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夏暖那手等恢複了如常的青白色兒時也已經好幾天以後了。
這幾天梁冬和夏暖就在小屋兒裏思量着對策,既然麥迪文這幫人什麽事兒都瞞着他倆,那他倆也不能讓人當槍手使了。
只是不同夏暖的斤斤計較,梁冬則是認為他們大家的共同目的是唯一的。
不管是麥迪文還是睚眦,回家都是共同目标。
只要他們都是奔着一個目的,相互利用這種事兒也可以說是弄容忍的,也是為了大家好。
只要麥迪文不做對于他們倆太過河拆橋的事兒,梁冬其實不介意在一定程度上接受麥迪文的利用。那小紫逼,除了給人算算命還能幹點兒啥實事兒。
一幫子看似要命實則都是廢物的烏合之衆。
夏暖就小心眼了多,早在老幹媽來後不久,梁冬對夏暖說了一直自己的心中所想,夏暖就對麥迪文有了一定程度上的心理仇恨。
夏暖之後就老警醒着自己,別還總想着跟禽獸玩兒什麽心意相通,那東西年複一年的都要修成精了,人家不稀罕跟你的方法接軌。
幾個月了,說沒有一點兒感情那是假。
現在這會兒還好些,小時候的夏暖對動物是有着近乎偏執的喜愛,這可都要歸功梁冬了,誰讓梁冬學的就是這一門科。小時候那貓兒啊狗兒的都沒少往家撿。
哪只受傷了梁冬管給包紮,夏暖再接手一只一只的給洗幹淨。
分工明确,一個爸爸一個媽媽的也當的可好了。
不是喜歡動物,而是動物能促使那時候還不大的梁冬抱着給狗狗洗完澡的自己說,好老婆,辛苦了。
夏暖因為本就對動物有着一種喜愛的心,就更別提說麥迪文這一群有着獨立思維,且與人類一樣會表達出來的小怪物們了。
大家相處更不是一兩天,尤其是麥迪文,麥迪文,麥迪文……你這個陰險的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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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下來,梁冬和夏暖探讨的讨論點就有點兒要瀕臨崩塌的現象。
就是他倆的想法不對口兒,接不上,也融合不到一裏去。往嚴重了說好像還是有點兒要散夥兒的意思,分道揚镳。
就跟梁冬跟李南嫣似的,以後你吃你的豆沙包,我吃我的白面包。
也可能是倆人兒現在過在一塊兒了,梁冬不舍得收拾夏暖,夏暖就有點兒蹬鼻子上臉的作。他現在就是死活誰也不待見。
對于梁冬說的靜觀其變,敵不動我不動,敵欲動我才動的策略不能茍同。
夏暖覺得先發制人才是項籍傳之大計,這不是他們所熟悉的地方,周圍潛伏着數不清等着要算計他們的怪物們。
他們的小心起不到任何作用,你是跑的比人家快還是飛的比人高啊?再不濟你會點兒他們不會的。
夏暖讓梁冬自己合計外面那些東西們都不會什麽,他們唯一沒有的就是一顆會轉彎兒的人腦,他們不會算計,不去思考。
一個個大小的腦袋裏也只有的是坐吃山空,等待救援。
夏暖現在唯一勝過麥迪文的就只有自己這顆腦袋了,現在梁冬叫他歇着,等着人家來害他呀。夏暖就為這事兒跟梁冬有生之年發了唯一一次的脾氣。
夏暖總覺得梁冬不管事兒,就知道活一天算一天,根本不為倆人之後去考慮。然後自己要管吧,這人還不受他的好。
這讓夏暖就有點兒來勁兒了,梁冬苦口婆心的說,夏暖心裏那抹緊張,且越發試探性的小脾氣也不見消。
說白了吧,夏暖在和梁冬的關系上就是處在一個低等的位置,但夏暖不覺夠,還在很踴躍的想要提高。便想探一探自己在梁冬心裏究竟是占了個什麽位子。
雖然對麥迪文那事兒上夏暖也很堅持,但怎麽說呢,梁冬在夏暖心裏的形象那是誰也不可及的。梁冬就像是夏暖的心情,這人心情不好,夏暖這邊立馬也能蔫兒下來。
雖然有時候心大,梁冬很馬虎,對自己身邊親近人的心情從來也不怎麽上心,但卻是不能抹殺他的優秀。
夏暖不想承認卻又忍不住得意,梁冬早便對他說過遠離麥迪文,不要事事兒的什麽都往上去湊。再由夏暖發現出這裏的方位在一點一點變化,梁冬延伸出能夠出去的機會就在這一時間段。
間隔不長,但需要找到某一種不能以科學計算的立方體規律,且應該還要必備的事物條件。
與最先猜測老幹媽與睚眦是否有着關聯。
夏暖知道,梁冬一直都比自己強,這人從小到大一向如此,辯論賽上梁冬的思維能力永遠都像是能夠發展多線。
嘴在說着對方提出的這一問題,腦子同時思考着自己回答出這一問題,對方将會提出的下一問題。
梁冬在某一方面心思細膩得不可思議,卻也在另一些方面上人大咧咧的叫別人恨得不行。
可能在跟李南嫣的問題上,梁冬恐怕現在仍舊是不知為什麽人家要和他分手,就算旁人都剔透着。怎麽着呢,夏暖從跟梁冬争吵麥迪文事件上想出了很遠很遠……
人是越想越覺得委屈,越委屈就越是要作出來。
夏暖這些年在梁冬那受過的氣這會兒憋不住的都想跟這人發出來。夏暖心是慌的,可恨梁冬,更可恨自己。
梁冬一切無所謂的不在乎,就給夏暖感覺是這人提上包就敢去浪跡天涯,還是敢不帶上他的那種。這對一對兒相戀的愛人來說,多麽晴天霹靂的一件兒事兒啊。
有時夏暖都恨不得叫梁冬滾犢子,趕緊消失。
然後自己疼的不行,就只能砸進梁冬懷裏拱着委屈。
然後又感覺梁冬離他好遠好遠啊,甩出他特別遠,現在擁在懷裏的,可以後誰說得算啊。夏暖突然還湧上來過要去找麥迪文算算他和梁冬以後的想法。
只是行動上的矮子,夏暖可怕了。
夏暖冷了梁冬好幾天。
梁冬也不知道夏暖這是抽的什麽瘋兒,一陣一陣兒的還沒完了他。平時冷臉子話裏話外那小綿針給你甩的,就這梁冬也能忍。
不就大姨媽這幾天麽,哪個男人不得在這會兒多哄着點兒自己媳婦兒啊。
這都不是事兒。
就是叫梁冬急眼的是夏暖這逼床上都不配合了,還真整出那麽副我這月這幾天都不方便,你給我下去的德行。
家暴啥的,梁冬冷眼看着夏暖這身小細皮肉,操,煙瘾都他媽上來了。
夏暖的身子也還沒全恢複,還有點兒虛弱。
天天晚上睡覺都背對着梁冬,咬着嘴忍哭。一會兒自暴自棄,夏暖想反正也是他先惹唬梁冬的,冷着就冷着,大不了就分。
看以後你還能找着我這麽一心一意都要踏實跟着你的,媽的,我啥也不圖你的,就這麽死心塌地的要跟你好,幹什麽啊這都是。
夏暖一想起來高中那幾年受過的氣就感覺自己要爆了,馬上就能無火自燃起來。
不大一會兒又自怨自艾,老可憐自個兒了,夏暖想梁冬你個王八蛋,你根本就不是人,人怎麽能長出你這樣兒的狼心狗肺呢啊。
我對你這麽好,你就冷着我,你哄我我不搭理你,你,你就不能再多哄兩句啊。
其實夏暖就是恨死梁冬哄一回哄不好,然後就撒手不管自己了的那一出。
越想越憋屈,夏暖鼻子都聞不出這屋子濃重的木屑味兒了,大鼻涕淌下一流兒,還不好意思在梁冬面前出聲兒給吸回去。
夏暖偷摸兒的擱手背擦擦,還黏,透明的抻出一長條兒,絲絲涼都挂了滿臉。可給夏暖嫌棄壞了。手負氣的往床下甩幾下子,人是越發的憋不住了。
梁冬兩手墊在頭下,人從沒這麽鬧心過。
想想以前跟李南嫣,那丫頭片子就沒少這樣兒過,還是爸說的對,女人都是莫名其妙的動物。想想又不對,夏暖是男的啊……
這人就在旁邊,可還就是摸不得碰不得的,特殊想念夏暖軟軟的身子,和一叫自己捂一會兒就熱的體溫。
操,什麽動靜兒。
腦袋半擡。
梁冬正在想的出神,就看旁邊兒背對着他的夏暖肩膀子一抽搭一抽搭。
時不時還外帶一聲兒貓兒叫的嗚咽,動靜不大,卻是如貓爪子般的狠狠撓在了梁冬現在也上火的心上。
心如被一老拳硬生生的砸中,梁冬呼吸都哽住了,嗓子發疼。
翻過夏暖,梁冬那口哽住的氣差懸兒沒從鼻子裏頭蹿出來。
這,這太他媽鬧眼睛了這個……
夏暖鼻涕口水帶着憋哭的汗漬叫給糊了一臉,一抽一抽的,梁冬勉強住自己沖動要再給夏暖摁背對自己臉的手。
看的都迷眼睛了,操。
一張臉上就那雙本就不大,這會兒更是哭腫了通紅的小眼睛特招梁冬的心疼。
诶,還有這張嘴,被夏暖克制的牙咬的又紅又腫,粘稠的唾液把之涮的晶亮反光。
梁冬嘆了一口渾濁了老氣,無奈透了。把夏暖翻鹹魚似的翻正對自己,眼不見為淨的給人臉按到懷裏嘆氣。
無話。
片刻,在梁冬懷裏漸漸安靜下來的夏暖止住抽噎。臉通紅通紅的,狠不得現在哭噎暈過去才好。這太磕碜了,太讓他難以面對了。
夏暖到大就沒這麽丢臉過,再別提還是在梁冬面前。
偷偷咬住梁冬身前的衣領子,夏暖哭的都打嗝了。
漆黑的眼珠這瞅瞅,那瞅瞅。
從嗓眼兒發出額,額的聲音。有些尴尬:“恩,冬冬……”夏暖實在受不住了,決定要打破這種讓人難為情的氣氛。
手探上想要摸摸梁冬的臉,心慌。
梁冬的胡茬,梁冬的嘴,梁冬的眉眼。
靜默。
夏暖頭頂一絲輕輕嘆氣。
梁冬無奈的嗓音兒撞進夏暖這刻脆弱敏感的耳鼓:“你自己說說,恩?你這是作啥……”
手被梁冬咬住,夏暖眨眨眼,耳朵又熱又紅。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是不是有點兒亂?感到夏暖的行為很扯。
我認為,戀愛中付出較多的一方一直隐忍隐忍再忍,突然有一天因為一個不很重要的事件就全權火山爆發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這就是一個契機的事兒、不論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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