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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之後，秦霏和裴溪窈見面的時間大大減少，雖然她因為上輩子的基礎畫畫也不用再怎麽多加練習，但還是需要出去參加省統考和校考。

每天晚上秦霏回到宿舍都能看到裴溪窈給自己發的一堆消息。

吐槽畫了一天很累、吐槽自己考完試本來就很累還被人撞了、吐槽自己省統考第二，她想看看第一是誰……

秦霏不明白，為什麽裴溪窈的話可以這麽多，細看她每天都生活除了畫畫也不是很豐富的，但是她總能找到很多事情和她說。

不知不覺，每天晚自習結束看裴溪窈的吐槽已經成為了秦霏的一種習慣。

秦霏能感覺到裴溪窈的情緒，雖然在吐槽，但是她明顯心情還行，在外面很開心。

她自己的生活也是平靜如水，沒人來找她的麻煩，每天上課、刷題、背書、問問題，無限循環。

沒有朋友，沒有多餘的人在高三有多餘的情緒來和她搭話，她也樂得清閑，她享受這樣的日子。

裴溪窈考完最後一場考試已經是高三下學期，兩個人在寒假的時候見過一面，但也就一面，畢竟學校寒假一共也就放十天，這十天寫作業都感覺有些不夠用。

但是平靜的生活還是會打破。

秦宇的公司經營地越發困難，想到自己殘破的身體，破碎的公司，對秦霏和方燕伊的憎惡一天天到達了頂峰。

方燕伊出獄的那一天，秦宇将她接回了家。

一年多的牢獄生活讓方燕伊憔悴了不少，看着旁邊同樣憔悴但聲音溫柔的丈夫，方燕伊絲毫不覺得放松，心中警鈴大作。

和秦宇在一起這麽多年，對方是個什麽樣子的人她實在是太清楚不過了，

“我想喝奶茶，很長時間沒有喝過了，你把我放下來。”

“回去點外賣。”秦宇看着前方，“搬家了，現在的房子點外賣很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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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想透透氣，你放我下來。”方燕伊說道。

秦宇陡然加快了車速。

“秦宇！你放我下來！停車！停車！停車！”方燕伊叫道，試圖将窗戶打開，但是秦宇早就将窗戶鎖了，她想要跳車，但又沒這個膽子，“秦宇，你到底想幹嘛？”

秦宇不說話。

到了家，秦宇捂着方燕伊的嘴巴，直接把她拖進了地下室。

——

“秦霏，你爸爸說要見你。”吳老師看着秦霏，表情很難看，她不希望秦宇見秦霏，但也不能不轉告她，距離高考也就那麽點時間了，她是真的想不明白秦霏的爸爸到到底整天在想什麽。

“我不想見他，不過我可以和他打電話。”秦霏說道。

吳老師皺着眉：“确定沒事嗎？”

“沒事，方燕伊最近出獄，他估計是因為這個給我打電話。”

“那就更沒必要和你說了。”

“真的沒事，老師。”秦霏堅持，她知道自己這次拒絕并不能秦宇永遠不來找自己。

秦霏拿着手機去了空教室，她靠着桌子：“你想說什麽？”

“周日回家一趟，坐下來我們好好談談。”秦宇的聲音還是如她印象中的一樣僞善。

“我不回去。”秦霏閉着眼睛，“方燕伊現在應該不好過吧……你想把我騙回去嗎？我比你想象得更加了解你。”

秦宇那頭沉默。

“那一刀很痛吧。”秦霏笑了起來，“現在對你來說，情況不是剛好嗎，我要是失蹤了，肯定會有很多人找，但是方燕伊，沒了工作，她的親戚和她都不熟……你确定要把我牽扯進去嗎？我這麽讨厭方燕伊，我也不會說的。”

秦宇把電話挂了。

秦霏聽着那頭的忙音，絲毫不意外。

她深吸了一口氣，将手機塞進了口袋，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表情格外虔誠。

神，我一直都是不相信你的存在的，畢竟我向你祈求過那麽多次，你都沒有理我。

但這一次，我還是想向你祈求，祈求您能保佑他們長長久久。

方燕伊，加油，秦宇，加油，你們任何一方弱勢，我都會難過的。

秦霏無聲地笑着。