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黑暗退卻,光明嶄露頭角……
梁冬醒來就發現夏暖睡在自己屈起的臂彎裏,眉梢都是帶着笑……
親親夏暖在這晨起陽光照耀略顯蒼白的唇,梁冬驚異于他斷糧已經有些時候了,但卻一回比一回瘾犯的少。
夏暖這唾液還管包治煙瘾的,樂了,梁冬翻身壓上夏暖,給這還在睡夢裏的人一個清晨的熱吻。
觀察石像,只要夏暖不去觸碰,老幹媽就不會炸毛。只是撇着一只冷眼,對夏暖接下來的一舉一動都準備起來,一旦他要敢對它做些什麽。
這還是夏暖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觀察石像,按照頭與身子的比例,如果這是頭的話,這腦袋未免也太小了吧。夏暖茫然。
雖還看不出什麽,但最起碼比剛出洞那會兒是強多了。
看得出是只坐卧的獸像,面目猙獰不堪,還看不出什麽具體的。
下方相對精巧些,看得清已然成形的四肢,那利爪雕鑿的惟妙惟肖。夏暖已經伏地觀察的臉立即擡起來,晃晃腦袋,呸呸,什麽雕鑿,是雕琢才對!!
夏暖再不敢想,也看得出這石像是在吸收着這裏天地間的什麽東西了。
從他把這東西帶出那石洞,現在勉強看得出是座石像的東西那會兒根本就是一圓不隆冬的一個不光滑的球狀體。
有底座兒,但是完全看不出形狀的一個東西。
現在再瞧瞧,只要加以時日,完全就有成為他睚眦的實體嘛。或許冬冬說的是真的……
石像後身一條凸出的長長線條,是尾巴嗎?
夏暖渾身莫名的一顫,指尖發冷,忙的把觸碰到石像的手縮回來,被針紮般的。
不安的回頭瞧瞧,只見老幹媽照舊冷冷的看着他,動作都沒變,只是冷冷的。原本在他身邊兒一起曬太陽的大白也不知什麽時候不見蹤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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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暖越發難耐,感到那股冷冷的灼痛越來越蔓延上來,先只是指尖兒,然後是整只手掌。冷感再來變得灼熱……
石像這幾天不論白與黑夜都是有一層朦胧的霧氣包裹着的,在近處還看不出什麽,但要是遠處了瞧卻是清晰可見的。
這會兒這團霧氣因由夏暖的觸碰而困繞在一起,手好疼,像燒焦了。又是有着無比彈性的霧氣慢慢再次包裹住整座石像。
“啊……”
夏暖終于疼的受不了了,半個身子已經麻的不能再動:“唔,冬……冬冬……”
躲在遠遠一處的大白見狀,拼命的跑過來用他倒刺般的熱舌頭呼嚕夏暖,前抓連踢帶踹,血紅的兔眼兒紅的吓人。
發出從沒有過的嘶嘶叫聲,夏暖渾身抽搐着,唇已經不帶一絲顏色。對大白舔他的舌頭根本無法拒絕,心裏在嘶叫吶喊,走開,走開,別舔我,你那是烙鐵不是舌頭!!
啊……誰來救救我……
大白急的自己的兔耳朵都立愣起來了,柔順的毛發也炸了起來。
一個猛子蹿到老幹媽面前,滿地打滾,兔眼兒裏的焦急清清楚楚,兔嘴兒哽咽半天,才醞釀出嗚嗷的聲響。
老幹媽依舊冷冷的看着,那邊兒夏暖抽搐的更吓人了,嘴角絲絲冒出白沫。
大白用嘴去輕輕嵌老幹媽包裹着腳的白布,輕輕拽了幾下,老幹媽的獨眼兒還是沒甚表情,只是低頭瞅着大白。
大白嗚咽,可憐兮兮的表情瞅着老幹媽,不會兒……
大白從地上蹦起來往遠跑去了……
老幹媽收起眼神,低頭想大白跑出兩步還回頭瞅他的兔眼兒,低垂着頭,小狗打噴嚏似的打了一個。
支開了裹着他嘴的白布條,老幹媽駝着背僵硬的站起身,夏暖眼神驚恐,巨大的痛楚在他瘦消體內席卷着他的所有器官。
但夏暖叫不出來,只感到好疼,好疼……
冬冬,你在哪。
老幹媽垂頭歪着打瞧在地上抽搐着眼神已經逐漸渙散空洞的夏暖。
一腳給踢進包裹着石像外的那層霧氣裏,老幹媽才走過去徒手往裏摸了摸。把那原本周身都毫無裂痕的石像掏出來一個黑洞。
纏繞着布條的手一下一下向裏深入,片刻,掏出一片明晃晃的白。
這塊白好似被掏出來還有所不滿,還在化作一絲白煙兒往石像裏鑽。
老幹媽似乎怒了,沖着石像瞪了瞪獨眼兒,兩手把這絲白煙兒卷吧卷吧到一起,憑空打個死結。再把緊貼在石像身上已經不再抽搐,周身已籠罩出死氣的夏暖拽出來。
把系成死結的白煙兒撇手扔進夏暖的身體裏。
石像先前吸收了白煙兒已經形成出一只明亮眼睛的形狀,在白煙兒被拖出去後立即又轉淡,定格,模糊不清。
老幹媽看看被霧氣再次籠罩的石像,回頭瞧瞧地上躺着的夏暖。
噗嗤……嘴上纏繞的白布又支起一塊兒。踩着夏暖癱軟的身子又回到屋脊下,橫躺着曬太陽。獨眼兒垂下,射出絲絲的陰冷。
同大白離開的姿勢不差分毫。
梁冬正在溪邊清洗着老者留下的東西,一大團已經發黴的繩索,還有一塊兒發黃的馬裏亞納群島的航海羊皮圖紙,一把看不出年份的火槍……
最讓梁冬感興趣的還是一根蛇叉鉗,比現代的捕蛇工具短,很細,像是自制的東西。手柄有兩處支起來的握把,輕輕那麽一捏,尾部的叉鉗就能要顆蛇頭下來。
相對血腥,一點沒有愛護動物的意識。
主要梁冬不是見它新鮮,摸摸,吹吹,再聽一聽。
豁,居然是把純金的!
這種制作梁冬聞所未聞,與其說它是用于捕蛇,倒更适合當做個收藏的擺設。
梁冬把蛇叉鉗輕輕把玩在手裏,擱粗布醮了些溪水慢慢擦洗。
金子的就是不一樣兒,瞧瞧這手感,瞧瞧,瞧瞧。
嗚嗷……
梁冬還沒反應,整個人便颠倒了個個兒,腰眼子上熟悉的咯痛。
大白差懸兒一個猛子蹿溪水裏,就着順勢叼上梁冬身子便硬生生騰空轉了個彎兒,撒蹄子便往來時的方向回跑。
梁冬的五髒六腑在身體裏颠了個兒又颠回來,大白才将将趕回來地兒。
放下梁冬,大白拿自己腦門兒拱拱梁冬,再又去把夏暖往被颠七暈八素的梁冬身邊兒推。一切都在老幹媽冷冷的眼皮子底下。
梁冬沒問怎麽回事兒。
問也是白問。
只是抱起夏暖皺眉,拍拍臉,摸摸額頭,梁冬輕哄叫:“暖暖,暖暖……”
探探夏暖呼吸,聽聽人胸口微弱的心跳,梁冬穩神,先是松了夏暖的皮帶,這才小心翼翼給抱起來親親,抱着一步步快步走去不遠的小屋兒。
屋兒裏還剩了些夏暖上次去溪邊打回來的水,扒了夏暖一身皮,給光溜溜兒放到床上,由頭到腳一寸寸的檢查。
沒有平日的吊兒郎當,梁冬渾身散着低氣壓,大白在門口也進不來,還看不見。
就扒着那牢獄的小窗子往進探他碩大的兔兒頭。
不時的低吼,嗚咽嗚咽叫……
給掰開腿,梁冬把夏暖渾身發的一層黏汗擦淨,随後再翻翻夏暖眼皮,手下感受到床上人已經逐漸平緩下的心跳。
梁冬一直吊在嗓子眼兒的心才些許的松了。
“暖暖。聽我說話,暖暖。”梁冬雙手包住夏暖發青黑的左手:“睜開眼睛寶貝兒。”
“乖……”輕輕吻着夏暖。
天際灰青,喃喃着嘴唇幹裂的喉嚨腫痛的梁冬才眼睛亮了一絲:“暖暖。”
扶起夏暖,梁冬摸摸夏暖灰白的臉,不眨眼的看。給吓壞了:“哪疼不疼?恩?”
夏暖一陣咳嗽,全身都酸疼的可以。軟趴趴的往梁冬懷裏攤:“冬,冬冬,手,手疼。”把自己發青的左手擡起來在梁冬面前晃悠晃悠。
按按,梁冬把夏暖顫抖的指尖湊近嘴邊兒咬上幾口,眼裏全是擔憂:“有感覺麽?這樣兒。”
夏暖笑,胡嚕梁冬的頭發:“恩,麻的。”
這口氣終于松了,梁冬滿臉都是松了一口氣兒。好半天都緩不回來,垂的頭擡起來猛咬住夏暖兩根手指頭:“吓唬我你可少受了是不?”
夏暖一疼剛要往回縮,低垂的眼就是黑影兒下壓。梁冬的氣味周身環繞。夏暖只感覺胸腔呼氣都困難。
梁冬略帶沙啞顫抖的聲音便敲打着夏暖的耳鼓:“吓死我了……你要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梁冬的嗡嗡響在夏暖耳邊兒,心都碎了。
反手抱住梁冬,夏暖在人脖頸的溫熱皮膚上點點親着。
不等片刻,梁冬從夏暖的懷裏掙出來,紅着眼睛問:“我說你到底怎麽回事,天天的你他媽扯什麽犢子呢你啊。”
唇輕輕啓,夏暖根本不道該怎麽說,就挑些主要的跟梁冬概括了一下。
經過這次事件,夏暖不禁多想。梁冬看夏暖現在低頭那小樣兒就知道他想啥呢。給箍懷裏:“別想了,咱倆出不出去都靠他了,你也少野虎人家。”
不一會兒,梁冬又似不解氣,下颏兒磕磕夏暖腦袋頂不滿:“還有我說你他媽知道咋個叫聽話不?以後他讓你嘎哈就嘎哈,能不能就消停的,手非得這麽欠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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