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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微微颔首:“正是。”

這位清雁宗宗人聽了,立即拱了拱手,笑道:“我們宗主說了,九王爺若是來了,就直接去殿內找他。九王爺,這邊請。”

聽到這句話,白灼喜出望外,剛準備跟着皇上身後也一同前去,誰知,那人直接用胳膊攔着,道:“這位姑娘,請繼續在這兒排隊。”

白灼着急地解釋道:“我跟他……九王爺是一路的!”

“抱歉,姑娘,我們宗主有令,只能帶九王爺一人入殿。”

白灼更是急了:“其實,我只想找一個人,我欠了這人一頓早點錢,但是,你們山腳下的宗人似乎沒聽說過這人的名字。這位大哥,你可以幫幫我嗎?”

那人一愣,想着這姑娘出落得着實漂亮,而且又是生面孔,更是和九王爺一同前來。于是,他便笑着說:“姑娘可跟我說說他的名字。”

“淵之!”白灼脫口而出。

誰知,這人聽了,和一旁其他幾個清雁宗宗人都紛紛搖頭,表示整個清雁宗,根本就沒有這麽一號人。

白灼更是傻眼了。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這人說完後,便領着皇上離開了排隊的人群。

倒是皇上走出幾步後,忽然想起了什麽,轉身對白灼說:“如果你這邊結束的早,就讓馮熾送你回去。”

不待吳南洲和馮熾兩人攔着,白灼直接表示了拒絕:“不用了,我想一個人下山。”

見皇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白灼又笑着補充了一句:“我想一個人走走,想想你剛才說的事情。”

白灼深知,只有這麽說,他才會答應自己。

果然,皇上欣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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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皇上的離去,倒是讓白灼輕松了許多。她排在隊伍最後頭,踮着腳尖越過前面衆人的人頭,向着求問壇方向望去。

此時,已經換了一名百姓求問了,白灼好奇地看着那名百姓剛跪在原地,也只有五六個呼吸的時間,便看見不知從哪兒,飛來一支利箭,直直地射向那名百姓!

白灼吓得心驚肉跳,那句“小心”尚未喊出,卻見利箭穩穩地射向那百姓前方的三五寸處。

只見那百姓歡天喜地地拔出那枚利箭,似乎那利箭上寫着他想要的答案,也就一個眨眼功夫,便看見這百姓開心地沖着空蕩蕩的天地,四處跪拜了一番,便離開了。

白灼看傻了。

這……這就是求問過程?

這麽快?

我若是畫個星盤圖,還沒拿起筆墨,這位宋宗主的解答就已經結束了?

白灼揉了揉眼睛,甚至都沒看清那枚利箭到底是從哪兒射來的。

這時,又有一名百姓小跑着奔向求問壇。白灼揉了揉眼睛,仔細地盯着那百姓,觀察他的動靜。

誰知,這會兒似乎速度更快了。也就兩三個呼吸時間,便看見一枚利箭再度向着那人的方向襲來!

利箭穩穩地紮在那百姓前方的三五寸處。這百姓跟之前那人一樣,也是開心地喜出望外,連連磕頭跪拜,便離開了。

這速度……也太快了!就這麽一會兒工夫,這位宋宗主竟然解答完兩個人的問題了!

白灼不甘心。

隊伍在緩慢地向前走動,白灼這次換招兒了,她不打算再盯着求問的百姓了,應該盯着求問壇的正上方!她想知道這利箭到底是從哪兒射來的。

舉目四望,終于在又一枚利箭射來的時候,白灼發現,那利箭竟然是從求問壇的四面八方射過來的!

也就是說,給百姓們解答難題的,其實不是只有一個人了?

也就是說,這宋宗主是有幫手的了?

想到這兒,白灼釋懷地笑了。就在隊伍再度向前蠕動時,白灼看到站在一旁做指揮的清雁宗宗人,她自作聰明地說:“請問,為我們解答問題的,一共有幾個人呀?”

那人一看白灼,知道她是跟着剛才那位王爺來的,便笑着說:“姑娘一定不是本地人吧?為大家解答難題的,其實只有我們宗主一人。”

白灼心底的納悶好似夏日的墨雲,迅速地占據了她的身心,她有些不甘心地說:“可是,我看到那些箭,好像是從求問壇的各個地方射向太極中心點的。”

“沒錯。”這宗人相當自豪地說:“因為我們宗主正在壇下操作。”

此言一出,周圍那些正在排隊着的百姓們,都好奇地将目光投射了過來。白灼并沒有明白他的話中含義,正待詢問,這人倒是直接做了解釋:“你們看這求問壇是不是很大,很寬敞?其實是長寬約百米。我們這裏距離太極中心點大約五十米的樣子。求問壇有多大,求問壇的下方,就有多寬敞。”

“哇!”衆人驚呼道。

“大夥兒看到這些箭都是從求問壇的最邊緣處射過來的,對吧?”這宗人遙指着遠處,道:“其實,這是因為不同的問題,會是不同式樣的箭頭,每次根據大夥兒求問的內容,我們宗主會用不一樣的箭給大家解讀。”

“可是,這麽大的場地,你們宋宗主在求問壇底下能跑得過來嗎?”白灼的口氣有些酸酸的說。

誰知,這話倒不是這名清雁宗宗人回答了。而是所有百姓異口同聲地扭頭對她說:“能跑得過來!”

白灼:“……”

那宗人笑了,驕傲地對白灼說:“我們宗主武功卓絕,速度極快。這點兒百米距離,還真不算是什麽。”

白灼眉頭微蹙,再度放眼望向前方,幾十米開外的又一名百姓似乎不滿意求問的結果,跪在原地求問了好一會兒。旋即便從求問壇四處冒出幾個清雁宗宗人,将這百姓給勸走了。

看到這一幕,指揮隊伍的這名宗人對大家說:“有可能求問的結果不一定是大家心底所期待的,但,結果一定是最事實的。希望大家做好心理準備。”

頓時,有不少百姓們竊竊私語地表示自己有些擔心求問的結果。

這宗人再次提示大家:“等會兒大家對傳音石報出自己心中疑問的時候,有生辰的,可以報上生辰。沒有生辰的,可以不用說,直接講問題就行了。大夥兒記住了,一次最多只能問三個問題。”

這話一說,白灼心底更是奇了。

這個宋今非,這麽厲害?不要出生信息就能知道答案?

他所用的方法,是類似于占星裏的蔔卦嗎?

看這架勢,難道說,這宋今非,比月老爺爺教給我的占星還要厲害?

雖然她的心底還是隐隐透着不服氣,可好奇心倒是占據了上風。

白灼大約又等了半盞茶的功夫,終于,輪到她了。

她将手中的號牌遞給那名宗人後,便走下那幾級臺階,大踏步地奔向求問壇正中央。

走到求問壇中間,白灼才發現這中心點放置着一塊跟地面顏色差不多的蒲團,一看就是供人跪拜用的。

既然是來求問的,那麽該有的禮數是絕對不能少的。

白灼恭恭敬敬地跪在蒲團上,學着之前那些百姓們的模樣,對着傳音石,雙手合十地說:“我是來找人的,這人是你們清雁宗人,名叫淵之。可是,其他清雁宗人似乎都不知道有這號人。但我肯定,他确實是你們清雁宗的,請宗主為我指路。”

說到這兒,白灼剛準備放下合十的雙手,猛地,腦海裏閃過一個貨真價實的問題。

一個讓她剛才如坐針氈的問題。

于是,她再度揚起眉眼,看向那傳音石,說:“我還想求問宗主,我……在這世間,可否擁有一段姻緣呢?如果,如果有一位公子正步步走向我,我該接受他嗎?”

說罷,白灼覺得自己心中那塊壓抑着的巨石,終于放下了。她恭恭敬敬地,真心誠意地俯身拜了一拜。

可是,她左等右等,都沒有等來那枚寫着答案的利箭。

這下奇怪了。

別人的回答都是超級快的,怎麽到了自己這兒,就沒個動靜了呢?

難道是自己的問題不好回答嗎?

會不會是我說的太多了,這個超級擺譜的宋宗主不高興了?

想到這兒,白灼越過前方大約兩米高的傳音石,稍稍側身向着傳音石的後方望去。那裏是清雁山的東邊,前方三五十米處有一個長長的,約莫百級臺階,通向正東邊整個清雁山山頂的正殿。

那兒,是剛才皇上被領去的方向。

白灼暗忖,難道說,這清雁宗宗主是跟九王爺在商量要事,完全沒有聽我所求問的問題?

她奇奇怪怪地看向來時的路,依舊在排隊的百姓們似乎也是好奇極了,紛紛向着她所在的方向張望着。

白灼這會兒覺得有點芒刺在背的感覺了,她擡頭仰望天空,想從四處星辰來發現端倪。

可她剛一擡頭,腦海裏還沒琢磨個什麽圖形出來,便有兩個清雁宗宗人,滿臉歉意地小跑了過來。

他們隔了老遠便在高聲呼喊:“姑娘!姑娘!姑娘快起來!”

這麽一喊,讓白灼更是驚訝了。她詫異地從蒲團上站起身來,向着他倆的方向望去:“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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