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案件二】觐見皇帝
嚴雲啓靜靜的躺在床上,撫摸着寧無心的頭發,眉頭緊鎖。
剛才一發現是密室,幾個下人就驚慌失措的大喊起來。
鬼殺人了!鬼殺人了!
銀霜來報仇了!
少言,默言和慎言當時出聲嚴厲制止,但是這個心思只怕已經在每個人心中根深蒂固。
不是鬼,又有什麽辦法将唯一的鑰匙放在屍體的口中,又把門鎖好呢?
他研究了很久,那個門若是沒有鑰匙,是根本鎖不上的。
當時,搖曳的火光映着滿屋的刑具,屍體的鮮血緩緩流淌,胸前的白绫上有着觸目驚心的八個血字,聲聲都在吶喊着恨意。
這到底是有人替銀霜報仇,還是借着銀霜的事情為幌子,來殺李奉先呢?
如果是為銀霜報仇,誰有動機?
如果是為了殺李奉先,誰能最終獲益?
這麽多要考慮的事情當中,最大的問題,還是那個密室。
破不了密室,就算确定了兇手,也無法讓那個人招認。
寧無心靠向他,慢慢的摸着嚴雲啓緊鎖的雙眉,“你說那個李奉先,怎麽有這樣的嗜好。銀霜是不是他殘虐而死的?”
嚴雲啓緩緩道,“很有可能,但是不能确認。”他停一下,“明天要去探視一下那個周正。”
寧無心點點頭,“很晚了,睡吧。明天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Advertisement
嚴雲啓調整一下姿勢,把他抱在懷裏。
這個李府,簡直深不可測。
他有預感,這件事情還沒有完,只怕還有事情要發生。
—————————————————————————————————————————
第二天一早,嚴雲啓剛用完早飯,就來尋少言了。
他今天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第一,再一次徹底驗屍。
第二,探視周正。
第三,調查哪些人有作案時間,确定幾個嫌疑人。
第四,見皇上。
一想到要見皇上,嚴雲啓就覺得頭痛。
現在李府的事情已經有點讓他覺得焦頭爛額,時間不夠用,還要去應付那個對弟弟态度那麽奇怪的皇帝。
只可惜,君命難違。
他要是不去,只怕連第二天的太陽也見不到了,更不用說破案。
李家的三個兄弟這個時候也是千頭萬緒,事情多的數不過來。
要準備喪事,要安撫家人,要制止流言外傳。
這件事情實在太難看。
一品威武将軍家裏有那麽一個虐人的房間,還是被一個女鬼報仇殺死的。
叫他們兄弟三個今後怎麽見人?!
不過,流言應該已經制止不住了。
這件事情太驚人,今天早上只怕就已經傳遍了京城。
少言臉色憔悴,“不知道王爺今天有什麽打算?”
嚴雲啓把自己要做的事情一一列舉一遍。
少言馬上道,“這些都好辦。”
昨夜命案一發生,嚴雲啓就命人将府內下人全部趕回房中休息,只留下幾個收拾場面。
屍體被立刻移到一個空房間,由自己的侍衛連夜看着。
案發現場也被侍衛連夜看着。
少言需要安排的事情,只是探視周正,還有讓嚴雲啓可以自由的在府內詢問昨晚的事情,以确定嫌疑人。
他連忙叫自己的随從把事情吩咐下去。
少言道,“現在府內人心惶惶,說女鬼怨氣太重,只怕還要殺人。有幾個自稱家裏有急事,要請假回鄉。我們和母親商議了一下,覺得這麽下去不是辦法。”
嚴雲啓點頭。
少言繼續道,“我們幾個一商議,決定吩咐下去,二更之後誰也不許在房間外面游走,都回屋睡覺。戚夫人還提議叫個道士來驅驅鬼,就算頂不了用,起碼也安撫人心。”
嚴雲啓點頭道,“這些都是好辦法。我們二更之後也不會到處走了。”
他皺皺眉,心裏竟然隐隐有種不安之感。
他把自己的想法壓下,“如此,你忙吧。”
說完,他由寧無心領着,再一次來到偏僻的小屋,仔細查探案發現場。
————————————————————————————————————————
寧無心一寸一寸仔細查探着這個屋子,越看越惡心,越看越心驚。
嚴雲啓道,“如何?”
“房間內有多處大片血跡,層層疊疊,只怕有至少幾個人在這裏大量流血。有些刑具上面,還沾着殘留的皮肉甚至是內髒,慘不忍睹。”
嚴雲啓皺眉,“看看有沒有什麽沒有注意到的暗格或者地道。”
他自己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太小。
一個為虐人而創造的屋子,怎麽可能有讓人可以逃跑的地道?
寧無心細細将房間的牆壁和地板按壓一遍,“沒有。”
“那個壁爐的煙囪,能讓人通過嗎?”
寧無心仔細查看壁爐,“煙囪太小,人根本通不過。而且昨晚壁爐燃燒着那麽大的火焰,人如何能爬過去?”
嚴雲啓點頭。
壁爐起火這件事情,有點怪異。
一般來說,兇手都不希望屍體被很快找到。
屍體發現的越快,越容易确認作案時間,也就越容易找到兇手。
但是壁爐裏燃燒着火焰,讓人從遠處就能發現房間有火光,簡直是故意要讓人發現屍體的地點。
是在炫耀示威,還是有什麽原因?
兇手到底是什麽心思?
寧無心道,“這裏已經沒有什麽好看的了。”
他心裏巴不得把這個地方一把火燒盡。
嚴雲啓點頭,“去看看屍體吧。”
寧無心扶着他來到放着屍體的空房,和守在門口的侍衛齊仲打一聲招呼,“辛苦。”
齊仲忙道,“不敢。”
寧無心把李奉先的衣服扒下來,細致的檢查這個讓自己惡心不已的人。
只是一會兒,他就檢查完畢,“除了心髒的致命傷和幾處輕微的摩擦,全身上下沒有別的傷痕。”
嚴雲啓挑眉,這的确很重要。
這說明,李奉先被殺的時候并沒有掙紮。
他死的時候,是處于昏迷狀态。
從昨晚現場的血跡來說,念之已經能夠确定小屋就是案發現場。
所以說,李奉先是被兇手送去小屋之後殺害的。
李奉先昨晚雖然大醉,但是絕對不至于被人擡到小屋去還完全沒有知覺。
這樣看來,他只怕是被下了蒙汗藥。
嚴雲啓道,“念之,查看一下李奉先的衣服,注意尋找粉末之類的東西。”
寧無心應了一聲,仔細查看起衣物來,還不時嗅來嗅去。
過了一會兒,他道,“衣服上有一些白色粉末,應該是石灰。”
嚴雲啓把門外的齊仲招進來,“去找李少傅,就說李将軍的遺體已經可以下葬了。另外,去找一下府內昨天剛剛裝載過石灰的推車。”
齊仲連忙答應退下。
寧無心道,“裝着這麽大的一個人,從李奉先的卧房送來小屋,也真夠膽大的。”
嚴雲啓道,“兇手偏偏挑這麽一個日子,就是看中了昨晚的忙碌,誰也不會注意到他。”
寧無心點頭,“去看看周正吧。”
————————————————————————————————————————
周正蜷縮在被子裏,瑟瑟發抖。
帶他們來的仆役道,“都好多天了,一直這個樣子。動不動就叫喊有鬼有鬼,身體忽熱忽冷,一直冒汗。”
寧無心眉頭一皺,把周正的被子拉開。
只見一個瘦巴巴的人躺在床上,揮舞着胳膊,大聲叫喊起來,“走開!走開!有鬼!”
寧無心示意讓仆役将他制住,扒着他的眼睛和舌頭看了一番,又給他測了測脈象,篤定道,“周正是被人下了慢性毒。這種毒可以使人産生幻覺,神志不清。”
嚴雲啓眉頭一皺,“能不能治愈?”
“難說,我試試。”
嚴雲啓心裏其實驚了一下。
此人竟然是中了毒。
如此說來,這個兇手只怕從很久以前就開始策劃,心思缜密之極。
周正是李奉先的貼身随從。
他要是生病,李奉先暫時沒有好用的人在身邊,培養新人自然需要一段時間。
這樣,李奉先就有很多時間獨自一人,讓他比較有時間作案。
同時,兇手只怕是對周正進行了暗示,或者半夜裝鬼吓他,他又神志不清,自然以為有鬼。
這樣更能創造恐怖氣氛,給府裏衆人女鬼要來報仇的感覺。
根本是一石二鳥。
李府之深,深不可測。
這個對手,只怕相當不簡單啊。
寧無心看看時間,“王爺,你應該去見皇上了。我會查探一下,昨晚到底有什麽人進入過內院,什麽人進入過李将軍的房間。”
嚴雲啓道,“如此,有勞你。”聲音幹啞,含着柔情。
有人在,他不敢如何。
要是沒人……
寧無心清冷道,“應該的。”
嗯——我們分什麽彼此——
倒是你什麽時候才和我那個——
————————————————————————————————————————
嚴雲啓跪在宮門外好久,只見連公公親自跑出來,“皇上旨意,宣和王觐見。”
嚴雲啓站起來,揉揉發酸的腿。
連公公急忙扶着他,“皇上在禦書房,請王爺随老奴來吧。”
他扶着嚴雲啓,不緊不慢,穿過一條又一條的宮道,終于來到禦書房中。
連公公道,“啓禀皇上,和王在禦書房外候着。”
只聽一個沉穩的聲音道,“宣!”
嚴雲啓連忙走進來,約莫着差不多了,三拜九叩。
那個沉穩的聲音又道,“平身。”
接着,一個人便走來了自己身邊,握住了他的手。
嚴雲啓有些尴尬,皇上只怕就是這麽和弟弟相處的。
他不能把手抽開。
嚴雲啓道,“多日不見皇兄,甚為想念。不知道皇兄近日如何?”
嚴雲澤鷹一樣的目光緊緊盯着他,“朕安好。”
不對!
這個人不對!
四弟絕對不會這樣和我說話!
七年前那件事情沒發生過之前,四弟整天粘着我絮絮叨叨。
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四弟對我有些距離,卻也絕對不會如此多禮!
嚴雲澤不動聲色,笑道,“近來四弟成了斷獄神手,實在為我皇家添臉面啊!”
連公公連忙叫人擺了兩張椅子。
嚴雲澤抓着嚴雲啓的手,帶他坐下。
嚴雲啓陪笑道,“哪裏是斷獄,只不過運氣罷了。”
嚴雲澤眯起眼睛。
三個月前,他剛聽說雲啓會斷獄時,心裏突然産生一股懷疑的感覺。
雲啓那種性格,不把自己搭進去就很好了,也能斷獄?
他當時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壞了。
雲啓可能被掉包了。
睿國的那個家夥,一直在想方設法把雲啓給弄出翔國。
難道他已經把雲啓弄到手了?
但是據他安插在和王府的密探回報說,和王的樣子一點也沒有發生過變化。
這就讓人匪夷所思了。
他本來早想叫雲啓進京觐見,最近卻被宮中一些怪事所困,煩惱不已。
現在看來,雲啓的相貌一點也沒有發生變化。
就算要掉包,也找不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嚴雲澤稍微定一下心神。
人一樣就好。
說不定是真的被仙人點化了,變聰明了也說不定。
他的眉頭舒展起來,“四弟今晚留宿宮中,還是和以前一樣,與朕同榻,促膝談心吧。”
一年才見一次,果然不夠。
等把太後那邊的事情處理好之後,一定把你接回來。
那時你我朝夕相處,還怕那個睿國的家夥?
嚴雲啓覺得頭皮發麻起來。
這個皇帝和他的弟弟,簡直暧昧的可以。
念之若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把我打死?
他趸一下眉,額頭冒出冷汗。
要是拒絕,只怕會冒犯聖威,自己小命難保。
不拒絕,家裏那個只怕會大發雷霆,自己也是小命難保。
真是……比密室案件還要難……
他咬了咬牙,冒着犯上的危險道,“臣弟感激涕零,只不過臣弟剛接觸死屍,若與皇兄同眠,只怕對皇兄不敬,還是不要留宿宮中為妙。”
家裏的那個要是生氣了,自己死的比較冤枉,也比較慘。
還是這裏死好了。
嚴雲澤的臉色發冷。
不想和他同榻?
理由倒還找的很好。
你到底是不是我本來的四弟?
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嚴雲澤道,“四弟不必拘禮。你是為我大翔破案盡忠,哪有什麽忌諱?”
說着,他對連公公道,“吩咐下去,和王今晚留宿宮中。為他準備沐浴。”
嚴雲啓的頭炸開來。
沐浴?!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