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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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親了親那飽滿的額頭,正準備起身離開,就聽見顧惜朝閉着眼睛問,“去哪兒?”
戚少商輕輕笑了一下,重新蹲下來,看着他問,“醒了?是不是我吵醒你了?我去書房沙發睡。明天你不用去旗亭,崔略商說放你一天假好好在家養病,但是讓我提醒你,傅家還是要去一趟。惜朝,對不起,給你惹麻煩了。”
顧惜朝翻了個身,伸出手在床的另一邊拍了拍,“你在沙發上睡一晚上,明天還能上班嗎?別回頭抱怨這疼那疼的,我可不想當老媽子伺候你!還有,我和傅家的事,有沒有你都已經是既成事實了,所以你不用什麽內疚後悔的。給我惹麻煩?你這麽說,是想讓我給你道歉嗎?替我教訓黃金麟,讓你被內部調查,不能好好上班,應該是我惹麻煩才對!”
戚少商按照這個小祖宗的吩咐,乖乖地上了自己的床,躺在了顧惜朝身邊。兩個人面對面躺着,他一下子将那個說話帶刺兒的別扭小孩兒摟到自己胸前,嘿嘿一笑,說道,“你給我道歉?就是哈雷彗星真撞地球了,你顧少爺也絕不會給我道歉的,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你不用提醒我。”
顧惜朝的臉貼在那溫熱的胸口處,閉着眼睛感受着那個人均勻的呼吸,稍高的體溫和穩重的氣息,這一切都變的那麽熟悉,嵌入他靈魂似與他整個人契合在一起。他的嘴角形成了小小的弧度,小聲說,“你知道就好。睡覺吧!”
戚少商将懷裏的人摟的更緊,
“惜朝,沒有哪個時候能比現在更讓人安心了。”
顧惜朝冷哼一聲,
“我可沒打算養你,你最好別把工作丢了。”
戚少商一笑,
“我知道。你放心,我就是不做檢察官了,也不會讓你餓死的。”
顧惜朝終于睜開了眼睛,裏面卻是冷咧的寒光,“你什麽意思?你覺得我的工作不好?”
戚少商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只是這裏不舒服。你做什麽我不管,也不介意,但是我很介意當初在你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能幫你的人不是我。他出錢弄的這個會館,我…不想你在那兒,讓他有理由接近你。”
顧惜朝又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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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自責最好從二十幾年前,我被扔在孤兒院門口的時候開始。瞎操心!過去的就是過去了,總往後看,還過不過日子了?”
他說着話就離開了那個懷抱,轉身到了床的一側,從抽屜裏拿出煙和打火機,要給自己點上一支。戚少商攔住了他按下打火機的手,把那支煙從他嘴裏拿出來,認真地說,“胃不好,少抽煙,少喝酒。”
顧惜朝不高興,
“我自己的身體,不用別人瞎操心。”
戚少商一把将人拽回自己懷裏,
“小混蛋,我是你什麽人,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和別人一樣嗎?還是你需要我現在用行動告訴你一下我是誰?”
顧惜朝剛想掙紮,卻看見戚少商的另一只手一直緊緊按在腹部的傷口處,臉上也已經有了薄薄的一層汗。他馬上洩氣了,放松了身體,讓那個人不用再繃緊了腰部摟着自己,然後悶悶地說,“疼成這樣還逞能!”
戚少商像是沒聽見他的問題,他用一只手點燃了那支放進自己嘴裏的煙,吸了一大口,才說,“惜朝,我是認真的。”
“什麽事是認真的?”顧惜朝恨恨地看了看那支煙,把自己窩進了暖和的被子裏,沒好氣地問。
“旗亭。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可以和以前完完全全地脫離關系,把那些傷害你的永遠都忘了。從新開始!”
顧惜朝沒有說話,戚少商也只是專心地抽煙,半天,顧惜朝的聲音才幽幽地響起,“有些傷害…是永遠也忘不掉的…,就好像我…對晚情的愧疚和…”
顧惜朝的話沒說完,他的嘴就被戚少商的嘴蓋住了,濃重的煙味,卻帶着熟悉的渴望。顧惜朝深吸了口氣,讓煙味和那個人的味道都進到自己的身體裏,充滿着他,激蕩着他,撫平了過去留下的傷痛。戚少商也在那銷魂之地,釋放着自己所有的情緒,有憐愛,有柔情,有愛欲,也有怒氣。他發現他越來越在這具充滿了魅力的身體裏不可自拔,前所未有的徹底地失去了自我。
很快,一切歸于平靜,戚少商把有些狼狽的兩個人清理幹淨,重新躺在深愛的那個人身邊,他問,“惜朝,我能勸你兩句嗎?”
顧惜朝很累,但還是勉強回答,
“勸我什麽?”
“以你的聰明,你應該知道晚情的好意,她真的是個好妹妹。”戚少商将寬大的手放在顧惜朝的腰上,想幫他放松一下,卻被那個別扭的人攔住了,“你別管我了,一會兒去看看你的傷口,照你這麽折騰,我看十天半個月也好不了了。至于晚情的意思我怎麽可能不明白?但是這個傻丫頭,自己付出的代價太大。我知道她還是…惦記着游夏,盡管她很少和我聯系,但是我知道她…嗨,算了,快睡吧。”顧惜朝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但是戚少商還是在那個人快要睡着的時候,又問,“惜朝,如果哪天你真的可以放開過去了,能把那些傷害講給我聽嗎?我說過,無論是現在的你,還是過去的你,我都要了解。還有,明天去傅家,我陪着你。”
顧惜朝不搭理他,輕輕轉了個身,背對着戚少商,嘴裏不滿意地抱怨,“啰嗦。”
戚少商笑了,
“別人都會說這是種契而不舍的精神,怎麽就你會覺得這是啰嗦呢,小混蛋。”
顧惜朝也笑了,但絕對是冷笑,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有張婆婆嘴嗎?嘴碎!”
戚少商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趴在顧惜朝耳邊,欠揍地說,“我媽雖然是個律師,但在家裏卻是個特別安靜的人,一點都不嘴碎。”
顧惜朝開始沒明白,後來知道這是戚少商在揶揄他,立刻甩了一記冷眼刀過去,惡狠狠地威脅道,“戚少商,你是活膩歪了嗎?”
一夜無夢,睡的香甜,相擁而眠的兩個人臉上都挂着滿足的笑容,但是第二天一早,該面對的還要去面對,該見面的人隔着千山萬水也會再相逢。
“惜朝,真的不用我陪你去?”戚少商把早餐擺好,遞給顧惜朝一杯熱牛奶,還是有些不甘心地又問那個怡然坐在餐桌前看報紙的人,“我在外面等你也行。”
顧惜朝把報紙放在一邊,喝了一口牛奶,覺得熱牛奶也不是那麽不能接受,味道不錯,原來連味道都會随着心情改變而變化,人類的荷爾蒙真是個奇妙的東西。顧惜朝想到這裏笑了笑,心裏在嘲笑自己的同時,又很愉快,因此就連戚少商的啰裏八嗦也都沒有那麽讨厭了,他淡淡地回答,“不用。”
“我今天一天可以不去辦公室,上午可以空出來陪着…”
“戚少商,”顧惜朝終于知道自己的忍耐力不是一般的差,剛有的好情緒被嘴碎的叨唠一掃而光,他現在再也忍不下去了,“閉嘴!”
“好,我不說了,你好好吃飯。”戚少商灰溜溜地躲進廚房,沒一會兒又臊眉搭眼地出來,小聲問,“真不用我去?我口才不錯,身手也還可以,實在不行,我跑的也夠快的。”
“混蛋!”顧惜朝終于暴走了,接過戚少商遞過來的風衣,他沒好氣地罵,“你最好燒香拜佛今天晚上有沙發可以睡!”
戚少商立刻老實了,臉耷拉地老長,
“別了,到時候我難受你也難受!”
“你!”顧惜朝坐進車裏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因為憤怒都有些扭曲,“別把不要臉當個性,混蛋。”
“哈哈哈,”戚少商被顧惜朝像吃了蒼蠅似的表情逗的哈哈大笑。
一路上都是笑罵聲,直到車子停在了傅家大門口,一切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
顧惜朝下車,看見戚少商臉上的嚴肅表情,他笑了,“去一趟旗亭吧,幫我拿些日常用品,還有衣服什麽的。碎催已經幫我整理好了,他在等你。”
“好,”戚少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想了一下又說,“好了打電話給我,我接你,等着我。中午一起吃飯嗎?”
顧惜朝走到戚少商那一側,示意他把車窗搖下來,戚少商依指示行事,然後滿臉笑容地問,“還有事?”
顧惜朝看着他臉上的兩個酒窩,覺得他今天格外的帥,于是趴到窗戶邊,小聲說,“我今天心情不錯,所以…趁着我心情好,晚上回去給你講講以前的故事。”
“好,到時候我洗耳恭聽。”戚少商伸手拍了拍顧惜朝的臉,然後催促他說,“快去吧。”
顧惜朝點點頭,轉身敲門,很快,大門被打開,他一個閃身進去了。戚少商點上一支煙,在車裏坐了一會兒,終于踩上油門,向旗亭的方向開去。
重新回到熟悉的這幢房子,顧惜朝不得不承認,他的心裏還有過去留給他的恐懼,無助,怨怼,但是想到剛才那個有兩個可愛酒窩的混蛋男,他忽然有了無限的勇氣,可以幫他面對過去的勇氣。
“少爺,老爺在打電話,讓您在客廳裏稍等片刻。”老管家對他很客氣,像小時候一樣,客氣到沒有任何感情。
“好。”這個時候的顧惜朝又變回了原來的顧惜朝,冷淡,孤傲,沒有心。
半小時後,書房的大門打開,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他的名字,“惜朝,進來吧。”
顧惜朝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就看見傅宗書一臉慈愛笑容地站在巨大的書桌前向他招手,“惜朝,來了一會兒了吧,快進來。剛剛接了許議員的一個電話,讓你久等了。”
顧惜朝站在門口,嘴唇動了一下,将本來要沖出口的“父親”兩個字硬生生地咽回去,只是生硬平板地叫了一聲,“傅議員。”
“哈哈哈,惜朝,還不快進來!怎麽,到現在還在怪我們呢?叫了那麽多年的父親,現在叫的這麽生疏,多讓人傷心啊。”傅宗書邊說話,邊走到書櫃對面的吧臺前,拿出兩個杯子,倒了兩杯紅酒,然後走到顧惜朝身邊,把酒杯遞過去,接着說,“這些年,我們其實一直都很關注你的發展,惜朝,我們一直都在關注着。當年是我們一時被突發的情況搞懵了,有些氣糊塗了,也是真的擔心晚情的狀況,所以你一拒絕我們…”
“我明白。”顧惜朝打斷了傅宗書的話,他一點也不在意當年他們到底為了什麽而那麽絕情,因為對他來講,這些一點也不重要。
顧惜朝喝了一口酒,皺了皺眉,明明是好酒,但不知道為什麽暗紅色的液體進了喉嚨裏,就變得又酸又澀了,“以前的事,我都忘了。”
傅宗書哈哈大笑,拍了拍顧惜朝的肩膀,
“是啊,忘了好,忘了好!做大事的人,就是要向前看,否則只會裹足不前。嗯,我們也早把那些不高興的事情都忘的一幹二淨了。怎麽樣,惜朝,回家來吧?我這裏還是非常需要你的。”
顧惜朝有些疑惑地看着傅宗書,然後搖搖頭,“我好多年沒在集團裏做事,很多人和事都不熟悉了,再說,金麟很能幹,我就是回來也幫不上他什麽忙!”
傅宗書笑着搖頭,
“哎呀,惜朝,出去兩年果然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你現在的這種成熟穩重,又幹練有眼光,正是金麟這個孩子缺少的。這些年,我們雖然沒有跟你聯系,但是金麟一直在跟我們說着你的發展情況,他非常看好你啊!”
難道又要噩夢重溫嗎?
黃金麟什麽意思?回來幫他?他以為我還是十幾年前那個什麽都不懂又不敢反抗的小男孩嗎?
他忽然想起戚少商昨晚提起的憂慮,嗯,确實是時候擺脫所有這些過往了。
“他這次…”顧惜朝也不知道傅宗書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難道不是因為黃金麟被戚少商教訓,然後回家惡人先告狀,所以他才被召過來挨罵的嗎?
傅宗書擺擺手,臉上顯出嚴肅的表情,
“金麟跟我說了,這次跟你有些誤會,還在旗亭跟你的朋友起了沖突,鬧的雙方都不好看。我已經教訓過金麟了,這個孩子快30歲了,還是像沒長大的孩子,我和你…母親都很擔心他。但他畢竟是你們的表哥,有血脈相連的事實,他可能會做一些蠢事,但是,他不會害你的。”
傅宗書說着就坐回了自己的轉椅上,很誠懇地問,“惜朝,你願意回來嗎?你一直是個懂事的孩子,比晚情和金鱗都懂事!我現在在政治上正是上升期,未來的發展形勢一片大好,這樣的話,我就更需要家裏人的鼎力支持。你也知道,我們傅家人丁并不興旺,男孩子裏就你和金鱗還算有出息,有能力,特別是你!”
顧惜朝沒有回答,只是很快地把酒杯裏的酒喝完了,就聽見傅宗書接着說,“晚情回來了,在樓上,一會兒我們全家一起吃個中午飯,好好團聚一下。晚情這次回來可能暫時不會走了,很好,她終于願意踏實下來為家裏做些事了,嗯,你們兄妹聯手,我還有什麽後顧之憂呢!”
顧惜朝愣住了,他本想說他不會回來的,他本想拒絕的,但是,晚情…回來了!所有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了,因為他渴望見見晚情,問問她這些年過的好不好。
中午一起吃飯嗎?
他想起來戚少商剛剛在門外打開車窗問他時候臉上的笑容,他想起戚少商早上的耍寶,他的心裏疼了一下,但是,那疼痛抵不過那份渴望,那份愧疚,所以,他在心裏默默地說,混蛋,對不起,我不能跟你一起吃午飯了。
“好,”他答應了傅宗書,眼前卻好像看到了戚少商失望的眼神。不要,他一點兒也不想讓戚少商失望,在他帶給他那麽歡樂,那麽多美好,那麽多愛戀的時候,他不想讓那個人失望,但是,他沒有兌現他給那個人的承諾,因為,那天晚上他也沒能回家,回到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家。
第二天上午十點鐘,顧惜朝到了旗亭,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就看見崔略商正坐在沙發上皺着眉頭看着自己的手機,較勁,嘴裏嘟嘟囔囔地念叨着,“不打電話,不回來,死小孩兒!”
“你抽什麽風呢?”顧惜朝看着崔略商的一臉舊社會就笑了,“還有,你在我辦公室裏幹嘛?還是說你又把自己辦公室鑰匙弄丢了?”
“心情不錯啊?”崔略商還是皺着眉看他,
“碰見什麽好事了?”
顧惜朝淡淡一笑,搖搖頭,
“我能有什麽好事!昨天去了傅家,見到了晚情,聊了一個晚上。”
“哦,晚情回來了?她還好吧?”崔略商聽到這個消息,倒是真的吃了一驚,“你不會只顧着妹妹,忘了還有個人等着你呢吧!”
顧惜朝把風衣脫掉随便地扔在沙發上,在辦公桌前坐好,想了一下才說,“昨天誰來找我了?”
“你真的忘了?”崔略商有些失望地看着顧惜朝,“你…你還真是…真是…心夠硬的。”
“怎麽回事?你到底要說什麽?”顧惜朝對于崔略商的話裏有話實在是懶得猜,他有個重要的電話要打,沒功夫跟崔略商逗貧嘴,從昨天到今天早上他還沒給戚少商打過電話呢,他現在一定要打,“沒事的話,我要辦公了,你回你辦公室休息,工作,都行!”
這是下了逐客令了,崔略商倒也沒打算賴着不走,他站起來,冷冷地說,“昨天有個傻子在這間辦公室裏等了你一整天,連飯都沒吃一口,直到今天早上去上班!他還病着呢,你可真行!你無意中答應的話,你忘到了腦後邊,那個死心眼卻鐵了心的等着。還真是個蠢蛋!行了,看見你回來了,我也算不負所托,我走了,你…你…”
崔略商往門口走,卻被顧惜朝叫住了,
“你說戚少商昨天在這兒等我來的?等了我一天?”
崔略商轉頭沒什麽表情地看着他,
“對,他拿了你的行李,就坐在這個沙發上等着你打電話,他說你們說好了一起吃午飯。後來下午我來的時候,他還在等,我看看時間挺晚的了,就讓他先去吃,他說你們約好了,他得等着你。這個傻子,真是夠傻的,約好了的事,還不是分分鐘都能忘的。”
“碎催,他今天早上才走的?他去上班了?”顧惜朝這時候到不在意崔略商的冷嘲熱諷了,他心裏只剩下惦記那個等了他一天的人了。
“嗯,在這兒坐了一晚上,早上走的時候跟我說,如果中午之間你還沒回來,就給他打電話。我問他要是你回來了呢?那傻子說,讓你好好休息,說你昨天肯定挺費神的。”
顧惜朝坐都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來,把沙發上的風衣又拿起來,急忙又問,“他好嗎?這個混蛋,沒事幹嘛不回家去,簡直是個笨…”
他自己說不下去了,心裏心酸的不行,他真是覺得戚少商很笨,因為只有這個笨蛋才會對心硬情冷的自己這麽費心,這麽…執着。
“可能不太好吧,他才受傷沒幾天,我看他精神不太好,本來想跟他說讓他在客房休息一下,後來他接了一個電話,就急着走了,說是檢察院有事,他要立刻趕回去。”
“嗯,我知道了。”顧惜朝指了指自己桌子上的電腦,“昨天的帳,我回來再看,店裏還得麻煩你多照看了。”
崔略商笑了,
“你去找那個傻子啊?嗯,我就說這些年我看你性子雖然挺冷淡的,但絕對不是個沒心沒肺的人。去吧,反正我替你賣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說好了,等我找到合适的人的時候,我也得可以随時跷班哈,算是補償!”
顧惜朝也笑了,點點頭說,
“行,我允許你一年不上班,照樣給你發工資,只要你能把人搞定!哼哼,但願在我準備退休之前,你能找到這麽個人!”
他說着打開門就走了,聽見後面崔略商恨恨地罵道,“死小子,你是咒我娶不着媳婦兒嗎?你放心,明天我就能找到一個加強連的女朋友呢,你等着!”
顧惜朝在鼻子裏又冷哼一聲,
一個加強連,一個加強連的幼兒園女生還差不多!崔略商,你自己的心理年齡也不過小學三年級水平,娶媳婦的事兒還是二十年以後再說吧!
到了停車場,他終于将崔略商的蠢話抛到了腦後,上了車急急忙忙地向檢察院的方向開去。
到了檢察院門口的停車場,顧惜朝的心情已經沒有那麽急切了,他點了支煙,悠悠地抽着,同時平複着自己的心情,也告誡自己,不應該有這種被人捏住了七寸的驚慌失措感,盡管他剛才真的是慌了神。
一支煙的時間剛剛好,拿出電話,撥通了那個屬于戚少商專有的7的快撥鍵,電話鈴響了一會兒對方才接電話,傳過來的聲音是低沉急切的,“惜朝?找我?”
“你在忙?”顧惜朝倒是沒想到昨天還被停職待崗的戚大檢察官今天就已經又變成大忙人了,“我沒事,回頭再…”
“你在哪兒?”戚少商打斷了他的話,
“還好嗎?”
“呵呵,”顧惜朝輕笑了一下,
“我覺得不好的人應該是你吧?我在檢察院門口的停車場。”
“你來我這裏了?等着我,惜朝,十分鐘,我到停車場找你。”戚少商說話的速度很快,挂電話的速度更快,好像他很怕聽到顧惜朝說出不字。
顧惜朝聽到電話裏“嘟嘟嘟”的聲音,笑着罵了一句,“混蛋!”
然後安心地坐回車裏,等着那個似乎有些想念的人。
十分鐘,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戚檢察官就出現在了顧大少兒的面前,笑意盈盈地說,“怎麽來這裏找我?昨天是不是很辛苦,為什麽不好好休息一下?”
顧惜朝靠在車門上看着在陽光下傻笑的戚少商,半天,才說,“那好,我先回去休息,你自己回去吧。”
說完話,他似乎想轉身開車門就走。
戚少商一把抓住了顧惜朝的手,一個用力就把人拉進了自己懷裏,手還牽着手,十指緊扣,“別走,惜朝,別走。我說錯話了,是我心裏特高興,所以就得瑟起來了。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思,幹嘛非要曲解我的意思,嗯?你這個小混蛋。”
這聲“小混蛋”叫的顧惜朝心裏暖暖的,癢癢的。
他馬上跳出了那片溫熱,緊張地左右看看,使勁瞪着檢察官的笑臉,不客氣地罵,“你瘋了!發瘋怎麽也不看看地方,這可是你工作的地方,你不怕被熟人看見?!”
戚少商哈哈大笑,
“我為什麽要怕?我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呢!惜朝,難道你怕?”
顧惜朝冷哼了一聲,
“狗咬呂洞賓!我又有什麽可怕的?!”
戚少商又笑,
“我就說嘛,在乎別人眼光,在意其他人想法,怎麽可能是顧惜朝的性格?!再說了,你要真是那樣,可就真不值得我費這麽大心地把自己陷進去了。”
顧惜朝才不管他到底費了什麽心,只是指指自己的車,說道,”我餓了。”
戚少商點點頭,
“好,我們去吃飯。我把你的行李取過來,我們再走。”
一路上,戚少商沒問要去哪兒吃飯,顧惜朝也沒說自己要吃什麽,只是走在一條兩個人都很熟悉的路上。很快,就到了戚少商的家,進了門,顧惜朝把車鑰匙自然地挂在門口,然後把脫下的風衣遞給戚少商,“我去收拾行李,好了叫我。”
“嗯,半小時以後開飯。”戚少商麻利地将兩個人的外衣收拾好,然後脫了西服外套,卷起了襯衫袖子就進了廚房,很快,就有誘人的蔥花香味彌漫在空氣中。
真好,家的味道,讓人舒服的味道。
戚少商有很好的習慣,衣櫥裏的衣服擺放的極為有條理,左邊是西裝外套,從淺色到深色,基本以藍黑兩色為主,右邊是襯衫,白色,淡藍色,淺黃色,偶爾有一兩件粉色。顧惜朝看看自己的衣服,也是西裝,比戚少商的衣服至少小了兩號,全部是黑色的,就連襯衫也以黑色為主,只有一兩件白色的。收拾好衣服,他把洗漱用品拿到衛生間,放好後,忽然覺得這樣的環境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兩只牙缸,造型各異,兩種牙刷,各有特色,兩條毛巾,倒是很一致都是黑色的,一切似乎都在不停地提醒他,從現在起要開始兩個人的生活了。
昨天看到晚情,不也是這麽信誓旦旦地說的嗎?
“晚情,我…我找到了一個人…在一起。”他想了半天,還是決定跟晚情坦言。
“是嗎?太好了,那要恭喜你了,哥哥。”晚情愉快地說着,顧惜朝卻覺得那份喜悅不是來自心底的。
“嗯,他…有時間介紹給你認識。你呢,還是一個人嗎?”顧惜朝不想多說戚少商的事,估計晚情也沒打算繼續問下去,索性換個話題,只是這個更讓晚情難以回答。
☆、卷爺斬情義
三年後,聖誕節前夕機場
“惜朝,你看這個好不好?”戚少商看着免稅店裏的花花綠綠有些頭暈腦脹,一點兒也沒有女人們來到這裏時的興奮和幸福感,反而,他覺得有些痛苦,特別是看到顧惜朝毫無同情之心地躲在一家書店裏,津津有味地看着雜志的時候,他的心裏更不平衡了。
“我說了,哪個都不好,你要是再來煩我,你就自己去吧。”顧惜朝給出的最後通牒讓戚少商蔫頭搭腦地獨自回到了專賣店裏,一位售貨小姐走過來,笑容可掬地想幫忙,“請問您需要幫忙嗎?香水是買給女朋友的嗎?”
戚少商一聽她的問題,當機立斷,把看好的香水放回了原位,然後禮貌地說,“多謝你,我就是看看,再見。”
他可不想這段對話被顧惜朝聽了去,然後又要大肆地把他冷嘲熱諷一番。這個聖誕節好不容易做通了這個小混蛋的思想工作,願意給自己放個假和他去美國見家人,他不知道為此說了多少好話,嘴皮子都快磨破了。
他走到顧惜朝身邊,小聲問,
“離登機還有好一會兒呢,要不要吃點東西?”
顧惜朝搖搖頭,
“不要,吃多了東西坐那麽久的飛機更難受。怎麽,東西買完了?”說完話,他也看到了檢察官手裏的空空如也,笑了一下,絕對是冷笑,“我就說你純粹是浪費時間!”
戚少商看見那本他翻了一半的書,問,
“這本書喜歡嗎?要不要買來飛機上看?”
顧惜朝把書合上交到他手裏,
“平平她們在美國長大,跟這邊的小孩子不一樣,你買那些亂七八糟的,她們不喜歡,還要強裝笑臉感謝你。”
戚少商到收銀臺把書買好,走過來拉住顧惜朝的手往登機口走,邊走邊解釋,“好幾年沒有看她們了,好歹也要帶一些見面禮過去,也不是什麽特別的禮儀,這是人之常情。”
顧惜朝甩開他的手,帶着強烈的鄙視,
“人之常情?還不就是疲于應付嗎?”
戚少商緊跟着他,
“诶诶诶,顧總,咱們就事論事,能別這麽上綱上線的嗎?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了。再說了,我姐和孩子們都是家裏人,所以也不會那麽較真兒,那麽斤斤計較。”
戚少商說完了這句話,立刻知道自己踩到了雷上,果然,顧惜朝停下腳步回頭看着他,半天才說話,“把書給我!”
戚少商趕忙把書藏在了身後,一臉的可憐相,“惜朝,對不起,我剛才…不是那個意思,你別瞎想…冤枉我…”
“把書給我。”顧惜朝根本不打算再搭理他,檢察官大人心裏更慌了,“惜朝,你先別看書呢,咱倆先把剛才的事兒說清楚哈。惜朝,惜朝,你最懂我的,如果連你都誤解了我的意思,我這做人做的還有什麽意思啊?再說了,這幾年下來,你還不了解我的為人?”
戚少商的聲音裏有急切,所以音量就自然而然地提高了,也就自然惹來了在候機的其他人的關注。顧惜朝倒是無所謂別人怎麽看,但是現在他沒心情配合戚少商演狗血言情劇,他只是伸着手冷冰冰地說,“書,給我。”
“阿戚!”一個洪亮的聲音在顧惜朝的身後響起,吓了顧惜朝一跳,也驚到了戚少商。
精力一直都在顧惜朝身上的戚少商這時候才看到一個不算很高,卻十分精壯的男人站在了眼前。看到這張滿是橫肉,眼神狠戾,着實有些吓人的臉,他不禁哈哈大笑,沖他張開了雙臂。兩個男人擁抱了一下,互相狠狠砸了砸對方的後背,然後才看着彼此,用自己的方式問候着很久不見的對方,“阿戚,上次那件事不好意思了,絕對是場誤會!我因為脫不開身,一直沒能親自跟你解釋誤會。後來幾次約你,你都推了我的邀約,我以為你小子記仇了呢!”
“我戚少商哪有那麽小氣,上次的事情已經說開了,還有什麽記仇不記仇的!再說了,不打不相識,越打情越深啊!我這幾年實在是忙的不可開交,你也知道我們是為政府賣命,費力不讨好,命苦啊!你那幾次派人過來的都特別不是時候…”
“怎麽着,以後卷爺我辦事得先看看檢察院的黃歷,是不是?你小子,是你自己譜兒大,別找借口哈!”這位聲如洪鐘的卷爺毫不客氣地拍了拍戚少商的肩膀,然後指着顧惜朝問,“這是你大侄子啊?長得不錯啊,夠俊的,比你這叔叔強多了!”
戚少商一愣,顧惜朝低頭輕輕咳嗽了一聲,然後馬上擡起頭笑着說,“叔,你和你朋友先聊着,我到那邊坐着看…書等你。”
他說完,拿過戚少商手裏的書,又沖卷爺微微點點頭,轉身就走到了遠處的座位上坐下來,真的開始安安靜靜地讀書。
“媽的,這個小混蛋!”戚少商咬牙切齒地罵,但是想到過後他定然又要被這個小混蛋刁難,他就一點兒也橫不起來了。卷爺伸出大拇指,誇贊道,“這小子不賴,氣質真好,将來必定會是個人物,我看好他!”
戚少商聽了心想,
這小混蛋确實是個人物,要不然我怎麽會栽在他的手上了呢!你看好他,我他媽才看好他呢!
他有些狼狽地笑笑,但是已然沒有了繼續和他聊下去的興致,只能岔開話題問,”卷爺這是去哪兒?散心還是辦正事?”
這位卷爺倒也不遮遮掩掩地,
“去趟美國,散散心,曬曬外國的太陽,不長蟲!再欣賞一下外國的月亮,是不是比國內的圓。呵呵,你這是去哪兒?”
“我去看看家裏人,很久不見了。”戚少商回答的倒是挺敷衍的。
“行,那咱們有機會再聚,一定好好喝上它一天一夜的,小子,聽說你酒量了得啊,我可是早就憋着跟你拼一次呢!”
“好啊,這個約我記着了,到時候一定奉陪到底,不醉無歸!”
戚少商寒着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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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