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轉眼間，又是莫北的忌日，雖然骨灰已經被起走，但還是得去桃樹下看看。

可這一次，樹下多了一壇酒。

雷厲心下一動，連忙四下看去，方圓幾裏肉眼可見之內哪有人的蹤影。

巨大的驚喜頓時被巨大的失望所沖破，雷厲搖搖頭，只得夾着酒壇回了幫派。

“老家夥！！來切磋！”鳴蝶從天而降，氣勢逼人，“咦？你去哪了？”

萬幸刀刃的寒光在就酒壇上方及時停住，雷厲不禁松了口氣，懶洋洋道：“老子去打酒了。”

鳴蝶抽回陌刀，笑道：“胡說，你一個叫花子哪能買得起這樣的好酒？”

雷厲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不耐煩道：“雷某英雄蓋世，自然當得起好酒！”

“原來今天是莫舅舅的忌日……”鳴蝶注意到雷厲頭上沾了幾朵粉嫩的桃花瓣，呆了呆，随即喜笑顏開道，“莫不是小阿爹回來了！？！？他在哪！？？！”

一會舅舅一會小阿爹，雷厲心說這輩分太亂來，再唠一會保不齊要降到孫子輩兒了，連忙道：“已經走了，我并沒有看到他。”

沒想到此話一出，鳴蝶比雷厲還失望，恨恨跺着腳怒道：“你說！你個死要飯的除了喝酒還會點什麽！？小阿爹那麽好的人你都留不住！！”

雷厲護住了酒壇子，道：“不服？來切磋。”

“正有此意。”鳴蝶陌刀一橫，道。

老萬拎着藥箱正要出門，見此二人依然一派祥和的舞刀動槍，看來今天也和往日沒什麽區別，便道：“去去去，你倆到後院玩去，別堵着門啊。”

“這不孝徒弟要打師傅。”雷厲連忙道。

“老萬你別管閑事！是他不肯帶小阿爹回來！”鳴蝶也不甘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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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在說莫？”老萬隐隐覺得這輩分不太對，但又說不上哪裏不對，“他剛才還來看過我，給我帶了幾株千年雪蓮。”

雷厲和李鳴蝶的嘴巴同時慢慢的張開了，老萬只覺短短一年，這對荒唐師徒是越來越像了。

“什麽時候走的？”果不出所料，二人同時高聲大喝。

“我他媽不聾，”老萬皺眉頭，“半個時辰以前。”

“往哪邊去了？”

老萬微笑一指大門口，淡淡道：“往這個方向去了。”

得了，說了也白說，雷厲與鳴蝶面面相觑。盡管如此，雷厲還是決定垂死掙紮一下，出門尋到晚上。

結果當然是無功而返。

人沒有找到，酒還是要喝的，可這一回，一向嗜酒如命的雷厲卻怎麽也舍不得開封痛飲，他百無聊賴躺在榻上，時不時有酒香飄過口鼻，卻也醉的人昏昏欲睡了。

月亮悄悄爬上當空，從窗子照了進來。

“我就是不明白，”雷厲依然閉着眼，懶洋洋道，“為何每次見你……非要等到晚上，旁人還以為你我有什麽見不得光的醜事。”

對方不語，半晌才噴出一個很不屑的嗤鄙。

雷厲只覺一股寒氣撲面而來，而下一秒，兩把彎刀早已深深的插進他左右兩側的床榻裏了。

他睜開眼，只見莫小寒騎在自己身上，拉下兜帽，雷厲重重咽了下口水，他隐隐覺得下腹處瞬間就繃緊了，莫不是這一年裏，莫小寒長得比從前更壯了？怎麽偏偏壓得自己喘不上氣了。

他把這個疑問傳遞給莫小寒，但沒得到答複。

“你怎麽不說話，”彎刀還在耳邊釘着，雷厲實在不敢輕舉妄動，“難道又是我在發夢？”

大概對方嫌他嘴碎，一把捏住了雷厲的下巴，莫小寒剛一張嘴先打了個嗝。

“老流氓……”莫小寒咬住雷厲下巴上的胡茬，“你上、上回還說我喝了酒很可愛。”

雷厲連忙抓住他的肩膀，生怕又要隐身，道：“沒錯。”

“真的嗎……嗝——”

“真的……”雷厲弱弱的回道，心說兄弟你坐的我下面太疼了，能先挪挪嗎。

大概是心有靈犀，莫小寒還真從雷厲身上下來了，一搖一晃走到桌邊，拿起送雷厲的那壇子酒，大着舌頭問：“那我給你的酒……怎麽不喝？”

“我的天老爺，你到底喝了多少，”雷厲連忙跳下床幫着擎住酒壇，小心翼翼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我急着找你，哪有功夫喝酒？”

莫小寒很認真問他天老爺是什麽意思，雷厲再也忍不住胯下火燒樣的欲求，拉過莫小寒的手就往下面按，道：“馬上就讓你知道啥叫天老爺。”

“是嗎，那就來吧。”

莫小寒大喇喇蹲下身去，兩下扯開雷厲的褲子，一根滾燙的大鳥猛地彈到他臉上，莫小寒呆愣了一下，傻乎乎的笑了。

“我說，你今天怎麽……”雷厲看着莫小寒的腦瓜頂忽然有點腳軟。

他本想伸手阻攔，但胯下大鳥已經被莫小寒生生吞了，一直吞到了嗓子眼兒，異物侵入，濕熱的喉頭也不由自主跟着擠壓，爽得雷厲打了個寒噤，全身毛孔也全都打開，當場都要升天了。靈巧的舌頭沿着繃起的青筋從根部一直滑到龜頭，兩片薄薄的嘴唇嘬住了雷厲，嘬的很緊，雷厲再一次感到大鳥整根浸入口舌津液，又不徐不緩的送進莫小寒的喉嚨裏。雷厲不禁抱緊了莫小寒的頭，喃喃道：“兄弟，再舔下去我就要繳槍了……”

莫小寒聽了吐出雷厲的鳥，只見那根巨物高高昂着頭，上頭全都是莫小寒的口水，正不知羞恥往下拉出一根長長的淫線。

“就在這兒幹吧，”莫小寒坐回床上，一邊上下弄着鳥，一邊沖着雷厲分開大腿。

雷厲見狀哪還能客氣，一把就将人推翻，粗魯的推着莫小寒的膝蓋，好讓肛穴更加可恥的暴露出來，雷厲伸手挖肛穴，卻不禁愣住了。

肛穴探進兩指還有餘地，裏頭又滑又粘，雷厲拔出指頭，指間居然還有股甜膩膩的香脂氣味，雷厲又摸了一把，沒想到肛穴吞吞吐吐又泌出些許粘液。

“這裏面都是些什麽東西？”雷厲不可置信道，“你事先已經浣過腸了？”

“這樣就不會澀了，肏着也方便。”莫小寒底氣似乎沒那麽足了。

雷厲難以想象莫小寒為了跟自己打一炮，把裏頭塗滿香甜油脂的場面，他突然意識到莫小寒恐怕沒有那麽醉，大概只是以酒壯膽。

“上次弄的你疼了？”雷厲嘆道，“是我太急色了，總想把你當成他。”

“當成他……也沒什麽……”莫小寒低聲道，“是我心甘情願，你不必多想。”

莫小寒鼓起精神，摸着雷厲那根玩意就往體內送去，卻被後者一把攥緊了腕子。

“你根本、就不像他！”雷厲急了，“莫北千杯不醉，你卻一杯就倒，莫北喜歡我幾下就把他肏射，只要雞巴還能射，他就能在我身上浪騷！浪騷一整晚！你說，你行嗎？”

莫小寒輕聲笑了，笑的很苦：“是我太蠢，以為只要長得像就夠了。”

“小寒，我不是這個意思……”雷厲無奈道。

“雷大哥，你眼裏只有舅舅，我不知道還得等多久，你才能忘了他，”莫小寒聲音發顫，“可我總是忍不住記起你、想見你……我知道這輩子和你沒有緣分，不過如能像那晚一般和你親近，你把我當成誰都無所謂。”

莫小寒說的如此誠懇，雷厲竟無言以對。他活了三十來年，從來沒在口舌上得過一次便宜，而莫小寒一番肺腑之言更是讓他心亂如麻。

莫北固然難以忘懷，但他不想看莫小寒為難，哪怕是一丁點兒……雷厲拔出釘在床板上的刀，遞給莫小寒，淡淡道：“那你把我的眼睛挖出來吧。”

“什麽？”莫小寒以為自己聽錯了。

“從此雷某再也不會看任何人，心裏只留你一個，可好？”雷厲問。

莫小寒沉默良久，道：“你真心如此？”

“真心。”

“既然你這樣說，那便我成全你。”莫小寒冷冷道。

“我怕疼，勞煩你快一些。”雷厲又道。

“我的刀向來很快，你可以放心。”

“有勞了。”

莫小寒的刀，從眉毛開始慢慢向下，最鋒利的那一點正逐漸接近眼球，莫小寒心髒碰碰亂跳，但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這不是出于緊張。

而是狂喜。

他莫小寒只是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遇到心儀之人便只想一口氣要了，管他什麽先來後到，只有得到才滿足。雷厲，雷大俠，世人皆說他義薄雲天，只是從今晚後，他的情誼只能交給莫小寒一人了。

反觀雷厲，表情淡然，嘴角勾着笑意。歲月不含情面的呼嘯而過，磨去了些許棱角又刻上道道傷痕，但英武之氣絲毫不減，劍眉虎目，剛剛好。

真是不能再好了。

莫小寒放下刀。

“沒有眼珠子就不好看了，還是留着吧。”莫小寒道。

聽到這略帶生硬又些許害羞的語氣，這才是莫小寒本來面目。雷厲忽然笑了，他輕輕扯過莫小寒抱進懷裏，柔聲問道：“你舍不得了？”

莫小寒貼在雷厲懷裏，想了想也抱緊了對方，低聲道：“老流氓。”

一開始就知道這人不是那人，可偏偏執念不消，本該兩情相悅卻糾纏到現在才解得開，雷厲想着，一面剝光了莫小寒，健壯修長的軀體在月色映照下白皙如冰一樣，透出些許寒氣，可雷厲知道莫小寒心是暖的，這就足夠了。

雷厲抱着人啃了一會，忽然沒頭沒腦來了一句：“時間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