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你死他瘋

——秦洛砂：捕獵，要開始了

“眉眉，我已經不指望你把我當哥哥了，至少你把我當個人看啊！”

秦洛砂顫聲道，這雖七月流火，太陽可真是不減夏天，夏眉眉體貼地撐起蕾絲遮陽傘給程溪舟擋着，冷眼使喚秦洛砂抗這抗那。

柳晨看不下去了，幫他搬起一個箱子，秦洛砂看在眼裏馬上制止道，“別搬，我一會來弄。”

“沒事，不重。”

“不行！”秦洛砂堅決地跟他對視，柳晨嘆氣，只好放下箱子，真是的，竟然讓老婆幹活。

夏眉眉的舍管是個和善的大娘，秦洛砂跟她聊了半天，說自家眉眉有多乖，今後要托她照顧了，柳晨看再這樣下去大娘要忍不住了才把他拉走。

秦洛砂哼哧哼哧地把被子褥子都搬進了宿舍，宿舍裏已經有一個人了，背對着他們站着整理東西。

夏眉眉從小慣壞了，秦洛砂倒是先和她打起了招呼，“嗨，你好，她是夏眉眉，以後就是舍友了，呵呵。”

那個姑娘這才轉過頭來，是個美人胚子，只可惜左臉上有塊明顯的傷疤，極大地阻擋了整張臉的美感，秦洛砂暗暗替她感到惋惜。

“我叫唐錦宣，我姐姐剛出去，她叫紫朔，以後好好相處。”唐錦宣極快地掃過他們每一個人，最後視線落在夏眉眉身上，嘴角微微揚起，是一抹冰冷的笑意。

夏眉眉和她投緣，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來。

柳晨幫他們整理了一下，唐錦宣口中的姐姐很快就回來了，她和唐錦宣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只是臉上沒有那道傷疤，唐紫朔笑意盈盈地跟他們打招呼，語氣豪爽，看起來和唐錦宣性格并不相同，但她對唐錦宣似乎極為疼愛，重活都由她來做了。

沒多久最後一位也到了，個子比同大小的女生還要矮，甚至頭發都是複古蘿莉的雙馬尾類型，雖然突兀但配上她的小臉卻格外可愛，拎的東西少的可憐。

話卻挺多，跟夏眉眉一樣又細又甜，“我是小鳳凰，錦宣姐姐，紫朔姐姐，還有眉眉有什麽要幫忙的盡管使喚我好了。”

唐錦宣想也不想地就應了，“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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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鳳凰開開心心地把自己東西擺好了，然後去幫唐紫朔的忙了。

秦洛砂：“……”似乎已經預見了以後的冤大頭是誰了。

柳晨：“……”這小姑娘真可憐。

程溪舟：“……”抖M的性格和洛砂略像啊。

馬上到了開學典禮的時間，秦洛砂本着讓他們多接觸的目的和夏眉眉分開了，以家長的身份參加了開學典禮。

代表學生致辭的竟然還是他們見過的，唐錦宣。

秦洛砂摸着下巴思考着，這個人說話冷傲，可除了臉上的傷疤簡直挑不出任何缺點來，典型的優等生。不知道眉眉這個叛逆的小丫頭會不會跟她處好了。

正想着輪到校友了，主持人表示“這次很榮幸能請到這位校友，因為她已經出國很多年了，如今也剛剛回來，她是我校金融學的學生，卻在華爾街創下了不世奇跡，掌聲歡迎她，許晨曦。”

秦洛砂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中，柳晨馬上反握住他的手，程溪舟看他們親親我我很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

“母校依舊這麽熱鬧，真懷念啊，十五年前的今天我也是站在這裏，不過是代表學生講話。”許晨曦沉着淡定，眼裏帶着戲谑和俏皮，秦洛砂緊緊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穿透。

“不知道湖畔的柳樹還在不在了，在那裏我有很多回憶，認識了很多……朋友，這些緣分一直延續到現在，母校給了我太多不能忘的。是你們教會了我堅韌，教會了我頑強，讓我在雲波詭谲的變局下不再畏懼。沒有這些也就沒有現在的許晨曦……”

許晨曦還在說着，秦洛砂卻已經起身離開了，柳晨緊跟着他，怕他亂想，程溪舟走前瞄了一眼許晨曦的方向，眼裏閃過興趣的光芒。

“嗚……”秦洛砂嗚咽一聲，任由柳晨抱住了。

“想她做什麽，你還有我。”

柳晨訓了他一句，抱他的動作卻格外的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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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教會了她堅韌，頑強？”車載電視放着這一片段，許晨曦還在說着，柳溫玉的笑已不再溫雅，“她還得謝謝我們咯。”

“謝我們囚禁四年的歷練？”程葉卓已經遮擋不住渴望的語氣了，“當真懷念那四年啊。”

柳溫玉淺笑，“她倒是不怕，看來秦越書死了也沒什麽眷戀了。”

“哼，再落到我手裏，一定讓她裏裏外外變個人。”語氣裏都帶着噬虐的氣息。

柳溫玉摩挲着嘴唇，眼裏躍躍着的是欲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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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砂沒想到自己這一趟還能遇見自己母親，可是母親好像還是沒把他當回事，秦洛砂有點郁悶，被柳晨哄了一會也覺得好多了。

柳晨去了趟公司，他便在家裏呆着，習慣性地打開電腦，竟然聽到電話震動了。

這部電話的號碼是他通過假身份買的卡，只偶爾給夜影打電話的，從來沒有人打過來過，他心裏一驚，還是接了起來。

“喂。”

“能做到這一步也不錯了，我以為你十年前就死了呢。”女聲冰涼不帶一點溫度。

秦洛砂擰眉，聲音帶了一點點顫音，“你打錯了吧。”

“秦洛砂，我兒子，怎麽會認錯。”

“嘟嘟嘟……”

秦洛砂馬上挂了電話，電話耐心地又響了起來，秦洛砂猶豫了一下，知道他這個號碼，自然是知道了他和聞夜的關系，遲疑了下還是接了起來。

……

這晚柳晨抱着他的時候動作比過去還要呵護。

“洛砂。”

“嗯。”

“說你愛我。”

“我愛你！”秦洛砂扭頭瞪着他，“你這不安全感是哪來的？”

“因為我是瘋子啊。”

“我不會害你，你放心。”

這件事多次被提起，秦洛砂不由地上了心。

柳晨把他望到眼裏，又閉上了眼睛。

秦洛砂有些心疼，抱住他再次開口保證道，“你不是瘋子，我也不會做讓你發瘋的事。”

柳晨不置可否，心願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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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柳晨早早地就出門了，秦洛砂收拾了一下也出了門。

他想他們去的也許是一個地方，剛進了停車場就遇到了一個熟人。

“你打算去哪？”程溪舟坐在他的前蓋上，頭次不是嬉皮笑臉，看他的眼神甚至有些冷意。

“你別攔我。”秦洛砂直視着他，毫不畏懼。

程溪舟也知道吓不住他，只好嘆了一口氣道，“你知道我不會攔你的，哪怕你把柳程翻了天我也不會對你怎樣，只是柳晨，你不能激他。”

秦洛砂聽了他的名字才有了點反應，垂眸道，“說說吧，為什麽都叫他瘋子？”

程溪舟嘆了口氣道，“當時柳阿姨因為柳叔叔的事一時氣急發瘋了，當時柳晨還很小，被捅了五刀差點死掉。因此柳叔叔也很注意柳晨這方面，什麽事都順着他，可這也并不好，我記得很小時候我們捉了一只漂亮的白色小鳥，他喜歡的很，對它特別好。至于多好，你能想到的。”

秦洛砂心裏一緊，柳晨對他也特別好。

“可那是又不是家養寵物，終于在一次他沒留神的時候還是飛走了。那次我看到他的眼神就有點……”

秦洛砂心裏一寒，難怪他說自己如果背叛他他不知道會做出什麽。秦洛砂語氣發澀，問道，“那最後呢？”

大概是怕吓到他，程溪舟遲疑了半天才道，“到底還是找回來了，剪斷翅膀，關進籠子裏，那鳥沒多久就死了，又被做成标本。”

秦洛砂瞳孔驀然張大，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驚訝。

“他在乎的人背叛他的結果只有一個。”程溪舟淡淡道，“柳晨就是這樣一個人，從你選擇和他在一起時就注定了。”

秦洛砂閉眼，嘆了一口氣。

“我不會讓他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