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番外：涅槃重生

——溫颀：你去是不去？

白日。

光天化日。

十九層高樓。

立着一位少女。

少女容貌極其豔麗……如果沒看她哭得紅腫的眼睛，也才二十出頭，這樣的花季少女竟然也是為情所困。

站在內側的是她曾經的愛人，任是誰看到這樣的畫面都該懼了的。

程溪舟臉上卻有些無奈，“眉眉，下來。”

“溪舟，你到底還愛我嗎？”夏眉眉執拗地問道。

程溪舟張了張嘴，沉聲道，“我會娶你，等你畢業我們就結婚。”

“你到底愛不愛我？！”夏眉眉又問了一遍。

“夏眉眉，為了一個男人值得嗎？你沒親人嗎？！”唐錦宣雙手抱胸，冷聲訓道，緊皺的眉毛已經說明了她的怒意。

“哈哈哈。”夏眉眉大笑，“我的親人早在我不懂事時就死了，收養我的哥哥是殺我父母的兇手，如今我的愛人告訴我，他一直愛的是我哥哥。”

“眉眉，你下來，我們萬事好說，他敢負你我替你打死他！”唐紫朔雖然是女子，卻英氣逼人，手上拳頭攥得緊緊的。

“嗚嗚嗚嗚，你怎麽不珍惜生命呢？你還有我們啊。”哭得比她還慘的是小鳳凰。

夏眉眉看了她們一眼，也含着一些留戀，又轉向程溪舟，後者慢慢地跪了下來，眼裏全是懇求，“我求你，不要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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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怕我哥會恨你對嗎？”夏眉眉閉眼，落淚，“可是你想過我有多心痛嗎？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

程溪舟顫聲道，“你要聽實話？”

夏眉眉點頭。

程溪舟緩緩道，“過去，現在，未來，我只愛過你哥，接近你只是為了見他……”

話還沒說完夏眉眉已經消失在了視線中，這發生的太快了，猝不及防，任是冷靜的唐錦宣也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眉眉！”小鳳凰一躍追着她也飛身跳了下去。

這下剩下的三人更是驚呆了，無不絕望地看着樓下，等了半天，樓下卻什麽也沒有。

半空中一只火紅色的長羽鳥兒将夏眉眉馱在身上，它飛過的地方留下一串流光，美的不似凡間之物。

淺黃和火紅交替，鳳鳥展翅，一場長鳴帶着人消失在了空中。

“完了，完了。”程溪舟絕望地捂住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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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出大事了！”

鳳鳥落下在一處居所，搖身一變化為人形，正是紮着可愛雙辮子的蘿莉小鳳凰，她此時滿面焦急，抱起夏眉眉的身體就往內院的花園裏沖。

“一驚一乍的，又怎麽了？”小鳳凰的主人正在花園裏認真地澆花，動作一絲不茍，仿佛那是最重要的事了。

小鳳凰放下夏眉眉的身體，主人轉過頭來，淡淡道，“小鳳凰，你又踩到我的花了。”

小鳳凰：“……”這是親主人？

再仔細看主人的臉，卻是溫颀的模樣，臉上卻沒了平日在別人面前的不正經，望着小鳳凰的神色帶着點戲谑，“這可是我養了一年才養出來的，怎麽賠我？”

小鳳凰冷汗，趕緊道，“主人，眉眉跳樓了。”

“夏眉眉？”溫颀也沒為難地抓着她不放，而是道，“既然跳樓了為什麽在你這裏？”

小鳳凰有點尴尬，小聲道，“我化形了，把她背來的……”

“哦……”溫颀慢慢道，聲音笑吟吟的，“你的意思是，你化形被人看到了，而且她還是出事了？”

“主人！”小鳳凰帶着哭腔。

溫颀這才走過去看她，擡眸道，“怎麽沒魂了？”

小鳳凰哭了起來，“不知道，接起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怎麽辦嗚嗚嗚嗚……”

溫颀嗯了一聲，道，“先去秦洛砂那送信，跟他要一百萬。”

“什，什麽？”小鳳凰表示，恕我腦細胞不夠，聽不懂。

“當然是綁架啊，準備我們逃路的費用。”溫颀認真地說。

“主人別開玩笑！”小鳳凰都快哭了。

溫颀站起身來笑吟吟地看着她道，“你去還是不去？”

小鳳凰哭着跪下來。

“求我也沒用。”溫颀堅決地說，“馬上去，辦不好不用回來見我了。”

小鳳凰：“嘤QAQ”

待小鳳凰消失在了空中，溫颀才表情嚴肅地摸了摸夏眉眉的脖頸，喃喃道，“魂丢了，怎麽賠給他？”

這麽想着，視線落在了角落一顆小小的桂花樹上，眼裏的光分明是不懷好意。

桂花樹似乎有感應似的晃了晃，溫颀的目光卻沒有因此移開，反而更加肯定地看着它。

桂花樹：“……”別看我！

“就決定是你了。”

桂花樹：“……”你說什麽我聽不見。

溫颀慢慢地走過去，笑意盈盈，“想不想化形？”

桂花樹：“……”不想！

溫颀擡手，指尖是一團火球，笑道，“既然不想就燒了吧。”

桂花樹：“……”饒命，我只是一棵無辜的小花啊QAQ

溫颀收了火，默默念咒，桂花樹竟一下子枯萎，夏眉眉柳眉輕輕一蹙，睜開了眼睛，茫然地看了看周圍，最終擡起手來看着自己，然後……

“啊啊啊啊啊啊！！！！！”

空中傳來尖銳的女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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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特麽想打死你！”秦洛砂眼裏是十分的擔憂，七分的怒火，事實上他已經挽起袖子想打人了。

程溪舟眼裏全是愧疚，“都是我的錯。”

回答他的是秦洛砂狠狠的一拳，砸在他臉上，秦洛砂雖然不怎麽鍛煉肌肉，平時手無縛雞之力，他這狠狠的一下也不是鬧着玩的，程溪舟臉上馬上開了花，他卻沒反抗，反而任由他發洩。

秦洛砂眼都不眨地又是一拳，再次擡手，卻被柳晨握住。

秦洛砂緩了緩才開口，“我要打爛他這張臉，讓他勾引眉眉……”話還沒說完眼淚就落了下來，接下來的話哽塞在哭聲裏，“你別攔我！”

“好，打。”柳晨松開他的手腕淡淡道，“打死他眉眉就回來了。”

說完柳晨抱胸在一旁靜靜看着，仿佛真的在看他怎麽把夏眉眉變回來。

秦洛砂卻下不去手了，程溪舟對他的好他是看在眼裏的，剛才那兩下要不是失了理智，就算夏眉眉真的沒了他也不可能對他動手的。

“你們都不喜歡眉眉……她很可憐的……”秦洛砂捂着臉哭了起來，“她做錯什麽了，父母被我害死，如今你還這麽對她……”

“對不起……”程溪舟的聲音發澀。

柳晨突然望向窗外，轉身擋秦洛砂身前，下一秒窗戶玻璃碎了，柳晨擋住了迎面落下的玻璃碎片，撿起落在地上裹着石頭的字條，是打印出來的字體。

“要換夏眉眉，拿一百萬來。”

程溪舟：“……”眉眉不是跳樓的嗎？

柳晨：“……”剛才看到的紅色火鳥是眼花了嗎？

秦洛砂：“……”晨剛才擋在我前面的樣子好帥。

倉惶逃走的小鳳凰，落在高樓頂上休息一會，哭喪着臉自言自語道，“主人讓我做的事好像有些不好吧？”

但是她也放棄了勸說溫颀。

她已經聽了無數遍“你是主人還是我是主人？”這樣的威脅了。

不知道溫颀有沒有把夏眉眉的魂找回來，小鳳凰不明白他會怎麽做，心想，不是鳳鳥才能穿透生死帶他到冥府之底嗎？難道主人去拜托了那兩位大人？

可最終的結果是她萬萬沒想到的。

“……主人你這樣……”小鳳凰結結巴巴了半天終于憋出一句來，“你這樣是不對的……”

“我說對就對。”溫颀剪下一截桂花枝，現在是九月，桂花正香。

小鳳凰震驚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夏眉眉，哭着抱着她道，“眉眉，我對不起你，我不但沒救活你，還連着你的身體都被別人占了，還被主人勒索，嗚嗚嗚嗚……”

溫颀幹咳一聲道，“剛才有冥府的衙役路過，我打聽過了，夏眉眉的魂沒被收走，只是也回不來了。”

小鳳凰哭的更厲害了，“還是魂飛魄散！”

“……有兩位上神在附近交戰，夏眉眉的魂魄被卷了進去。”溫颀解釋道，“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大概吧。

主人太不靠譜了！小鳳凰不鬧了，用說不出來的眼神看着溫颀。

溫颀：“……”這是要造反？

夏眉眉突然開眼睛撲到溫颀腳下，哭的比小鳳凰還慘。

“上仙放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