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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白灼瞪大了雙眼,震驚地看着他閉着眼睛享受親吻的快樂。卻更讓白灼震驚的是,她竟然動彈不得!

淵之沒有對她點穴,更沒有去做任何小動作,他只是專心地親吻着白灼如蜜桃般的唇瓣,享受着兩人呼吸的交融。

白灼慌了。

她的頭皮發麻,大腦發出如雷鳴般的轟炸聲。她想用力地推開淵之,可根本做不了半分動作。不是自己全身早已酥麻癱軟,而是她覺得,自己好像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了!

好像靈魂早已抽空,依然出竅在這具身體之外!

這念頭剛在白灼的腦海中閃過,突然,她驚悚地發現,自己竟然雙手順着淵之的腰間向上撫摸,她控制不住地任由這雙手摸向淵之的後脊,摸向他的脖頸,之後,更是緊緊地,緊緊地跟他相擁在一起!

甚至讓白灼發蒙的是,她不僅控制不了自己的雙手,就連自己的身體,自己的雙唇,都完全控制不了。她只能看着,感受着自己的紅唇微微開啓,用力地跟淵之親吻着。

兩人的皓齒因為吻得太過用力,吻得太過急切,甚至發出輕微地碰撞聲。雙舌糾纏,肆意纏綿。

更讓白灼崩潰的是,她不僅沒有覺得痛苦,而那胸口裏跳動着的心髒,甚至還傳來歡天喜地的擂鼓聲。

兩人吻了很久很久。

直到呼吸灼熱,直到腮幫酸痛,直到兩人糾纏的舌頭慢慢放緩了速度,白灼才慢慢地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她篤定,現在是這具身體在與淵之接吻。而自己是根本控制不了這身體的親近。

兩人呼吸的急促,吻得熾烈,白灼的身體早已癱軟無力。淵之輕柔地抱着她,卻在白灼被他吻得天旋地轉之時,身體驀然微微向後癱軟,可她卻根本無計可施。

可能是這身體的條件反射,她的右腳軟軟地向後退了一步,卻不巧,這一步恰巧踏入這山間小溪中。

初冬的溪水冰冷刺骨,那全身顫抖的寒冷瞬間從白灼的右腳直竄上心頭。

也正是這股冰冷刺骨,讓白灼的靈魂仿若回歸到這具身體中。她轟然推開正享受這一啄啄甜吻的淵之,可能是她的速度太快,可能是太過猝不及防。淵之驀地松開了擁抱着白灼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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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祈福閣上空傳來極遠的鳴聲,

旋即,墨黑夜幕之上,炸開一朵朵絢爛的煙花。

白灼崩潰地瞪着他,可能是身體剛剛劇烈親吻過,這會兒,她只能大口喘着粗氣,方能讓自己有一些呼吸。她的腦子一片空白,想罵他,想怼他,可在天庭生活了那麽多年的自己,根本道不出半個難聽的字。

她甚至很想殺了他,可這身體卻莫名地透着無盡的暢快,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愉悅。

她更是在淵之的眼底,看到他無限的溫柔,和急于想解釋,卻欲言又止的猶豫。

最終,白灼什麽都沒有說,轉身便順着山路,瘋狂地跑下山了。

她想嚎啕大哭,可這身體分明是想開心地歡呼雀躍。她想崩潰地尖叫,可這身體分明是激動地想要原地跳舞。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也許,只能以她剛剛才來人間沒多久,和這原身還沒有完全契合來解釋剛才到現在的一切反應了吧?

更讓白灼崩潰的是,當她好不容易跑到山腳下時,卻發現一輛熟悉的馬車,正在路旁等着。那車夫正是為她多次帶路的馮熾!

馮熾看到白灼下山了,趕緊從馬車上下來,走向她,恭恭敬敬地說:“白姑娘,請上馬車。”

“不……我……”

馮熾立即打斷了白灼的拒絕:“九王爺有要事急于處理,所以便先行一步了。是他讓我在這兒等你的,他說,讓我務必将你送回家。”

此言一出,九王爺的模樣瞬間在白灼腦海中閃過。她吓得渾身一顫,趕緊連聲拒絕,道:“對不起,不用了。我……我想一個人回去,就不勞煩馮将軍了。”

說罷,她轉身便向着城門那兒跑去。任憑馮将軍在自己身後如何呼喊,她也沒有回頭。

九王爺。

今天白天九王爺才跟自己說了那番話,晚上就被淵之那個二道販子給這樣。

白灼一邊快速地向前飛奔,一邊在腦海中回想九王爺的身影,可不管她怎麽想,拼命想,腦海裏始終閃過的,是淵之的模樣。

她瘋狂地跑向自己的小破屋,想讓那裏發黴的,森冷的氣息來清醒清醒自己的腦子。可當她沖進小破屋,破門而入,卻發現,這裏早已變了樣兒。

牆壁已經粉刷一新,那飄搖的破敗蜘蛛網也已消失無蹤。

也許,這煥然一新的小破屋,方能堪堪讓白灼那顆混亂的,糟糕的身心舒緩了幾分。

屋子的角落裏堆了好多七七八八的長短木頭,有一個做了一半的小方桌放在小破屋的正中央。光線昏暗,外面月色透進來的光正好可以看見那張小方桌上放着一張巴掌大小的小信箋。

白灼好奇地抖開信箋,那上面只有潦草的一行字:

【百日倒計時正式開始!】

白灼來來回回地看這幾個字好幾遍,也沒弄懂是什麽意思。

百日倒計時?

這是誰寫給我的?

是那對木匠父子嗎?不會啊!他們許諾我三天必定全部完工的呀!

那這百日是什麽?

白灼拿着這張信箋,困惑地一邊順手關上屋門走出去,一邊琢磨着這上面的字跡。

字跡有夠潦草,倒是跟老君爺爺的畫符有的一拼。

這念頭好似乍起的冷風,猝不及防地将她的身心裹了個密不透風。

老君爺爺!

天啊,這會不會是老君爺爺想辦法在給自己捎信呢?

百日倒計時。

那會不會是,一百天後,我就可以離開凡間,重回天庭了?

天啊!一定是這樣!這字跡越看越像老君爺爺所寫。

想到這兒,白灼捏緊了信箋大踏步地向着大宅的方向走去。

可這張信箋的出現,并不能舒緩白灼跟淵之接吻後的混亂心境。

所以,在聽寒嫣說,她為自己準備了一大桌子晚膳時,白灼真心是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尤其是,當她看到寒嫣,想起昨天寒嫣跟她說的,若是接吻,那就是代表喜歡。

可她看着寒嫣那張看似清淡,實則眼底滿滿的都是關切的目光時,她更是混亂極了。

她跟淵之才見幾次啊?

兩次!

一次兩人吃早點,不歡而散。一次在街頭用輕功,他幫了自己一把。

僅僅這兩次,能讓淵之就這麽莫名地喜歡上我嗎?

九王爺還倒是有點兒可能。

啊,九王爺!

白灼心底竟然莫名地對九王爺有了一絲小小的愧疚。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明明也不喜歡九王爺的。

最終,白灼對着寒嫣擺了擺手,便去浴堂泡澡去了。

她想一個人靜一靜,想一想,捋一捋目前混亂成亂麻的思緒。

直到一個時辰之後,當白灼換好幹淨的衣衫走出浴堂時,寒嫣笑着将她拉到飯廳,那一大桌子美味佳肴的香氣頓時霸道地将白灼的胃扯了個鑼鼓喧天。

“小姐,你都去清雁山一整天了,這剛一回來,竟然還不吃東西,真是擔心死我了。”寒嫣邊說,邊給她盛了一碗飯,道:“我剛才在你泡澡的時候,重新将飯菜又暖了一遍。也許味道和口感不如之前的了,但還是勉強能吃的。小姐,你就将就……一下……呗?”

寒嫣這話還沒說完,便看見白灼好奇地用筷子夾了一個小小的,方塊形的肉。那肉的一端是早已浸滿了湯汁,被火候炖得酥爛的瘦肉,而另一端,卻是肥瘦相間,頂部還有水晶皮質感的大肉!飯廳四周早已被寒嫣點燃了燭火,卻在此時,白灼将那塊肉舉在眼前,透過那昏黃的搖曳的燭火,竟然能看見那肥瘦相間的膠質感!

她再把這塊肉湊到鼻子跟前聞了聞,一股幽然的肉香裹着鹹香和濃汁兒順着她的鼻腔,霸道地鑽入她的呼吸中。

白灼一口咬下去,已然想不起來剛才在浴堂裏自己悶不吭聲糾結了好久的心情。

“嗯!超好吃!”白灼激動地要哭了:“寒嫣,這……這些菜都是你做的嗎?”

聽到白灼這般語氣和神情,寒嫣終于放下心來,笑着說:“是呀!自從一大早小姐出門後,我就一直在忙着買菜做飯的事兒了。以前在家裏,我跟着嫂嫂學過一二,現在依葫蘆畫瓢地做了一番,看這樣子,似乎還行哈?”

白灼舍不得這一大口肉順着自己的食道咽了下去,她慌忙地扒了口白胖胖的米飯,又夾了塊跟剛才一模一樣的肉,一塊大肉,裹着深褐色的濃汁兒,好吃地讓白灼全身顫抖了起來!

“這道菜到底叫個什麽名兒啊?”直到吃了第三塊時,白灼才想起來問道。

“紅燒肉!”寒嫣有些自豪地說:“這可是我從上午就開始一直焖着,熬着的紅燒肉呢!”

“你也來吃點兒啊!陪我一起吃!”白灼招呼道。見寒嫣有些面露難色,她嘆了口氣,說:“在我這裏,沒有什麽主仆之分,我們是一家人,你就當我是你的……嗯,姐姐吧!就當陪姐姐一起吃頓飯呗?”

寒嫣一愣,旋即笑着點了點頭,啞聲道:“好!”

可她一轉身去盛飯的模樣,卻讓眼尖的白灼從她的側顏那兒,分明看見了她眼底的淚花兒。

白灼縱然心直口快,好奇心極強,可面對這種情況,她還是懂得閉口不談的。

只是,待寒嫣給自己也盛了一碗飯後,白灼故作沒看見一般地指着另外一道紅黃相間,仿若春日滿眼的暖陽綻放,鮮花盛開一般的菜肴,問:“這是什麽?吃起來香香的,軟軟的,還有點兒小小的酸。”

“是番茄炒蛋。”寒嫣笑着夾了根青菜笑着說:“這道菜十分簡單,算是我們京師內外的家常菜了。”看着白灼吃得歡天喜地,開始品嘗另外一道肉末茄子時,寒嫣松了口氣,說:“小姐,剛才你回來的時候,真是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兒了。現在看來,小姐的心情,似乎又好了許多呢!”

被這一大桌子美味佳肴香得找不着北的白灼,早就把剛才清雁山上和淵之接吻的事兒忘得一幹二淨了。寒嫣這麽一提,她瞬間覺得碗裏的肉末茄子少了一點兒鮮味兒了。

白灼想了想,擡起頭來,看着寒嫣,說:“寒嫣,我還想問你個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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