船的,你們這?是往哪兒去呢?”
紀露卻并不想透露出自?己的行蹤,便只笑着不接話,準備含糊過去。
誰知那船員卻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紀露與木二、木二,只說道:“你們便是不說,我也知道,你們這?些?人雖穿着樸素,可眉宇間的氣宇軒昂卻是遮不住的,定要往京城去吧。”說到京城時,她還很識大體地壓低了聲音。
那木大卻沒有紀露這?般好性子,她只用力拍了拍那船員的肩膀,似威脅似恐吓地說道:“是啊,我們這?些?人是專門去京城殺人的,瞧見我的佩劍了沒有,若是你不慎說漏了嘴,我便先将你殺了。”她說話的神色冷厲又?兇悍,倒真是有些?唬人。
那船員何曾見過這?樣的陣勢,這?木大壓着自?己的肩膀的力道壓迫感?十足,她險些?就要喘不過氣來,聞言便收斂起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只谄笑着說道:“這?是自?然,小人的嘴可是最?緊的了,大俠放心。”
紀露卻無暇在意這?點小插曲,她已走到內艙去,只想将那丸藥遞給黎恒。
可黎恒卻不見了蹤影,她一時間也有些?慌亂,這?船內艙就這?麽一點大,黎恒能跑到哪裏去?
幸而最?後她在船艙的末端尋見了黎恒,黎恒此時正微靠在一塊木板上,額頭上滿是密汗,本?就孱弱的身子更是縮成一團,瞧着好不可憐。
“恒兒,我去買了暈船丸藥過來。”紀露便将黎恒半扶了起來,只作勢要将那丸藥塞進黎恒嘴裏。
黎恒此時已是頭暈不已,說話時已氣若游絲,可他仍是推拒了紀露遞過來的丸藥,只說道:“這?藥太貴了,紀姐姐還是去退了吧。”
紀露知他是為了大局為重,寧可忍下?這?番暈眩之痛,可她是個頂天?立地的女子,如何能眼睜睜看着自?家的夫郎這?麽狼狽難受,紀露便說道:“快別說這?些?傻話了,這?藥我已經買下?來了,便是不能退了。”說完,更是将自?己身上的水壺解了下?來。
黎恒見紀露執意如此,便也只能就着水将那暈車藥喝了下?去。
“再過幾日,便能到燕州了。”黎恒強撐着說道,燕州離京城十分之近,只需做個一天?一夜的馬車便能到達京城境內。
紀露卻是隐隐覺得有些?不妙,她便說道:“這?幾日,我總覺得心裏很慌張,也不知是為了什麽?”
“許是紀姐姐也是第一次乘船的緣故吧。”
紀露也想不出自?己心內慌張的緣由,便說道:“許是如此。”
是夜,一輪明月挂在高空之中。
紀露所乘坐的船正行進于山澗之間,眼看即刻便要行駛過去,這?船艙便有些?不穩地抖了一抖,不知從何處飛速扔過來許多爪子,勾住了那船沿,一旁的船員還未反應過來時,便看見幾個黑衣人自?船底攀爬了上來。
“有水盜。”那船員已是意識到了不妙,她便回首朝着船上的人員大喊道,她剛喊完,便被?身後的黑衣人一刀捅死。
幾個搭船的百姓已是吓得不知所以,便立刻尖叫着四散離去。
五個黑衣人便都通過那攀在船沿上的爪子上了船,個個皆兇神惡煞地注視着這?艘船上百姓,那鷹隼般的眸子裏滿是貪婪,便見領頭那個女水盜大喊道:“不想死的,就把銀錢全拿出來,還有生的好的男子,也自?覺一些?站出來,給我嘗嘗滋味。”
幾個百姓見她們兇神惡煞,此時已是吓得六神丢了五魄,只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見那黑衣人朝自?己走近後,便哭着将自?己身上值錢的東西皆扔了出來。
船艙內的紀露雖是已躺在了床板上,可她仍是在寂靜的深夜中聽見了一些?微若的哭聲,她便坐直了身子,只披上了衣服,掀開?了艙內的門縫後,她便望見了那些?兇神惡煞的黑衣人與四散逃去的普通百姓,還有一些?哭喊着的百姓正在被?那些?黑衣人殘殺。
她被?唬了一大跳,而後便立刻回了艙內,只喚醒了熟睡的黎恒與木大、木二三人。
“外?面有水匪。”紀露這?句話将她們三人活生生吓醒。
木大臉上卻沒有多少懼色,她只整了整心神,鎮定地詢問紀露道:“那些?水匪,有多少人?”
方才太過混亂,紀露沒有瞧清那些?水匪的數量,只依稀記得有四五個人,她便回答道:“約莫有五個人左右,木姐姐,你打算?”
木大将她的佩劍抽身而出,只正義凜然地說道:“水匪多是殘忍不眨眼的末路之徒,若不是她們死,便是我們亡。”
木二也站在原地拉了拉筋,只躍躍欲試道:“是啊,不過是五個水匪罷了,要我木二一人,便能将她們打趴下?了。”
對于木大、木二二人的功夫,紀露是百分百信服的,只是若是她們與那些?水匪相鬥起來,最?令人擔心的還是恒兒。
紀露瞧了瞧冰肌玉骨的黎恒,便指了指船艙末端的小房間,道:“恒兒,你先躲在那房間裏,待我們去将那幾個水匪解決了,我再來找你。”
黎恒也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人,他雖冰雪聰明,卻身體孱弱,在各種打鬥之事上,他的确幫不上紀姐姐什麽忙,他能做的也就是保護好自?己,讓紀姐姐沒有後顧之憂。
安頓好黎恒後,紀露便與木大、木二從那艙內走了出去。
那幾個艙外?的水匪,見紀露一行人從艙內氣勢洶洶地走了出來,皆是被?吓了一大跳,待看清只有紀露三個人後,她們便相視一笑,只嘲諷道:“倒是來了三個不怕死的。”
木大卻是連廢話都沒有多說,只持劍殺了上去,那末端的黑衣人沒想到木大會?突然發難,躲避不及,便被?木大砍了一刀。
那些?水匪這?才意識到眼前的三個女子并非善類,那首領便沉了臉,只拿出了匕首,一副要與木大三人決一死戰的模樣。
木大、 木二與紀露雖都身懷武功,可眼前的水匪們也個個是武藝高強的盜匪,且那首領氣運丹田,步伐穩健,一看便是個工夫了得的人,待那首領寒光一閃後,五個水匪便呈包圍狀似地沖了上來。
一時間,木大三人便與那幾個水匪喽喽打得難分難舍,那水匪首領冷眼旁觀了一陣,便瞧出了紀露是這?三人中的破綻這?一信息,她神不知鬼不覺間便已跑到了紀露身後,正要趁紀露防備不及時将紀露偷偷捅死,卻被?身後的一陣宏亮女聲打斷
“紀妹妹,小心。”說話的女子卻是本?該在京城裏的馮大。
紀露經馮大提醒後,這?才驀然轉身,卻見那水匪首領正陰寒着目光,虎視眈眈地貼在自?己身後,她手上的匕首銀光閃閃,一看便是要偷襲自?己,紀露連忙将她一腳踢開?,只是那首領自?知已失了先機,且那走過來的馮大瞧着也是個武藝高強的主兒,若是再纏鬥之下?只兩敗俱傷。
“撤。”那水匪鷹隼般的眸子,只狠狠地将紀露記在了心裏,而後便飛速跑到船沿下?縱身一躍,她矯健的身影便在轉瞬之間消失在廣闊無垠的河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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